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雨緩緩地站起身,巨蟒將頭慢慢地伏下來,直到下巴貼到了地上。
輕輕一縱,吳雨躍到地上。
“你見到我爲何不怕?”一雙尖銳的單鳳眼中,寒光閃動,吳雨聲音冰冷地道:“莫非你以爲突破到了通靈七重,就能夠與我一戰?”
嘲諷的表情,在她的臉上慢慢擴散。
秦天的鎮定讓她有些驚訝,但是很快她就猜到了秦天的倚靠,目光在四周掃動。周圍都是茫茫的沼氣,百米之外就已經看不清楚。
“這個雜種如此鎮定,一定是有魔教之人在一旁侍機而動!此處沼氣濃郁,正是設伏的絕佳所在,而且他早早地在此等我出現,這裡肯定是一個陷阱!”一時間,吳雨心中念頭連轉,自認爲猜到秦天鎮定的原因。
秦天並不知道吳雨此刻心中所想,正色道:“吳雨,你一路跟蹤我來,到底欲意何爲?難道想趁我在妖獸山脈歷練,偷偷地殺了我麼?”
吳雨臉上冷笑,絲毫不以爲意,道:“我來的確是爲了殺你,不過殺你這樣的貨色,本姑娘還用不着偷偷摸摸!”
她倒是沒有什麼顧忌,心裡已經判了秦天死刑,連冠冕堂皇的話也都懶地再說。
“這女人心腸果然毒辣,看來我之前所猜測的一點沒錯,還好我早有準備。”
秦天暗暗心驚,突然運氣於肺,衝喉而出,如春雷綻放,當頭棒喝!
“好一個大膽女匪!我是一名堂堂的修士,在修煉公會註冊過,受帝國的保護。而且還取得了一品陣符師,豈是你說殺說能殺了?”
吳雨冷哼一聲,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道:“本姑娘想殺誰,還不曾想過他的身份!今天就算你是二品陣符師,我也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
秦天聞言突然哈哈大笑,道:“你憑什麼要讓我死兇葬身之地?難道是因爲這條巨蟒?這條巨蟒修爲雖然已達到二級巔峰,但是想倚靠它殺我,還做不到!”
“殺你,我一人足矣!”吳雨眼中兇芒暴漲,喝道:“你且問你,我弟弟吳風是不是你殺的?”
秦天聞言心中一怔:“終於說到這個事情了,看來她的確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怎麼,不敢承認麼?”吳雨突然踏前一步,雙眼直瞪着秦天,似乎想要從秦天的臉上看出一些痕跡來。
按照她心裡的猜測,秦天並非是殺害吳風的兇手。因爲從江傲風那裡得到的信息,當年的秦天修爲不過通靈二重,而吳風早就達到了通靈五重,秦天絕對不可能將吳風殺死。再則她父親查出吳風死於魔教之手,所以她認爲是秦天勾結了魔頭,一同害死他的弟弟。
吳雨死死地盯着秦天,然而卻發現他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連一絲慌張都沒有。
秦天一副坦然自若的神情,絲毫不被她的氣勢所嚇,道:“你弟弟吳風與我的確有過節,若是我能夠殺地了他,當年也不必從他手中逃命。”
秦天所說的那件事,是吳風在他從西寧城的返回青木宗的路途中,截殺他的情景。這件事情雖然隱蔽,但是沒有瞞過吳風的父親,爲此吳風的父親還責罰吳風面壁思過了一個月。
吳雨也知道這件事,而且還是從他父親口中親耳聽到的,自然不會有錯。
“不是你殺的,那是誰?據我所知,我弟弟死的當晚,你正好經過一線天!”吳雨咬了咬牙,繼續逼問。
秦天嘿嘿冷笑,道:“一線天長有數十里,吳風怎麼死的關我何事?”
秦天是打定主意,死活不承認。這件事情涉及到他修煉魔功的秘密,就算有把握將吳雨斬殺,也不能夠隨便承認。他雖然狂傲,但卻不傻,一旦開口承認,就相當於暴露了自己的秘密。若是吳雨不小心逃走,將這消息散播出去,恐怕自己一下子就會成爲全民公敵,萬矢之的。
所以,萬萬不能承認自己殺了吳風。
吳雨早就猜到秦天會不承認,勾結魔頭罪名不小,足夠殺頭。不過她也知道秦天敢在這裡等自己,一定有魔教高手埋伏。秦天不承認不要緊,只要逼出隱匿的魔頭,秦天勾結魔頭的真相就會立即大白。
“你給我防備着沼氣中的偷襲,我親自去取這雜種的狗頭!”吳雨暗自提醒彩蟒,讓它小心警備。
有彩蟒在,吳雨就不必擔心潛伏在暗中的偷襲。
“居然你不肯承認,那我就殺地你承認,我看你能夠嘴硬到幾時!”提醒完彩蟒後,吳雨伸手在腰間一抹,一柄通體紫色的飛劍飛了出來。
這把飛劍剛剛祭出,就發出一陣耀眼詭異的紫色光芒。
飛劍只有兩寸來長,然而劍身上有鳳飛龍舞的雕刻,栩栩如生,逼真到了極點,一眼望去,精巧之極。
然而,這隻小巧玲瓏的飛劍,紫光閃爍。一即祭出,立刻散發出潮水般的鋒銳氣息,撲天蓋地,瞬間將整個空間充斥。彷彿萬箭一齊上弦,只須一聲令下就可以洞穿一切。
秦天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那把飛劍的劍身上傳來的濃濃的劍氣,縱橫交錯,咄咄逼人。雖然隔了數十米遠,劍身上的凌厲的殺氣就像在眼前,厚如鉛雲壓頂,滾滾而來,好像隨時都會被它刺出千萬個血洞。
“法品中等的精品飛劍!”秦天心中一驚,已經將這口小劍的品級看的清楚。
法品中等的飛劍,就可以成一個初級門派的鎮派之寶。煉獸山和青木宗一樣,屬於西寧城的初級門派,法品中級的飛劍數量不會超過五把。吳雨在煉獸山地位不低,有一把法品中級的飛劍並不奇怪。秦天吃驚的是,這把小飛劍竟然是法品中級之中的精品,只差一點,就可以達到法品上等!
“小雜種,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說,是誰殺了我弟弟?是不是和你勾結的魔教賊子?”
吳雨怒喝一聲,紫色飛劍劍芒猛然大作,一陣金鐵交鳴的嗡嗡聲響了起來。
金毛臉色大變,本來就被劍氣所壓,突然聽到這聲音,登時耳膜震痛,頭皮一陣發麻。
秦天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示意讓它去樹上暫時躲起來。
金毛卻搖了搖頭,抓住秦天肩膀的四隻爪子更加緊了。
秦天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見識一下這把飛劍的厲害!”
轉過頭,秦天兩道狹長的目光猛然暴出一串精光,正氣凜然地大聲喝道:“你想殺我儘管動手,不必挖空心思朝我身上沷髒水!”
“死到臨頭,還嘴硬!”吳雨臉色越發冰冷。
“誰死到臨頭還不一定,你想殺我,也不是那麼容易!”
說罷,秦天右手一揚,一道赤芒倏然射出,血戰劍飛了出來,飄浮在空中,與紫色小劍遙遙相對。
血戰劍是法品下等的精品飛劍,和那紫色小劍整整相差了一個等次。但血戰劍在秦天的全力催動下,劍光霍霍,殺氣滔滔,劍上靈威絲毫不遜於吳雨的紫色小劍。
“哼,一把法品下等的垃圾飛劍,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吳雨見秦天祭出的飛劍,一眼就看穿了它的品級,臉上露出無法掩飾的嘲諷之色。
就連她身後的彩蟒,都露出一個十分人性化的譏笑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