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暗王離去,咒王忍不住冷哼一聲:“神氣什麼,不過是個生活在陰暗角落裡的人,見不得光。”
咒王說完這句話,便感覺有些不對勁。
自從咒界被蕭雪仙子滅族之後,他們咒界族人不也是躲在陰暗角落裡,見不得光?
甚至他們過的日子,比暗界中人還要悽慘。
晁贏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暗王話糙理不糙,說得也沒錯,後山的那兩個人確實是誅殺林弈的關鍵,大意不得。”
翼王不知從哪裡又摸出一枚小鏡子,仔細端詳着鏡面中那英俊的面龐,很是隨意的說道:“宙王兄多慮了,不過是兩個孩子,那個女娃的修爲境界是三劫界王,男的也不過是五劫界王,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別說後山遍佈侍衛,有陣法層層圍控,就算讓他們兩個跑出後山,也絕走不出百米!”
落神星上機關重重,禁制遍地,別說是兩個低階界王,就算是他們幾人也不會隨意走動。
即便丟不掉性命,弄得狼狽不堪,灰頭土臉,面子上也不好看。
毒王也嗤笑一聲:“老身的幾個小寶貝在旁邊守着,那兩個孩子根本不出去!”
“話雖如此,但他們畢竟是那林弈的孩子,若是有些隱藏的手段也說不定。”晁贏的神色仍有些凝重。
“能有什麼手段?”
翼王白皙好看的手掌一翻,那小鏡子便消失不見,反問道:“兩人身上的儲物袋都被咱們拿走了,丹田中也是空無一物,就憑兩個半大的孩子,還能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跑掉?”
晁贏沒有反駁,只是皺了皺眉。
“宙王,你也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那林弈生了三頭六臂還是怎麼着,把你嚇成這個樣子?”咒王忍不住冷笑一聲。
“哼!”
晁贏橫了咒王一眼,寒聲道:“等你見到的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提醒你一下,不要見面的瞬間就被林弈宰了!”
“好了,好了。”
翼王站起身來,勸說道:“咱們都有一個目標,別正主兒沒到,自己人先掐起來。不過我說句公道話,宙王你確實有些多慮了。只要林弈敢踏足落神星,他就是一個死人。別忘了,這件事的背後,還有諸天聯盟的大人們在注視着。”
“希望你們見到林弈的時候,還能這般自信。”晁贏不鹹不淡的扔下一句話,便拂袖離去。
……
暗神宮殿的後面,有一片連綿起伏的山脈。
在羣山之中,有一座不起眼的山峰,半山腰處有一個不起眼的山洞,像是野獸休眠之地。
但若是視線深入洞口,便能看到洞口深處另有天地,一條條石洞九曲十八彎,不知通向何處,置身其中令人頭暈目眩。
想要抵達洞口的盡頭,就必須選一條石洞走過去。
但這些石洞縱橫交錯,洞中有洞,岔路佈滿山洞,只要選錯了路,那就有死無生!
在這些岔路的盡頭有一間暗室,暗室的大門前方站着幾十位修士,來自各個界面,竟然都是九劫界王!
暗室中的兩個人,修爲境界不過是三劫界王和五劫界王,正常而言,派一位八劫界王,或是九劫界王看守都綽綽有餘。
但如今,卻有數十位九劫界王鎮守此地,可見暗室中人的重要。
暗室並不大,不過幾十平米,裡面沒有擺放什麼東西,牆壁上怪石嶙峋,折射着詭異的幽暗綠光,明顯被人抹上了劇毒!
在暗室的陰暗角落裡,還隱隱傳出來一陣窸窣之聲。
若是凝神去看,便能在暗處見到一些恐怖的毒物,有的蜘蛛足足有嬰兒大小,腿上生着長長的毒刺,爬動起來速度極快。
有的毒蠍尾上的倒鉤,閃爍着暗金色的幽光,劇毒無比,散發着一陣陣腥臭,令人作嘔。
這些毒物似乎很有秩序,雖然在暗處爬動亂竄,卻一直沒有進入到暗室中央的那片區域。
那裡坐着兩個人,一男一女。
兩個人的眉宇間,都能依稀看出一些林弈的痕跡。
男子容貌俊朗,面若刀削,棱角分明,一對兒劍眉上挑,一看便是個桀驁不馴的主兒。
女子臉上的線條便柔和許多,圓圓的臉蛋兒,有些可愛,眉眼很是秀麗,雖並未完全繼承母親的美貌,卻也生得極爲耐看。
男子在暗室中來回走動,緊鎖眉頭,看上去很是煩躁不安。
女子則屈腿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雙臂抱膝,下巴枕在膝蓋上,時而眨一下眼睛,看上去很安靜。
兩人正是被困於此地的林笑和林思君。
在諸天萬界闖蕩的數百年,兩個孩子早已褪去臉上的青澀和稚氣,就連林思君看見角落裡的毒物,也沒有露出畏懼之色。
“思君,這次是哥哥對不住你,如果當初聽你的勸,咱們也不會被困於此地,落入他人手中。”
半響之後,林笑停下腳步,一臉愧疚看着林思君,低聲說道。
林笑心中無比自責,他本就是做哥哥的,如今不但沒能照顧好林思君,反倒將她也牽扯了進來。
在三界中,林笑何時讓小思君受過半點委屈?
在林笑心中,林思君的命比他的重要百倍!
“沒事的啊,哥哥,你不要自責,思君不怪你。”林思君展顏一笑,竟然沒有一點身陷囹圄的不安。
頓了一下,林思君又道:“再說,父親知道咱們被困的消息,一定會趕來搭救的。”
“我怕的就是這一點。”
林笑一臉苦惱的坐到地上,雙手抱頭,痛苦的說道:“這次的對手就是爲了對付父親,而我林笑不但要連累你,還要連累父親,我……”
林笑已經說不下去了,陷入痛苦的自責之中。
林思君輕輕握住林笑的手掌,柔聲道:“哥哥,你不用擔心的,思君相信,這世間沒有人能打敗父親。你想啊,這才千年的時間,父親就已經是第一界王嘞!”
林思君的語氣帶着一絲俏皮,還對着林笑揚了揚下巴,就是想讓林笑擺脫眼下的苦惱。
若是換做平常,林笑一定會開心大笑,哪怕是爲了哄林思君開心。
但這一次,林笑沒有笑。
林笑神情嚴肅,眼眸深處透着一絲凝重,搖頭道:“思君,這一次不同。我能感受得到,這一次的對手很強,父親若是前來,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