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傑沒有理睬天蠍宗的挑釁,擺擺手,示意幾位長老不必多說什麼,隨即,他的目光迎向天蠍宗副宗主冷玉山,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
他的這幅模樣,讓在場不少人感覺到非常奇怪,不由得紛紛將目光看向了林傑,臉上充滿了疑惑。
冷玉山見到林傑這幅模樣,心中認定聖雲宗的人是被自己給嚇住了,心中暗自冷笑連連。
天蠍宗因爲蕭天宇的加入,再一次搶盡了風頭,很多檢測到根骨的弟子如潮般涌向天蠍宗招生處。
蕭天宇覺醒古武血脈,帶給一衆弟子蕭天宇覺醒古武血脈,帶給一衆弟子強烈的刺激,讓一衆新弟子的熱情高漲,對天蠍宗的崇敬程度更甚了幾分。
這也爲天蠍宗許多弟子增添了信心,讓天蠍宗弟子的地位在衆人心目中再度提升了幾分。
尤其是那些年輕的新弟子,對天蠍宗充滿着無限的崇拜,對天蠍宗的實力充滿着信心。
衆人開始七嘴八舌討論起柳若欣和現如今的蕭天宇孰強孰弱的問題。
現如今,蕭天宇的古武資質是否已經超越了柳若欣,這青雲鎮第一天才的桂冠是否會屬於蕭天宇,這個問題,也成爲廣場上諸多青年修煉者議論紛紛的焦點話題。
柳若欣的一大批忠實擁護者與蕭天宇的擁護者們爭吵不休,吵得不可開交。
一時間,廣場上風雲際會。
冷玉山嗤笑着聽着廣場上弟子的討論,一雙眼睛不時看向聖雲宗和柳家衆人,臉上帶着得意的神色。
“小子,老夫看聖雲宗除了走點狗屎運,收這麼兩個弟子已經是聖雲宗的極限了,再也收不進任何人了,所以,我勸你們識趣點就趕快滾蛋,否則休怪老夫對你們不客氣!"
遠處,冷玉山一副高高在上俯視林傑的姿態,淡漠的開口說道,眼中充斥着濃烈的輕蔑和譏諷之色。
他的聲音很大,其中夾雜了靈力,顯然是刻意而爲之。
林傑聞言,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神色,看着冷玉山道:"哦,不知道這招生大會是不是你天蠍宗一宗舉辦的大會,本座記得,這招生大會可是整個青雲鎮五大宗門共同舉行的盛會,由七品宗門特使以及城主府管轄,這裡,好像不歸你管吧。冷宗主莫不是要越俎代庖,無視使者大人以及城主大人的存在嗎?“
"哼!"
林傑的話,讓冷玉山的臉色驟然一寒,冷冷的掃視着林傑,眼中射出冰冷的殺意,沉聲道:"小子,別給你三分顏色,你還敢開染坊,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不就是一個小小的聖雲宗的掌門罷了,等此次招生大會結束,你們聖雲宗招收不滿兩百人,告訴你,聖雲宗便是連存在的資格都沒有!“
“老夫可是很期待,我天蠍宗吞併聖雲宗時的場景啊。“
冷玉山的話,讓林傑臉上閃爍着一絲冷冽,眼眸深處,更有着一抹森然的冷芒涌出。
搬出來趙飛龍和使者壓我,你還嫩了點!
冷玉山心中暗笑,表面上也不在說話,冷眼旁觀。
明面得罪趙飛龍和茹丞,實爲不智之舉,這一點,冷玉山也不得不收斂。
淡淡的掃視了冷玉山一眼,林傑臉上依舊是如沐春風般的笑容,淡淡道:"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哼!"
冷玉山不屑一笑,眼神之中充滿了輕蔑。
冷玉山心中暗道:"你一個小小的聖雲宗,我堂堂天蠍宗根本不屑放在眼中,不久之後,聖雲宗在青雲鎮,將不復存在!"
想到這裡,冷玉山看向林傑的目光充滿了憐憫。
冷玉山的一番話,在場衆人聽的清楚,本有些動搖之意參加聖雲宗的弟子看到天蠍宗這副架勢,也不敢再猶豫,紛紛作出決定。
笑吟吟的看着聖雲宗招生處前空無一人的處境,與聖雲宗敵對的勢力看到這一幕也都是心底冷笑,一些長老直接放肆大笑。
“哼,聖雲宗的那幾個廢物長老,一個個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就憑他們,竟然還想在青雲鎮繼續立足,簡直是癡人說夢!"
"我看啊,那幾個廢物早就應該被天趕出青雲鎮了,哈哈,他們的實力太弱了,表面上掛着九品宗門的招牌,一幫老弱幼小,還是不要佔着茅坑不拉屎了吧,哈哈……"
"是啊,我看那小子,還不如乖乖離開,免得丟臉!"
……
天蠍宗,木道宗,鬼王宗,其他家族衆人議論紛紛,嘲笑聲、喝彩聲此起彼伏,一陣陣刺耳的笑聲傳遍四周,讓聖雲宗衆長老的臉上不禁浮現出憤怒之色。
林傑坐在聖雲宗的隊伍最中央,臉色平靜,彷彿對周遭的一切都毫不在意,嘴角噙着一絲笑容。
茹丞看着下方衆多家族的人,眼神微眯,心中怒火騰騰燃燒。
“肅靜!”
站在高臺之上的茹丞猛然拍響木桌,聲音如雷霆震動天地,讓下方衆人頓時噤若寒蟬。
城主趙飛龍識趣地擺擺手,下方城主府的修士開始整頓秩序。
一排排訓練有素的城主府修士嚴謹的站在高臺之上,每人手握長槍,站在那裡,身上散發着一層厚重的金色罡氣。
目光掃過所有人,肅殺之氣瀰漫,讓衆人心神一顫,不由得停止了喧鬧。
片刻時間,廣場上又恢復了井然有序的模樣,一隊隊弟子開始上臺檢測。
一直沒有露面的溪雲排在隊伍的最後方,心底裡滿是緊張。
在剛剛見識到青雲鎮天才們的絕世之資後,他才意識到自己被賦予的上源村第一天才是多麼的可笑。
上源村,練氣強者已經是頂級的高手了,但是,在這裡,他甚至比不過一個普通弟子。
這一刻,溪雲對自己的天賦產生了一種懷疑,懷疑自己的天才之名其實就是一個笑話。
溪雲心底裡忐忑無比,縮在人羣后方,緊緊咬着牙齒,雙拳緊握,指甲刺進肉中也渾然不覺。
在剛纔,他退縮了。
他的心中滿是畏懼,他害怕了。
害怕自己檢測不到根骨,害怕自己無緣武道。
他很矛盾,很糾結,心中很是難受。
今天早上,他特意換了一件乾淨的長袍,顯得自己沒有那麼格格不入。
但是,他卻無法掩飾他內心的緊張。
儘管,沒有任何人注意他。
長隊檢測速度很快,不一會就輪到了他上臺。
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溪雲揹着木劍踏上了檢測臺。
站立在檢測石碑前,溪雲目光凝望着面前的石碑,一顆心跳得很快,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伸手放在了石碑之上,溪雲心中不斷祈禱檢測石碑能夠檢測出自己的武道根骨。
但是,溪雲卻失望了,在檢測石碑之上顯示出來的武道根骨是一團漆黑,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溪雲心頭一涼,心中一陣失落。
溪雲不死心的再一次將右手放在檢測石碑上,魂柱上面依舊沒有絲毫的波紋,也沒有絲毫的反應,顯得平靜無比。
見狀,溪雲緩緩睜開雙目,臉上浮現出黯然失落之色。
“你沒有修煉天賦,快下去”
負責檢測的弟子看到溪雲的魂柱上面一片漆黑,臉上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不耐煩的揮手驅逐溪雲。
溪雲的眼眶一熱,淚水差一點兒流出來,但是他卻死命咬着牙關,不肯流出一滴眼淚來。
他不允許自己哭泣。
“看來,我無緣武道。”
溪雲苦澀一笑,自顧自的喃喃自語道。
檢測完畢,溪雲跌跌撞撞的走下了檢測臺。
心中的沮喪讓溪雲有些恍惚,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溪雲擡頭看了看天空,黃昏的殘陽照耀在大地之上,彷彿在地上灑下了一層金色的霞光,將這片天地渲染成一幅瑰麗迷人的畫卷。
但是溪雲心中卻沒有一點欣賞的興致,他只感覺到一股濃郁的壓抑之氣籠罩住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嗚哇"
溪雲突然感到胸膛一悶,喉嚨中傳出一聲痛苦的慘叫聲,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身軀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滿是攢動的人羣沒有一人將他扶起,甚至,連一道關切的詢問聲都沒有響起。
溪雲的眼睛瞬間紅了,鼻子一酸,眼淚順着臉頰滾落而下,滴落在地上,消失不見。
“少年,何必如此沮喪?”
就在這時,一道溫柔而又富有磁性的男人聲音從溪雲耳邊響起,一道身影出現在溪雲的面前,向他伸出來手,擋住了他的視線。
溪雲擡起頭,淚汪汪的看着眼前出現的人。
一襲白衣勝雪,一雙漆黑深邃的雙瞳,高挺的鼻樑,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的臉龐,精雕細琢的五官,宛如上天最爲精巧的作品,完美的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是一個俊朗的青年,雖然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但是,他的眼神卻給人一種極其睿智,深沉,如浩瀚星辰般璀璨耀眼的感覺。
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尊神靈,令人不敢直視,不敢靠近,更不敢褻瀆。
“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