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雞頭的江湖名頭叫棍王,真名叫馬有才。曾經跟着雞哥一年的時間,但是後來沒有出現在大學城附近了。但是爲人很仗義,肯爲兄弟們出頭,所以這一次雞哥栽了,棍王馬上就回來,振臂一呼,於是原來跟了雞哥的,馬上就投奔到棍王的手下了。
雞哥之所以能夠壓棍王一頭,主要是他不要命的打架,全部都是靠自己武力拼殺出來的。亡命的打法,加上他還是個搏擊上的好手,所以棍王纔不得已遠離大學城這邊。但是棍王也有個和雞哥一樣的愛好,就是喜歡撩女人。
棍王的稱號也是由此而來的,但是他和雞哥有個共同點,就是喜歡找女大學生裝門面。但是也一樣不強迫女大學生去做雞。這是行業的規矩,不成文的規定,特別是在大學城這邊,被很好的遵守了。
今天晚上是棍王收小弟的日子。畢竟並不是所有的雞頭的兄弟都投靠了棍王。棍王急需自己人,在生意場上來掌控局面,好迅速的將雞哥留下來的盤子給接過來。
這次拜棍王的有好幾個,在大學城附近的街道處的福源樓擺了三桌。新拜碼頭的人一桌,後來跟着棍王的兩桌,喝酒划拳搞得很盡興。
張揚就坐在新拜碼頭的那桌,他有些興奮,吵吵嚷嚷的環境,加上那種大冷天脫衣打赤膊露出紋身的不正常羣體,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從被萬一嚇破了膽,他似乎迫切的需要一個團體來提升自己的勇氣。
還有那些赤膊的腰間,褲腰帶上,還插着黑色皮鞘的砍刀的混混們。還有飛濺的湯汁和酒水,還有嘔吐發出的酸腐的臭味,都極大的刺激着他的神經。
他不指望着這些玩意兒爲自己報仇雪恨,他知道,雞哥栽在萬一的手裡,棍王照樣也會栽在萬一的手裡,而且有了雞哥作爲先例,棍王是絕對不會招惹萬一的,他不可能爲了自己去得罪那個武力值爆棚的人。
張揚想的很清楚,他只不過需要這些人來讓自己嚇破了的膽重新回來。重新在衆人面前耀武揚威,讓那些同學甚至是社會上的成年人怕了自己。這是建立自信心的一個非常好的途徑,所以他今天出現在了這裡,還拜了棍王的碼頭。
這頓酒喝到晚上十一點多鐘,然後一羣人出來,打算去K歌。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有幸和棍王一起去K歌的,只有他的心腹才能夠。出了酒樓,一陣冷風,棍王喝得稍微的多一點,喉嚨裡“咯”的一聲,人往前撲了一下。
“嗷——”的一聲,一口腥臭的汁液從棍王的嘴裡噴出來,但是並沒有噴到他的衣服和鞋子上,被一個人用垃圾桶接住了。還殷勤的遞過來一瓶水,棍王接過來,就漱口,瓶子摔在一邊,看了看。
“我認得你,你是張揚——”棍王就嘿嘿的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前途,有前途,以後跟我吧,走走走,一起去K歌。”
張揚就趕緊點頭,心裡還有些激動。剛纔他就是見機得快,知道喝酒了出門受風的話,就會嘔吐,他老爹經常應酬,就是這樣的。他比較有經驗,沒想到這一次,竟然還真的起到作用了。
攔了兩輛出租車。棍王坐上前面的一輛,後排,執意也讓張揚坐在他的車內。兩輛車就開了出去,在距離大學城附近的一處商業街的KTV停了下來。
棍王唱KTV從來少不了小姐,而且這一次都是他招來的,也是棍王手底下掌控的那些。一共來了十幾個,站成一排,讓棍王和他的這些兄弟們挑選。張揚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排場,他覺得自己甚至已經成了上流社會的人一樣。這樣任憑自己挑選的感覺真的好棒。自己動一動手指頭,就可以讓她或者她留下來爲自己服務。
棍王也是爲了要試探一下自己的這些掌控的姑娘們,是不是真的就聽自己的。這一次都來了,他很滿意。揮了揮手,一人一個,其餘的都被趕走。然後就是抱着在KTV裡亂摸亂搞,張揚也學着那些兄弟的樣子,伸出手就罩在了他點的那名姑娘的胸部上。
那種感覺讓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雖然也幹過一些敲詐勒索的事情,但是都是小打小鬧,而且也還從來沒有和女人這樣直接的接觸過,頓時就覺得一股酥麻的感覺從手上直透心裡,腦門都有點兒暈了。
“喲——棍哥,你這新收的小弟,還是個雛兒啊!難得啊,今天老孃算是開葷了,得得,留下來,我給他開處算了……還給他封個紅包。”那女人立即就感覺到張揚的緊張和他的生疏稚嫩,調笑起來。
棍王哈哈大笑,指了指張揚:“便宜你了,狗日的,今天晚上讓你成男人。”衆人都是一陣狂笑,還有人笑得打跌。
張揚頓時一臉就漲得血紅,忍不住手上用力,抓的那個女人“哎喲”的一聲叫喚起來,還調笑張揚的手勁兒大呢。
在KTV裡唱了不知道多久,又喝了不少的酒,出來的時候,是夜深人靜,張揚看了看手錶,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鐘了,棍王也喝得迷迷糊糊,打算就在附近的酒店裡開房間,然後一人一個的摟着準備走路了。
一羣男男女女的喝得東倒西歪,還有人飛起一腳,踢飛路邊的垃圾桶。發出“哈哈”的發了狂的笑聲。還有女人的大呼小叫的嬌嗔的聲音。
忽然一陣汽車的聲音很突兀的就出現在了夜空裡,因爲寂靜無人,這聲音顯得的清晰,彷彿就在耳朵邊一樣。緊接着一輛出租車忽然就從街道的一個巷子裡衝了出來。停在了棍王的旁邊,裡面下來一個帶着帽子的人,手裡提着一根棒球棍,朝着棍王就是一棍子。
當頭一棒,棍子都往上彈跳了一下,頓時棍王就萎靡下來。被那人接住,塞進了出租車的後座。張揚覺得血往上涌,他現在已經覺得自己是棍王的心腹手下了,棍王在提拔自己,在關鍵的時候,怎麼能夠不有所作爲?
他猛然的朝着那人撲了過去。然後就聽到了女人的尖叫聲,還有棍棒揍在人身上的聲音。其餘的人也反應過來,朝着那人逼近。那人將帽子掀開,一棍將張揚放倒在地。另一隻手從褲腰帶後面摸了一下,一擡手,就讓圍過去的人停下來了。他手上是一把槍,一把看起來磨得有些陳舊的軍用手槍。
那些人的冷汗都出來了。女人的尖叫聲也戛然而止。他們都知道厲害。因爲他們看到的這個人都認識,從前的雞哥,也曾經是他們的老大,他們可是知道這個老大的狠勁的。犯不着去爲了棍王拼命,何況棍王落在雞哥的手裡,活是活不了,新老大還不知道是誰呢。
“各位兄弟,我不怪你們跟着棍王,但是我和棍王的恩怨,你們最好別插手,也別報警,我不在乎多轟一個人。”雞哥擺了擺手中的槍,指着一個人說道,“將張揚搬到車上。”他對張揚可謂是刻骨銘心,就是這個毛小子爲自己招來的禍患。
等將張揚也搬上了出租車,雞哥這才很從容的坐進了駕駛室,車子一溜煙的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萬一得到消息的時候,是第二天的中午,柳眉打過來的電話。
“萬一,我需要你的幫忙!”柳眉在電話裡說道,“你來派出所,待會兒我們一起去見一個人,我不瞞你,是雞哥——周興國,他殺了一名出租車司機,綁架了馬有才和張揚,駕車逃走。我們現在正在搜山圍捕,人已經找到了,但是人質在他手裡。”
“他是不是有個條件,就是要見一見我?”萬一的眉頭就皺起來。如果事情發展到這樣,那麼他幾乎就可以猜到雞頭的想法了,他是絕對不可能繳械投降的,他最想做的就是將害自己的所有人都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