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夏凡一副很是沉重無奈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看向太子道:“自從魔國出現以來,世間也有一些魔功流傳,不少人甚至因爲不明所以修煉魔功。更不要說,有些是其他國度的修魔者,就像與咱們相隔一個草原的大日神國。想當年我乾坤宗師門無數長輩犧牲都是爲了與魔修戰鬥,先生更是殺魔不惜一切,但此乃治標不治本的對策。”
“想想那大日神國的強大,他們國中擁有三大宗師之一的魔師,如果哪一天他們滅掉大草原或者從其他地方攻擊我大漢皇朝怎麼辦?又或者上次來我大漢皇朝的修魔者捲土重來,又或者修魔者其他國度擴張而來,修魔者修煉速度快得驚人,威力驚人。對他們,其實一直一來並沒特別好的辦法,先生爲此一直擔心。”
此時,夏凡嘆氣娓娓道來,一瞬間讓這太子書房中人都有些迷糊,不明所以。
心說這小子在說什麼呢?大日神國雖然不與他們相鄰,但其強大他們自然清楚,那是個更加古老更加強大的國家,雖然大漢皇朝早就知他們號稱神國,但其實是修魔者的國度。但從來沒去太在意,畢竟相隔一個大草原,可自從十幾年前的那個突然在大漢皇朝境內崛起的魔國出現後,內心深處有識之士已經開始擔憂,甚至有人在想,那突然在大漢皇朝內部崛起的魔國,背後是不是大日神國操控支持的?
“有鑑於此,先生只是在想一個一勞永逸,至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之法。先生髮現了孤狼是無意間得到魔修功法的散修,心性淳樸並沒受到魔功影響太多,於是就將其招入門下。先生有其計劃,可以通過孤狼的變化了解修魔者的更多情況,同時也在測試一套方法,徹底轉變修魔者或者將修魔者的優點吸收,去雜存精,以備後效。”
“這麼說吧……”夏凡看向太子跟衆人道:“先生將孤狼收爲親傳弟子,是爲了國家,爲了整個大漢皇朝的未來。先生何等力量何等眼力,豈能不知孤狼是修魔者。至於其深意,你們就慢慢體會去吧,如果孤狼出什麼事,有我乾坤宗兜着,衆位就不必擔心了。”
“嗯,就知先生此舉肯定有所深意,具體是想要?”太子微微點頭,他半信半疑,但夏凡如此說他也想看看先生到底是何用意。
先生什麼深意,靠,本座哪他們知道,估計要真說先生什麼深意,也就三個字,不重要。
夏凡都能想到,先生會怎樣說出他的深意來。
正因爲他知道先生根本不在意,所以作爲乾坤宗大師兄、如今當值親傳弟子,他還是得處理此事。他清楚這羣傢伙,明顯他們有些畏懼先生,但此事如果不給個說法又不行。
夏凡乾脆隨口胡謅,隨便胡扯跟他們說點東西,弄得高深莫測起來,至於他們怎麼想是他們的事情。夏凡不過是要給他們個理由、藉口、臺階,這羣傢伙可不是被煽動得熱血上涌的普通人,他們都精着呢,尤其是太子,很明顯不想將事情鬧大,否則早就派兵去乾坤宗抓人了。
甚至那位輔國大將軍王,也明顯壓着呢,否則事情早就鬧大了。
甚至現在回想之前司空羽鬧的那一場,有其自己知算計,想借機出名、立威,但何嘗不是輔國大將軍王想借助民意來完成此事,明顯不想跟乾坤宗有什麼衝突。
“這個麼……”夏凡神秘的笑了笑看向太子道:“等有機會我跟先生請示之後,再跟太子單獨細談,現在這屋中除了本座跟太子外,太多傻逼,說多了怕不好,再影響了先生的計劃就不好了。”
宋博偉臉上肌肉微微一抽,因爲已經跟夏凡定下一年約戰,所以他只是冷眼旁觀,卻沒想到這樣也會被殃及。
氣得不行,宋博偉冷哼一聲,拳頭緊握,眼中殺意澎湃,恨不得現在就動手將夏凡撕碎了。
“太子,絕不能聽此子胡言亂語,他這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一聽夏凡這麼說,厲重樓急了。
到了這種時候,已經不是在意對方是否罵自己一句半句的問題了,那都變成了小事。
厲重樓這麼一說,其他人也紛紛複議。
“夠了。”只是這次太子並沒有再任由他們說下去,聲音一愣喝止住衆人道:“先生爲國爲民,其用意深遠,此等舉措豈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你們擬一個條陳出來,儘快安撫民心,穩定此事。既然先生另有深意,也就不必再追究此事了。至於夏凡,雖然你自己親口答應,但這件事情還是要通知鎮國王知道才行,更何況……”
坐在太子這個位置,這種時候這種事情最是麻煩,一般大臣不知道,他可是多少清楚一些當初先生逼迫其他幾大宗門的一些事情。
雖然擁有整個大漢皇朝,更有接近三大宗師的鎮國老祖宗坐鎮,但這種強敵還是沒必要爲這等小事與其發生衝突。
鎮國王那邊都忙不過來呢,誰還有時間跟精力去自找麻煩。所以他直接定下調子,不讓厲重樓跟其他官員再提此事,只是隨後又關心、擔心的看向夏凡……
“我這都小事,太子殿下不用擔心。大漢皇朝以武立國,咱一諾千金,這種事情本座既然答應下來就定下了,只要太子當個證人,避免有些人不認賬就行。又或者突然有人插手、事後又耍無賴糾纏,省一些麻煩就行了。”夏凡有心在鎮國王造反他必須離開漢京城之前弄死宋博偉,自然不會讓這約戰無疾而終,也更加不會臨陣退縮。
“你…說…誰?”夏凡這番話,讓宋博偉咬牙切齒的看向他。
“還能說誰,你這不自己對上號了麼。”夏凡一副你還不笨,能聽明白我是在罵你的樣子看着他。
一系列的事情早已經讓宋博偉處在爆發邊緣,如今提起兩個兒子之死,他更是難以忍受。關鍵是,夏凡說的只是讓他暴怒,卻沒辦法反駁,因爲宋武他們哥倆都是先挑戰夏凡,最後他的確破壞規矩了。
但說白啦,規矩這種事情,本就是約束絕大多數人的,就跟少數人制定法律來管理多數人一般,他以前從來沒看在眼裡,也不認爲違背了又能怎樣。
卻沒想到,現在被夏凡死死咬住不放,搞得他真快壓抑不住怒火了。
“宋將軍,既然已經定下約戰,不管怎樣都不能隨意動手了,一切就得按照規矩來。至於夏凡,今天好像是鎮國王派遣的隊伍入京的日子,報上來的名單中有你的弟弟夏宇,你可以先去接他了。”雖然太子都不得不承認,夏凡這個該死的傢伙真是氣死人不償命,但再怎麼樣也不能殺他不是,尤其是在這裡。現在已經夠亂的了,太子不想再多生事端,立刻呵斥宋博偉。
同時對於這個讓太子都感覺很怪異的夏凡也趕快離開,因爲他要好好思考一些事情。這夏凡在這,雖然他不至於如同厲重樓、宋博偉那般難以自控,卻也難以集中精力思考問題。
這傢伙說話、做事太出人意料,總讓人意想不到,而且太子總感覺,這小子好像跟以前完全不同了,沒有了那種膽怯,自己這太子跟太子府竟然都不在他眼中一般,那種隨意之感很奇怪很特別……
“是…臣明白。”宋博偉臉上的肉抽動了幾下之後,這才緩緩躬身衝着太子施禮答應着。
“這才乖麼,要死也不急在這一時三刻了。”夏凡說着,直接向外走去。
“我……”宋博偉拳頭握得嘎嘣嘎嘣響聲不斷,真想上去撕了這小子,太可惡了。
而太子則衝着他們擺了擺手,讓這些人都離開,不論是厲重樓他們還是宋博偉,他現在都不想再聽他們說。而他的目光,則一直凝視着夏凡離開的方向。
即便樓宇重重,阻隔不斷,但他的目光猶如洞穿一切,看着從他太子府離開的夏凡一路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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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國大將軍王王府的人將鷹無敵帶到衙門,司空羽立刻藉助輔國大將軍王的威勢,直言鷹無敵衝到輔國大將軍王王府動手,衙門的人一看這架勢都嚇傻了,輔國大將軍王王府的人被打了,這還了得,一上來就想動大刑。
只是鷹無敵隨後亮出身份,那官員就有些懵了,原來這位就是那位天驕英傑榜中一直要追趕鎮海侯的鷹無敵,他身份可非同一般。
先不說就連使者都有外交豁免的權力,對方可是皇子,更是乾坤宗的二師兄,更加不能輕易動了。
詢問鷹無敵爲何動手,鷹無敵就說看他不順眼、欠揍,忍不住動手,隨後就不再說話。
司空羽鬧了許久,那官員弄清楚大概之後漸漸的也想明白一件事情,這司空羽並非真正的輔國大將軍王王府中人。而他也只是表面傷,輔國大將軍王王府的人將鷹無敵送來,也是無奈之舉。
能在漢京城當上一衙之主的何等聰明,最終直接和稀泥,判鷹無敵賠償黃金一萬兩,匆匆結案。
司空羽自然不幹,他要那一萬兩黃金有個屁用,可是鷹無敵已經直接扔出黃金瀟灑離開,司空羽被氣得一口血吐出,直接暈死過去,被那輔國大將軍王王府管事的將其擡走。
事實上他是真暈假暈或許只有他清楚,畢竟這種情況他不暈死過去,真的不知如何面對了。
“你…你這是幹什麼了?”大祭司處,看着穿着身上血衣進來的鷹無敵,大祭司很是詫異。以他的力量自然一眼看出鷹無敵沒受傷,那血也是別人的,真正讓他詫異的是鷹無敵竟然穿着這種帶血的衣服就進來了。
要知道,別說是血了,一點污漬他都不會允許的。
“打了一架。”鷹無敵走進來說着,看了看嚇到大祭司的帶血衣服,不急不慢的走入旁邊去換衣服。
“你現在自身受傷還沒恢復,又何必攪和到這種事情之中,你應該清楚不該如此,而且……”當鷹無敵再度換好衣服出來,剛剛閉目不語的大祭司緩緩睜開雙眼,似乎已經將一切都瞭解,看向鷹無敵說着。只是當看到鷹無敵手中竟然還拿着那件血衣,他頓時停住話語。
不會吧,之前穿着走進來就已經夠不可思議了,現在竟然還拿在手中。
“不重要。”鷹無敵此時已經走到桌子旁,將他換下來的那件帶血的衣服很整齊的疊好,擡手一道光芒籠罩,這才收了起來。
“嗯?”大祭司突然聽到鷹無敵如此說,很是意外。
再看鷹無敵的表現,他更奇怪,終於忍不住問道:“這…衣服你要留下?”
鷹無敵的性格他是最清楚的,從小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那些雜亂、髒的東西,更不要說這種已經染血的衣物了,以往稍微有一點點不潔,他都會直接毀掉的。
“第一次爲兄弟打架,感覺很不錯,很痛快很舒暢,這件衣服也沒那麼難以承受了,我回宗門閉關了。”鷹無敵已經邁步向外走去,聽到了大祭司的話後腳步停了一下,想着剛剛打司空羽那個賤人時候的痛快,似在回答問題,又似在自言自語,說完衝着身後的大祭司擺了擺手,邁步向外走去。
只留下大祭司一個人無比詫異的坐在那裡,這還是他認識的鷹無敵嗎?
好像…變了許多,但有一點很奇怪,從他身上再也感受不到被廢掉時的那種頹廢、無自信,他此時此刻的狀態很輕鬆,甚至是從來沒有過的輕鬆,而且那種平淡之下的自信更超之前,這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真如自己幾位老朋友說的那般,是乾坤宗那位先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