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臺靜幽憔悴得看了看他,無力得說道:“當我意識到要發生什麼事的時候,他,他已經一掌向我打來,一掌哈哈哈我親手傳給他的靈劍掌,哈哈哈”
他的笑聲淒涼悲切,傷心欲絕,當真讓人爲之心酸
上官浚的心裡有些悽楚,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感情這麼豐富。
詹臺靜幽神情有些呆滯,也許還在品嚐着那份苦澀吧,上官浚沒有打擾他,只是安靜得坐在一旁,他的目光有些黯淡,也許是感覺到了世態炎涼,人和人之間不可靠不穩定的關係吧!再親近的人都可能背叛自己,即使親如兄弟,愛如夫妻!
不知道他們就這樣安靜得坐了多久,詹臺靜幽又緩緩接着說道:“當他一掌打到我的身上,我憤恨極了,拼盡最後一口氣想要把這個最寵愛的弟弟斃於掌下。那時侯恨大於一切!可是一件更想不到的事情就在這時候發生了,我的妻子任飛揚爲了救我弟弟,拔出她的柳葉刀,一刀向我劈來,這一刀毫不留情,如果不是我躲得快,我的頭早就不在脖子上了!只是我這張臉從此算是毀了!當年江湖上人人稱我做百花公子,一來是我家住百花谷,二來是因我英俊不凡,你看看若水就知道了,像極了我!”詹臺靜幽自嘲得笑了起來。
“詹臺叔叔,我想這樣叫你比較好!一個人的外表重要嗎?何必爲這個難過?”上官浚想安慰他,但又不想提起詹臺海閣和任飛揚,也就趕着話談起外表。
詹臺靜幽苦笑道:“你現在擁有的就不覺得珍貴,可一旦失去了,就會成爲最寶貴的!不過臉雖毀了,命卻保住了,總算不幸中的大幸啊!任飛揚一刀將我劈刀,毒傷,掌傷,刀傷,三傷齊發,我頓時不醒人事,甚至還斷了呼吸。他們以爲我死了,就連夜將我扔出谷外的樹林裡。我以爲我也必死無疑,天不想亡我,想死都不行!”說着又大笑起來。
“我被扔進樹林,沒想到遇到一奇人,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長得什麼樣子?只知道他是羽霆的師父。他救了我,之後又帶我來到這裡,這本是他的地方,機關雖然是我後來布的,但是他教我的。他長年帶着白簾布的斗笠,穿白衣,問起他的來歷,他總是避而不答。他跟尉遲大俠一樣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一晃五年過去了,我傷好時就寫了信給尉遲大哥,告訴他我的消息,並讓他不要去百花谷,直接來這裡和我相會。尉遲大哥還沒來,羽霆的師父卻突然走了,還讓我住在這裡給他看家,說什麼很快就回來,結果就這樣一走十三年,到現在還沒有他的音信。”
“那麼您也是這樣真正認識羽霆和羽寒的?”上官浚問道。
“是啊,羽寒那時候只有三歲,羽霆也只有七歲。他師父走了以後,羽霆經常帶他妹妹來我這裡玩。小羽寒跟若水的年紀差不多,我當她就像自己的女兒一般!”詹臺靜幽說道。
上官浚點了點頭,他更想問的
並不是這個,而是後來爲什麼他又殺了他們?只是親手殺死最愛的人痛苦如果之前詹臺靜幽是痛徹心扉,那麼後來的事情會讓他生不如死!
“你最想知道的,是我爲什麼事發十二年纔去殺他們是嗎?”詹臺靜幽似乎看穿了上官浚此時的心事。
上官浚笑了笑說道:“肯定是因爲又發生了什麼吧?”
詹臺靜幽點了點頭,說道:“本來我並不想找他們報仇的,畢竟他們一個是我弟弟,一個是我妻子。因此我還讓尉遲大哥假裝不知道這件事情,收若水做徒弟,交她武功的。我雖然想念他們兄妹,卻忍着思念,爲的就是不想讓他們兄妹兩個的心理蒙受陰影。誰知,六年前,我到香山遊山遇到一個少年,這少年像極了我的飄零,雖然我和他十二年沒見,但是他是我兒子,我相信自己不會認錯!我有些激動的跑過去問他是不是詹臺飄零?他卻告訴我說,他跟母姓,他叫任飄零!我的心一沉,沒想到竟然連他的姓都改了。我問他認不認識我?他說不認識。我的臉雖然毀了,但是也不至於就看不出來,十二年以前,他已經有不小了,怎麼會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認識?我又問他,他父親可好?他竟回答我說他父親很好。第二天一早,我便返回百花谷,誓要找他二人問個明白!他們見我沒死,自然害怕,他們跟我說了背叛我的原因,這些我都不想再提!總之,我殺了他們,還做了假象,好象是幾個人做的。我不想他們知道是他們的父親殺死了他們的母親”他說完了,長長得舒了口氣,神情顯得前所未有過的輕鬆。
上官浚靜靜得聽着詹臺靜幽的話,雖然他沒有說他們背叛他的原因,但一定是作爲一個男人不能原諒的事情吧!
“我們出來也很久了,進去吧,尉遲鏡心應該也快醒了!”詹臺靜幽說道。
上官浚奇道:“師伯的傷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也不會甦醒得這麼快呀?”
詹臺靜幽笑道:“有什麼不會?羽霆的師父,不但武藝高強,醫術也很精湛,他留給我的都是這些財寶啊!”
上官浚點了點頭,心中卻對檀羽霆的師父,也不無懷疑。
他們兩個從外面一回來,就遇到了正在想辦法破解機關之法的三個人,他們一見上官浚回來,無不喜出望外。
“師兄,你終於回來了,剛纔我們很擔心呢!”詹臺若水開心得說。
“怎麼,還害怕老夫害了你這師兄不成?”詹臺靜幽輕輕笑道。
詹臺若水乾笑道:“前輩,我們可不瞭解您的爲人啊!您這可怪不得我們啊!”
詹臺靜幽笑道:“小妮子,要做大事就要深謀遠慮,你啊,讓你衝鋒陷陣就行,讓你帶兵打仗,非輸不可!”
詹臺若水一愣,似乎不明白這老頭爲什麼一下子這樣說。
上官浚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瓜,笑道:“不明白嗎?有什麼問題是要分析的,作
爲一個普通人無所謂,但作爲一個首領,你這種個性就有些不合適了!”
詹臺若水噘着嘴洋嗔道:“師兄,別人關心你也關心出錯來了?”
衆人哈哈大笑,詹臺靜幽慈愛得說道:“若水,我的年紀可以做你的父親,就這樣叫你吧!從昨天到現在,你給我的感覺就是夠膽氣,夠俠氣,就是不夠睿智,缺少了做將領的冷靜和大氣。這是你應該和羽寒學習的,不是我偏向她說話,如果她是你這個身份,會比你做得出色得多,只可惜她不是!”
詹臺若水自然明白自己和葉羽寒之間的差距,論智謀,論勇氣,論穩妥,無論什麼,只要能在一個將領身上體現的優勢,她是樣樣比葉羽寒不過。但是她就是不喜歡別人拿她們做比較,也許是因爲人天生的嫉妒心理,也許是因爲對愛情的佔有慾,總之,提起葉羽寒,她的心裡會有些不是滋味
詹臺若水臉上的微妙變化,怎逃得過她老爹的眼睛?
詹臺靜幽不禁暗自嘆氣,心知女兒必會爲情所傷。
上官浚看着他們父女兩個的變化,似乎看出了點什麼端倪,連忙打岔道:“厄前輩,您不是說我師伯可能快腥了嗎?咱們快去看看吧。”
“真的嗎?師父這麼快就要醒了嗎?”詹臺若水一聽,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了。
詹臺靜幽微笑着搖搖頭,這個女兒,就好像長不大似的,雖然經常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我先去看看。”詹臺靜幽一個人先進了那間屋子。
其他四人又只有在外面等着的份,不知道過了多久,詹臺靜幽從裡面出來,搖着頭,嘆着氣。衆人不禁着急。
詹臺若水急道:“怎麼了?是不是我師父有什麼變化?您不是說他就要醒了嗎?”
詹臺靜幽搖頭道:“醒是醒了,但恐怕不能給你們想要的答案了!”
東方初曉忙道:“爲什麼?”
詹臺靜幽無奈得說道:“他失去了記憶,認不認得你們還不知道呢!”
“什麼?失去記憶?”衆人驚道。
水鈴霖和詹臺若水一起奔向房裡,上官浚和東方初曉跟在後面。
上官浚看着詹臺靜幽,似乎想從他的臉上尋求答案。
面對上官浚的質疑,詹臺靜幽顯得很鎮靜,意似乎在告訴他,自己不知情,尉遲鏡心是真的失去了記憶。上官浚緩緩收回了他銳利的目光,但他心中的疑慮卻並沒有因爲詹臺靜幽的冷靜而消除。
讓上官浚相信他失憶,除非等到真相大白那天,他仍然想不起曾經發生的事!
“師父,你可別不認得我啊!”詹臺若水一見到尉遲鏡心就喊了起來。
尉遲鏡心呆呆得看着她,半晌說道:“看你很眼熟,但是你是誰啊?”
詹臺若水只覺得一陣眩暈,老天,她最親愛的師父竟然真的不認得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