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太虛文昌臉色一凝,他那原本威嚴而不失仙長道氣的臉上早就凝結在了一塊,他此時的心情可以說糟糕到了極點,自己的倆個結拜金蘭兄弟慘死,很大程度上正是因爲拖延韓易給他造成逃跑的時間,然而現在居然有人褻瀆侮辱自己隕落的兄弟?
他這一喝,山谷震盪,搖搖欲墜,好像天地都在共鳴。
“太虛文昌你如此大的動靜,難道就不怕把韓易再次招來嗎?”那聲音的主人再次開口,不過與此同時,一道人影出現,那人站在峽谷外的一處山巔上,俯瞰衆生,大有一覽衆山小的架勢。
那人是一個青年男子,身材巍峨,如果不可撼動的金鐘大鼎!
“是我!”
男子雖然語氣嘲諷,但是也知道對方乃是大道之主,適可而止,畢竟在道主的面前,任何裝神弄鬼的法門都是雕蟲小技,男子悠然一下子,金光閃爍,長虹貫頂,就看見那個錦衣華服的男子從山巔上一躍而下,直接落在了太虛文昌的面前:“蕭鼎!”
“什麼蕭鼎,褻瀆我倆位亡兄,死!”太虛文昌臉色一猙獰,赫然出手。
文昌筆攜帶漫天誅殺氣息,筆鋒龍遊。
萬千文字瞬間被勾勒了出來。
書寫出來了一個斬字!
那錦衣華服的男子正是蕭鼎,他當初在葬神崗被墮落之主所救,這些時日裡面,無時無刻的不想着算計韓易,只不過當初在葬神崗一戰,蕭鼎也意識到了韓易的恐怖,他原本以爲自己有大氣運,收集到了五府寶藏,繼承五皇真仙的道統足夠滅了韓易。
但是,韓易的氣運還是勝他一籌。
修爲達到他們這樣的程度,尤其是蕭鼎和韓易都是造化之子,很大程度上倆個人生死搏殺,都是爭奪氣運,倆個人乃是宿命之敵,不管是誰,一旦壓制住了對方的氣運,就能反敗爲勝,直接瞭解這一場的恩怨。
蕭鼎當初成爲芻狗計劃的棋子,競選青嵐宗的宗主。
但是面對強勢迴歸的韓易,落荒而逃,甚至捨棄了宗主大位的競選,正是因爲他清楚自己的氣運不敵韓易。
“金蟾託鼎!”
蕭鼎當下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太虛文昌說動手就動手,那筆鋒龍蛇遊走,鐵畫銀鉤,直取自己的性命,對方畢竟還是道主,蕭鼎再強也只是僞道主,連忙狂吼一聲,運轉金鐘大鼎。
嘩啦!
古老的大鼎古色古香,攜帶金剛不壞的氣息,發出猙獰而沉睡的聲音,不斷震盪,大鼎無數的金色蝌蚪文字彙聚而成,直接抵擋住了太虛文昌一道斬字。
“啵!”
蕭鼎整個人被震的倒退,雙腳勾勒出來了倆道深深劃痕。
“轟!”
他整個人更是被撞擊到了山谷的山壁上,山壁龜裂,而蕭鼎他則是臉色血氣衝上腦門,直接吐了口血。
“這就是道主的修爲?端真是恐怖無邊啊!”
蕭鼎暗道:“我原本以爲自己哪怕無法抗衡道主,也可以搏殺一陣,生死難料,卻沒有想到這個太虛文昌居然強到了這個地步,而太虛文昌居然被韓易追殺的落荒而逃?那韓易現在該有多麼恐怖!”
蕭鼎眼瞼下沉,他不在乎傷勢,惱怒的是韓易如今的成就。
“難道我這一輩子就被他韓易壓着?”
蕭鼎心中不甘怒吼。
“你去死啊!”
太虛文昌滿頭長髮飄飛,大有一怒衝冠的樣子,他眼下看上去神智有一些不清了,因爲倆個結拜金蘭的兄弟被韓易誅殺,而他之所以能夠晉升道主,死裡逃生,那都是倆個兄弟無微不至的照顧了他近百年啊。
這不死不休的血仇,此時全部演化成爲殺招,招招致命,直取蕭鼎性命。
“妖修羅王,你還不出手!”蕭鼎大驚吼道。
“桀桀,蕭鼎你現在終於體會到道主的恐怖了吧,叫你褻瀆…….”陰森的冷笑聲,伴隨着一道刀弧,直接橫切下來,落在蕭鼎的身前,這一道刀的弧度,居然抵擋住了太虛文昌那如劍似的一筆。
鏗!
金戈陣陣,倆個人平分秋色。
太虛文昌臉色凝了一下,身子後退七八步,而後眼瞼下沉的盯着蕭鼎方向,一道人影出現,乃是臉色白如紙張,沒有一點血色的妖異青年。
不用多說這個妖異青年,一臉邪氣的正是妖修羅王。
“找死!”太虛文昌凜然喝道。
“且慢!”蕭鼎忙不迭道。
那妖異青年妖修羅王脣角弧度微微掀起:“太虛文昌你都修煉了這麼多年了,怎麼脾氣還是這般的火爆,真是奇怪?我說你這麼火爆的脾氣,妄念也斬殺不了啊纔是,怎麼還能修成道主?”
“這個死變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蕭鼎眼皮一翻,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妖修羅王那‘死人妖’似的說話口吻,反正不氣死人都不甘心一樣。
蕭鼎正色道:“文昌前輩,我這一次前來不是尋事,只是你我有共同的目標!”
“韓易!”太虛文昌咬牙切齒狠狠道。
“沒錯!”蕭鼎上前一步,道:“那個韓易和我乃是宿命之地,我和他韓易之間不死不休,既然文昌前輩和他蕭鼎有仇,咱們何不聯手?”
“與你聯手?”太虛文昌冷靜下來,蔑視嘲諷的看着蕭鼎道。
蕭鼎的臉色微微一凝,心中微惱,他清楚自己雖然也是造化之子,而且得到了五皇寶庫,但是一天沒有得大道,那麼就不能夠和這太虛文昌平起平坐,畢竟道主之下皆爲螻蟻,即便是韓易,他在沒有晉升成爲道主之前,太虛文昌不是也將他視如螻蟻?
蕭鼎心中儘管不爽,不過他的城府還是讓他隱忍了下來。
“前輩你可莫要小看人呢!”蕭鼎脣舌相激道。
太虛文昌沒有言語,只是死死盯着他。
那眼神宛若癲狂的野獸,只要蕭鼎一句話不合他的心意,必然噬人。
“文昌前輩!”蕭鼎臉色一下肅然,喝道:“你可知道爲何他韓易不死?哪怕是在你的追殺下也能逢凶化吉?”
這一點的確勾起了太虛文昌的注意。
“因爲那豎子是應劫而生!”
太虛文昌咬牙切齒道。
“文昌前輩你說的沒錯,但是你忽略了一點,他韓易應劫而生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因爲他是造化之子,遇難成祥,雖然前輩你已經得道,但是一樣無法擺脫命運真河的束縛,無法真正超脫,但是造化之子不一樣,擁有一部分的造化,造化就是變數,可以在命運的軌跡當中不斷締造奇蹟,創造奇蹟,哪怕是一個必死之局,可是對他韓易來說,也有機會化解釋厄!”
太虛文昌臉皮抽搐,他終於動容了。
蕭鼎的話單刀直入,直接擊中了他的心事。
造化啊造化,的確是一大變數!
“老夫爲何與你這小輩合作,就憑你嗎?”太虛文昌蔑視的一掃蕭鼎,而後目光卻落在了妖修羅王的身上。
妖修羅王畢竟是道主可以和他平起平坐。
“因爲我也是造化之子!”
蕭鼎語出驚人。
“什麼!”太虛文昌聞言身子哆嗦了下,聽到造化這倆個字,他都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了,他的心思轉動,很快眼神堅定了下來,他已經領教了韓易的恐怖,時間越長,韓易就越發的深不可測,太虛文昌清楚自己想要憑藉一己之力,怕是已經無法誅殺了他韓易。
“桀桀,現在你知道我爲何要助他了吧?”妖修羅王妖異男子陰冷冷的笑着。
“說吧!”太虛文昌沉聲道:“只要你能助我替倆位兄弟血仇,手刃韓易那獠,就算是我捨棄一身道行也在所不惜!”
“大可不必!”蕭鼎看了一眼妖修羅王,道:“前輩只需助他一臂之力!”
“你說就是!”太虛文昌臉色清冷。
“只需如此,助他締造出來墮落大世界,到那時候…….”蕭鼎的脣角掛着陰謀的弧度陰森森的傳音……….
這邊三位韓易的死敵商討陰謀,恨不得弄死韓易。
另外一邊,韓易一行人已經抵達大荒之隅的邊緣!
“快看,那黑黝黝的是什麼?”通靈上人這個肥頭大耳,鄉紳土豪似的胖子手指着前方道。
“那是海嗎?”
“屁話!”也有仲裁之子辯駁喝道:“你看見過海的顏色是黑的?”
“這可難說!”
韓易爲首一行人緩緩的降落了下來,衆人就落在了一處黑色天塹似的旁邊,衆人正在爭論着。
嗚嗚嗚,嗚嗚嗚……..
“不好!”
韓易凝神觀察着,就在這個時候,那天塹似的海面突然暴動了起來,韓易心神一凜,他雖然不清楚那是什麼,但是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肯定是這大荒之隅的某種古老生物在作祟。
“那是黑獄風暴,大家小心,可能還有贏魚!”通靈上人嚎了一聲,立馬退到了衆人後面。
“大家小心了!”韓易也是臉色凝重的提醒道。
此時此刻,面對那黑色風暴,衆人都忽略了一點,哪怕是韓易也是心中擔憂衆人的安危卻給忽略了。
爲什麼這不周位面才第一次來,那通靈上人怎麼知道黑獄風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