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還有理由!”穆野不屑得說道,但誰也沒有理會他。
上官浚一聲長嘆,說道:“知我者,東方大哥!不錯,四象門和華拳門的事都是我做的,之前的血案不知是何人冒我之名做下的。快到袞州的時候,我想起前幾樁案子,所以我擔心華拳門又被滅門,就讓司馬大哥前去報信,之後我就遇到了四象門的人帶着幾百士兵來捉我,無奈之下只好大開殺戒,只放了白文靜,因爲上官浚不殺女人。”
上官浚頓了頓,詢問司馬海道:“我一直沒有問你,那天你到了華拳門到底發生了什麼?”
司馬海搖頭答道:“我奉您的命令去見華天朔,跟他說之前幾件滅門案的事情不是你做的,但有人要害你,所以讓他門早做準備,免得也被牽連。華天朔表現得似乎很震驚,連忙讓我幫忙,我也答應了,可是不一會兒,我就覺得渾身使不出力來,才知道中了那老賊的十香軟骨散。他告訴我說他也只是奉命行事,讓我莫怪,然後我就被拖進了那件牢房,直到宗主您去救我。”
東方初曉一驚,問道:“哦?這麼說華天朔和陷害上官兄弟的人是一夥的了?難怪你要殺他。”
上官浚苦笑着搖了搖頭:“我到了華拳門,看出很多破綻,但爲了救司馬大哥,我只能將計就計,假裝中了毒,並被點穴,還由他們拿走我的寶劍,我的確是想找到司馬大哥後,將那老賊殺死的,可後來我改變了注意”
上官浚像似在回憶什麼,半晌,接着說道:“我讓他告訴我是誰陷害我,我就不殺他,可是他說,如果他說了他全家老小全部要死無葬身之地。我見他在生死攸關之時還想着自己家人,所以我決定放過他。可是就在我決定走的時候,他說他想不到我是個心慈手軟的人,他的這一句話讓我明白了一件事,所以我殺了他和所有會武功的男子!”
東方初曉彷彿恍然大悟,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如果你不殺他,他們不會放過他。因爲他們不會相信你會無緣無故饒他性命。那麼他們會殺將他華拳門上下殺得一個不留!所以你殺他是爲了保護他們家的老幼婦孺而你殺光所有會武功的男子,是因爲他們之中必有跟害你之人有瓜葛的,你爲了不讓這些人再挑事端,引來滅頂之災,所以你索性殺光他們,目的是保護這些無辜的人”東方初曉的語氣中充滿了傷感,他似乎瞭解到上官浚在殺這些人的時候有多痛苦,多無奈。
上官浚用力的點點頭,終於有人能瞭解他了,他似乎覺得眼睛中有一股溫熱,就要奪眶而出,他的委屈終於有人明白了
“你在柱子上刻上:殺人者,上官浚。只是爲了讓大家知道,這次的血案和之前不同,手法不是同一個人,無論是字體,方式,手段都不同,是嗎?”東方初曉又問道。
上官浚又是重重得點了點頭,面對這樣懂他的東方初曉,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其實他什麼都不用說,東方初曉都能瞭解!
他們沒有注意到,穆野的眼中閃爍着一點晶瑩的東西,好象是淚水,也許他聽了他們的談話,也理解了上官浚的心吧
“原來你也沒有那麼壞!”穆野很輕得說道。
上官浚看了看他
,輕輕得笑了。那笑容溫柔得可以將冰川融化,可以使陽光都顯得那樣蒼白無力
司馬海終於明白了上官浚的苦心,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當時他親眼看見上官浚手起刀落,毫不留情的殺死那麼多人,他也曾覺得上官浚是個魔鬼。現如今司馬海爲自己的想法感到難堪,自己跟隨上官浚這麼久,卻遠不及才見面的東方初曉瞭解他。有的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白頭如新,傾蓋如故。東方初曉和上官浚不用交談似乎就能明白對方的心思,也許這就是知心朋友吧。
小羽離開後,他一直都很孤獨。直到今天,他遇到了東方初曉,那是種說不清楚的情緒,一種釋然,一種欣慰,曾被掏空的心,突然有了一種充實的感覺
“上官兄弟,這一次你不遠千里來這泰山所爲何事?”東方初曉問道。
“東方大哥,你可記得我表妹?”上官浚問道。
也許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吧,東方初曉聽他這樣一說,臉上不自覺得顯出一抹紅暈。
“呵呵,記得啊,水姑娘嘛,賢弟你的未婚妻。”東方初曉回答的語氣很不自然。
上官浚露出瞭然一笑,問道:“大哥怎麼知道我表妹姓水,我記得好象上次我沒告訴過你啊?”
東方初曉又再尷尬得笑笑:“實不相瞞,前些日子我曾見過水姑娘。”尷尬之下他也不得不實話實說。
“大哥見過霖兒?不知在什麼地方?小弟這次就是爲了尋她而來。”上官浚有些急切。
東方初曉神色一黯,只感到心在隱隱作痛。
“上官兄弟對水姑娘到是情深義重,不遠萬里來覓芳蹤啊!”東方初曉故意打趣似的說道,但他的聲音發澀,細心的上官浚還是聽得出東方初曉心中的痛苦。
上官浚不禁想道:“四年前我就看出東方大哥對霖兒有意,四年後他們又在重逢,也許東方大哥已是情根深種了,如果霖兒對東方大哥有意的話,他們到稱得上天造地設的一對,而我?反正我和霖兒只是兄妹般的感情罷了!”
但上官浚哪裡知道,東方初曉和水鈴霖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表妹愛着的正是他啊!
“大哥說笑了!我和霖兒雖有婚約,但我和她的感情就好象親兄妹一般,並沒有男女之情!我來找她,是因爲她受了人的蠱惑出走,我怕她有危險,所以一路尋來。前幾日在袞州城外見到我們的人留下暗號,示意我們霖兒在泰山”上官浚忙對東方初曉解釋道。
東方初曉心中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樣樣具全!他似乎領會到了上官浚的成全之意,這他很感激,可是他卻清楚得知道水鈴霖對上官浚用情很深,只怕自己永遠都無法取代上官浚在水鈴霖心中的地位!
東方初曉苦笑了一下,說道:“水姑娘恐怕不想見你!她現在很安全,你放心吧。”
上官浚釋然笑道:“有東方大哥照顧,小弟自是放心得下!”
聽東方初曉這樣說,上官浚自然明白水鈴霖必在東方初曉處。
“不過水姑娘曾受了點傷,現在還在我大明湖的家中靜養,上官兄恐怕暫時見不到她了。”東方初曉嘆道。
“她受傷了?”上官浚不禁一驚。
“嗯,說也奇怪,她不知道爲什麼一個人跑到徂徠山,那裡可是從古到今的魔教聖地,隨便闖入的人只有死路一條”東方初曉微微皺眉,他似乎覺得有人想致水鈴霖於死地。
上官浚顯然也大吃一驚:“那麼後來呢?”儘管知道水鈴霖已經險,但他還是很焦急得問道。
“那天,我偶然間看到水姑娘出現在泰山,我很驚訝,本來我想你也會在,於是偷偷得跟着她,想與你相會。”東方初曉說這話時臉微微有點紅,看在上官浚眼裡不禁覺得好笑。
“可誰知,她在泰山只大概遊覽了一翻便匆匆下山了,我一直沒有看到你的影子,不由得奇怪起來,水姑娘怎麼會一個人來這麼遠的地方?我因爲好奇,就一直跟在她的後面,誰知他竟然去了徂徠山,本來我想叫住她的,可就在我想現身的時候,竟有一封飛刀寄簡落到水姑娘身邊。水姑娘撿起來,輕輕念道:‘魔教之地,切勿前行’。可是她卻沒有理會,我還聽到她說:‘真不知道是誰,這麼無聊,這裡明明隱藏着世外高人,卻說是魔教!’她說完之後,我隱隱得聽到一聲很輕的嘆息,好象是個女人。我怕水姑娘遇到危險,只好繼續跟着她。當她踏入魔教地界的時候,危險就接蹤而至,好在水姑娘武功高強,她一路闖進了魔教總壇,到了那裡就不再是她所能對付得了,魔教的人善於用毒和機關,不得以我只好出手,可是他們人太多,又到處都是毒和機關,水姑娘也因此受了傷,是我沒能保她周全!”東方初曉有些自責得說道。
“東方大哥,你已經不顧自己的性命去救霖兒了,何必自責呢?”上官浚安慰道,其實就是他也是一樣會不顧性命去救水鈴霖的。
“唉!”東方初曉嘆了口氣,接着說道:“我和水姑娘且戰且退,但還是被他們團團圍住了,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裡來了個女子,這女子一身白衣,蒙着臉,只看到她的一雙眼睛,很漂亮的一雙眼睛,很黑,很清澈,充滿智慧和滄桑,但又是那樣的冷冷冰冰,她的眼神跟你很像。”他看了看上官浚說道。
上官浚愣了一下,曾幾何時他似乎見過這樣一雙眼睛
“她的出現讓我們和魔教的人都是一愣,誰也不清楚她的來歷,我突然想起那封飛刀寄簡還有那一聲微微的嘆息。她的眼睛冷冰冰的從我們臉上掃過,她看着水姑娘說:‘叫你別來你不聽,現在知道不聽話的好處了吧!’她說完又對魔教的虛穀子說讓他放了我們。我很奇怪,堂堂魔教教主怎麼會聽她的話?果然聽虛穀子說:‘葉姑娘,這次我也是奉命拿她,你也別怪我不給你情面,你不是武林中人,就不要插手武林中的事。’誰知那姑娘說道:‘教主你既然讓我隨意在你天魔教範圍行走,必是因爲喜歡我吧?’那虛穀子一愣,說道:‘我是喜歡你,可是這事關我們天魔教的存亡。’那女子嘆了口氣說道:‘我雖人在樓,但我還是清白之身,如果你願意放了她,我願就這樣跟了你。’她這話一出,當真把我們都嚇了一跳,原來這女子竟是樓中賣藝的藝,可她跟我們非親非故,真不知道她怎麼願意做這麼大的犧牲!”東方初曉似乎百思不得其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