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幹什麼?”
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在楚升身後響起,原來是美女僱主聽到動靜,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從門簾處往外偷看。
“我暈血!”
楚升隨口敷衍道,隨後魂力蔓延開來,仔細觀察着場中局勢,長劍也已到了手中,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美女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鄙夷,沒想到又是一個銀槍蠟槍頭,中看不中用的傢伙。
隨後美眸望向恭叔,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他的身上。若是能夠將強敵逼退,自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雖說她早已料到此行兇多吉少,但還是沒想到幕後之人會如此決絕,竟然派來這麼多殺手,顯然是不想讓她活着回到京城。
楚升深吸一口氣,如同疾風一般殺入戰場。鬼魅的身法,凌厲的劍勢,轉眼之間便殺得對面人仰馬翻。
上一刻還是不起眼的小角色,下一刻便如同戰神一般大殺四方。
強烈的反差讓美女不禁掩口驚呼,俏臉之上滿是震驚的神色,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視線從此便再也沒有離開過楚升的身影,隨着他一起在戰場中上下紛飛。一股異樣的情緒在心底悄悄蔓延,俏臉也隨即爬上抹紅暈。
相比於美女僱主,與楚升打成一片的鏢師更是目瞪口呆。自己苦苦支撐的敵人,竟被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砍瓜切菜。
如此強烈的反轉讓他們瞬間呆立當場,甚至懷疑此刻是否在夢境之中,否則怎會有如此離奇的情景發生。
聽到身後突然傳來的慘叫,恭叔以爲是自己人遭遇不測,略一分神便被黑衣人抓住破綻。
雖然恭叔修爲精深,但以一敵三本就十分勉強,此刻又被對手貼身纏上,處境可謂是岌岌可危。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璀璨的劍芒呼嘯而過,化解了眼前的危機。
就在恭叔穩定心神,準備伺機反攻之時,一道熟悉的身影陡然出現在眼前。挺拔的身形雖然依舊瘦弱,但其中散發的恐怖威勢讓人心驚。
深深地看了一眼楚升的背影,恭叔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自詡眼力超凡,卻沒想到一開始便看走了眼。
還好楚升是友非敵,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楚升主攻,恭叔在旁策應。兩人聯手之下,三位高手最終也難逃飲恨當場的命運。
就在其他鏢師跑過來準備慶賀之時,楚升一言不發地閃身離去,留下衆人在原地面面相覷。
恭叔看了一眼楚升離去的背影,沉聲說道,“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之後再從長計議。”
突然離開的楚升哪還有之前瀟灑飄逸,此刻正狼狽不堪地趴在一條小溪邊,哇哇乾嘔,臉上滿是苦澀的笑容,
“沒想到光矇眼還是不夠,下次再把嗅覺封閉試試。”
就在症狀稍稍減緩之時,楚升突然驚覺自己身後竟然多了一道氣息,汗毛陡然直立。
猛地轉身撲向身後的黑影,但當他看清來人是誰之後,已經躲避不及。哪怕已經儘可能地收力,但還是將其狠狠撲倒。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琴心花容失色,滿臉驚慌地發出一聲驚呼。楚升連忙伸手攬住她的纖腰,順勢一轉將其摟入懷中。
溪邊碎石密佈,雖然沒有受傷流血,但楚升還是被摔得呲牙咧嘴。但他很快便被眼前的一雙美眸俘獲,癡癡地望着眼前的佳人。
環繞腰間的手也慢慢上移,攀上了琴心臉上的面紗。琴心俏臉一紅,
但沒有出言制止。
絕美的容顏無可挑剔,一雙媚眼更是奪魄勾魂,俏臉之上的紅暈恰到好處,更是爲其增添了幾分難以言喻的魅惑。
如此親密的接觸,再加上楚升熾熱的眼神,很快便讓琴心難以招架,慌亂地起身躲開。
孤男寡女並沒有及時返回鏢隊,而是坐在小溪邊欣賞夜景。
“知道是誰要加害於你嗎?”楚升扭頭看向那絕美的容顏,視線捨不得有絲毫的偏移。
琴心低頭看向溪水之中的倒影,並沒有直接回答秦奕的疑問,反而落寞地介紹起自己的身世,
“家父本在朝中爲官,但是被逸王謀逆一案牽連。男丁或被斬首或被流放,女眷則被送進教坊司淪爲官妓。
家母不肯受辱,自縊而亡。本來想帶我共赴黃泉,但念我年幼不忍下手。
此後便自幼學習如何取悅男人,直到後來因爲姿色出衆,被萬花樓的老闆相中。
花重金將我買來,教授琴棋書畫,想要培養成京師第一花魁,成爲萬花樓的金字招牌。
爲了能夠不去伺候那些男人,只能沒日沒夜地苦練,拼盡全力在所有候選者中脫穎而出……”
琴心一邊說着,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楚升的神情,生怕他會因爲出身而看輕自己。
但好在楚升眼中除了心疼之外, 沒有一絲鄙夷,這讓琴心稍稍鬆了一口氣。
“你都已經離開京城,爲何還要繼續跳入火坑。”楚升開口試探道,若是佳人有意,他不介意帶着她浪跡天涯。
琴心苦笑着搖了搖頭,滿臉悲慼地解釋道,
“外公也已病逝,我在這世上已經沒有親人。若是不能脫離賤籍,終此一生都無法擡頭做人。”
“如何才能脫離賤籍?”楚升目光灼灼地盯着琴心。
琴心撿起一枚石子,扔入溪流,蕩起層層漣漪,“萬花樓的老闆曾經承諾過,只要誰能奪得第一花魁的稱號,就給她贖身的機會。”
“這花魁的名頭到底有什麼用?”楚升滿臉好奇地問道。
琴心見楚升非但沒有在意自己的身份,反而如此關心,心情稍稍開朗一些,臉上也浮現出些許笑意,
“那些紈絝子弟最好臉面,花魁的名頭對他們有着難以言喻的誘惑。
哪怕只是普通的花魁,都能讓他們趨之若鶩,不惜爲此豪擲千金。”
楚升聞言滿眼放光,看樣子京城果然是人傻錢多,自己這趟肯定沒有白來。
而後望向琴心因爲笑容而產生的梨渦,滿是好奇地問道,“你也是花魁嗎?”
琴心沒有回答,而是俏皮地反問道,“你猜那些人聽我彈奏一曲要多少銀子?”
楚升不知京城的物價,只能茫然地搖了搖頭。
琴心滿臉笑意地伸出一根纖纖玉指,看得楚升直吸涼氣,難怪此前出手會如此闊綽。
原來比當殺手賺得還要多,簡直堪比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