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入體內,徹骨的冰寒,宛如來自極寒之地的點滴冷意,瞬間凍結了血池的全部,從思想到行爲,在一瞬間被那勢不可擋的極致冰寒固定在了原點,血池的世界停滯在了這瞬間,他的眼前盡是冰藍色的冰塊,不是如山真面目只因身在冰寒中。
在第一次攻擊血池未果之後,林河發現了一個大問題,血池的魔血之體不死不滅,除非用辦法解決他流動的魔血,否則根本不可能殺死他,就算將他肢解了只要他的魔血仍在流動,他可以隨意的復活,幾百次幾千次都不是問題。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麻煩,林河可不認爲自己有體力殺死血池這個難纏的傢伙,更何況完全斷絕他的魔血?
就在這時林河腦海中閃過了一個畫面,一隻冰封的火麒麟,在一劍之後成了無數碎塊。這就是人的好處,可以接觸到許許多多的方面,電視上看似荒誕的行徑如今卻成了林河的制勝法寶。在血池不屑的冷笑中,林河的劍準確的找到了他的胸口,正對着中央狠狠的刺了進去,那一刻就連林河自己都險些無法承受那極致的寒意,他甚至看到劍身周圍的空氣也被凍了住,那一小片的區域暫時性的失去了可供呼吸的氧氣。
如果換一個地方,林河可以立即發動一個高階的法訣,將血池炸成灰燼。可惜的是這世上沒有如果,這附近周圍的真元早先輩鬼婆婆的魔變榨的一乾二淨,想要再生出來沒有個把月的功夫很難做到。林河能夠就地取材的只有皓月真力,皓月真力屬極寒,難道還要在血池的身上在凍上幾圈的冰塊?
就在林河遲疑之際,冰封血池的冰塊迅速出現了裂痕,裂痕越來越大,從出現到完全碎裂也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只聽一聲碎響,無數的冰塊散落一地,而血池除了眉毛上沾了一些冰塊碎屑以外,完全沒有變化。“你果然很聰明,連冰封都想到了,可惜這附近的真元力全部集聚在我的體內,沒有了其他屬系的法訣幫忙,即使你冰封了我也無法將我毀滅。”
血池像是在嘆息,嘆息林河的功虧一簣,嘆息自己並沒有在林河看似變通的計謀下死去。這樣的情緒十分古怪,就像是性情特異的魔恐怕也喜歡死亡的滋味吧,那種選擇了就無法回頭的空虛感,但血池偏偏表現的十分真誠,似乎如果林河剛剛成功將他擊殺,他反而會更高興一些。
“你真是一個古怪的魔,我還是第一次生出和一個魔做朋友的念頭,你的瘋狂讓我也變得有些瘋癲了。”捂着左肩,林河動用了皓月真力暫時凍結了那一部分的血液,這樣可以避免血液的快速流逝,不過凡事都有兩面性,如果時間久了以後林河的左肩可能永久留下後遺症,就像人類得了風溼病一樣,他的左肩會不定時的隱隱作痛。
捕捉了林河的細微舉動,血池的表情微微有了一些變化。“是啊,我也希望我們能夠成爲朋友,可是上天註定了我們是仇敵,第一次見面時就不死不休的仇敵。所以,動手吧,看看今天究竟是誰能夠活着離開這裡。對了,如果你死了,每天的清明我都會到你的墳上去拜祭的。”一會兒的工夫,血池又從吞噬的魔怪腦中吸收了一些記憶,比如清明的時候需要去拜祭先祖或者朋友。
林河正準備發動的身子停了停,嘴角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苦笑。“這真是我這輩子聽過最不可思議的一件事了,竟然有一個魔會在我死後去拜祭我。好吧,我也給你一個承諾,如果你死了,我也會在每年的清明去做同樣的事,所以,你安心的去吧。”
其實林河並沒有更好的辦法對付血池,只不過他不願意在嘴上落了下風,無論怎麼樣也要逞這個口舌之快。不過沒有辦法並不代表林河會有所懈怠,滿月之時他的狀態出奇的好,就比如,就比如全屬性提升。
血池也不耽擱,沸騰了體內的魔血,看似孱弱的身體裡瞬間像打了興奮劑一般充滿了力量,雙眼透出赤紅的光芒,血池也進入了全神貫注的狀態。比起林河來,血池其實並不是很想打這一場生死之鬥,但體內流淌的魔血告訴他,非戰不可。
月光下兩個矯捷的身影纏鬥在了一起,從最初還有些許的閃避,到最後完全硬拼硬,林河的臉幾乎被揍的跟豬頭沒有兩樣。血池也不好到哪裡去,雖然他沸騰的魔血不斷的供給着源源不斷的力量,但是林河的每一拳都附帶着皓月真力,好像這真元力不要錢似的,似的血池的身體的溫度就從來沒有正過。
兩人就像喝醉了酒的醉漢,你一拳我一拳互相砸着。林河爲了不留下左肩的傷勢,毅然選擇放棄了冰凍傷口,那血就像壞掉的水龍頭,“嘩嘩”的往外流着,那叫一個精心膽魄。不過林河畢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心理狀態就好比大賽選手,強忍着不去看,不斷安慰自己這是血池的血,手上的拳頭更加賣力了。
窗戶後面的村民漸漸多了起來,因爲那恐怖的妖怪已經全部不見了,現在就剩下天山兩個帥氣的男人在互相打鬥着,兩人就像孩子過家家,你一拳我一拳,腳下都站不穩了也不願意停手,生怕被對方佔了便宜。村民們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有的甚至撥打了報警電話,只是這裡距離着最近的派出所也有一個小時的路程,恐怕人民警來的時候什麼都沒看到,還得訓斥村民們封建迷信。
即使是隔着很遠的距離,林河仍舊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那些村民信任的目光,或許在他們的心中,我已經是可以媲美神仙的地位吧?林河苦笑一聲,拳頭猛然發力,像打沙包一般狠狠的把血池從空中砸落。這一拳所蘊含的力量遠遠不止林河的自身的體魄力量,還有他飽和溢出的極寒真元力,他已經等不下去了,必須馬上解決戰鬥。
血池原本以爲林河強弩之末,已經撐不了多久了,正當他準備燃燒自己一部分魔血,儘快結束這場戰鬥之前,竟然被林河搶先發動了大力的一擊。像以往一樣這一拳包含了體魄的力量與極致的冰寒力量,瞬間凍結了血池的全身。即使明知道會是這樣,血池仍舊沒有解決的方法,從開始至今不知道被林河冰凍了多少次,但每一次的時間都不會太久,只要沸騰起體內的魔血,他便能很快的從冰封中掙脫出來。
但是這一次不同,血池發現自己的身上凝結起了厚厚的冰塊,林河似乎孤注一擲打出了這強勁的一拳,這一拳之後他很可能會後繼無力,然後徹底的失敗,他究竟在想些什麼?血池疑惑了,同時心頭閃過了一絲陰霾,這又是一種不好的感覺,潛在的記憶告訴他應該儘快逃離此地。
這一拳出乎了血池的意料,卻是林河預先想好的,他的力量在快速的耗盡,圓月也不知道能夠持續到何時,一旦雲朵遮住了月亮,或者林河的傷勢進一步加深,他的狀態將會如下墜的重物,迅速跌落谷底。不過就在這時他想到了一個辦法,既然無法用其他屬系的法訣毀滅血池,那麼就動用最純粹的體魄力量將他轟殺!
力量,集聚在腳上,虛空的一蹬,彷佛踩在了實物上。林河如脫繮的野馬一般瘋狂遁出,時間來不及捕捉他的痕跡,月光下找不到林河的蹤跡,從他竄出的那一瞬間他同時到達了目的地。
“嘭!”
撞擊,勢不可擋的撞擊,林河以自身爲武器,狠狠的撞上了冰封血池的巨大冰塊。那一刻,透着厚厚的冰層,林河看到了血池眼中的欣慰,不帶任何遺憾的笑容,林河疑惑了,這是一個魔臨死前該有的表情嗎?
隨着冰塊徹底炸裂開來,血池由人類的模樣化爲了一灘沸騰的血液,濺起了很高,在林河的眼裡他的靈魂似乎通到了遙遠的天際,那遙不可及的蒼穹境。
“記得,每年去我的墳上拜祭我,雖然你我都不想承認,但是你確實是我這世上唯一的一個朋友。”
這是血池完全消散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失去了人形,只是一灘血液,在不知情的人眼裡這一幕或許顯得還有些滑稽的成分,但林河絕對不會感到絲毫的好笑,相反,他第一次爲一個魔的死去而感到悲傷,這種悲傷林河相信一輩子也不會忘卻,就像快樂一樣,悲傷同樣是一種令人記憶深刻的情感。
林河苦笑着搖了搖頭,對着虛空自言自語了起來。“這個要求聽起來並不過分,但是你好歹也留下些什麼啊,難道你要讓我每年清明的時候去拜祭一座空墳嗎?唉~”
接着當地的村民們透着窗戶看到了此生難忘的一幕,那個打敗了所有妖怪,宛如天生一般高大偉岸的男人,在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後,一個人對着天空自言自語,一會哭,一會笑,直到快天亮的時候他才離去,並且從此再也沒有出現在衆人的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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