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的意識又一次與肉體脫節了,而且這一次尤其嚴重,是足以讓他喪命的重傷。黑色火焰的打在了他的肉體上,碎成了無數小塊鑽進了他的體內。就像是散彈槍打出的子彈,足以轟爛一大塊區域,而不僅僅只是一小部分。
這黑火十分的毒,是魔焰突破封印時精煉的地底岩漿,配合它的本命魔焰所凝成的黑火。它的可怕並不在於擁有多強的攻擊力,而是像*一樣慢慢的腐蝕人的經脈,在黑火的面前人體內的經脈猶如毫不設防的大後方,可以輕易的突入。
在受到猛烈衝擊的瞬間林河已經徹底的昏死了過去,眼耳鼻口全部被震出血。暫時性失去意識使得他無法組織體內的真元對黑火的腐蝕進行抵抗,只能任由黑火爲所欲爲。若是煉脈有成的話倒也不用懼怕魔焰的黑火,但是距離林河連煉脈的門道都未窺得,更別說那最後的大成之道。
但是天底下還有一說,那就是機緣。機緣可遇不可求,大福分之人可得之。得之無色無味,無形無相,不可視亦不可聞,卻能改命逆天,爲有緣者求得福運加身。
在這幾乎必死的絕境之下,林河卻覓得了另一番生機。此刻他體內的一股五彩神力正緩緩的從丹田處抽離,女媧的五彩神力是這世間最爲乾淨,最爲博愛的力量。它可以容納一切妖邪鬼魅,世間諸惡,將其渡化善果。
黑火所過之處經脈氣血不斷翻騰,所持恆溫也開始出現異常,經脈之中流淌的氣血開始緩緩成暗紅色,若不能及時解決林河這一身的修爲也將盡數作廢。這是五彩神力的作用完全體現了出來,它如同溫暖的春風拂過林河的每一處異常之處,將黑火所造成的傷害全部撫平。
散落的黑火覺察到了五彩神力的到來,再度凝結到了一塊,形成了一把黑色的小劍,意圖一舉衝散五彩神力。可惜的是魔焰雖然也屬一流邪魔,但是比起仙族娘娘的純淨神力它還是差的太遠。
黑火就像是刺在了柔和的海綿之上,想要破開卻被它的柔軟掌握了節奏,霸道的黑火就這樣被五彩神力化解,逐漸消失無形最終盡數消散。林河在昏迷之中經歷了一次大劫,而這次大劫卻用盡了他體內的五彩神力。
不比皓月真力,五彩神力是林河在打開仙書時無意吸取的女媧神力,遲早會有消耗殆盡的一天。皓月真力就不同了,林河本身就是皓月之體,汲取月之元力的速度異常之快,可以說只要月亮不滅,他的皓月真力就不會用用盡的那一天。
荊離焰驚恐萬分的望着林河,他用來查探林河身體狀況的真元全部猶如石沉大海沒有了音訊。而單從外在的情況來看,林河已經糟到了不能再糟的地步。他的臉上到處都是血,脈搏也一直處於十分紊亂的狀態下。
將林河臉上的血跡擦拭乾淨,荊離焰在經歷了矛盾的心裡鬥爭之後,終於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放血救人!荊離焰的血雖然不比天生適合煉藥的精怪之血,但他好歹也是玄丹中期的精怪佼佼者,他的血中所蘊含的靈氣比起許多煉製之後的玄級丹藥還要濃厚。
割破了自己的手臂,又努力的搬開了林河的嘴,讓血能夠滴入他的嘴裡。荊離焰忍着手臂上傳來的陣陣痛楚,緊緊的盯着林河期待着他的變化。不得不承認荊離焰的血還是很補的,纔過去了短暫的片刻林河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鼻子上還掛着長長的一條血痕。荊離焰的血液太補使得林河有些承受不住,這才流了鼻血。
“這是在哪兒呢?呸呸呸,我的嘴裡怎麼一股子腥味,昨晚吃魚了嗎?咦,荊老兄,你怎麼在這?”林河發現自己的意識又開始脫軌了,完全不知道在昏迷之際他已經經歷了至今爲止最危險的一次劫難,離死亡的距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在荊離焰怒氣值上升到滿格的目光中,林河連忙開始回憶昨天發生的事。擁擠的旅遊人潮,漆黑的倉炎山,紅袍魔怪,怒吼!一切在怒吼之後便失去了線索,林河確信自己就是在那個時候失去意識的。
注意到荊離焰手上的傷痕,林河愣了下,砸吧砸吧嘴,回味着嘴裡的腥味,林河忽然有些懂了。“走,荊哥,我們先下山,什麼也比不了咱哥幾個的性命重要。山上的怪物太過厲害,自然有利害的人操心。在我實力成長到足以對抗那些怪物之前,我絕對不再當這個出頭鳥了。”
精怪的身體恢復能力很強,荊離焰的傷口在林河說話間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知道身上的傷勢絕瞞不過六識敏銳度驚人的林河,荊離焰壓根也沒打算騙他。“你可別覺得欠了我什麼,我身上的氣血旺盛放一些不好的出來有益身體健康。電視上不是經常廣告嗎?適當的鮮血有益身體健康,我這是爲了自己好。”
“我們還是邊下山邊說吧,那個怪物的一聲吼叫就把我震的差點沒了小命,就算我們幾個再提升幾個檔次也不夠他吃的。”拉着荊離焰開始向山下飛奔,林河的經脈剛剛恢復如初,供給的氣血略顯不足,幾次腳下發軟,若不是他強行提起皓月真元支持,免不了一路滾下山去。
樹林中一雙明亮的眼睛始終注視着林河,從他林河上山他便一直在,直到林河此刻離去他仍舊在。分不清他的來歷,他至始至終躲藏於黑暗之中,只有那雙眸子散發着明亮的光芒。林河下山以後那雙眼睛的主人也消失了,不是飛遁離開而是憑空消失不見。
趕回城裡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林河的手機信號也恢復了滿格狀態。他立即撥通了洛川的電話,電話那頭只響了一聲就立刻被人接了起來。
“林河,你沒事吧?謝天謝地,我已經向總部發出了求援,調用直升飛機幾天之內他們就能趕來。”洛川連珠炮般一口氣說了一大串的話,帶着一大羣人走了一晚上的人,洛川也就比林河與荊離焰早到一會兒。又是聯繫總部,又是安排這些受驚的旅客,洛川從昨天夜裡一直忙到了現在。
早就猜想洛川情急之下會想總部發出求援,林河緊趕慢趕還是沒有趕上。不過洛川也是爲林河與荊離焰兩人擔心,林河心中自然是感激更多。“我沒事了,你快過來匯合吧,我們在汽車站等你。”
不一會兒洛川坐着一輛警車趕到了林河所在的汽車站,開車的是一位當地的老民警,對於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街道他都十分的熟悉,車技更是一流。洛川向總部放出求援之後又向當地的公安系統求助,在他亮出*之後當地立馬得到了大力的支持。這位老民警就是專門配個洛川的臨時司機。
“什麼時候去倉炎山?我們這邊的武警部隊已經全部準備就緒,隨時都可以出動。”那個老民警顯然激動的有些過了頭,一看到林河與荊離焰立馬就像打了雞血似的滿臉亢奮。也難怪他如此激動,這種城市人口密度小,犯案率低下,很多警察一輩子也不會遇到什麼大案。這個老民警年紀已經很大了,估計再有幾年也要退居二線,即將退休之際讓他趕上了一樁大案,心跳自然是提速了不少。
朝老民警擠出了一絲微笑,林河留下了荊離焰與他胡扯,自己將洛川拉到了一旁沒人的地方。“我說洛大帥哥,你向總部求援也就算了,你向當地的公安機關求助幹什麼。我們對付的可都是一些擁有恐怖破壞力的怪物,普通人去了只是送死。”
尷尬的撓了撓頭,洛川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那個時候光想着去救你們,其他的倒是沒想那麼多。我現在就去回了他們,還一堆的武警在等着呢,這下又要被南叔一頓臭罵了,唉~”
看着洛川哭喪着臉,林河忍不住有些想笑。這個小子天生的樂天派,哪裡會害怕林山南的幾句責罵,這副樣子明顯就是做出來給林河看的。“好了,你快去回了他們吧,順帶着通知總部不要派人來了,我們準備回鳴海。”
“什麼!”洛川哭喪的臉立馬發生了大轉變,吃驚萬分的抓住了林河的手。“你是說我們現在回鳴海?倉炎山的怪物我們就放任它爲所欲爲嗎?昨晚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如果讓那個怪物進城會後果不堪設想啊!”
洛川平時嘻嘻哈哈,到了關鍵的時刻倒是一點也不馬虎,聯繫到無辜百姓的安危,他立刻忘了山上怪物的可怕。
“好吧,好吧,不要激動,等我把話說完。山上的怪物只是個開端而已,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回去統籌下一步的計劃,而不是跟着怪物的屁股後面去找尋它的足跡。而且就算凝聚了地組的全部力量,也不見得能夠幹掉那個怪物。更爲重要的是,那個怪物已經不在這了,而且我相信現在有不少人也在找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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