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想不明白的還有很多,如果那女人是媽媽的話,這個就是她的家,爲什麼她都不記得,但是有些東西又那麼熟悉,衣櫃裡的書籤她又怎麼知道的,一切的一切讓葉白傷透腦筋,一想到這些就頭疼不已,葉白從不想回憶過去,因爲那些過去總是帶着徹骨的疼痛,哪怕想起一點都像是揭開瘡疤,血會源源不斷的流出來,止血藥花費力氣的。
倒上一杯咖啡莊重的坐在椅子裡,葉白要好好地回憶過去,從哪裡回憶好呢,就從小時候回憶吧,葉白想着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可是在搜索的時候出現故障般一切空白,哪怕一丁點都想不起來,越是想不起來葉白越是想要知道,最終是媽媽心疼的把她攬進懷裡,她怎麼忍心看着她這樣辛苦。
醒來時葉白聽到媽媽在客廳打着電話,好像在說:“她現在很辛苦,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非要這樣嗎?”看到葉白媽媽立刻掛掉了電話,徐醫生說過如果不能讓葉白記起過去貿然的說出事實可能會讓她精神更加崩潰的,葉白看到媽媽倉促的掛掉電話問:“誰打來的電話?”媽媽閃躲的回答:“是隔壁李嬸打來的。”沒在多說一句就鑽進廚房燒菜去了。
看着媽媽的背影葉白好像知道了什麼,拿起電話重播了回去,電話接通後葉白什麼都沒有說,只聽到:“鄧媽現在還不能讓她知道真相,再等等注意觀察她的情況。”葉白聽出來這是徐醫生的聲音,可爲什麼他要叫她鄧媽?葉白沒有立刻的去向媽媽對質,她還想知道更多。
吃完晚飯回到房間裡,葉白拿出日記又讀了好多遍,畫面就一幅幅的在腦海中閃過,回憶那些青春歲月時有歡笑但更多的是悲傷,那種悲傷從心裡蔓延到整個身體,讓葉白不自覺的蜷縮起來,眼淚也流淌下來,又一次葉白委屈的哭泣,至於爲什麼會感到委屈葉白並不明白,只想放縱一下自己的眼淚。
今夜葉白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自己是另外一個人,是一個快樂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美麗的臉龐,較好的身材,更重要的是有一個非常愛自己的人陪着自己,那甜蜜從心裡一層一層的散開,葉白肆無忌憚的笑,好像怎麼也笑不夠一樣,跟愛人一起在春風裡追逐,一望無際的綠地,葉白跑在前面,愛人追在後面,可是,再次回頭時愛人已不再,只有自己站在另一頭相互對望,看上去是難過、悲傷還是失望連自己也搞不清那到底是什麼。
一大早葉白就起牀爲媽媽做早飯,一直是媽媽在照顧着自己,葉白想要報答她,不管事實是什麼葉白想有個這樣愛自己的媽媽是幸福的事情,一杯牛奶,一份雞蛋吐司,這是以前葉白會經常做的早點,想到這裡又是一陣悲傷,媽媽感動的吃下女兒做的愛心早餐,一邊吃一邊用手擦着眼淚,這麼多年女兒從來都是另外一個人,一個她沒法去幫助她疼的女人,就因爲她患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症,這也是徐醫生爲什麼不讓葉白知道真相的原因。
葉白的患病後時好時壞,確切的說她不是葉白她是鄧秋,就是在那一年這兩個女孩喜歡上一個叫肖鵬的男孩,男孩喜歡的是葉白,他們三個人的感情一直很好,直到肖鵬向葉白表白以後,兩人的關係急劇的升溫冷落了鄧秋,這讓也喜歡肖鵬的鄧秋心生妒忌,她將一切都記錄在日記本里,是以葉白的名字記錄的,將自己所有的感受寫下來作爲發泄,平時的時候鄧秋還是依舊的跟在葉白和肖鵬身邊像是一個小跟班似的,鄧秋恨極了這種感覺,她一次又一次的幻想自己是葉白,幻想着肖鵬愛着自己,鄧秋陷入了無法自拔的幻想中,葉白的死也成了鄧秋髮病的***。
葉白的死跟鄧秋有着莫大的關係,就在那個海邊鄧秋活生生的將葉白按在水裡淹死了,不管葉白如何的掙扎,怎樣的懇求和絕望的眼神,鄧秋從頭到尾都沒眨一下眼睛,當警察趕到現場時鄧秋平靜的表情引起了劉警官的注意,一個女孩面對死亡時竟然能這樣平靜,沒有一點的情緒波動這是正常的嗎?細心地劉警官再這次案件調查中帶着鄧秋做了精神鑑定,發現她已經換上了精神分裂症,經常的幻想自己是別人,這個人就是葉白,由於鄧秋的病情嚴重,法庭並沒有以刑法定罪,鄧秋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在這裡的一段時間葉白是快樂的,也是痛苦的,離開了家人也一部分影響了她的病情,她幻想着自己的父母因爲葉白的報復出了事故死掉了,爲了給自己內疚的心找了一個藉口,她幻想自己是個弱者,她是個不詳的人,聽那些尖酸刻薄的話,因爲她沒有辦法與命運抗衡。
在精神病院裡讓她快樂的是她的主治醫生,她幻想着他就是肖鵬,她幻想着自己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愛情,有了一個溫暖的家庭,可是內心的不安總是困擾着鄧秋,她以葉白的身份活了下來,那個死去的人才是鄧秋,鄧秋成了鄧秋的噩夢,她時常會夢到死去的葉白回來找自己報復,極度缺乏安全感的鄧秋把自己幻想成孩子,那個可愛的小男孩就是自己,有了大人的保護他可以躲在後面不去面對,在鄧秋害怕的時候那孩子就會出現,在孩子第一次出現時也是鄧秋幻想死去的葉白出現,強烈的自己我保護意識下葉白選擇逃避。
當幻想的的人保護不了自己的時候,鄧秋會將他們一一的殺死,把這些都歸於死去的葉白,這是她報復害死了丈夫和兒子,舊的人物死去的時候新的人物又開始不斷地出來,單身公寓的猥瑣男,好色的老闆,刻薄的老闆娘,以及糟糕的生活,偶爾鄧秋清會醒過來不過始終醒不過來的是她永遠是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