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安排好一切之後,上官浚去祭拜了一下徐家凝和陳楚雲。死於異鄉,並且是死在自己結拜大哥的手裡,如果上天有靈,想來也很難瞑目吧。死後的一切,他們都不知道了,但是上官浚還是覺得要做點什麼,表示一下對自己請來這個笨蛋的歉意。
木蓮被帶到一間屋子中關了起來,上官浚說過,在捉到北堂父子瑚門風、古云修之前,暫時先委屈她了。當然,如果西門風和古云修沒有和他們二人在一起,他也一樣會放了木蓮,讓她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鬼見愁見過木蓮後,正個人都彷彿輕鬆了許多。該說,他的表現比從前正常了,不再是那個瘋瘋癲癲的醜老頭。也許人一輕鬆,就會顯得英俊些,現在看他的臉,到沒有覺得那麼不堪入目了!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他們在等待着,等待着三行劍的消息,等待着他們帶着這幾個禍患回來。
這期間,葉羽寒和上官浚每天在一起,各自講述着這許多年來發生的事情。上官浚更將藍雪瑤是他同母異父的姐姐告訴了葉羽寒,免得今後出現什麼問題,葉羽寒誤會。
只是這個事實,葉羽寒一樣很難接受。姐姐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愛上了弟弟,而弟弟知道真相後,不知道該怎樣把真相告訴姐姐。更要命的是,這個姐姐對弟弟的愛已經扭曲變形,不惜毀掉弟弟
葉羽寒最後只能嘆道:“只希望到了最後,上官大哥不會受到傷害,藍雪瑤也不會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而崩潰吧!”
女人是敏感的,藍雪瑤對上官浚的愛,已經超出了正常的範圍。正常的愛情,是可以爲對方付出一切。而藍雪瑤的愛,是全部的佔有,不能佔有寧可毀掉。這種心理一產生,就註定了她無法接受事實的真相,只希望結果不會太差吧!
二十天後,三行劍押着北堂升等四人回來了。就如上官浚所料,長孫青木在見到代表宗主使者的三行劍之後,屁都沒敢多放一個,當即表示,願意幫忙一起捉到北堂等人。這種齷齪的小人,誰願與他威武?三行劍等人拒絕之後,只警告他不可以參與,他便乖乖聽話,連紫霞殿的大門都不曾走出過。
三行劍的武功早已躋身一流的境界,區區四個飯桶,怎能是他們的對手?何況還有明月宮和黃河幫的一衆兄弟!
看着北堂升、西門風、楊易德和古云修四人跪在自己的面前,上官浚一時間不知道是什麼感覺。沒捉到他們的時候,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枕其皮,可當真見了他們,似乎又覺得沒有多大的仇怨了!
上官浚打量着好像鬥敗公雞一般的四人,冷冷說道:“怎麼?見到我,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北堂升冷哼一聲,說道:“我北堂升就是死了,也不會饒了你這小子!”
上官浚只覺得好笑道:“奇怪,好像我並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吧!這話你說似乎不合適。”
北堂
升一愣,仔細一想也是,這麼久以來都是自己這方面的人千方百計得算計着上官浚,可人家的確沒有做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當下不好言語,只得閉上嘴巴。
西門風看着上官浚的眼神依舊充滿了仇恨,但是上官浚並不厭惡他。這個老小子雖然笨了點,但是壞也在表面,是個直腸漢子。何況他恨上官浚是應該,他的兩個兒子獨在上官浚的手中,誰能不恨?
上官浚嘆了口氣,對於兩個老的,他覺得自己實在不知道怎麼發落。北堂升該死,可是看他一副落魄的模樣,上官浚竟然不忍心下手了。
好半晌,上官浚才緩緩說道:“來人!將北堂升、西門風押送到東方家,由東方老爺子發落!”
黃河幫衆接到命令後,便將二人帶走。北堂升神色複雜得看了看上官浚,他知道,上官浚是在給自己一條生路走。雖然他們二人都對不起東方家,但是和東方牧卻是多年的朋友,以他們對彼此的瞭解,深知,東方牧是下不去手殺了兩個老兄弟的!
待他們走後,上官浚叫來了柳滄浪,說道:“古云修是你的師弟,怎麼處置你說了算!至於楊易德是罪該萬死,直接拉出去殺了!”
楊易德聽後大笑了起來,他知道自己落入上官浚的手中必死無疑。他是冥王宮的人,他就必須服從冥王宮的命令,否則,只有一死。
上官浚轉過身,不去理會這個人。他怕,怕自己又再一時心軟,下不去手。不知道爲什麼,殺戮的戰場和現在這種情況,他總是無法用同樣的態度對待。
其實,他的心中還有一個更大的疑問,就是上官姬曼。從北堂升等人的行事上看,上官姬曼該是根本就沒有找過他們,只是他人呢?以上官姬曼的本事與智慧,怎麼會這麼久了,還連半點消息都沒有?上官浚心中越發的不安!
“報!”正想着,只聽外面傳來報消息的聲音。上官浚不敢怠慢,連忙讓此人進來。
那人一進門,就恭敬得向他一禮說道:“啓稟宗主,金庭於前日發生政變,完顏亮殺死金熙宗。接着假傳詔旨,將熙宗的親信大臣完顏宗敏等人騙進皇宮一一殺死。完顏亮自立爲帝,改年號爲‘天德’。”
上官浚接到完顏亮篡位成功的消息,不禁大驚。雖然早從鬼見愁嘴裡得知政變該是迫在眉睫,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結束得這麼快!檀澤胤不是還在大都嗎?怎地就如此輕易的給人家奪了政權?
“怎麼這麼快?檀澤胤檀元帥呢?他是否還在大都?”別的什麼上官浚已經顧不得了,最重要的是檀澤胤安然無恙,那是他未來的岳父大人。他和檀澤胤的私交暫且不說,單說葉羽寒、檀羽霆二人和自己的感情,他也會爲他們的父親擔憂。
那人恭敬道:“回宗主,檀元帥受了蕭笙默等人的暗算,中了十香軟骨散,被囚禁了!”
上官浚一聽大急,檀澤胤被囚禁,那麼檀
家的人的命運一定不會太好。不過至少有一點值得慶幸,就是他還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上官浚沉吟片刻,使人喚來了檀羽霆和葉羽寒。此刻的他實在無法抽身去大都救援,上官姬曼還需要他指揮尋找,更要防止金軍的擾和徐州事件的尋仇者。如果他離開了禹城,很難說會發生什麼事。
檀羽霆兄妹聽了上官浚的消息,眉頭緊鎖。他們知道爲什麼父親只是被囚禁,而不是被殺死。金國第一名將,如果能爲一個野心勃勃的皇帝所用,那麼爭霸天下,指日可待。
葉羽寒憂心道:“爹爹必定誓死不爲完顏亮所用,這樣一來,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
檀羽霆苦苦一笑道:“可是爹爹生性耿直,你讓他詐降之後,再圖後路,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他那麼愛惜自己名譽的人,怎麼能允許被人戳着脊樑骨罵叛徒呢?”
葉羽寒聽後,自然明白哥哥說的有道理,但是擔心爹爹的安危,她一時間腦袋裡一片混亂。
上官浚看他們兄妹的樣子,心中難過,輕聲說道:“這次,我不能隨你們一起進大都了。你們兩個馬上趕回去吧,有需要找人幫忙的話,就去天葆臺找白俊。”
說着將自己的金靈劍遞給了葉羽寒,接着說道:“這把佩劍是冥王宮歷代宗主的佩劍,但如今我已經以冥王劍爲武器,也就用不到它了。白俊他們都認得,你拿了它在手上,但凡我冥王宮中人,見了此劍,猶如見我。”
葉羽寒感激得看着上官浚,他對自己的情意,不言而喻。能把象徵着冥王劍派至高無上的寶劍都交給她,如此的信任,足可證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如何了。
檀家兄妹沒有再和上官浚說謝,他們之間已經不需要再說這兩個字。
上官浚送他們兄妹出了禹城,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似乎離揭曉答案的日子近了,有些緊張,有些矛盾,也有些害怕
葉羽寒、檀羽霆二人,一路不休息,直奔大都而去。不到三天的功夫,他們便到了大都城外。當然,他們並不會在這個時候,大搖大擺的回去!他們依着上官浚的意思,先去了天葆臺找白俊。
白俊一見金靈劍,當下行了大禮,足見金靈劍代表着宗主親臨。葉羽寒反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要一個大自己十幾二十歲的人向自己行那麼大的禮
三人坐定後,白俊問道:“不知道二位來找白某,有什麼要讓白某效勞的?”
葉羽寒微微一笑,說道:“實不相瞞,我兄妹二人是爲了救家父,趕回大都的。”
白俊詫異道:“令尊是?”
“家父檀澤胤。”葉羽寒回答道。
白俊動容,檀澤胤是金國大元帥,更有大金第一人之稱。前幾日金庭政變,檀澤胤被捕入獄,這事情天下皆知。而白俊自然也知道,檀羽霆是上官浚的兄弟,而葉羽寒是上官浚心愛的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