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麼會這樣!?爲什麼原本在我的松樹分身之內,已經被我掌控的劫雷竟然變得失控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劫雷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被夏凡給煉化了?不,不可能,絕不可能!”當劫雷轟擊在自己身上時,龍騰變得又是震驚又是恐慌,這種劫雷轟頂的感覺讓他想起了心中最不願意回想起來的往事,此時的他甚至都沒想着如何卻應對眼下的危局或是敗中求勝,他只想逃跑,離得越遠越好。
“嗖……”光芒閃爍之間,龍騰竭力想要逃跑,可是由於四周的空間正在禁受着劇烈震盪,讓他根本就無法跑的更快。而劫雷對他的轟擊和燒灼卻讓他疼痛無比幾欲發狂。
“想跑?不可能!”夏凡吃了老大一個虧才總算是揪住機會一舉翻盤,豈能任由龍騰就這麼跑了,雙手急速的掐動法訣再加上神念催動之下,剛剛敞開了袋口放出火龍分身的吞天口袋猛然間向下一落就朝着龍騰罩了下去。
若是平時的龍騰,肯定會想辦法抵擋一陣,甚至會竭盡全力反轉局面,但是現在由於劫雷臨體已經被嚇破了膽的龍騰卻真的喪失了一個宗師境初期巔峰強者該有的勇氣和膽魄,此時此刻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逃走,逃得越遠越好,見到吞天口袋從天而降,他首先想到的還是躲閃逃跑。
眼見得空間跑不了,於是龍騰身形疾墜,徑直朝地面上落了下去。而吞天口袋自然不會放過他,如影隨形般緊隨而至。
“夏凡,我不會放過你的,咱們走着瞧!”當龍騰轟然一聲砸落在地上,生生砸起了數百丈高的沙土,但是隨即卻被吞天口袋罩了個嚴嚴實實時,他發出了一聲淒厲且充滿了不甘的嘶吼。下一刻一切都歸於平靜。
只是夏凡的臉上卻並沒有滅殺了龍騰的喜色,反倒是用神念掃視了一下吞天口袋之內時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吞天口袋內多了一段因爲正經受着劫雷的反覆轟擊而已經面目全非並且焦黑如炭的山藤。這山藤不但是粗有丈許,並且長有千餘丈,絕對是異於尋常的山藤,即便現在正在經受着劫雷的轟擊變得渾身上下漆黑一片,可是看起來依舊沒有生機斷絕,是不是還會有綠色光芒閃過。
夏凡不難猜出這山藤肯定就是龍騰的本體,只是讓他不爽的是他發現這根山藤雖長,但是卻並非是全部,因爲一端明顯是有個不正常的斷口。看到這,夏凡要是還不明白龍騰給自己玩了一手斷尾逃生的把戲那就太糊塗了。
“奇怪了!倘若龍騰本來是個藤妖的話,那麼先前的那棵巨鬆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他是一魂雙體,靠,這可是從來都沒見到過。”夏凡用神念掃視了一下山藤,又看了看同樣在吞天口袋內的巨鬆,心中着實是猜不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在確定了不管是這半截山藤還是那棵巨鬆中都已經沒有了龍騰的神魂殘餘後,他也就不再讓破碎神光摧毀它們,畢竟在夏凡看來,這都是相當不錯的煉器和煉丹的材料。
只是他能控制得住破碎神光,卻管不了劫雷,所以那半截山藤能不能在劫雷沒完沒了的轟擊下保存下來,他還是真的沒有什麼底。
事實上,剛纔夏凡雖然用火龍分身將劫雷吞下並且有心將其煉化爲己用,但是這等天地之間一等一的霸道之物又豈是說煉化就能夠煉化的,即便是他的火龍分身有着半步宗師的實力,即便火龍分身沒有絲毫的妖氣,即便火龍分身的屬性也跟劫雷比較接近,可是將其吞下後依舊是被劫雷轟的痛苦不堪。
若是平常有閒暇時,夏凡多半還能夠強行忍耐,再用上一些水磨石的功夫慢慢來將其煉化,可是現在正跟龍騰生死廝殺,他還哪有那樣的時間,只是將上面殘存的一些相當細微的來自於龍騰的神念給抹掉之後就趁着龍騰正得意洋洋時將那劫雷又幾乎原樣的還了回去。
夏凡本來也是想要試試看能不能對龍騰有效,卻真的沒有料到效果竟然如此之好,不但一舉打敗了龍騰,並且還毀掉了他一半的本體。如此一來,即便龍騰有着宗師境初期巔峰的實力,肯定也會身受重傷,元氣大損,即便是不死,下次再來找自己時估計也得很久之後了。
其實龍騰所受的傷要遠比夏凡想的重得多,畢竟他損失的不僅僅是半個本體,還有一個對其極其重要的分身,沒了這兩樣,他的實力至少也是損失了五六成,這已經足以讓龍騰從宗師境初期巔峰一下子就滑落到半步宗師的水平上,除非他有什麼秘法來恢復實力,否則再跟夏凡對上肯定是被完爆的份兒。
“啊!啊!夏凡,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要將你殺了,挫骨揚灰,拘住你的神魂,讓你永世不得超生,還要禁受萬年折磨!”遠在數萬裡外的沙漠之中,伴隨着突然的一聲轟隆聲沙塵滾滾騰空時龍騰已經破土而出,只是現在的他異乎尋常的狼狽,渾身上下的衣服已經破爛的就連叫花子看了怕是都得鄙夷一番,他的臉上的皺紋更加深了,同時氣息也弱了許多,只是雙眼之中的仇恨和殺意卻是無比熾烈,彷彿足以將太陽光都掩蓋住似的。
龍騰現在真是恨透了夏凡,不只是因爲他的本體受損,更是因爲他的分身被夏凡給收走了,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比自己的本體受創還要讓他無法接受。
正如夏凡所料,龍騰的確是個山藤所化的妖,而那這棵巨鬆則是當年與他伴生的樹。兩者從生根發芽就在一起,長在大漢皇朝歷代皇帝以山修建而成的陵墓外,由於機緣巧合之下吸收了一些大漢皇朝歷代皇帝死後卻並沒有完全消散的龍氣,所以它們生長的異乎尋常的大。
陵墓外本來就有不少的松柏,並且不少都是參天古木,因此一根山藤和一棵松樹長得大一些並沒有引起什麼太多的注意。
直到後來它倆都到了即將渡劫化形時,才因爲它倆實在是捱得太近並且是同時渡劫,以至於劫雷也就變得遠超過一般的劫雷。那次渡劫,看着鋪天蓋地的劫雷,龍騰慫了,而那棵一直幫他遮風擋雨的松樹再次幫它擋了災。
儘管松樹並沒有被劫雷徹底轟殺成爲齏粉,可是它的靈智卻徹底被泯滅,基本上就成了行屍走肉一般的存在。而龍騰也算是勉強渡過了劫,只是沒有經過劫雷的洗禮所以身上的妖氣卻是濃重無比,隨時都會再次引來劫雷。
當時龍騰靈機一動,就將松樹煉化成了自己的分身,而他也將自己的本體藏入其中。對它來說,這既是確保它能夠一直跟這棵相依爲命多年的松樹繼續在一起,同時也是他最後的一招保命的殺手鐗。
由於經受了劫雷轟擊,所以松樹成了雷擊木,其中還存留着一些劫雷。龍騰雖然怕劫雷,但是卻又知道這東西相當厲害,一直就想着將其煉化,只是他的本體上有妖氣,想要煉化劫雷簡直就跟捧着火油玩火,難度之大可想而知,所以一直都沒有怎麼成功,最多就是在其中融入了一些自己的神念。
原本這次龍騰是想着以此來當殺手鐗把夏凡的吞天口袋毀掉,然後再幹掉夏凡的,沒想到卻反被夏凡所坑,可謂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偷雞不成蝕把米。這讓龍騰如何能夠不悲憤交加,更加同恨夏凡。
夏凡當然不可能知道龍騰跟那松樹之間曲折離奇的往事,當然知道了他也不會太在意。龍騰與那松樹是敵是友全然跟他沒關係,他只要知道它們都是自己的敵人就行了。
用神念掃視了周圍三四千裡範圍,最終沒有發現龍騰的一絲一毫的氣息,確保他真的已經徹底逃之夭夭後,夏凡一直繃緊的心絃才就此鬆了下來,跟着一陣急促的咳嗽後不由得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夏凡剛纔被龍騰重擊了一下,並且打的還是胸口,雖然沒有當場斃命但是他所受的傷卻着實不輕,剛纔形勢所迫,既是爲了唬住龍騰又是爲了死撐着跟他決一勝負,夏凡只能是咬緊牙關死扛着,現在龍騰慘敗後逃跑了,夏凡的精神一放鬆頓時就有些撐不住了。
“主上,你沒事吧?”陣叟見夏凡身形搖搖晃晃,連忙上前來攙扶住他,關切地問道。
“還好,不過得儘快療傷才行,白石城毀了,暫時也不能回雲環湖,得找個隱秘的地方纔行。”夏凡道。
“我倒是知道一處所在,您跟我來吧。”陣叟扶起夏凡,直接朝着東方而去。
就在夏凡和陣叟離開不久後,就有幾道強大的神念掃過白石城的廢墟,最終沒有什麼發現後才收回。隨即又有不少修煉者出現,有的是匆匆看上幾眼就離開,有的則是仔細查看一番,甚至有兩方人不知道是不是本來就有仇,甚至差點打起來。
等到再沒有人到來時,卻有不少的消息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傳了出去:白石城毀了,夏凡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