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這是一個誰也沒有注意到,偏偏林河注意到的現象,於是乎血池吸收了鬼婆婆,吸收了一干魔怪的優勢隨之於無形之中被抵消的一乾二淨。自從林河體內的皓月真力完全覺醒之後,林河便一直在等着滿月,想要看看滿月的時候他會有怎麼樣的改變。在天山的時候他等到過一次,那一次的滿月使得他的傷勢在瞬間恢復了五成,而這一點是之前半個月也沒能做到的。
信心滿滿的等待着,親眼看着血池吸收了那麼多的力量,林河仍舊沒有動手。只因爲這恰巧出現的滿月,與狼人一般獲取強大的力量,雖然不會變成狼人那個模樣,但所汲取的力量卻是強上數百上千倍。每一個毛孔都舒展到了極致,感受着那冰冰涼涼的細微觸覺順着毛孔鑽入體內,這一刻林河真的找到了做仙人的感覺,那叫一個飄渺。
林河的飄飄然讓血池感覺到了異樣的感覺,剛剛化身成魔讓他還不清楚許多感覺代表的意思,比如現在他明明憤怒於林河的表現,他又不知道對應着這個情緒他應該做些什麼。好在他邪魔,即使是憑藉着本能這一刻也應該向林河下手了,否則去除了嗜血的本性邪魔又與凡人有些什麼樣的區別呢?
風中的清幽一緊,瞬間被撕裂成了碎片,林河敏銳的覺察到了短暫而迅猛的變化,不過他並沒有選擇躲避,而是喚出了一直處於寧靜狀態中的飛劍。飛劍在幾次爆炸中被深深的埋入了土裡,這一刻感應到了林河的召喚,激烈的藍光透出厚實的土層,瞬間便破土而出,快到連殘影也不剩,終於趕在血池之前護在了林河的胸前。
一陣刺耳的金屬碰撞聲,血池又退回了剛剛站立的位置,對於這突如其來飛劍,他的腦海中只能找尋到一些鬼婆婆模糊的記憶,很厲害絕對不能小看。“雖然不知道這又是什麼寶貝,但我覺得你已經擁有了與我一戰的能力。今夜的月亮很圓,就在這圓月之下見證你的失敗吧。”血池說話時十分的真誠,並不帶些許的虛僞做作,或許這也是他成魔不久還未學會魔應有的狠厲,否則這一番話聲勢將更足。
林河笑了,他第一次看到心靈如此純淨的魔,如果今夜活下來的是這個魔的話,或許若干年後他也會變的跟其他邪魔一樣骯髒不堪,但是,林河相信自己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你應該感激上天,即便今夜你死的時候,你也保持着一顆相對純淨的心,投胎轉世也不會帶上過多的罪孽,當然,前提是你吞噬的那些傢伙的罪孽不算在你的頭上。”
兩個面帶微笑的男子同時動了,這一刻術法突然間變的那般的無足輕重,兩人比拼的便是最純粹的體魄力量。一個是皓月之體,一個是血池之體,都是這世上一等一強悍的體魄,究竟誰會是最後站着的哪一個?
月光映照在池塘邊,顯出了一雙驚恐的大眼睛,鎮上的大黃狗預感到了這突如其來的危險,靜靜的爬在池塘邊如一頭死狗一般,耷拉着腦袋,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個。它並不知道這兩個漂浮在半空中的男人是誰,它也不想知道這些,它只希望能夠像平時那樣老老實實的睡一個安穩覺,醒來的時候張開眼便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血池的速度很快,雖然沒有豐富的戰鬥技巧,但僅僅是憑藉着本能他就已經與林河鬥了個不相上下。“你爲什麼不逃走?我感覺你比我還要弱小,就算你拼盡全力與我一戰,打贏的把握也不會很大,我很想知道你留下來的原因。”戰鬥中血池漸漸看清了許多東西,窗戶後忽閃不定的眼睛,山那頭被驚走的野獸,他的理解能力很強,很快就將這些東西融匯在了一起。
雙臂護住了左胸心臟所在的關鍵位置,林河完全來不及召喚飛劍從旁協助,從這場鬥開始他便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下風,不過這並沒有讓他氣餒。“這裡有很多無辜的人,如果我跑了我想他們沒有一個能夠看到明天的太陽升起,看到池塘邊的那隻大黃狗了嗎?它也希望看到明天的太陽,平時看起來很平淡的事,到了生命的最後關頭它特殊的意義纔會彰顯出來。他們每個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力,所以我要儘可能的讓他們的權力得到保障。”
血池忽然笑了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麼,以他的智慧不應該遇到不知原因的舉動,唯一能夠解釋便是這笑來自於他的本能。“你來保障他們的權力,憑的又是些什麼呢?你的身份,還是你的良心?還是一些可笑的責任?我的心裡有無數個聲音在告訴着我,你們這些修士最過虛僞,向來都是明裡一套暗裡一套。”
感受到血池的攻擊又凌厲了幾分,林河禁不住又退後了幾步,憑着雙手間遊走的皓月真力苦苦支撐着。“話是虛的,說的話再漂亮也僅僅停留在嘴上而已。你我現在不就是在爲了這羣人的命在鬥着嗎?說始終改變不了什麼,最後決定勝負的還得靠這雙手,只有勝利者纔有判定正道的權力。我想如果哪一天你們魔道得了勢,我們這些修士淪落的下場不會比你們現在好的到哪裡去。”
似懂非懂的笑了笑,血池的右手化作了一柄長刀,狠狠的插進了林河的左肩,濺起的鮮血打在血池的紅衣上,一點兒也不顯眼。“你似乎和其他的修士不一樣,很可惜你我道不同,不相與謀,否則一定會成爲很好的朋友。”說着血池的右手開始扯動,企圖在林河的體內劃出一道足以致命的傷痕。
“噗”左手持着擎天兩儀劍,林河一劍送入血池的腹中,暗紅色的血液順着劍身流了出來。“魔道這一點就不好,永遠不會有真正的朋友,你們的體內流淌着狂暴與嗜殺的血液,根本無法預估下一秒你們會做些什麼,伴君如伴虎用在你們的身上最爲貼切。”在血池的長刀插入林河的左肩時,林河忍着強烈的痛楚抓緊了飛劍,以幾乎同樣的動作將飛劍送入了血池的體內。
吃驚的看了一眼沒入一半的飛劍,血池成魔之後第一次感覺到了“痛”的滋味。“又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你做到了不可能做到的事。”血池的根本就是一種裝着魔血的器皿,在開了魔識之後他的本體也不會改變。血是他的本體,是他最爲致命的弱點,卻也是最爲依仗的優勢。
“你體內的聲音還真多,看樣子我該扒拉開來好好的看看。”左肩的痛扯動着林河的痛覺神經,讓他感到身子一陣發冷,已經分不出是寒風還是皓月真力的原因了,林河的右腳開始不自覺的打顫。“給我去死!”
預料當中的鮮血橫飛並沒有出現,林河的飛劍在血池的體內攪了一圈後退了出來,卻不見點滴的魔血。林河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血池小腹處的傷口,發現那裡的傷口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恢復着。
“我的本體就是一灘血,你有聽說過劍砍在血上會有什麼影響的嗎?呵呵,對不起,今夜失敗的註定是你。”血池並沒有被自己的冷笑話所冷倒,反而認爲自己的話確實能夠緩和這生死相鬥的緊張氣氛,他在快速的融入這個世界,學習着各式各樣的事,包括殺人。
快速的抽出了插在林河左肩處的長刀,血池準備又一次刺入林河的右肩,讓林河徹底失去戰鬥力。他想象不到的是,這世上十分罕見的妖獸附體就讓他遇見了。“哼,這,這是怎麼回事。”倒退了幾步,血池驚訝的發現碎成碎片的右手,立刻又幻化出了一隻手臂。不同於鬼婆婆那樣的魔修,血池從形成開始便是純正的上古魔血,所會的能力也是傾向於上古的邪魔一族。
愣愣的看了一眼面露懼色的血池,林河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小胖子啊小胖子,你果然是我的福將,就衝這一點分給你的靈氣就沒有白費。來吧,血池,這一次輸的一定是你。”
右肩處仍舊以刺青形態存在的小胖子正心驚膽顫的注視着戰局,如果放出去與血池單挑,一百個小胖子還不夠血池一手捏的,但有了林河作爲庇護,小胖子只要盡其所能的護住林河的肉身,便是最大程度上幫了林河的忙。
完全不明白林河在怪笑着些什麼,血池心有餘悸的望着幻化出來的手臂,好比一個小小的水坑,本來輕鬆的一擡腳就可以邁過去,誰知道邁到一半的時候那個水坑猛然變大數十倍,讓你收腳不及掉了下去,在水坑裡掙扎了半天,雖然最後你發現水坑裡的水只到你的腳脖子,根本淹不死人,但還是會對那個水坑有陰影。
手持擎天兩儀劍的林河左肩已經被鮮血所染紅,憑藉着右手林河飛遁而出,彷佛一個屠龍的勇士,義無反顧的撲向了血池。
看到林河的舉動,血池快速的從陰影中恢復了過來,眼中閃過了明顯的不屑。“你還不明白嗎?你是殺不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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