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蒼穹態度堅決,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輕描淡寫,顯然是早已經構思好。
白旗旗主秋元空聞言,當場嚇的瞠目結舌。這想法着實瘋狂了點,他之前連做夢都不敢動這樣的念頭。畢竟,赤旗這一脈實在太強大了。
“蒼穹宗主,秋雷是長老會大長老,在秋氏一族地位根深蒂固。如果你強行滅殺赤旗這一脈,恐怕會引起恐慌。”從一開始的震驚回過神來,秋天鳴恢復了平素的從容不迫,“而且,滅殺赤旗一脈,危險也相當大。倒不是秋某質疑蒼穹宗主的實力,只是赤旗一脈能人輩出,絕對是塊難啃的硬骨頭。”
“這個就不勞煩家主你操心了,本宗主自有應對的策略。”任蒼穹緊盯着秋天鳴道,“如果家主當真想跟我大天閣組織結盟,多多少少要拿點誠意出來。況且,相信我的這個提議,獲益最大的,恐怕還是家主你……”
秋天鳴陷入了沉思之中。說老實話,任蒼穹說的這個條件,相當誘人,既可讓他這家主位置更加鞏固,又可因此而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往後都不用擔心被長老會左右。
而且,與大天閣組織結盟,對秋氏家族現階段而言,絕對是好處多多,絕對好過給東皇當走狗。
殺掉秋雷父子,好處實在太多了。
不過,如果此事處理不當的話,秋雷一脈反撲起來,那對秋氏一族來說,也可能是致命的打擊。
身爲家主,牽一髮而動全身,秋天鳴要考慮的因素太多,一時間難以取捨。
“秋家主,你是聰明人,如果事情成功,我還會幫你將長老會牢牢地控制,從而整個秋家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任蒼穹繼續拋出誘人的籌碼,“這樁買賣,只賺不賠,我相信你沒有理由拒絕。”
沉思再三,秋天鳴咬了咬牙道:“既然蒼穹宗主如此信得過我,如果秋某再拒絕,倒是不識好歹了。蒼穹宗主,你說我該怎麼做?”
“秋家主不要擔心,自然不會讓你太過爲難。你這家主的權威,絕對不會因此受損的。”任蒼穹微微笑道。
……直到奪旗之戰那一日清晨,小白和秋韻才從帝爻空間走出。
看到了秋氏現如今的氣質與往昔天差地別,任蒼穹忍不住眼睛一亮:“孃親,你現在已經是天人境九轉金丹的境界了?”
秋氏含也覺得不可思議:“是的蒼穹,帝爻空間果然神奇,孃親沒怎麼費力,就突破到了金丹境界。”
任蒼穹瞠目結舌,沒怎麼費力……就突破到了金丹境界。這話若是被天澤小世界的普通修士聽去,怕是會當場瘋狂,鬱悶到死。
一般修士從入門到金丹境界需要耗費幾十上百年時間;而資質稍微差點的,恐怕一輩子都觸摸不到這個門檻。
但秋氏只消得三日,便達到了普通修士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當然,秋氏自身的神之血脈,通過任蒼穹親手改造的丹田氣海,外加帝爻空間可怕的修煉提升速度……種種因素堆砌在一塊,纔會締造出這等修煉神話。
神之血脈,果然可怕,與被五行靈果改造過的師孃謝櫻資質相比,恐怕都猶有過之。
任蒼穹與秋氏二人接過白旗一脈的獨有服飾穿上,共同來到武塔前的超級大擂臺上。
此刻,秋氏一族的其他七部旗全部齊聚如此。
從各自所穿的旗服顏色,就可看出所屬的陣營,這樣區分起來十分地醒目,倒是省去不少麻煩。
任蒼穹擡眼看去,秋氏一族的武塔果然神奇,雄壯巍峨,高聳入雲,屹立百萬年而不倒,四周的禁制無數,足可抵擋下神道強者的攻擊。
武塔一共爲九層,但卻比天閣月華殿的十二重樓要高上許多,六層之上,每上一層,難於上青天。
十年開啓一次的武塔,只對奪旗之戰優勝的隊伍開放。武塔之中,擁有無數的典籍功法和寶物。樓層越往上,這些寶藏的價值也就越大。當然,武塔每一層都會設有機關還有強者關口阻攔,難度也是往上遞增的。
到目前爲止,除了秋家的第一代家主,根本沒有人進入過第武塔九層。在百萬年的家族歷史上,其他最強者也只是闖到第八層而已。
第九層究竟有什麼寶藏,整個秋氏一族後人也無人知曉。
赤旗一脈,果然人多興旺,參加這次奪旗之戰的足足有二百人,也是奪旗的上限人數。任蒼穹掃了一眼,這二百人之中幾乎有一半是大道境界以上的修爲。隱世世家的底蘊深厚,由此可見一斑。
秋雷和秋月刀父子二人站在隊伍的最前端,身穿惹眼的赤紅色大氅,面帶笑意,彷彿是秋氏一脈的主宰。只是他們身後鼻青臉腫的秋豪,稍稍有點煞風景。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卻十分倨傲,肩扛着引以爲傲的赤色大旗。
相較於赤旗一脈的興旺,白旗這一脈就顯得十分寒酸了。稀稀拉拉五十一人,還是臨時組建起來的,裡面擁有絕對戰鬥力不會超過三十人,其餘都是趕鴨子上架,勉強拉來湊數的。
秋氏雖然現在已經是金丹修爲,但與其他七部旗的綜合實力比起來,暫時顯然也做不了多大貢獻。
不過,白旗旗主秋元空,已經將奪旗之戰的希望全部寄託在了任蒼穹的身上。如果單靠他們,估計一回合的衝鋒都堅持不了。
上四部旗和下四部旗可謂涇渭分明,實力差距極大。
此次奪旗之戰,自然由家主秋天鳴親自主持。他沒有多說廢話,只是上臺說了幾句場面話,並宣佈了一下奪旗之戰的規則,隨後便走下擂臺。
根據奪旗之戰的規則,下四部旗有機會對任何上四部旗任何一旗進行挑戰,如果挑戰成功後就轉而進行守擂,可接受其他上部三旗的挑戰,在限定的時間內立於不敗,就擁有進入武塔的機會。
這項規則,明面上看起來是給下部旗留有鹹魚翻身的機會。實際上,下部旗真要晉升上部旗,難度不是一般的大。秋氏家族有史以來,八部旗的排名就沒有變過,可見所謂的奪旗戰,基本上只是一個美麗的噱頭。
在這種弱肉強食的武道世界,往往優則更優,弱則更弱。想要打破這種局面,除非下部旗中誕生一個逆天的人物來。
如果下部旗沒有旗主發出挑戰的話,進入武塔的資格就在上部旗之間競爭產生。
挑戰的鐘聲敲響之後,下四部旗一時間竟然無人妄動,對面的上四部旗,每一部旗都兵強馬壯,實力非凡,隨便哪一旗都不是好挑戰的。
連續兩三屆了,下四部旗都只是來打打醬油充當看客。
如果不出意外,這一屆恐怕也是如此。
秋雷和秋月刀一副自得的表情,赤旗一脈已經蟬聯了好幾十屆的第一旗地位,幾乎無人能夠撼動赤旗地位。
下四部旗的旗主,甚至包括上四部旗的其他三位旗主也是十分絕望,此次秋月刀出關之後實力明顯又有着長足的進步,幾乎與其父比肩。
赤旗一脈有這二人坐鎮,誰人敢惹?
正當大家以爲此次又是赤旗一脈蟬聯的時候,一道極爲不合時宜,甚至極爲刺耳的聲音響起:“白旗一脈向赤旗發出挑戰,赤旗可敢迎戰?”
由排名最末的白旗向排名最前的赤旗發起挑戰?在任蒼穹加入白旗的那一刻起,大家心中都有一點隱隱的期盼,沒想到,這一刻竟然真的發生了!
白旗旗主說出這番話來,其實心裡頭直髮怵,但還是挺直了腰桿。昨晚,他將家主與任蒼穹的談話全部聽去,也知道基本上白旗的命運已經與這二人綁在一起,他是騎虎難下,硬着頭皮也得上了。
所以,按照昨晚商議好的對策,由他這白旗旗主發出了挑戰。
任蒼穹見白旗旗主有點心怯,當下上前一步,笑呵呵向秋雷問道:“秋長老,你們赤旗不會臨陣退縮吧?”
“哈哈哈,蒼穹宗主看樣子是在外頭稱王稱霸慣了,不知道上古隱世世家的深淺。試問我赤旗一脈何時怕過誰?”秋雷走了出來。
白旗主動挑戰,倒也省去了秋雷不少工夫,原本按照他的計劃還需進行一番挑釁才能激怒其上鉤呢。
白旗一脈與赤旗一脈各自站在擂臺的兩端,這兩支隊伍單從人數上來看就極不對等,一方兵強馬壯,另外一方老弱病殘。
赤旗這一方旌旗招展,二百來人氣勢如虹,統一制式的赤色旗裝,就像是一支無法戰勝的強軍。
秋豪親舉着那一杆赤色的旗幟,不斷地揮舞,赤旗這方的士氣已經達到了頂點。
“秋元空,你別的事不用幹,帶着白旗僅存的精銳,保護好我母親即可。奪旗的事,就交給我一個人吧。”任蒼穹將白旗旗主手中的戰旗接了過來。
“蒼穹……”秋韻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想以一人之力對抗對方二百人精銳,隱隱有些擔憂。
“娘,休要擔心,孩兒自有分寸。”任蒼穹微微一笑,淡定從容。
似乎能夠被任蒼穹感染,秋氏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這幾年,任蒼穹創下各種奇蹟,讓得她這做母親的,自是無條件信任自家兒子。
任蒼穹一人大步上前,將白旗狠狠地朝擂臺上一插。
“轟……”
那杆白旗竟然狠狠地釘入了擂臺之中,白色的旗幟無風自己舞動,發出啪啪的有節奏響聲,擂臺上有無數龜裂的紋路,就像是蜘蛛網一樣蔓延開來。
這般氣勢,簡直就是一人當關,萬夫莫開!
“外祖父,外祖母……所有白旗一脈的亡魂,今日任蒼穹就替你們取秋雷父子的項上人頭,來祭我白旗一脈的所有冤魂!”任蒼穹默默說道,金色的眼眸子陡然精光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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