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很鬱悶。
鬱悶至極!
因爲自己盛怒之下沒有提防,莫名其妙着了道。堂堂的六級妖聖,連反抗的舉動都沒有做出,就被擒住了。
流金傀儡回撤退速度相當快,當他們來到任蒼穹面前的時候,直接將九殿下扔在地上,就像是扔死狗一樣
。
任蒼穹摸着下巴,他其實心中也頗覺好笑。這個九殿下位高權重,應當算是這次妖族合圍丹仙殿總部的首腦,卻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在大營之中直接被俘獲吧?
這件事情,若是被妖族發現,肯定會亂了陣腳。
仗還沒打,統帥都沒了,說出去真的要貽笑天下。
這一下摔的挺重,九殿下束金皇冠跌落,頭髮散亂,一對碧玉犄角不住地顫抖,原本屬於真龍一族的禮儀風度蕩然無存,與普通的階下囚一般無二。
任蒼穹並未看那一直處於昏厥狀態的九殿下,他目光一冷,操控兩個流金傀儡上去,左右開弓,啪啪啪……直接給了幾個大嘴巴子。
對於這些敢於犯境的妖族,任蒼穹根本不會憐憫,更不要說顧及對方的顏面了。九殿下也好,妖族小嘍囉也好,在他眼裡都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大道級別的流金傀儡勢大力沉,下手沒個輕重,這幾下子掄圓了扇嘴巴子,可謂是掌掌到肉。
可憐的九殿下被打得嘴脣豁開,鼻血直接從鼻孔噴了出來,因爲疼痛,他直接從昏迷狀態醒了過來。
九殿下剛一睜眼,便就看到一個年輕男子面帶譏笑看着自己,旁邊還站着兩個像是金屬鑄就的傀儡。他被四個大道傀儡融合在一塊合力制住,根本掙脫不開束縛,唯有脖子以上能夠稍稍轉動。
“你是任蒼穹?”九殿下瞬間明白了過來,不過他反應倒是極快,“哼……使用這樣下三濫的招式偷襲本殿,你可敢與本殿公平一戰?”
“到現在,你竟然還看不清楚局勢,跟我裝腔作勢?看來,還得給你長長教訓。”任蒼穹揮了揮手,嘴角的嘲弄又多了幾分。
那兩尊金色傀儡直接大步上前,直接左右開弓。
“啪……”
一聲聲脆響,打得九殿下皮開肉綻,同時也將九殿下身爲真龍一族的自尊心打得支離破碎。
雖然,九殿下現在也是六級妖聖的境界,這些大道傀儡無法對其造成本質上的創傷。但是,這兩尊金色傀儡沒有絲毫表情,只是機械地一下又一下地扇着嘴巴子,讓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的九殿下感到無比屈辱。
九殿下看似年輕,不過卻也有幾千年的歲數,在這漫長的歲月裡面,拋開自己的修爲不說,單憑自己的真龍一族純正血統王子的崇高身份,就從不會有人敢觸他的黴頭——甚至是隻手遮天,在海神域一呼百應的父皇聖元龍王,都不曾打過自己一次。
沒想到,任蒼穹不問青紅皁白,操控兩尊金屬傀儡上前就是大嘴巴子伺候,直接將九殿下打懵了。
九殿下的臉頰高高地種了起來,一張臉幾乎變形,鮮血直流,看上去慘不忍睹,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任蒼穹,幾乎噴出了火焰。
同時九殿下心中十分悔恨,若是當初能多聽手下人意見,多多在內部加強防禦。原本,他認爲任蒼穹只是被外界傳的神乎其神,但今日一見,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
單憑一人,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敵方統帥六級妖聖給虜獲了過來,而且神不知鬼不覺的
。
這種手段,天下幾人能有?
看到火候差不多,任蒼穹簡單地一揮手,控制流金傀儡停手。
淡淡一笑:“這下,你應該看清楚局勢了吧?”
九殿下陰仄仄地笑道:“任蒼穹,你若識相點就放開本殿,有什麼條件咱們可以談。不然的話,我讓你丹仙殿上上下下死無葬身之地。城外的人馬你看到了吧?如果本殿出事,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攻打丹仙總殿,箇中利弊,你應該比我清楚。”
九殿下到底是幾千年的老妖怪,他奇詭狡詐,知道拿什麼砝碼談判。
不過!
回答他的卻是兩個流金傀儡更加瘋狂的毆打!
“你……怎麼……”九殿下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這任蒼穹實在太霸道了,什麼都不表態,直接就動手,讓他準備好的措辭尚未表達完全,就迎來了又一陣暴打。
“我打你,是因爲你的愚蠢,都是幾千歲的老怪了,智力都比不過三歲孩童。”任蒼穹語氣冷漠,“首先,我打你認不清楚局勢,到了現在還以爲自己是個高高在上的王子殿下。其次,你太高估了自己的分量,也低估了我的智商。你們妖族到現在仍然只是合圍之勢,並未進攻,必然有所忌憚,另有圖謀。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這次的任務只是圍困丹仙殿,以你的水平,還不夠格來主攻丹仙殿。”
九殿下一愣,隨即陰笑道:“我是不是王子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丹仙殿總部被圍得水泄不通。”
嘴上雖然還很犟,九殿下內心卻是震驚無比。任蒼穹猜測的一點都沒錯,他領取這個任務的時候,聖元龍王曾千叮萬囑,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要死困丹仙殿總部,讓丹仙殿總部動彈不得,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都在所不惜。這是一條死命令,無人能夠忤逆。
按照父皇的猜測,任蒼穹在丹仙殿地位崇高,不可能置丹仙殿的危難於不顧。只要他回來施以援手,妖族大軍就直接將其圍困。只要圍到海神域其他部的援軍到來,便可一舉拿下。
這一手鈍刀子殺人,考驗的就是耐心。
只是,任蒼穹直接將九殿下給虜獲,便將其計劃全部打亂。九殿下到現在都沒弄清楚,根據線報來看,任蒼穹此刻應該是在丹仙東殿纔對。可他現在卻活生生地站在他九殿下面前——莫非他是插着翅膀從天上飛過來的不成?
任蒼穹空間穿梭的能力,海神域只有鹿龍王子一人知道。只不過,鹿龍王子一心想要將此秘法套出來爲己所用,成爲自己獲得繼位的一個重要砝碼,根本沒有將此事彙報上去。
所以,九殿下悲劇了!
“就算你有千軍萬馬又如何?”任蒼穹嗤之以鼻,“你們妖族本來就是烏合之衆,除了擅長以多欺少外,還有什麼本事?而你們這次居然如此規矩,沒有強攻,必然是有所企圖。說吧,你們到底有何陰謀?” wωw _т tκa n _C○
任蒼穹的分析一針見血,直指關鍵要害。
九殿下臉色相當難看,他此刻忽然有些明白老七鹿龍王子爲什麼死在任蒼穹手裡了。此子,冷酷處心如磐石,細膩處目光如炬
。簡直什麼事都瞞不過他,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九殿下內心設計了一肚子的應對之計,卻完全派不上用處。任蒼穹三言兩語,直指要害,根本不被九殿下牽着鼻子走。
如此人物,他九殿下跟人完全沒得比。
“任蒼穹,本殿承認你是狠人。只要你放過我,什麼都可以好說。”九殿下眼中射過一抹寒冷地精光,被他十分巧妙地掩飾住了,他準備以緩兵之計拖延,同時開始尋破開此傀儡束縛的法門。
“都說了,你太高看了自己,也小看了我。在我面前,你不過只是一個階下囚,殺你,和殺一隻狗沒有什麼區別。最後勸你一句,想活命,就別玩花樣,我的耐心有限。”任蒼穹洞若觀火,知道九殿下是賤骨頭,吃硬不吃軟。所以,說話間,任蒼穹催動不朽帝氣,無盡威壓撲面而去。
人皇!
這是九殿下的錯覺,對方的身上的氣勢,他從自己父親的身上也感覺到過。那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發出來的絕對氣勢!
看着流金傀儡又要上前動手,九殿下一直強硬的內心出現了些許裂紋,“任蒼穹,且慢!容我考慮考慮。”
“什麼九殿下,高貴妖族血脈?在我看來通通都是狗屁。你這真龍一族傳人看來也是浪得虛名,這點疼痛便受不了了?”任蒼穹口中的譏諷更甚,他在逐步擊垮着對方的心理防線,一步一步掌握主動權。
有時候在威壓方面的壓迫,卻遠比直接滅殺更有威懾力。
毫無疑問,任蒼穹現在身體力行,便是印證了這一點。他神識強大,配合上不朽帝氣,真的鮮少有人能夠與之抗衡。
九殿下面紅耳赤,有心抵抗,卻無力迴天。在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就像汪洋中的孤舟一般,命懸一線。
本來,他在海神域,做着高高在上的九殿下。覺得自身實力比鹿龍王子頂多也就差之毫釐,只是一直缺少點時運。所以,他這次前來,是抱着建功立業的野心而來的。他很想把握好這次的機會,在父皇面前證明自己。
只是,任蒼穹用那奇詭的流金傀儡,卻是直接將他的諸多野心澆滅。一招輸,滿盤輸。
此時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活下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任蒼穹,你想知道些什麼?”九殿下狡黠問道。
“我想知道什麼並不重要,但你知道什麼,在我看來卻相當重要。”任蒼穹怎麼不知道對方在玩文字遊戲,他好整以暇地道,“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如果這次還沒有實話,你這輩子也就不用說話了。”
九殿下悲哀至極,他也算幾千年的道行,卻是一點小聰明都耍不出來,幾乎步步走入對方的節奏。
看了一眼任蒼穹,九殿下倒是說了不少的內容:九殿下號稱虯龍王子,他此次帶來的大聖人數有幾百人,此次的軍隊有多少精銳兵力……任蒼穹一邊聽着,一邊眉頭皺緊。
這虯龍王子好像有點油鹽不進啊,到這個時候還敢跟自己耍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