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上官浚微笑着對老漢說。
高麗人的狗肉湯味道的確是極好,還有他們的泡菜,打糕。他們有個習慣,殺狗的時候會邀請所有的親朋好友來吃飯。高麗人能歌善舞,這一次絕對是上官浚吃得最熱鬧的一頓飯。唯一使他覺得不太適應的是高麗族男尊女卑的習俗。吃飯的時候男人先吃,並且是在桌上吃,可是女人卻要先幹活,幹完活躲在廚房裡吃。這個習慣在漢族或是其他上官浚所熟悉的民族裡,是沒有的。
這一夜就在歌舞中度過,上官浚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普通的人,一個平民百姓,在這裡沒有江湖,沒有陰謀,沒有殺戮。每一個人都是那樣開心得活着!原來只有平凡得活着,活得才真實!
他們的日子並不富裕,他們生活的地方並不繁華,可他們與世無爭,人與人之間沒有勾心鬥角,這裡的一切都讓他感到寧靜祥和。
天剛矇矇亮,勤勞的高麗族人已經開始幹活了。上官浚推門,有點冷,但是帶着甜味的空氣讓他覺得很舒服。只是眼前的一幕幕讓他瞠目結舌。
幹活的女人們,竟然每個人的頭上放一個用麻布擰成的圈,讓後頂着一個水盆。
看着她們纖細的身體,上官浚不能想象,被那麼重的東西壓在頭頂是怎樣的感覺。可是她們似乎都習以爲常了,走路不但很穩,而且很快。
“小夥子,這麼早就要走嗎?”那老漢從屋裡出來問道。
上官浚看着他笑了笑,說道:“早點上去看看,那個鬼老頭如果在上面,我讓他以後不要再來偷你們的雞!”
“他聽你的?”老漢有些吃驚。
上官浚低笑道:“我有辦法治他!對了大叔,您貴姓?昨天太開心都忘記問了。”
那老漢撓撓頭道:“什麼貴姓,姓的?你是問我姓什麼?我姓車,我叫車承珠。”
車老漢剛要再說什麼,就聽不遠處有人喊道:“天池怪獸又來偷雞了!”
上官浚心絃一顫,所謂的天池怪獸不就是鬼見愁嗎?
果然,只見一個人,就像裝了一個很小的車輪,拖着遠比車輪大的身子以及觸目驚心的大頭,向上官浚所在的方向跑了過來。邊跑還邊笑:“哇哈哈哈,你們以爲老子不在家,竟敢上天池,你們家去山上挖俺的人蔘娃娃,俺只要你們一隻雞已經很便宜了!”
上官浚無奈得搖搖頭,站在了鬼見愁的正前方,等鬼見愁發現的時候,一緊張幾乎剎不住,差點撞到他的身上。
“我的媽呀,我的小祖宗,怎麼又是你呀!”很久沒聽到他鸚鵡般的叫聲了,現在聽起來,上官浚到也沒覺得有那麼難聽了。
“嘿嘿,鬼大叔,堂堂一個另江湖人聞風喪膽的武林怪傑,在這裡偷人家的雞,似乎不太光彩吧?”上官浚笑道。
“這,這個,這個不是我偷的,是它自己飛到我懷裡的!”鬼見愁看了看懷裡抱着的小母雞強
辯道。
上官浚斜着眼睛瞄了他一眼,忍着笑,一本正經的說道:“有這麼奇怪的事?我一直還以爲小母雞隻會向公雞投懷送抱呢,卻原來呵呵,鬼大叔您也有這麼大的魅力啊!”
“那當然!”鬼見愁剛得意得說道,忽然意識到什麼,連忙閉上嘴巴,一會兒結巴道:“你,你,你罵,罵我?誰是公雞?你見過這麼高大威猛的公雞嗎?”
上官浚翻了翻白眼,高大威猛?
“是,是,公雞哪裡有大叔您這麼威猛啊!所以連小母雞都不要公雞了,來找您呢!”上官浚一臉無辜得說道。
鬼見愁的腦袋裡就只有一根筋,如果跟上官浚鬥嘴,累死他也鬥不過人家。上官浚這拐了彎的罵他,他半天都聽不明白!
後面追上來的村民將鬼見愁的退路攔住,鬼見愁不禁有點急了。他雖然不着調,但他不是惡人,偷只雞也就算了,讓他傷害無辜的百姓,他是不願意的!
“小祖宗,你讓開,咱們好說好商量!動手我打不過你,他們打不過我。我也不打他們,你看我都不欺負弱者了,你堂堂玉面閻羅怎麼能欺負我老人家呢?”鬼見愁貧嘴道。
上官浚微微一笑,帶着威脅的語氣說道:“可以啊,不過,第一,你把雞還給人家;第二,你讓我見葉羽寒。你答應我就放你過去。不然哼哼,我把你綁了交給他們。然後我回去中原的路上就把你偷人家雞的事情告訴你所有的兄弟,還有江湖上所有認識你或聽過你名字的人!”
鬼見愁面露難色,無奈說道:“我還雞給他們就行,但是我徒弟她說過我要是告訴你她在哪兒,她就一輩子不理我,也不會再叫我師父!”
上官浚心中一陣劇烈得疼痛,他的眼神在那一瞬間有些迷離,他沉默了一會兒,澀聲說道:“爲什麼?”
鬼見愁撥浪着大頭,說道:“女人心,海底針,你問我我問誰去?”
“她跟你在一起對嗎?”上官浚問道。
“也對也不對,她不在長白山,不過我知道她再哪兒,但是我就是不能告訴你!人要講信用的!”鬼見愁說道。
上官浚的神情有些頹然,鬼見愁在他眼前晃了一晃,他似乎都沒有反應。
“還給你們!”趁現在,上官浚失魂落魄的時候,鬼見愁將小母雞扔給了身後的村民,繞過上官浚就跑。
“上官浚,再見了!”鬼見愁邊跑邊喊。
說他傻嘛,有的時候真是冒傻氣。上官浚本來陷入了失落和迷茫中無法自拔的,正是他逃之夭夭的好機會。可他偏偏喊這一嗓子,愣是把丟了魂的上官浚給叫了回來!這下看他怎麼再甩掉輕功比自己高出一倍的上官浚。
上官浚回過神來,轉身就追。
“小夥子,你去哪裡啊?”車老漢在他身後喊道。
“我去讓他再也不敢來偷你們的東西,以後你們就可以自由得上天池那裡了!”上官浚說道。他當
然是說的,但讓人聽起來卻比人家喊得還要清楚。等他說完最後一個自,人已經消失在白色的霧中。
車老漢知道,這個年輕人不是個普通人,比他們最怕,也最討厭的“天池怪獸”還要強大得多!
上官浚的天山魅影,蹬起山來可是快得很,本來鬼見愁的輕功就差得遠,何況是蹬山?長白山雖然也很陡峭難攀,但相比天山的托木爾峰便是小巫見大巫了。
“哎喲喂,你小子老是跟着我幹什麼呀!算我求你了,你就別跟我搶徒弟了!”鬼見愁一見上官浚追到他的身邊,無奈得說道。
上官浚一反平時燦爛得面孔,十分正經得對鬼見愁說:“我一定要見到羽寒,就算她不願再見到我,我也要聽她親自告訴我!”
鬼見愁無奈得嘆了口氣,說道:“要不這樣,她現在的眼睛還沒好。你先回去,等她的眼睛好了,我讓她回中原找你!”
上官浚有些失落得說:“我知道,天下只有你能治好她的眼睛,可是我只想見她一面,我不求把她帶走!也許還有一個人可以治,只是我到現在不知道他是敵是友!”前半句說得是肺腑之言,至於後面的話是說給鬼見愁聽的。
“還有人可以治?是什麼人?什麼人還有我這麼大的本事?”顯然鬼見愁很不服氣。
上官浚心中暗笑,卻假裝嘆了口氣說道:“我不知道他姓誰,名誰,只知道他一身白衣,頭帶白簾斗笠!”
“雪之子?他還活着?”鬼見愁驚道。
“雪之子?他是什麼人?”本來只是激鬼見愁的一句話,卻沒想到意外得知,原來鬼見愁竟知道那白衣人的來歷。
鬼見愁沒有理會上官浚,他臉色發青,神情似乎有些驚恐,彷彿陷入了某件恐怖的事情當中
“雪之子,他是個可怕的男人”
難得看到鬼見愁這樣一本正經的說話,這雪之子一定曾給過他很深刻的回憶。
“你說的那人是不是武功怪異,卻奇高?跟人動手時用的是一支白玉簫?跟你的身材差不多,聲音柔和,庸懶,卻帶着蠱惑的力量?”鬼見愁正經問道。
上官浚心中一動,想道:“看來這人真的是鬼見愁口中的雪之子了,正好從他口中問出這人的來歷。”
“鬼大叔,你認得他嗎?”上官浚正色問道。
鬼見愁望着遠處,長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那是差不多二十年前的事了!確切的說是十九年零七個月。”
上官浚笑道:“您記得這麼清楚?”
鬼見愁一反常態,並沒有貧嘴,一臉認真得說道:“他給我的印象實在太深了!不,應該說是很深的震撼!我鬼見愁一生不服於人,也不怕任何人,但,除了雪之子!”
上官浚一驚,他深知鬼見愁的個性,這雪之子,到底爲什麼讓鬼見愁這樣的人又敬又怕呢?
“原來大叔你也有害怕的人?”上官浚故意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