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接踵而至的巨響過後,別墅一樓還能稱的是健康的只剩下離爆炸較遠的迪克,其他人或多或少的受到爆炸的影響,損失了一些戰鬥力。兩個狙擊手已經完全不能指望,離爆炸最近的他們如果還有呼吸已經算是萬幸。
其餘幾個人因爲臥倒的及時倒也沒有受到嚴重的傷,拍掉了身上的灰塵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他們的冰冷已經完全被林界天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勢所化解,將內心底層最真實的憤怒表現了出來。當一個人被逼的亂了方寸的時候,這將是他失敗的預兆。
原本以爲林界天的手段已經用盡,誰知道在幾個黑衣人不相信的目光中,從破掉的窗戶外又扔進來幾個黑乎乎的*,這一次扔的更加的精準,將爆炸地直接推進到了幾個黑衣人集中的地方。
“轟!”一聲巨響過後,除了第一時間預感到危險逃過一劫的迪克以外,其他人已經完全失去了戰鬥力。
林界天用兩個沙漠蒼鷹的彈匣,加上幾顆*,幹掉了一夥十幾人的職業殺手,而他自己卻始終毫髮無傷,這一點放到黑世界的任何人身上,都足以讓那些大老闆花費幾百上千萬的年薪來僱傭他。但前提是林界天今天要能夠活着走出這個別墅,攔在他眼前的還有一個至始至終冰冷的迪克。
對着別墅的大門,迪克毫無預兆的開了一槍,沒有任何具體的依據,只是感覺林界天在那扇門的後面。散彈槍巨大的衝擊力在別墅的大門上留下了一個大窟窿,沒有見到預期中林界天的屍體,不過透過周圍地上的血跡,迪克可以肯定自己的感覺是對的。
林界天背靠在牆下,他賭別墅裡的不會主動出擊,他需要一些時間來緩衝過度,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身上的*已經全部用完,子彈也只剩下一個滿的七發彈匣。別墅裡還有多少敵人?這是此刻林界天最關心的問題,可惜除了自己去看以外,他沒有其他獲得消息的渠道,這也就意味着他必須帶着傷繼續展開攻勢,直到對方那邊的人全部倒下,或是自己無力繼續支持。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林界天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專用的繃帶,纏在了自己血流不止的小腹上。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是唐伯始終在告誡他的一個道理,如今因爲他的小心他的傷勢惡化速度暫時得到了緩解。
忍着腹部傳來的一陣陣火辣辣的刺疼,林界天扶着牆壁站了起來。他不是超人,他不可能在中了槍以後還能保持身體健康時的速度。緩緩的移動到了別墅完好的另一半大門外,林界天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已經打空的彈匣,扔向了右邊的窗戶。
迪克全身心的保持着警惕,任何的風吹草動都避不開他的耳朵,他的眼睛注視着前方,而耳朵卻關注着周圍數百米的範圍。忽然,一聲不算細微的聲響驚動了他,像是物體碰撞的聲音,迪克幾乎是下意識的調轉了槍口,瞄準了聲響的來源。
但是當他發現那裡並沒有林界天,只有一個多出的彈匣時,他甚至來不及多想,就一頭往地上趴了下去。他的腦部就像是一個精密的計算機,總是能夠在第一時間做出足夠正確的決定。
“砰砰砰”連續的三聲槍響過後,林界天已經來到了別墅內,槍裡還剩下四顆子彈,他並不打算把其中的任何一顆留給自己,所以他必須幹掉一切阻礙他的人。槍口對着地上的迪克,林界天沒有忙於開槍。
迪克扔掉了手裡的散彈槍,無論是從一個普通人的角度,還是從一個有職業素質的僱傭兵角度來看,他都已經失去了繼續抵抗的意義。林界天的前兩槍打空了,因爲迪克的危險感知他趴到了地上成功躲過了足以致命的兩槍,但是林界天手腕輕輕的擺動打出的第三槍,雖然幾乎是在立足未穩的情況下發射的,卻還是打中了迪克左腿。
冷冷的打量着這個與自己僵持到最後一刻的男人,林界天的臉上並沒有變化。纏繞在腹部的白色繃帶已經被染成了紅色,林界天卻沒有因爲疼痛而吭一聲,哪怕上半點表情變化也沒有。“如果是一對一絕對公平的情況下,我不一定是你的對手。”林界天並不是在賣弄,而是說出了心中的真實想法。一座房子,有的時候可以是固若金湯的堡壘,有的時候也可以是沉重的累贅。
迪克忘了自己小的時候有沒有笑過,不過從他父母時候的記事起,他就沒有笑過。這一刻,面對隨時都有可能瞭解自己生命的敵人,迪克卻笑了,不過笑中依舊帶着鋒利的冰冷。“這世上沒有如果,要是有的話我現在恐怕就不會在這裡做一個拿性命做賭注的賭徒。”
“你是傭兵。”林界天尊重迪克比尊重馬建成要多的多,一個憑着自己實力奮鬥的人,永遠要比憑着別人實力奮鬥的人要來的可貴。“如果你可以答應不阻攔我殺馬建成,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林界天想起了正被馬建成手下追殺的林河,語氣也開始變的冰冷了起來,他的時間已經不再足夠他揮霍。
第一次露出了無奈的笑容,迪克面色蒼白的說道。“傭兵,不也是拿性命作爲籌碼的賭徒嗎?你知道我會答應你的。”迪克在說完這句話的同時拖着一隻殘腿猛的向前撲去,那裡有他剛剛故意沒有丟遠的散彈槍,也是他用來反敗爲勝的最後籌碼。
迪克是個冰冷的男子,他不把自己的情感掛在嘴邊,不把自己的情緒流露臉上,他總是默默的做好分內的一切,盡心盡責的保護馬建成的安全。這一次的反撲,他的預感告訴他成功的機率很低,低到可以忽略不計,但是他還是這麼做了,只爲了那可以將他撫養長大,卻只是爲了利用他的男人。
“砰砰砰砰”林界天面無表情的打出了四槍,槍裡的彈匣已經全部打空,這把沙漠蒼鷹已經出色的完成了任務。本來一槍足以了結迪克的聲音,林河卻用盡了槍裡的子彈,原因很簡單,他擔心沒有打準留下了奄奄一息痛苦萬分的迪克,他所能做的就是一次徹底的結束迪克的生命,結束他死前的痛苦。
迪克的胸口已經被強力的手槍子彈轟的不成樣子,破碎的血肉掛在那兒顯得格外的血腥。他的雙眼呆呆的望着林界天,或者說林界天身後那通往二樓的階梯。已經完全渙散的眼中映照出了一個人影,迪克嘴角的淡淡苦笑或許與這個人影有着難分的關係。
“你正是一個天生的殺手,僅僅是花了一年的時間特訓嗎?我剛保證庫魯斯在同等的情況下都不會做的比你好。如果你沒有那個雜碎的弟弟,我一定會不惜任何代價把你挖來我的手下,我甚至不介意與你平起平坐。”
馬建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樓梯上,左手一把輕機槍已經瞄準了林界天的胸膛,右手拿着一把與林界天剛剛丟下手槍一模一樣的沙漠蒼鷹,臉上帶着十分惋惜的神情。此時此刻的馬建成讓熱難以想象他就是那個瘋狂並且冷血的黑道老大。
“第一,這世上沒有如果,這一點我想剛剛你也聽到了。”剛剛說過同樣的話的那個人此刻已經成爲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或許他還保持着一些體溫,但他已經斷絕生機的身體已經宣告了他與這個世界的隔絕。“第二,我的弟弟不是雜碎,在我的眼裡你纔是。”
馬建成似乎並不急着殺掉林界天,他死了足夠多的手下,付出了足夠沉重的代價,他在等待消息,等待林河死亡的消息。他要林河家破人亡,當然也包括眼前林河的親哥哥。“知道我還有一個外號叫什麼嗎?瘋狗,一旦發瘋起來連老虎、獅子都要害怕的瘋狗!你弟弟傷害了瘋狗最在意的東西,今天他就要付出代價!”
林界天的臉上帶起了輕蔑的笑容,像是在對無知的人的嘲笑。“家破人亡?你知道我爲什麼隻身一人來到這裡嗎?因爲唐伯的勢力已經被我四散出去,用來解決你的那羣烏合之衆,恐怕此刻你的那羣垃圾手下已經全部見閻王了吧?”
徹底被林界天的話給激怒,馬建成扣下了手中的扳機,輕機槍的子彈開始接連不斷的傾瀉而出,一顆顆準確無誤的打在了林界天的身上。
同一時間林界天甩出了一直藏在身上的匕首,他已經不指望自己能夠活下去,在死亡的同時他希望馬建成得到同樣的結果。子彈無情的打進了林界天的身體裡,他可以清晰的感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急速的流逝,鮮血就像是不要錢的廉價汽水正在不斷的往外滲着,生命,在這一刻即將走到盡頭。
匕首打在了馬建成的手臂上,他手中的沙漠蒼鷹因爲疼痛落到了地上,可是這不足以要馬建成的性命。他張狂的狂笑着,彷佛是在迴應着林界天之前的嘲笑,究竟誰纔是最後的勝利者?馬建成繼續扣動着扳機,他要林界天在死前經歷更多的痛苦。
林界天不甘!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他就能要了馬建成的命,但是他已經沒有力氣了,沒有力氣再去改變任何一件哪怕渺小之極的事情。忽然他的耳邊傳來了一陣幽幽的聲音,像是隔着千山萬水,又像是近在咫尺。
“活下去保護你的家人嗎?把靈魂出賣給我,我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我願意!”
隨着林界天用盡了全身僅剩的一些力氣喊出了這三個字,緊接着他看到了馬建成臉上的恐懼,還有馬建成身上燃燒起的一團綠色的詭異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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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國慶已經過去,讓我們以嶄新的姿態迎接新的工作與學習,一起奮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