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過渡到了天明,清晨的陽光透過厚實的雲層撒在每一個角落,昭靈山正保持着一種前所未有的詭異寧靜。自林河與漢克斯離開已經過去了不短的時間,兇獸的嘶吼聲如重錘般時刻轟擊在衆修士的心上,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力度越來越大,看來至少到現在兇獸還沒有解決掉它們的對手。
讓人感興趣的是不只是兇獸所來的方向動靜很大,在相反的方向也發生了一陣劇烈的真元波動,那種強烈的真元波動至少也得是兩位分神期以上的修士對打才能折騰出來,而那陣響聲正巧出現在易青天離開之後,讓人不禁猜想易青天是否遇到了同等修爲的修士,因爲某些不爲人知的原因而大打出手。
就在到天亮的這段時間裡,陸陸續續又離開了一些修士,或許是他們覺察到了昭靈山平靜外表下的暗潮涌動,思量一陣後選擇最終選擇了放棄,富貴險中求這個念頭是介於主流和非主流之間的一種想法,無法拿出具體的標準來界定。不過有怕死的人也總有不怕死的人,雖然上山的人比起離開的人要少,但四個籠罩在黑袍中的人還是吸引了衆修士的目光。
清一色的大號黑袍,將他們四人完全籠罩了起來,這種打扮在魔修可以普遍見到,但是正道修士卻是不屑爲之,因爲黑色在大多數時候所扮演的都是消極的顏色,大多數的修士還是喜歡白衣飄飄,或者青衫一襲。如果可以確定這四人是魔修,昭靈山山上的修士或者還會一同聯手,先把邪魔外道除掉,但這四人的氣息控制的非常好,沒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就連山上僅存的兩位分神期的修士也無法勘探出任何的線索。
好奇歸好奇,衆修士在打量了一陣那一行黑袍四人之後,注意力又再度回到了逐漸紅豔起來的那朵巨大紅雲,那纔是他們的目標,此行以身犯險所求之富貴。不知道是否是特別的預兆,今日的紅雲比起往日來要紅豔的多,那種溫暖人心的熱意溫暖着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
“快看異象!紅雲散開了,有五蓬火焰圍作一圈在熊熊燃燒着,還有好多翅膀!”不知是哪個修士率先喊了一句,衆人紛紛把目光投向了異象所在,果然如那位修士所喊,紅雲正在漸漸的散去,而數種奇怪的翅膀正在爭相拍打着熊熊的火焰,讓那懸空之火越燒越旺,幾乎就要將這天空燒出一個大窟窿。
天作異象,讓這朵安靜了許久的紅雲再次成爲了焦點,整個昭靈山陷入了一片嘈雜之中,衆修士東張西望,但求能夠一眼看出異象所指的藏寶地,人推人,人擠人,秩序早在異象出現的那一刻便註定了會被打破,人性的劣根在這一刻盡顯無遺。
“轟!”
兩位分神期的修士盡數放出了隱藏的威壓,他們要想拔得頭籌,這個下馬威必須要夠兇!狂風颳斷了參天大樹,散落在地上的小石子也成了傷人的利器,小小的石子打在那些實力不濟的修士身上便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更有甚者被直接從數百米高的昭靈山頂峰打落了下去,猶如雪球一般一路滾下。
這種霸道的行徑的確起到了一些作用,至少剛剛消失的秩序有了那麼一刻的恢復,但也僅僅是一刻,很快那些修士便再度陷入了紅眼之中,爭先恐後的仰着頭,希望得到上天的指引,得到此次出土的異寶。兩位分神期的修士也不在意,因爲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以他們各自爲圓心,半徑五米之內不再有人出現,那些奪寶的修士識相的躲開了。
胡吉和黑鐮也混在這羣人裡,他們把自己僞裝成普通的修士,不敢有所暴露,槍打出頭鳥,要是表現出特殊的能力來,說不定一會就陷入了無盡的麻煩。別看那兩位分神期的修士現在囂張,一會也是落了難,他們所要承受的可是衆修士的怒火,天命運勢,誰又能說的清呢?與胡吉抱有同樣想法的還有那四個黑袍人,他們始終置身局外,冷冷的在等待着些什麼。
“是魔將衆,我感覺到了他們刻意隱藏的魔氣。”黑鐮面無表情的站在胡吉的身邊,嘴上沒有任何變化,而是傳音入室把想說的話傳遞給了身邊的胡吉,他相信這麼近的距離以魔將衆的修爲可以捕捉到任何的動靜,但傳音入室,就算是古魔來也不一定能夠強行介入竊取消息。
胡吉好似隨意的往右邊一閃,躲過了一箇中了火訣無法自控的修士,眼中極快的閃過了一絲無奈,臉上卻是無動於衷。“我也感受到了,他們也在試探我們,我想在異寶出現之前他們並不敢輕易動手,提前現身指揮讓這整山的修士與他們爲敵,我想就算他們個個神通廣大也頂不住這麼多人的聯手一擊吧,只希望林河能快些回來。”
黑鐮沒有回頭,但是他感受到了一股火辣辣的目光掃過了他的後腦勺,那是赤裸裸的敵意,誰也說不準何時就會爆發的殺意前兆,很明顯對方已經認出他來了。其實論起憤怒的程度,黑鐮要比那些魔將要高的多,對方只是單純的想要滅口殺人,而黑鐮的肩上還扛着陰山一衆弟兄的血債,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就想回身動手,但是理智告訴他,現在還不是時候。
“呵呵,看來他們也覺察到我們了,要提前動手嗎?”籠罩在黑袍下的魅魔聲音依舊嫵媚,讓人聽了以後禁不住酥了骨,軟了心,幸好現在一片混亂,衆修士都在忙着尋找異寶的蹤跡,否則她這一開口必然引來衆人的注意。
“我說過了,在異寶出現之前我們儘量保持低調,誰讓你開口了?”墮天冷漠的說到,不過與魅魔不同的是,他在周圍加持了一個無形的音波空間,讓這個空間內的聲音只會來回傳播,而不會被外面的人竊聽了去。
魅魔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殺意,雖然她極力隱藏,但是她知道那並不能騙過墮天,她在竭力的追趕,卻連墮天的影子都看不着,他們之間的差距在越拉越大。“是的,首領,不過我得提醒您一句,獵魔的修爲正在突飛猛進,或者不久的將來坐在您這個位置上的可就是別人了。”魅魔的口中帶着明顯的諷刺之色,她知道墮天敢傷她,但絕不會殺她,這是百幻天魔決不允許的。
籠罩在黑袍內的墮天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緒來,只是一言不發的向前走去,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黑刃,以快到不見殘影的速度將它送入了一個修士的後背中,可憐那個修士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聲都來不及出就被一團黑火燒成了灰燼。鬼魅般的速度移動着,墮天每到一個地方就必將有一個生命死亡。
魅魔露出了她絕世的面容,那帶着驚豔嫵媚的面容如同黑夜中的流星,耀眼全場,可惜那一團團爆出的血霧並沒有給她留下吸引眼球的機會。“這個傢伙已經連生氣都不會了嗎?看來他越來越不像一個人了,離完全入魔的日子不久了吧?呵呵,到時候誰還能阻止我殺林河呢?”魅魔壓根也沒有想過自己不會是林河的對手,在她的心中只要她願意,可以通過正面交鋒之外的很多辦法做到這一點。
隨着墮天與魅魔的突然出手,空氣的血腥味已經無法繼續隱藏,許多修士反應了過來,但是面對如此近距離的搏殺,他們根本就來不及出手應對。而且繼墮天與魅魔之後,另外兩個籠罩在黑袍裡的人也露出了他們的面目,一個白髮老者,一個醜陋的年輕人,這四人組成的方陣猶如玄武外殼一般難以攻破,倒在他們腳底下的屍體越壘越高。
那兩位分神期的修士終於反應了過來,其中一人大喝了一聲,手中的禪杖瞬間狂漲數十倍,化作了一件金光閃閃的龐然大物,以泰山之勢壓向了魔將衆。除了墮天以外,其他三位魔將的修爲並未突破分神期,面對分神期修士的全力轟擊他們也只能暫且退卻,以避鋒芒。離着魔將衆比較近的修士這才得以僥倖,或是驅動了護身真元罩,或是驅使遁術與魔將衆拉開了一段距離,或是與那位分神期的修士一般,加入到了反攻的浪潮中。
“太魯莽了,完全不必要這麼早動手。”稱作白鶴的老者捋着長長的鬍鬚微笑着說到,一點也不擔心即將要承受的一衆怒火,似乎在他的眼中昭靈山上下的修士還不足以對他形成致命的威脅。
“既然動手了那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大開殺戒吧!只要那個人不回來,殺死這些人只不過是時間問題,別忘了我們還有幫手沒到。呵呵,正說着他就來了。”瘋魔在說到“那個人”的時候口氣微微有了一些變化,因爲過於細微所以並未被身邊的人察覺。
“糟糕了,有一個強大的魔將來了。”胡吉的面色微變,遠處一抹淡淡的黑影正在以極快的速度靠近昭靈山,那強大的氣息甚至已經超出了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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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宿醉,頭疼,無力,很不裝的消耗存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