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請蘭奇容易送蘭奇難
上午十點，佩特拉斯拍賣行。
佩特拉斯拍賣行作爲南大陸最著名的拍賣行之一，其在南大陸東部地區的分部位於帕裡厄3區，長久以來一直是藝術和古董收藏家尋找珍品的寶地。
除了常規的售賣，每年會舉辦數十場大型會員制拍賣，涉及繪畫、傢俱、珠寶、魔導器和契約等。
這座數層高的巨大堡壘式建築立面裝飾有雕花和經典的帕裡厄元素，門上方那金色的招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一踏入這座歷史悠久的建築，彷彿隨着每一步的腳步聲，都能聽到過往天價交易品的喊價聲迴響在耳邊。
大廳內部，燈光從精工製作的吊燈中灑下，如同星星點綴在這個藝術殿堂中。
此刻的佩特拉斯拍賣行最深處，已經在舉行着一場每週一度的大型拍賣會。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光臨今天花都佩特拉斯拍賣的盛會，我們即將展開的，不僅僅是一場拍賣，而是一次穿越時光的旅行，帶您領略無價之寶的魅力，讓我們激情啓航，願最珍貴的收藏找到其最理想的新主人。」
拍賣師的話音貫穿着拍賣場館內外。
觀衆席像劇院一般圍繞着舞臺，以扇形層層排開，二層岸臺石欄後還有貴賓專屬的坐席。
而蘭奇和塔莉婭還有貓老闆就坐在一處不太顯眼的坐席上，周圍都是打扮雍容華貴的富人。
“你的會員身份竟然還真能用。”
塔莉婭瞥了眼身旁的蘭奇，說道。
當前正在競拍的寶物他們倆都沒什麼興趣，於是就趁着周圍都在嘈雜，聊了起來。
“當然呀，我可不會帶你白跑一趟。”
蘭奇得意地一笑。
如果不是因爲他們臨時決定今天來，坐席比較吃緊，早一點預約說不定還有上面的貴賓專區。
不過這回沒法要三個位置了，佩特拉斯商會會員只有他一人，塔莉婭是作爲女伴一同進來。
而貓老闆只能被塔莉婭抱着了。
“喵喵，這賣的都是些啥呀。”
貓老闆望着遠處拍賣臺上商品的價格，只感覺自己像個鄉里貓。
要不是阿思娜接管了貓老闆餐廳之後營收翻了好幾番，它都不敢考慮叫價買下一位廚師了。
當然就算購買魔族廚師，可能也得先讓蘭奇幫它墊點錢，以後餐廳每月的營收拿來還蘭奇。
遠處拍賣區，舞臺上的拍賣桌形似百年前的櫥櫃，金箔裝飾和精湛的木工技藝，讓它在整個拍賣會場內顯得尤爲突出。
而在旁邊的玻璃展示櫃中，不滅水晶項鍊靜靜躺在天鵝絨墊子上，每一顆橙黃的水晶都在燈光下閃耀着交錯的光芒。
“接下來的拍品，是一件流傳百年的藝術傑作，它不僅見證了一個家族歷史的變遷，還承載着傑拉·澤爾特大師深厚的藝術底蘊，此件拍品，無疑是每位珠寶藏家夢寐以求的珍品。”
在拍賣師介紹中，這件名爲【星輝之憶】的項鍊和其信息便被展示了出來。
【星輝之憶】
【類型：魔法道具】
【品級：稀有】
【位階：1】
【佩戴這件項鍊的生靈，將增加微量精神，並有小概率與先祖佩戴該項鍊時的回憶共鳴，僅一次。】
叫價用不了多久便突破了10000鎊大關。
觀衆席上，貓老闆在塔塔懷裡不解地看着蘭奇。
“這玩意能值這麼多錢喵？”
這項鍊的屬性趨近於無，要是賣得很貴，那貓老闆都不敢估算蘭奇當初在影世界獸人城邦修繕的那幾座神像有多值錢了。
當然，要是偷了神像拿去賣錢，那羣獸人可能會全員狂化，不死不休。
“其本身的屬性沒多強，但被賦予了大工匠的傳奇色彩，如果用來當雛形加工成裝備卡，也許能做出史詩來。”
蘭奇託着下巴，自語道。
所謂的傳奇色彩這種概念是波拉奧教授教他的，但波拉奧教授沒有給蘭奇講得很明白，更希望他能自己理解。
按照波拉奧教授的說法，過度的解讀只會磨滅靈性，若是工匠踏上了一味追求傳奇色彩的路途那麼便永遠無法獲得真正的傳奇色彩，所以他不想教蘭奇太多，也無需教他太多。
蘭奇倒大概能感覺到所謂的傳奇色彩是什麼，在制卡時總有一種不可言傳只可意會的元素，大概就是這個，也是錨定歷史的關鍵，一旦賦予了傳奇色彩便能築造史詩。
塔莉婭在一旁靜靜地聽着蘭奇的心聲。
自從和蘭奇心念連結在了一起，她總覺得也能獲取一些蘭奇的感悟。
某種程度上來說，蘭奇學習等於她學習，她能直接坐享蘭奇的成果。
“當然，爲這條項鍊叫價的收藏者們，也許並未打算要拿它來加工，只是單純欣賞它罷了。”
蘭奇覺得一萬多鎊還是溢價太多了，主要是收藏價值。
換算成最簡單的購買力計價方式，一萬鎊都能買三千萬瓶礦泉水了。
隨着拍賣會的進行，拍賣師的聲音在會場內迴盪。
每當一件藝術品被拍下時，拍賣廳內都會響起一陣討論聲，偶爾有極高價的商品成交，還會爆發出歡呼和掌聲。
此外，大廳的門外站着專業藝術收藏家到普通好奇的記者，他們或是蹲伏或是站立，隔在門扉的小玻璃窗外專注地記錄着可能成爲報導內容的一切。
“好了各位貴賓，接下來是重頭戲了。”
精心佈置的拍賣臺仍舊是全場的焦點，拍賣師站立其上，身穿深色西裝，手持象徵權威的小銀槌。
他那節奏明快的發言頓時令所有的目光都集中於他。
像是一場精彩的獨奏曲，將整個場館的氣氛推向高潮。
緊接着，一位魔族從者被帶上了舞臺。
“塞雷斯蒂亞，六階魔族，擁有着訓練有素的全方位斥候職能，原魔王軍第六集團軍三十五旅先鋒探查部隊隊長，在投降後爲免除死刑，選擇了簽署三百五十五年的僕從契約，也就是說，目前她的法定契約還剩二百三十一年。”
拍賣師介紹着的這位魔族從者擁有着不同於人類的淡藍膚色，她的眼瞳深如夜空，長長的耳朵輕微顫動。
儘管身處不利的境地，她依舊保持着冷靜的姿態。
隨着拍賣師介紹完了這位魔族從者的特殊能力和身份背景，場內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許多富人好像都想要她。
“女士們、先生們，塞雷斯蒂亞作爲僕從不僅外形卓絕，更具備使任何貴族家庭實力倍增的非凡戰鬥力。“
場內氣氛被點燃，拍賣師以他那富有魅力的聲音再度吸引了在場貴賓的目光。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一旦她成爲您的從者，將生生世世守護您和您的家族。
他清了清喉嚨，繼續說道。
臺下。
塔莉婭移開了視線，不想再關注臺上。
劉海下看不清她的眼眸，彷彿都被陰影攀附。
“……”
蘭奇看了看身旁的塔莉婭，沒有說話。
他大概能理解塔莉婭作爲一個亡國公主，看到族人被拍賣是什麼樣的心情。
同時她也沒法爭辯什麼，因爲會被拿來拍賣的魔族確實不怨，她很懂得這個道理。
舞臺上，拍賣師用銀質的拍賣錘敲擊了一下講臺，宣佈拍賣即將開始。
衆多富商立即開始了競價，每一位都希望能將這位具有強大實力的六階魔族從者帶回家。
競價的數字迅速攀升，從幾千到上萬沒用半分鐘，次次加價都伴隨着觀衆席上驚訝的低語。
這場競價不僅僅是財富的展示，更是對權力和地位的爭奪。
六階從者即使登上花都聖盃使魔大賽也是有力的競爭者，何況塞雷斯蒂亞作爲真正的原役魔王軍，有着超乎想象的戰鬥經驗和實戰能力。
參與者們的表情交織着期待和計算，時不時觀察着有力競爭者。
而魔族靜靜地站在舞臺上，她的眼中沒有恐懼，彷彿已經看透了這場喧囂和虛榮。
“55000鎊。”
最終，當一位身穿着禮服，坐在二樓貴賓看臺的金髮貴族，以一筆天文數字報出了最終競價時，全場都不再報價。
拍賣師用錘子做出了最後的敲定，那位魔族從者只是微微低頭，接受了她的新命運。
“喵喵……”
貓老闆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錢。
它都聽傻了。
“能賣這麼貴，主要是因爲她本身的能力強，工作契約的時間也長。”
不考慮塞雷斯蒂亞中途死亡的情況以及她傷害主人的風險，這相當於是一份兩百多年的長期僱傭合同。
另外塞雷斯蒂亞的合同上也明確寫了不能強迫並傷害她，工作內容需要合法，並給予她基本的生活照料，微薄的法定底薪，還有正常的假期。
“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她長相很好，往往長得漂亮的魔族在拍賣行的價格也會翻番。”
蘭奇給貓老闆解釋道。
“……”
塔莉婭的目光頓時鎖定到蘭奇身上了。
“拋開強度不談，純談卡面，那還得是大愛詩人天下第一，就沒有魔族能超越她的絕世容顏。”
蘭奇看着塔莉婭說道。
塔莉婭收回了目光。
那有強度又貌美無雙的狂愛魔王，果然纔是最完美的。
“喵喵。”
貓老闆感覺這倆人又開始了。
“話說如果把血族抓來賣，會不會更有搞頭……高低籤個五萬年起步……”
蘭奇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喃喃自語。
“喵喵！”
光是聽蘭奇開口，貓老闆就已經可以想象出休寶跪在女神像面前泣不成聲的樣子了。
在他們邊聊邊看戲過程中，半個多小時一晃而過。
偶爾有幾件有趣的拍賣品，隔一會兒還有貴賓入場，或者覺得失去了興趣半路離場的顧客。
蘭奇偶爾有看到想買的物品，想了想又還是算了。
比如【幽影花瓣】，一種傳說在虛空邊緣生長的神秘植物，能夠暫時讓使用者融入陰影中，實現短暫的隱形效果，隱秘行動，刺客任務，或高度機密的勘探，拿來給大愛詩人做個皮膚應該還不錯。
還有【旅者的羅盤】，一件古董羅盤魔導器，可以讓持有者無論在哪裡都不會迷路。
每週都可能遇到奇怪的東西，真要想買根本買不完。
臺上。
拍賣師頓了頓，目光掃過臺下觀衆席的人羣。
“接下來，又是一位魔族從者的商品契約，也許她的起拍價仍舊不菲——但記住，獲得傳奇的機會，永遠不會顯得太貴。“
隨着拍賣師話音落下，整個拍賣廳再次熱鬧起來。
貴賓們相互交換着話語和眼神，等待着出場。
很快，只見一位皮膚蒼白，擁有着柔順銀髮，身材瘦削的魔族少年似的女性被帶了上來。
“艾爾文，原本隸屬於第九集團軍後勤部隊，雖然她只有二階也並非戰鬥型魔族，但具備管家、魔法廚師、園丁等多重職能，能夠爲您的府上提供全面的奢華生活品質保障，其合同還剩一百五十六年，起拍價爲950鎊，誰會是她的新主人呢？現在就讓我們看看！”
臺下。
貓老闆看着她的信息，頓時眼睛變亮。
雖然在廚藝方面遠不如飛空艇上遇見的莉桑茜小姐，但其生活職能的豐富，讓貓老闆覺得僱傭這樣一位廚師很值得。
“她可比普拉奈還強啊！”
貓老闆讚歎道。
它看普拉奈雖然工作從沒失誤過，但大多時候也只是站在吧檯後擦玻璃杯。
而且普拉奈看起來好像很弱的樣子，連它都感覺不到普拉奈的魔力。
“呃。”
蘭奇覺得貓老闆可能真的是被餐廳優化了，沒發現普拉奈平時做的工作效率有多高，只是普拉奈比較低調，看起來像沒有在幹活。
往往沒用的老闆都不會意識到，公司真正棟樑的員工都是看起來比較閒。
如果帶一個一般的魔族回去，發現了店裡大魔族的真面目，可能會被嚇暈的。
“1100鎊。”
蘭奇舉起了牌子。貓老闆稍微有點興趣的這位掌握廚藝的魔族，蘭奇幫它喊了下價，很快就被蓋過去了。
“還拍嗎？貓老闆。”
蘭奇看着價格沒一會兒就漲到了1500鎊。
真要到2000鎊其實就挺虧了，純粹因爲這位魔族長相還不錯纔會有其他人和他們競價。
“喵，拍吧，溢價也沒關係，反正是長約。”
貓老闆有些心疼地道。
“1550鎊。”
蘭奇再度舉牌。
“2000鎊。”
從高處傳來的新報價，頓時令臺上的拍賣師眉開眼笑，而蘭奇略微有些愣住。
“貓老闆怎麼說？”
蘭奇低頭詢問小黑貓的意見。
“再試一試。”
貓老闆不甘心地說道。
“2050鎊。”
蘭奇舉牌。
“2500鎊。”
伴隨着些許嘲笑意味的聲音，從上方再度傳來聲音。
這回貓老闆不說話了，蘭奇也放下了牌子。
當拍賣師帶着笑意敲定錘音，這位魔族的契約歸屬權也塵埃落定。
新一輪的拍賣也有條不紊地開始了。
“那位先生是誰？”
蘭奇好奇地和身邊剛纔時不時閒聊幾句的顧客問道。
現在他才確定。
幾乎都是坐在高處貴賓看臺那位金髮貴公子以極高的溢價所拍走。
誰跟他爭，他都會給出一個讓人直接死心的價格。
甚至加價都不會墨跡，只會讓對方感覺到一點點的加價很丟人。
“巴蒂斯特伯爵家的少爺。”
身旁的富商和蘭奇小聲說道，
“據說他家的女僕全是魔族，而且酷愛參加使魔競技比賽，自稱泊森小魔王。”
領座的顧客和蘭奇先前時不時就會聊兩句，現在越聊越熟，蘭奇有什麼不懂的基本都是問周圍的人。
“……”
塔莉婭在一旁微微皺起了眉頭。
她就覺得奇怪了。
蘭奇的交際能力怎麼這麼強，一眨眼工夫他就又和陌生人聊上了。
不過現在令她有些不悅的，是上方貴賓席那個被成爲巴蒂斯特伯爵家少爺的人。
“哼哼，稀有魔族的話，不管多少錢都要拍下來。”
二樓貴賓席上，金髮貴公子滿意地和身旁的佩特拉斯商會幹事說道。
他的聲音並不收斂。
似乎是在告訴拍賣行裡其他不常來的新客，不要想着跟他搶了。
反正最後會是被他買到，如果其他人擡他的價，那他也不介意給別人看中的其他東西擡擡價。
塔莉婭默默地注視着那人的高調言行，好像有點不開心。
這種直勾勾的視線，很快就令金髮貴公子察覺到了。
他投來視線，眼神和蘭奇他們對視了一會，像冰錐一般刺人。
隨即，金髮伯爵少爺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悅，似乎對塔莉婭的眼神感到了不滿。
“哼，這灰髮村姑相貌倒還不錯，可惜長了張臭臉。”
金髮伯爵少爺嘴角微微下垂，變成一道冷峻的弧度，同時發出了一聲輕蔑的冷哼。
他的目光掃過塔莉婭和蘭奇，像是在打量兩件廉價的商品，滿是不屑。
伯爵少爺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拍賣行幹事，示意他過來。
“把你們的商品目錄拿來，我有興趣的全部一口價買了。”
他說出了一句淡然的話。
佩特拉斯拍賣會的部分商品被設有一口價選項。
一般情況下，佩特拉斯拍賣行的一口價會遠高於常規成交價，很少會有顧客願意一口價購買。
但金髮伯爵少爺話語中的那股霸道，就如同他身上的貴族氣質一般，無需質疑。
顯然，他是想在蘭奇和塔莉婭面前展示他的富足和絕對差距，更是想剝奪他們參加拍賣的機會。
似乎是因爲塔莉婭剛纔那一眼，他決定不讓塔莉婭這個無禮的傢伙今天能如願以償買到任何想要的東西。
然而塔莉婭還是眉頭微皺地看着金髮貴族遙遠的貴賓席，沒有說話。
“塔塔，算了。”
蘭奇語氣輕柔，似乎是想要化解塔莉婭的不爽，時不時順着塔莉婭的視線往後望去。
“我沒生氣。”
塔莉婭盯着那個錢多到過於誇張的泊森貴族，知道對方不是好惹的。
真要拼財力，恐怕得把休柏莉安叫過來，還得在休柏莉安繼承了公爵府財產的前提下。
而且在這種核心城邦的拍賣行，幾乎沒有動手的空間，就是洛倫都不能隨意用高階法術，一旦在城鎮進入戰鬥狀態或者有較高的魔力反應便會引發警報和壓制反應。
“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金髮伯爵少爺眯起左眼，嘴脣輕啓，能讓人輕而易舉地讀出他的表意。
他似乎覺得挑釁這個看起來容易一碰就炸的灰髮妹很有意思。
“……”
塔莉婭的眼神逐漸冰冷。
要是放在百年前，對於這種挑釁，她不會忍半點。
蘭奇連忙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生怕塔塔姐動手比思考快。
只要展示出暴力傾向，他們就可能會被當成不法分子。
無論整個拍賣會場仍在多麼熱鬧地持續進行着。
沉默籠罩在金髮貴族和塔莉婭兩人一貓遙遙相隔的坐席之間，塔莉婭似乎聽到了蘭奇的勸告，她的眼神從金髮貴族的坐席上移開，轉而注視着蘭奇的面龐。
塔莉婭暫且慢慢掙開了被蘭奇抓着的手腕。
“蘭奇，你有辦法給那傢伙上一課嗎？”
她終於開口說道。
雖然她不喜歡拜託蘭奇幫她，更不知道蘭奇會不會願意幫她，但她確實覺得心口堵得慌。
自己也沒有辦法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在不違反法規的前提下對付達官貴族。
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覺得在滿是條文法規的情況下，與人鬥好難。
“……當然不行呀，我們又不能違反法規。”
蘭奇注視着她，認真地回答道。
“懂了。”
塔莉婭道。
她的語氣也沒有失望。
她和蘭奇的關係就是這樣，並沒指望過蘭奇會像呵護休柏莉安一樣對待自己，她更不是那種會產生委屈情緒的小女生。
本來這個傢伙就最喜歡挑釁自己，看到別人挑釁她，他估計心裡也沒什麼想法。
然而，她看到蘭奇擡起了手，示意走道上的工作人員過來。
“你好，我這裡有超級稀有的契約生物，請問能不能插入到出品行列之中呢？”
蘭奇對走過來的拍賣行工作人員，詢問道。
“呃，按照我們拍賣行的條例並不允許打亂隊列，這種情況儘管是有先例的，但要保證其契約相當珍貴，纔有破例的可能。”
工作人員解釋道。
他怎麼看都不覺得這個男人有特別珍惜的契約獸。
但這種情況他沒資格做決定，還是得帶對方去見見經理，才能判定是否可以臨時加入商品。
“抱歉啊，貓老闆，要暫時分別了，但是爲了拯救魔族，我別無他法。”
蘭奇無奈地雙手托起了貓老闆，對它說道。
“喵喵喵，不要啊！！”
貓老闆尖叫着。
“喂，蘭奇，你是認真的嗎？”
塔莉婭按住了蘭奇的肩膀。
雖然她有點懂了，只有拿到鉅額資金才能與金髮貴族抗衡，展開博弈。
但來錢也不是這麼來的。
把貓老闆賣了，再怎麼說也有點過分了。
蘭奇只能無奈地搖頭。
……
二十分鐘後。
貓老闆和蘭奇已經拍賣會場離開了一會兒了。
塔莉婭還是坐在原本坐席上，默默看着舞臺。
“有消息傳達給諸位，有一個史無前例的拍賣品插入了隊列！”
忽然間，拍賣師收到了消息，臉上綻放出故弄玄虛的笑意，對會場所有人宣佈道。
那是一份超級特殊的稀有種族工作契約。
連他擔任佩特拉斯拍賣行首席拍賣師這麼多年都沒曾見過。
“當然，種族判定也已經完成了！”
霎時間，臺下一陣陣喧譁聲響起。
他們沒想到今天這場拍賣會還有驚喜。
往往這種情況，都是有極其超規格的稀世珍寶，纔會讓拍賣師臨時加入商品並大肆炒熱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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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布打開。
只見臺上，工作人員把蘭奇帶上來了。
“種族名爲蘭奇族！起拍價一萬鎊！”
塔莉婭：“噗！”
她差點沒被口水嗆到。
誰把這貨拍回去，那算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