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5
在家待的快要發黴了,終於三月中旬開學了。和大家見面感覺迴歸到了那種宿舍一家人的感覺,日子過得平淡無奇,卻每天都有很多小幸運。
直到那天,終於來了一些波瀾。
瘋啦!瘋啦!
幹嘛?我問正在大叫的南姐。
就是那個演出啊,在安西開!去不去?南姐興奮地有點過頭。
有誰有誰?我好奇地問道。
幻想異世界、火車日記、禿月還有其他幾個樂隊和說唱歌手。南姐一個一個給我說道。當說到最後一個的時候她說這個人的名字最後一個字她不會念,讓我來看看,我走過去看她的手機,woc,是那個熟悉的名字,是他!楊理亓!我也激動的過頭,我興奮地和南姐說,我們一起去!
那天下午五點開始搶票,我們從三點半就開始準備搶票,同時打開麥田網和微信公衆號切換界面瘋狂刷新,儘管界面一直停留在倒計時上,但是我們還是一直坐在手機前等待,充滿期待地開始想象我們能搶到票然後美美地穿着辣妹裝去演出的場景了。但是有一個問題是,南姐想看的樂隊是在5月1號,而我想看的楊理亓是在5月2號演出,時間不在同一天,所以即使我們搶到票也只能分開看,因爲資金不足,無法購買兩天的聯票,因此我們倆只能是分開兩天去看演出,剛開始我們考慮了很久,五一假期一起出去玩,但是沒辦法一起去演出總感覺不那麼開心,所以猶猶豫豫了很久。想了很久,我和南姐說,沒事,我們先搶票,到時候第一天她去的時候我自己出去逛逛,然後快結束的時候過來找她一起回去,第二天我自己來就行,只要我們訂的酒店離音樂工廠近一些就還算比較安全,所以先準備搶票。我坐在教室裡刷新着界面,因爲五點之後還有課要上,只能在教學樓蹭學校的公用網絡,卡得要命,即使切換成流量也還是卡頓。南姐沒課,她在宿舍搶票。我們提前把該登記的信息全部填寫好,萬事俱備,只差開票時搶到票那一下了。距離開票還有五分鐘的時候,我感覺我的心臟都快蹦出來了,搶到了就可以見到楊理亓了,我心心念唸的楊理亓。
十,九,八...二,一。我手指瘋狂點擊搶票鍵,出現了確認的界面,剛想點提交,就出現票已經售完的提示條,我人都蒙了。心裡懷着一些希望,看南姐搶到沒,意料之中的是她也沒搶到。我們只好作罷,在各大演出羣裡看有沒人出票,等了好久,都沒人出票,晚上上課的時候,我都要鬱悶死了,難道我們真的沒機會見面嗎?難道真的這麼難嗎?我會不會真的見不到他了,我們大概是真的沒有緣分吧,我的心已經冷了半截。晚上回去,南姐也很失落,我們倆只能期待一些奇蹟出現,有人願意出票。
晚上一夜睡得不好,莫名其妙夢到他,他在夢裡問我,爲什麼不來見他,如果再不來,他就要走了。儘管我知道那是夢,可是我還是覺得很抱歉,我委屈地對他說,沒有搶到票,如果我這次沒去,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他了。說完他就不見了,我醒來的時候,枕頭又被哭溼了。
第二天,我們瘋狂在各大粉絲羣裡收票,價格貴得離譜,本來280的票轉個手就變成580,我一咬牙決定花多少錢都必須收一張票,南姐很快就找到一個粉絲羣的姐妹收票,380就買下來了。我找了好久都沒人出票。正當我感覺這次看演出之行無望的時候,一個粉絲羣裡的女孩子私信我,說她有票可以出給我,但是價格要比原價280高三百才行,現在票很緊張了,如果我不要就馬上有人要收了。我一着急,立馬轉賬給她了,她發了一張票根過來,說是憑着電子票就可以入場了,我也是第一次沒經驗,就嗯嗯的說好。
我興奮地再出發前三天晚上都沒睡着覺,一想到很快就要見到他,我的內心難以抑制的激動。我和南姐買了5月1號一大早的高鐵,從洛南到安西車程三個半小時,下了高鐵站就有一大堆戴着防曬帽的叔叔阿姨問我們要不要住宿,我們連連謝絕,一路向着地鐵站的方向走去。
安西五月已經熱得離譜了,我們忘記帶防曬衣和帽子了,在烈日下,曬得離譜,早餐也沒吃就出發了,肚子也還餓着,我們沿着火車站一路走,每一家都坐滿了從各地來的遊客,最後終於找到一家小麪館,裡面人比較少,想來味道應該不太好,果真價格又貴味道又普通,一份小小的餛飩二十五塊,但我們還是將就着吃完了。
過了很久,我們終於坐車到了酒店附近,爲了省錢酒店在巷子深處,這裡位置還算好,到著名古建築和音樂工廠的時間都還算快,在一樓交了押金辦了房卡,我和南姐就上樓了,稍微收拾了一下,我們就打算出去外面找吃的。坐地鐵兩個站就到了最繁華的街區,排了老長的隊終於吃到了現炸黃桂柿子餅,外脆裡香,裡面是空心的但是很甜。之後又在路邊隨便買了一份甑糕,上面鋪滿了蜜棗,口感黏黏的也很好吃。又在小吃街裡吃了好幾輪灑滿孜然的羊肉串和牛肉串才罷休。
差不多到開場時間了,逛到五點多南姐就先離開了。
演出七點開始,我一個人坐地鐵去周邊逛街,夜晚霓虹閃爍,男男女女都摟摟抱抱,親吻依偎,我去了最有名的鼓樓,從上面往下看難免有些落寞,好在夜晚的黑把情緒掩埋起來,看不見我有些酸楚的眼,想到明天就要見到他,激動之餘還有點擔心有點苦澀又有點難過,我站在城牆上看下面車水馬龍,人來人往,覺得自己不屬於這裡,也不知道該去哪裡。
快十一點的時候,南姐終於聯繫我說她那邊結束了叫我過去找她,可惜太晚了已經沒地鐵了,我只好打了個的士過去接她回酒店。
坐在出租車上看窗外寂寥無人的街道,昏黃的燈光一幀一幀地從眼前過去就像王家衛電影裡的燈光閃爍一般,我覺得我已經抽離出去,變成這裡的一顆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