這一夜註定了漆黑的主旋律,除了山腳下零零星星的燈光以外,目之所及皆在黑暗籠罩之下。爲了發展旅遊政府出了不少錢在城區修建了旅館,以往那零星的旅客也都是居住在城區。但是今夜,熙熙攘攘的人羣全部聚集在了山腳幾戶農戶的家中。
荊離焰與洛川回到居住的那戶農戶家中的時候,正趕上他們吃晚飯,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色,洛川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按理說鄉下已經早吃飯纔對,他們怎麼拖到了這麼晚?不過他沒有在面上表現出來,既然大部分人都是這樣那就入鄉隨俗好了。
這家的主人是個看上去十分淳樸的漢子,笑起來時滿臉的憨厚讓人感到十分踏實。看到洛川與荊離焰這麼晚纔回來,那個漢子立馬爲他們盛了兩大碗米飯。他的殷勤是有原因的,一個人在這裡過一夜,他就可以拿到五十塊錢,這可比他種地來錢要快的多。
木桌上的菜很簡單,也很有鄉土氣息,兩葷兩素,外加一大碗湯。今晚和洛川、荊離焰一起住在這家的還有兩個遊客,也都是年輕人,帶着眼鏡斯斯文文的像是同來的夥伴。注意到洛川的目光,那兩個年輕人點了點頭算是跟洛川打過招呼。
已經好幾天沒有正兒八經吃過一頓飯的洛川,看到桌上不甚豐盛的飯菜卻是胃口大開,正要動筷子,忽然耳畔傳來了荊離焰的聲音。“別吃,飯菜裡面有古怪。”洛川偷偷的看了看周圍,農家漢子正端着一碗飯蹲在門外吃着,他的媳婦也蹲在門外與他一起,似乎在說着什麼。那兩個人年輕人依舊毫無察覺的吃着飯,似乎只有自己聽到了荊離焰的聲音。
爲了印證洛川的猜想,荊離焰還小幅度的眨了眨眼皮。身爲精怪,天生對一切與自然有關的味道十分敏感,荊離焰一進屋子就聞到了奇異的味道,走近飯桌之後他更是可以確定飯菜有問題。
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兩個旅客,洛川心生一計。“荊哥,這屋子裡太悶了,我們到外面去吃吧。”
荊離焰立刻會意,端起了飯碗擡腳便往外走。“也好,好久沒有在這鄉下地方一邊吃飯,一邊看夜景了,也不知道一會兒月亮會不會出來。”
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那個漢子猛的站了起來,盯着洛川與荊離焰看了一陣,憨笑到。“早些回來,山裡有狼經常在晚上出來覓食,以前有遊客晚上亂走遇上了狼,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唉。”
如果荊離焰與洛川真的是嬌生慣養的城市人,或許此刻已經被農戶的“好心”給嚇的不敢外出了。心中冷笑幾聲,洛川點了點頭一臉慌張的說到。“荊哥,我們可不敢走遠了,我最怕狼了。”
看着漸漸走遠的洛川與荊離焰,農戶的神色不變又蹲了下去開始吃飯,而他的媳婦,那個一直沒有出聲的鄉下女人的眼中卻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菜里加了迷惑人心的百葉草,此草加到菜裡會使味道變得更加鮮美,不過吃完十個小時以後,葉子的副作用就會開始出現。無論什麼人在你的身邊說什麼話,你的腦海裡立即會出現相應的場景,隨着他所說的去做。”
確定沒人跟來以後,荊離焰開始解釋飯菜裡迷藥的效果。也想過這座山上可能藏着厲害的角色,但怎麼也不可能想到就連山腳的這些農戶都成了同黨。荊離焰擔憂的望向了倉炎山,明知道什麼也看不見仍舊不願意移開目光。
“你能看的出來這些農戶是人還是林河說的魔怪嗎?”洛川忽然覺着自己在真正的戰鬥面前根本插不上手,以前在地組的時候出任務所對付的都是一些小雨小蝦,或者不自量力的非主戰類異能者。
“應該還是人類,他身上的氣息還是偏向於人類的生氣。這點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照林河所說山上應該有一個厲害的邪魔,人類如果不受蠱惑的話怎麼會幫着邪魔害人呢?”荊離焰不解的說到,在他眼裡同族之間的族人應該是最親密的戰友,是可以託付後背的戰友。
洛川搖了搖頭,他連那些農戶是人還是魔都分不清,想要下結論所能依據的線索實在是太少了。“既然之則安之,我們把飯倒了,假裝已經吃完。回去之後就跟着那些真正吃過的旅客一起,看看他們究竟在搞什麼鬼!”
下山之後洛川本以爲手機信號會恢復,結果仍舊是半格沒有。想要手機恢復信號恐怕不回到城區是做不到了,等明天早上最早的車回城,打完電話求援再回來這邊肯定已經趕不上了。洛川思前想後還是決定留下與荊離焰一起,絕對不能把林河一個人丟在山上,地組沒有這樣的人!
兩人回到農戶家中的時候那兩個吃過飯的旅客已經呼呼大睡,如果沒有古怪誰會剛剛飽餐了一頓立馬投入睡眠?在洛川眼神的示意下,荊離焰與他兩人哈欠連天,找到角落那處乾淨的木牀草草僞裝入睡。
農戶依舊是那副憨厚的表情,如果不是發現飯菜裡的古怪,洛川絕不會想到這個貌似憨厚的農戶竟然會和山上的邪魔有關。人心,真是天底下最難揣測的地方。
入夜,農戶們全部走出了家門,聚集到了一起,先是對着山上連磕了三個頭,緊接着在一個神情呆滯的男子帶領下跳起了古怪的舞蹈。他們就像着了魔似的在空地上又跳又叫,絲毫也不擔心吵醒家裡的旅客。
農戶們的女人也全都醒了,不過她們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靜靜的躺在牀上,臉上帶着幸福的笑容,似乎明天之後就有巨大的財富會降臨到她們頭上一樣。
只有一個女人不一樣,就是洛川居住的那戶人家的女人。月亮終於從雲朵後面鑽了出來,在月光的照射下女人清秀的臉龐一覽無遺,只是常年的風霜勞作讓她的皮膚不再光滑,已經越來越像個鄉下女子。
她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好像心裡在進行極爲激烈的鬥爭,最後也不知道下了什麼樣的決心,偷偷摸摸的爬了起來,在牀頭摸出了一個形象類似蘋果的野果。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呼呼大睡的那兩個旅客身邊,在他們的鼻子上抹了一些野果的汁。然後又來到了洛川的身邊,準備也給他抹上一些。
洛川與荊離焰壓根就沒睡,這一切都被他們看在眼裡,眼看着那個女子沾着野果汁的手就要碰觸到鼻子,洛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在這時荊離焰的身邊又傳了過來。“這果子是解藥,解百葉草的藥效,你不要動,讓她抹。”
果然,洛川在抹過哪野果汁之後原本有些昏沉的精神瞬間好了不少。原來這百葉草不僅吃下去會有效果,就是聞了也會對人的精神造成一定的影響。
那女人又抹了些汁水在荊離焰的鼻子上之後,躡手躡腳的返回了自己睡覺的牀邊,將野果放好,悄悄爬上了牀,生怕驚動了在外鬼叫的那羣男人。
各式各樣的膜拜姿勢,由這些平時靦腆的漢子演繹了出來,類似於苗疆一帶古老的祭祀。奇怪的音符層出不窮,通過他們粗獷的嗓門迴盪在寬廣的空地上。吸引了洛川與荊離焰注意力的這些農戶們,究竟在幹什麼?
林河的呼吸伴隨着海拔增高越來越困難,他原以爲到最後自己必須藉助閉息之法纔有可能到達山頂,誰知道走到後面呼吸竟然又恢復了正常。擎天兩儀劍緊握手中,只有長劍在手林河的自信才能到達飽和,不懼任何人堂堂正正的一戰。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前方忽然出現了一股不弱於林河的氣息。一名身穿紅袍長髮披肩的男人攔住了林河的去路,剛剛現身不久的月亮似乎也慌了心,匆匆的躲入了雲層之中,使得林河無法看清楚他的樣子。
“你是誰?”那個紅袍男人的出現就像一座隨時都可能噴發的火山,渾身上下散發着炙熱的力量,似乎是在通過無窮的熱意警告着入侵者。而林河的聲音,就像來自於極北之地地底的萬年玄冰一般,將那個男人隨時噴發的熱意瞬間全部凍結了起來。
“你是人類,而且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類。如果你像你的同伴一樣離去,你是不會這麼快死的。但是現在,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要死於我的手下,這就是人與魔之間的實力差別!”隨着紅袍男子最後一個字從口出蹦出,他瞬間向前遁出數十步,骨瘦如柴的手臂已經鎖定了林河的脖子。
林河想弄清楚這座山的古怪,弄清楚眼前這個人究竟是誰,但是對方是魔,魔的耐心一般都很差,在林河第二個問題問出去之前這個紅袍邪魔已經發動了致命的攻勢。
對方沒有用法寶,這才林河看來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有法寶的日子裡多用法寶,這會爲你帶來許多意想不到的收穫。手中的長劍驀然不見,再出現時已經化作了一柄銀光巨劍從紅袍男子的面前迅速的斬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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