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幕等人面色也是一變,沒想到眼前這位楊大人竟是要置王毅於死地,急忙請趙宣收回成命。
“好,我答應你這老匹夫。”王毅怒聲道。
“豎子安敢欺我。”楊士奇怒聲道:“王毅小兒,你可敢立軍令狀?”
“有何不敢。”王毅凜然未俱,擲地有聲道。
“好,太子殿下,你可聽清了,是這王毅小兒不懂教法,自願立軍令狀的。”楊士奇義正言辭,拱手拜道。
“這……王兄,軍令狀非是兒戲,望你三思。”趙宣面露難色,道:“不若你向楊大人賠禮道歉,如此我相信楊大人必會原諒你。”
楊士奇高傲地揚起腦袋,冷哼了一聲。
“多謝殿下好意。”王毅道。
隨後,王毅簽下軍令狀。
“哼,小兒,老夫領兵剿匪多次,也未攻下這邙山,此中難境,豈是你可遇見。”楊士奇道。
“好了,楊大人,且先讓王兄說說這破敵之策。”趙宣擺手說道。
“太子殿下,邙山雖險,但未必在下上不去,我趁黑夜潛入邙山,尋到賊中糧草所在,以火燒之,如此一來,山中必然生亂,殿下見山中起火,可趁機來攻,如此裡應外合,必可破了這飛燕。”王毅振聲道。
“哼,此法老夫也曾想過,但邙山三面均是陡峭懸崖,稍有不慎,就將跌入懸崖,必死無疑,況且山中守備森嚴,若是給匪人瞧見火把,事情必然敗露,你也只有死路一條,而且那飛燕實力不凡,以你一人之力豈可勝之,必死於亂刀之下。”楊士奇一掃衣袖,冷冷的道:“殿下,兵法有云,兵少道險,難用深入,望太子殿下好生自處?”
“哼,兵法亦云狹路相逢勇者勝。”王毅目光直視楊士奇,正色道。
“太子殿下,我願隨王師兄連夜上山。”楚逸軒拱手說道。
“我也願意。”從未說話的金清寒拱手說道。
鐵幕等人相視一眼,楊士奇已經說過,匪徒守備森嚴,如果去,豈非與送死無異?心下不禁躊躇。
“楚兄,金兄你們……”王毅吃了一驚,沒想到二人明知必死,竟還願意和自己一起上山。
“王兄,你不必再說,我意已決。”楚逸軒道。
“我金清寒也想看看這飛燕到底有多厲害,是否能勝過我手中寶劍。”金清寒冷冷的道。
“這……好吧!”趙宣心頭難以抉擇,一方面想盡早破去飛燕,一方面此計與送死無異,擡首見王毅一臉堅毅果敢,點頭說道。
“無知小兒,此番上山,你必無法活着回來,老夫憐你年幼,現在若是向老夫道歉,可免你一死。”楊士奇拂袖說道。
“哼,楊大人你就在山下等着,見到山中起火,別在殿下面前玩弄就是萬幸。”王毅冷冷的道。
“哼,豎子找死,老夫便成全你。”楊士奇冷哼道。
“殿下,如此在下現在便上山。”王毅拜道。
“好,既然王兄三人已經決定,還望多加小心。”趙宣道。
“哼,楊大人,記住我們的約定。”王毅盯着楊士奇目光
炯炯,語聲堅定道。
“小兒,你安心上路,老夫自會給你收屍。”楊士奇憤然道。
下一刻,王毅三人走出了大帳。
“哼,太子殿下,這邙山地陷山峭,難以攀巖,加之匪徒守備森嚴,這三個小子根本上不去,所以卑職建議,今晚暫且歇息,來日再攻。”楊士奇拜道。
“楊大人,剿匪大事,豈同兒戲,立刻命令軍士造飯,三更攻山,以吸引山匪注意力,如此方可減輕王毅三人所面臨的困境。”趙宣冷哼一聲,臉露不愉之色,道:“楊大人,你爲官四十餘載,代父王駐守一方,豈可因爲一己之私,引生內禍,還望楊大人好自爲之。”說完,看了低首拜服的楊士奇一眼,道:“即可去準備。”
“是。”楊士奇神色依舊恭敬,點頭稱是,走出了大帳。
“八位,你等暫且休息,待王毅三人在山中舉火,再隨我剿滅匪徒。”趙宣看了鐵幕等八人一眼,起身拱手說道。”剿匪之事能否能成,就看八位的了。”
“太子殿下過譽,我等必將竭盡全力剷除匪徒,還襄州府百姓一個太平世界。”鐵幕八人躬身說道。
夜,墨黑。
邙山山腳下的一片樹林裡,王毅三人隱身在叢林中,目光尋着山中望去,只見有幾團火焰在黑夜中熊熊燃燒,依稀聽得匪徒的說話聲。
“王兄,看來這楊士奇說得不錯,邙山戒備,地勢險要,實在難以攀巖上山。”楚逸軒雙眼微眯,隱約見得數道人影在火焰中晃動,皺了皺眉頭,壓低聲音說道。
“哼,此等匪類,我殺之如殺草礆,不若我三人殺上去。”金清寒冰冷的聲音在黑夜裡響起,宛如寒冬臘月裡的冰雪還未消融一般,冷得慎人。
“金兄,且慢,據我觀察,可以說是十步一人,百步三人,戒備森嚴,而且在隱秘之處還布有暗哨,稍有動靜,必會給匪徒發現,我等三人將死無葬身之地。”王毅沉呤道。
“那王兄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上山?”楚逸軒心頭一驚,他可沒有發現隱秘之處的暗哨,但見王毅神色凝重,不疑有他。
王毅目光在黑夜中環視一眼,神識在黑夜中慢慢釋放,頓時方圓四百丈範圍內的動靜都瞭若指掌,一雙明亮的眼中就如同黑夜中的狸貓一般,明銳犀利。
“我們從山北上山。”王毅眉頭緩緩鬆開,沉默少許道。
“山北?”楚逸軒心頭一驚,山北地勢陡峭,草木難生,稍有不甚就恐跌落山崖,不死也得重傷。金清寒沉默不語。
“不錯,山北地勢雖險,但卻無人把守,我們只需小心一些,必可攀巖上去。”王毅重重的點點頭道。
“就依王兄之言。”金清寒道。
“好。”楚逸軒神色變換不定,終於是點了點頭道。
說罷,王毅三人趁着黑夜,消失在了邙山山東,往山北去了。
正如王毅所言,飛燕見山北地勢奇險無比,尋常武者根本難以攀巖,所以未曾派人把守;山北,山如刀削,怪石嶙峋,偶有土石長出,也是尖利無比,根本難以藉助攀巖,但王毅三人非比常人,均是天賦異
稟之人。
一掌拍在一塊岩石上,身子拔地而起,直衝出三十餘丈,月色如水,灑落在山岩上,但見幾道黑點上下起伏,幾個呼吸間,便消失在了月光下。
邙山上的一片小樹林裡,三人皆是氣喘吁吁,特別是金清寒和楚逸軒二人,更是臉色蒼白,顯然消耗了不少元氣。
此時月明星稀,月光如水般流淌在樹林裡,四野肅靜,偶聞蟲鳴。
“金兄,楚兄,我們三人先且恢復下元氣,再行出發。”王毅道。
二人點點頭,立刻各自選擇在一棵樹下,盤膝坐下,拿出元石恢復元氣。
王毅收回心神,不敢大意,飛燕既是軍將出身,自是知曉一些防範常識,還是小心得好。
一盞茶時間過去,金清寒、楚逸軒二人醒來,卻見王毅神色有些沉重的從前方樹林裡走出。
“方纔我在這四處查探了一番,往前千米遠的地方,有匪徒巡邏,數目不明。”王毅低聲道。這些匪徒實力並不強大,只是些小魚小蝦而已,但若是無法在短時間內除去,必然引起飛燕注意,如此別談火燒糧草,便是脫身也成了一個問題。
金清寒在月光的籠罩下,隱隱散發出一股冷意,一語不發。
楚逸軒也是眉頭緊皺,二人雖然在武道一途上,均是天才弟子,但在軍事方面卻是一個門外漢,聽得王毅這般說,心頭犯難,一時間也拿不出一個好方法。
“我倒是有一個方法。”王毅面露難色道。
“王兄快說?”楚逸軒道。
“需得一人將匪徒引開,如此我們方能過去。”王毅沉思少許說道。
“我來。”楚逸軒毫不遲疑的道。
“好。此事拜託楚兄了,我們走。”王毅見楚逸軒神色果決,點頭說道。
下一刻,三人迅速消失在此處,潛入了樹林裡,向前方有幾點火光的地方潛去。
不一會兒,王毅三人在一簇灌木前停下,只見三人前方十餘丈遠的地方,十數火把在黑夜中燃起,照亮了四方,十餘個黑衣大漢筆挺挺的分佈在四周,目光宛如獵犬一般,向着黑夜中掃視,看得隱藏在灌木從中的王毅三人,捏了一把汗。
“楚兄,拜託了。”王毅低聲道。
楚逸軒神色凝重,重重的點點頭,身子潛入黑夜,忽在另一頭,十餘丈外掠起:“誰?”一名黑衣大漢目光頓時一滯,但見哪裡有一道人影掠過。
“張大,你帶幾個弟兄前去看看。”一名似呼是首領的黑衣大漢目光死死的盯着黑影消失的地方,指着一人冷喝道。
張大點頭稱是,領着六人向着黑影追去。
眨眼間,張大消失在了王毅目光中。
“誰……”黑衣大漢忽見兩道黑影沖天而起,吃了一驚,但忽覺喉嚨一片冰冷,右手摸去,滿手鮮血,腦袋骨碌碌的飛去,血染夜空。
緊接着,兩道劍光在黑夜裡閃爍,濺起幾滴鮮血,武名黑衣人倒將在地,而最後一名目光中滿是恐懼的看着喉嚨處的冷劍,嚇得說不出話來,這一切說得緩慢,但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的不可思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