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前些日子派人去城外府庫的事情,已經被蒼國掌握了。
盈盈一笑,阮國女帝哼然,不再糾結這個話題,轉而嘲諷道:“朕也就隨便看看,倒是你太奇怪了,這營地中還有什麼是你這個皇帝沒見過的?”
“我大蒼百萬大軍,營地數不勝數,又不盡然相同。再說了,朕日理萬機,看不像其餘的皇帝一樣無所事事,就算所有的事都做完了,後宮也有那麼多嬪妃等着寵幸呢,哪裡有時間來這地方浪費時間。”
阮國女帝語塞,楊沐話中的調侃意味很濃,讓她無法反駁。
畢竟,這是人家的國內之事呀。
再說了,所謂的寵幸後宮嬪妃之類的,她一個女兒身實在是不好探討。
接二連三在楊沐這裡討不到便宜,阮國女帝也頗爲氣惱,俏臉上滿含煞氣,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暴走的樣子。
楊沐暗道不好,眼下不是什麼嚴肅場合,兩人之間的關係更偏向於朋友,女人一旦發起脾氣來,可就不好哄了。
正在他心裡想怎麼扯開話題的時候,只見阮國女帝忽然展顏一笑,道:“不如,我們一起走走?”
見此模樣,楊沐也是一鬆,點了點頭,道:“那就一起走走吧。”
於是,在一衆親衛和禁衛軍高層的簇擁下,兩人往營地內部走去。
由於水泥的誕生,可以看到整個營地基本都有水泥應用的痕跡,看起來乾淨整潔又堅固,與傳統的營地相比,既有着防火的優勢,又具有更強的防禦能力,容納更多士卒。
一路走來,阮國女帝十分的羨慕,看到到營地中心一座高達十丈的瞭望塔之後,更是悚然動容!
這座瞭望塔,乃是她生平之僅見,與傳統的木質結構不同,通體爲磚石和水泥構造,中間還有空心樓梯,分作幾層,不僅有瞭望塔的作用,還兼顧箭樓和指揮台的功效。
如果,將這種瞭望塔大規模佈置在阮國的邊境……
阮國女帝砰然心動,美頸動了一下,轉過身對楊沐道:“我們打一個商量,蒼國的水泥勻一部分給阮國,可好?”
勻一部分給阮國?
楊沐心裡一咯噔。
普通的百姓之家,如果說勻一部分什麼東西,那還就真的沒多少,但是放到國家的層面,那就是一個大數目了。
他可不相信,阮國女帝所說的一部分,會是修建幾座宮殿,修建一些主要設施這麼簡單。
至少,保證建設幾座城池的用量是必須的。
目前水泥的產量蒼國自己都還不夠,這麼給阮國撥?
“怎麼,不行嗎?那可就遺憾了,本來還想着既然是盟友,只要兩國加強一些合作,這次會盟中就站在蒼國這一邊,沒想到兩國的交情實際上如此淺薄。”
阮國女帝故作搖頭狀,一臉遺憾的看着楊沐。
“信你的話就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楊沐一臉的無語,擺手道:“我蒼國可不缺盟友,楚國皇帝可是眼巴巴的看着呢,再說了,此次會盟你阮國也沒什麼話語權,就說你們那百萬大軍攻陷的地盤,也就我們蒼國大軍的一個零頭,你們佔據的那點地盤,我們蒼國可沒什麼興趣。”
阮國女帝臉色變了,肅然道:“此情此景,你我二人當真要說會盟之事?如此朕倒要看看,若是我阮國定要在王畿中插一腳,你蒼國能奈何。”
“若是能插上一腳,就不會接近姬郝那廝,挖我蒼國的牆角了。”
楊沐直截了當,道出了阮國女帝與大禮天子姬郝的密謀。
“你……你竟然……”阮國女帝大驚,而後驟然冷靜下來,冷聲道:“沒想到,號稱最擁護天子的蒼國皇帝,竟然口出不遜,如此稱呼天子,還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
“僞君子怎麼了?難道你一個小人就好到哪裡去?”楊沐冷哼了一聲,道:“口口聲聲說是我蒼國的盟友,與朕私下以朋友論交,暗地裡卻做得什麼見不得光的事,莫不是以爲朕不知道?你去打聽打聽,外面幾十個皇帝,有誰在蒼城搞小動作,反倒是你阮國,竟然還敢竊取軍械府庫,真是可笑至極。”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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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國女帝俏臉一紅,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如此指出來反而有傷顏面,既得不到好處,又落得一個尷尬的境地,也就是楊沐,換做是其餘的人,哪怕是爭得臉紅脖子粗,都不會將此事說出來。
“別一副羞惱的樣子,受害者就在你眼前呢,沒追究你的罪責打你屁股,已經是充分考慮到朋友情分了,要不然的話這會兒我估計你走不出禁軍大營。”
“你待如何,還能把我留在這裡嗎,倒要看看你蒼國有幾分本事了!”
阮國女帝柳眉倒豎,對楊沐的輕薄之詞十分的惱怒,常年與斯文之人打交道,還是第一次碰到楊沐這樣帶着痞子色彩的皇帝。
當真是聞所未聞!
楊沐不以爲恥,心裡反而暗暗得意,至少水泥的事是因此揭過了,還順帶出了一口惡氣,一舉兩得。
忽然,楊沐瞥眼瞧了一下,心裡又生出一個惡趣味,決定加點懲罰。
他似是不經意間,徐徐走過阮國女帝的身邊,忽然一伸手,一巴掌拍在阮國女帝的"qiaotun"上,嘴裡一邊嘟噥:“叫你耍小心眼!”
“嗡——”
一瞬間,阮國女帝懵了。
其餘的人,也都呆愣當場。
阮國女帝身邊的幾個侍女,臉色大變,全都跨前一步,橫在楊沐身前,怒目而視,正要動手。
但是,沈安和姬翎兒比她們的動作更快,護在楊沐的身邊,如同兩座大山一般,散發出隱隱的寒氣,令人心顫,讓阮國女帝身邊的幾個侍女,忌憚非常,只能狠狠的咬牙。
至於其餘跟在兩個皇帝身邊的侍者和親衛等等,全都嚇傻了。
隨行的禁衛軍高級將領倒是反應了過來,但是一看到此時正是劍拔弩張的氣氛,雙方都十分的尷尬,似乎也用不到自己,於是皆一個個看天看地,彷彿天上有什麼百年難遇的奇景,地上有什麼駭人聽聞的溝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