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藥
蒔蘿要“山豹子”當晚就帶我們去找鬼臉,“山豹子”爲了讓她爲自己解咒只得答應了。蒔蘿坐在沙發上煞有其事地“作法”,之間她口中唸唸有詞,說出的都是些人根本聽不懂的話。五六分鐘過後,她杏眼圓睜,端起桌子上的一杯熱茶水朝着趴在地上的“山豹子”頭上潑了過去,把“山豹子”燙得嗷嗷直叫。
蒔蘿冷冷地說:“現在你慢慢坐起上身,我給你解下身的咒!”
“山豹子”呲牙咧嘴地用力撐起上身,慢慢地還真的坐了起來,他誠惶誠恐地望着蒔蘿,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蒔蘿眯着眼睛,雙手在空中亂抓了一氣,站起來又圍着“山豹子”轉了三圈,用腳踢踢他的後背說:“你可以站起來了,但是仍然會渾身痠軟無力,十二個時辰後才能恢復正常,現在你馬上出去到賓館門口等我們,我和姐姐收拾一下就出去。”
“山豹子”用手扶着桌子,一搖三晃地站了起來,他一步一步挪到了門口停下了,轉過身對蒔蘿說:“神女妹妹,我的槍……”
蒔蘿從我手中拿過槍在手上把玩着,突然把槍口對準了“山豹子”喊道:“你是要槍呢還是要命呢,這個時候還想着拿槍幹什麼?”
“山豹子”趕忙點頭哈腰地說:“不不不,我可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神女妹妹會放鬼之術,想來也是用不着槍的,現在外面很亂,我只是想保護二位的安全!”
“既然你知道我連槍都用不着,我們的安全還用你考慮嗎,你只管按照我說的去做,不要動歪心思,不然的話我隨時可以讓你癱成一堆泥!”
“神女妹妹,我知道,我知道,我這就到賓館門口等着二位!”“山豹子”再也不敢多說話,踉踉蹌蹌出了房間的門。
我等“山豹子”走遠了,趕忙把房門鎖上,疑惑地問蒔蘿道:“蒔蘿,你什麼時候學會傣家放鬼之術的,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啊?”
蒔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的傻姐姐,我哪裡懂什麼放鬼之術哦,我是趁你和他碰酒的時候偷偷在他的酒杯裡放了的,所以他纔會那個樣子!”
“你從哪裡弄得呢,我可從來沒見你買過什麼的呀!”
蒔蘿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瓶子,裡面裝着半瓶白色的粉末,她在我面前晃了晃說:“姐姐,我知道哪裡會賣這種玩意兒哦,不過我在報社的時候就聽到過雲南的同事講過,這裡的很多混混兒身上都帶着一小瓶,他們經常晚上在娛樂場所找漂亮的女孩子,趁人不備把女孩子迷倒然後……,很多女孩子都被這些人**了。剛纔在來賓館的路上,‘山豹子’摟着我‘揩油’的時候,我從他的口袋裡偷偷拿出來這個小瓶子,想着它就是了,便給他倒在了酒杯中,沒想到着傢伙用來**別人的東西卻把他自己給害了!”
我不解地問:“那他怎麼沒有昏過去呢?”
蒔蘿笑了笑說:“可能是我下的量不夠,也可能是他被我嚇得昏不了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證明,我給他下的藥量恰到好處哦!”
“可是,你這樣做不是太冒險了嗎?如果他身上沒有,如果不起作用,那我們倆今晚豈不是要被他……”
蒔蘿很有把握地對我說:“姐姐,我在來這裡之前就已經想好對付他的辦法了,即使我不用,我照樣也會讓他癱倒你的跟前,然後乖乖地聽我們的話!”
我沒有再問蒔蘿究竟還有什麼方法制服“山豹子”,眼下我們已經從“山豹子”嘴裡打聽到了鬼臉的下落,而蒔蘿卻要“山豹子”帶我們去找鬼臉,我擔心我們去了會發生危險,便怯生生地問她:“蒔蘿,我們現在跟着‘山豹子’去找鬼臉,要是被那幫兇殘的傢伙逮住了可就慘了,說不準我們還會沒命的呀!”
蒔蘿用奇怪的眼神瞅了我一會兒,堅定地說:“姐姐,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鬼臉的手下,不管會不會出現危險我們都必須要去的,你就不要怕這怕那的啦,我感覺就是鬼臉抓住了我們,他也不會傷害我們的,何況他還不一定就能發現我們呢!”
“可是,‘山豹子’要是發現我們用嚇唬他,等他藥勁兒下去了反過來對我們下手可怎麼辦呢?我們是不是向公安人員報案,然後跟他們一起去抓鬼臉呢?”
蒔蘿有點急了,她一邊把手中的槍在我眼前晃了晃,一邊拉住我的手就往外走,“姐姐,你就別前怕狼後怕虎的了,據我所知,服了的人起碼要有十多個小時纔會慢慢清醒過來,‘山豹子’今晚喝了那麼多酒,想必會比正常人清醒過來的時間更長些,我們手裡有槍,還怕他做什麼?現在我們要做的是讓他帶我們找到鬼臉藏身的地方再作打算,現在就讓公安人員跟我們去,說不準會打草驚蛇的,而且我還想在弄清鬼臉到底是不是秋寒或者夏果之後再決定是不是報案!”
我知道蒔蘿的話是什麼意思,她是擔心鬼臉真的是秋寒或者夏果的情況下,公安人員直接把鬼臉抓了我會難過,所以才冒險先去打探一下鬼臉到底是誰,雖說她是爲我考慮,可這樣做實在太危險了!
我心裡很矛盾,既擔心我們這樣去了真的會出什麼事兒,又真的擔心鬼臉就是秋寒或者夏果其中的一個,可蒔蘿容不得我細想,硬拉着我出了賓館的大門,“山豹子”已經站在不遠處的陰影裡等着我們了。
已經到了這個時侯,我也不敢再跟蒔蘿多說什麼了,而且從內心來說,我也想自己弄清楚鬼臉到底是誰,因此,雖然心裡仍然非常害怕,我還是硬着頭皮跟着蒔蘿走了過去。
“山豹子”一聲不吭地領着我和蒔蘿出了縣城,順着彎彎曲曲的小道,朝西北方向的深山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