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我想說出我是魔女,是來奪他心的,怎麼就是說不出來呢?
而且,耳邊忽然傳來聲音再喊我,“夏婉婉……夏婉婉,你回來吧……回來吧!”
這是……
這是文森特的聲音!
他在喊我?
不……
我不能回去,我現在應該還有機會的!
只要我告訴堯,我是壞女人,是魔王的女兒,他就會提防我,保護好自己的心臟了,就不會有事了。
“堯……你聽我說,我是壞女人,不要信我……不要……”我感到頭又開始痛了,我伸手一把拽住墨堯的手,緊緊捏着,他溫熱的手心,讓我心疼極了,“記住,千萬不要信我……”
“落兒……”墨堯緊皺濃眉,眸中的詫異越來越明顯,手反將我的手捏住,“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
“我……”
我剛說出一個字,耳邊突然又傳來,“夏婉婉……”
“夏婉婉……你快回來啊!九月初九生在江城市醫院的夏婉婉,你快回來啊……”
“……”
這讓我頭疼欲裂,我知道我的魂魄在怡落身上呆不了多久了,我忍着劇烈的頭疼,擡頭認真的看着墨堯,漸漸發現他變得模糊了……
“不要信我……呃……”
我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頭部就像是猛地炸開一樣,讓我痛的意識全無。
“夏婉婉,你快回來吧……回來吧……”
黑暗中,這個聲音響了幾遍之後,就沒有了。我的頭不痛了,只是感覺有點木木的麻麻的。
這倒是讓睏倦的我,睡的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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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正是中午十分。
我打量了四周環境一眼,發現我正躺在一間歐式風格的房間裡,牀是單人牀,並且正好靠在窗戶邊,窗戶的窗簾沒有拉的嚴實,一縷陽光,正從窗簾的縫隙,偷溜進來,灑在我的身上。
我第一個反應是摸了摸自己的發木發麻的後腦勺位置,果然摸到了紗布。看樣子,我是傷了腦袋,回到前世不是我做的夢。
當然,這幾世的記憶也全部回來了,也證明我沒做夢。
我想到墨堯那張俊美的臉龐,淚水就從眼角滾落,“堯,我已經不敢面對你了,對不起,原來是我傷害了你,是我騙走了你的心。我這世所遭受的報應,都是我自找的。”
我一點也不恨他之前騙我了,相反,我還怪他沒有更加狠烈的折磨我。我之前那麼壞,根本不配他的愛!
掀被下牀,我拉開了窗簾,猛然看到窗戶外面一片紫色的花朵沐浴在陽光下。
我的心情好了許多,無論我之前是誰,這一世我是夏婉婉,那麼我就只做夏婉婉。
“你醒啦?”就在我看着窗外失神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文森特的聲音。
我輕輕的轉過頭看向他,只見他穿了一件皮夾克,下邊是牛仔褲,和飛機上那種着裝風格很不一樣。不過,衣服再怎麼換,他臉上的表情依舊那麼僵硬。
恢復以前的記憶之後,我看事情比之前全面多了,當然,魔女的一些異於常人的能力我也突然有了。比如,我眯着眼睛盯着他數秒之後,再閉上眼睛,我的眼前就涌現出他的體徵。
果然,我發現他的血液不會流動,肚子裡也沒有食物,呼吸也不經過肺……
一切的一切表明,他是一個殭屍!
我是魔女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殭屍了,因爲,他們明明死了,卻可以將魂魄留在體內,沒有感覺的他們,就和死屍沒什麼區別,還不如死了算了。
可現在,我卻明白,殭屍是有感情的,他們的心會跳動,腦子會思考,就連那啥都是可以的,也有感覺。這事我是在墨堯身上知道的,只是,他沒有心,每天都在忍受胸悶的滋味,和我帶給他的疼痛。
還有寒浴……
那是最難受的一件事情,卻是每月必須要經歷的一次,否則,他的身體會腐爛。說實話,復活身體,他所承受的痛苦,比殭屍們還要多的多。
好心疼他,可我卻沒資格心疼,因爲,這都是我害他這樣的……
“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還是我真的帥到連你都移不開目光了?”文森特摸了摸自己的臉,表情依舊淡漠,可話卻是一句調侃的話。
我回過神,朝他冷然一笑,“我看你,不是因爲你臉上有髒東西,也不是因爲你長得多帥,而是……而是那麼高空墜落,你都沒有摔死,甚至連傷都沒有,我好奇而已。”
既然他特意隱瞞自己是殭屍的事情,我自然不會蠢得去揭穿他。這會,我在試探他會不會自己告訴我。如果我不問,反倒是暴露出我心裡知道他是什麼,而刻意裝不知道了。
“我和一個男乘務員共用一個降落傘包,還好之前我擔心會出事,讓航空公司準備了降落傘,然後,打開逃生艙,在飛機下墜到合適的高度我們才跳,不然,現在我們都死了。我這個人向來做事情都有兩手準備,不會那麼容易讓自己死掉的。”文森特一本正經的朝我說道。
前面的我信,後面的我一點都不信。因爲,殭屍除非火燒、用十字架、或桃木劍戳到心臟會死,其他什麼時候都死不掉的!
“你真厲害!”我敷衍的讚了一句,隨後又問,“我還有一件事情好奇,我是怎麼又被你救了的?”
話末,我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藍眸看過去。
這時,他踩着機械的步伐走了過來,“這得要感謝你爸爸,他的鬼魂找到了我,告訴我你遇險了,掉進了飛機墜落解體時,砸出的一個大坑裡。”
“原來這樣,難怪後來喊魂你會知道我的生辰八字了。”我對他卸下了一點防備。
他聳聳肩,“這年頭做好人果然難。我救了你,還要被你審問,你們華人,真的是……”
“我們華人是之前太老實,被你們八國聯軍給欺負了,學的精了!否則,再向以前那麼傻,豈不是又要被你們欺負?”說我可以,說我國家的人可不行!
“你很愛國。”他這是在讚美我?可我怎麼看他眼中浮上一點不屑的神色呢?
“難道你不愛?”我試探的問了一句。
他垂下長睫,掩下藍瞳內的幽光,“活了太久,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國家的人了。”
這倒是一句實話!
“謝謝你。”我突然朝他道謝。
因爲,不管他處於什麼目的救了我兩次,我都該感謝他。畢竟,他救我是事實。
他擡眸盯了我好久,才道,“不用。這是你給我做好人的機會,我很感謝你。親愛的婉婉小姐,我現在可以邀請你出去走走嗎?”
親愛的……
搞的我好像和他很親近似得。
我沒有拒絕,而是點點頭。因爲,我正好想搞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
隨後,我跟着他出了這間房間。我這才發現,我們是在薰衣草花田間的一棟小洋樓裡。我們從房間出來的時候,這棟樓的女主人,正在擺餐,看到我,走過來和我打招呼,問我頭傷好沒好點,我說沒事了。
她就高興的笑了,那種很純粹很單純的笑,看的我心裡暖洋洋的。她聽文森特說要帶我出去走走,特意跑到餐桌邊,從椅背上拿起她的毛衣外套披在我身上,用英文告訴我,散完步回來吃飯,她做了拿手的好菜。
我更是連連點頭,惹得她一陣笑。
我們出了屋子,文森特介紹道,“她是我姐姐,叫蘭溪。”
“好名字,人也很好。”我剛纔仔細打量過蘭溪,發現,她其實是個人。並不是殭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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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是文森特的親姐姐。
“她不是我親姐姐。”
“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他突然轉頭,陽光在他頭髮上照出反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