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和小馬都把我當成了圖財害命的兇手,雖然我知道他們的分析是錯誤的,但我又無從辯駁,因爲對於家中失火和蘭蘭的死這兩件事,雖說縱火和殺人的都不是我,可確實沒有人可以證明我是清白的。
而他們說我爲了圖謀哥哥的錢財裝神弄鬼,還可能害了自己的哥哥,對這件事我還抱着一絲希望,因爲如果能找到哥哥的話,事情的真相就可以揭開,如果這件事搞清了,他們對跟此相關聯的蘭蘭之死以及家中失火兩件事或許會有新的發現。
可眼下,他們不僅向我做出了表面上看來很符合邏輯的推論,還發現了在我家出現過的“蘭蘭”留下的證據,如果真的像他們所說,我的牀下放着“蘭蘭”穿過的那雙裹着布的高跟鞋的話,我就更加百口莫辯了。
均夏所長要我到自己房間把牀下面那雙鞋拿出來,因爲娘還臥病在牀,我假裝找東西去了趟自己的房間,娘不停地咳嗽着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對她撒了謊。
我給娘倒了一杯開水,遞給她一盒“可立停”讓她吃兩粒,趁着娘打開盒子拿藥的時候,我趕忙彎下腰在自己的牀底下看了看。
當我的目光落在一雙裹着黑布的鞋子上的時候,我的心立刻涼透了,小林和小馬說得不錯,這雙“蘭蘭”曾經穿過的鞋就放在自己的牀下面!只不過這些天自己心裡不乾淨,經常處在恐怖不安和焦慮之中,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牀下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雙鞋子。
耒看到這雙鞋,我馬上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早就掉進了一個深不可測的陷阱,雖然我不知道究竟是誰在害我,但我卻已經親身體會到了他的陰險和詭異。我是個從不招惹是非的人,從小到大從沒開罪過誰,這個人爲什麼要栽贓我呢?
我像僵住了一樣蹲在地上瞅着牀下的那雙鞋子一動不動地愣了老半天,娘喊了我好幾聲我才從煩亂的思緒裡驚醒過來。
“安兒,你跟娘說實話,夏所長今兒個來找你是不是有什麼事了?”娘可能看出我的神色不對,焦急不安地連聲問我。
我趕緊拎起鞋子把手放在背後站了起來,勉強對娘笑了笑說:“娘,人家夏所長是來查蘭蘭被殺和哥哥失蹤的案子的,我能有什麼事呀。不過夏所長說這段時間要我配合他們破案,可能要經常跟他們到處跑,這樣一來也就沒時間照顧您了,所以啊,我來跟娘商量商量,您能不能到我姥爺家住一段日子,等案子破了我再把您接回來。”
娘看了我好長時間,才嘆了口氣說:“既然是這樣,我明天就去把,娘也好久沒去看你姥爺和姥姥了,眼看沒幾天就要過年了,乾脆我在你姥姥家過完年再回來吧,不過娘這次去了也沒法孝順他們,還要給他們添麻煩呢!”
我的心裡一陣難過,卻不敢在孃的面前表露出來,娘走了以後不知道自己要發生什麼事呢,但不管出現什麼情況都註定不是好事,娘不在家總比在家的好,讓她知道了我現在的處境肯定會擔驚受怕的,她因爲爹的去世和哥哥的失蹤傷心難過,眼下已經病得不輕,現在不能再讓她爲了我受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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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着萬分沉痛而又百般複雜的心情,我從自己的房間出來,夏所長他們已經在院子裡等我了,小林迎過來把那雙鞋拿了去。
“金安,我們到大隊部去吧,有些情況還要向你瞭解一下。”夏所長故意大聲說,我知道他是有意讓娘聽的。
“好啊,夏所長,有件事我還要先跟您說一下,明天我娘想回我姥姥家住一段日子,我現在跟您請一個上午假把我娘送過去,回來我就好好配合你們辦案,您看行嗎?”我也故意大着嗓門說話。
夏所長笑着說:“難得你娘有你這麼個孝順的兒子,我不答應也不行呀,這樣吧,明天上午我讓小馬開車跟你一塊兒把老人家送到你姥姥家總可以了吧?”
我趕忙向夏所長道謝,他一邊打着哈哈一邊向我使了個眼色,我知道他是在催我走,便回屋跟娘打了個招呼跟他們一起出了家門向大隊部的方向走。
這段時間我家是村子裡冬閒着的人們眼中的焦點,夏所長和小林小馬在我家呆了那麼長時間,已經有人聚在一堆兒開始瞎尋思了,現在又看到我被夏所長他們三個夾在中間,好像被他們“押着”一樣去了大隊部,他們肯定更是浮想聯翩信口開河了!
到了大隊部,夏所長就問我看到自己牀下那雙鞋有何感想,我自然說不清什麼,只是一個勁兒地在他面前喊冤枉。
“夏所長,難道現在您也認爲我就是圖財害命的殺人犯嗎,我向您發誓,以前對您說過的全部是真話,如果有半句假的,我……”
“好了好了,現在發誓有什麼用,你還是解釋清楚那雙鞋是怎麼回事吧!”夏所長的話有些不耐煩了。
我向夏所長解釋道:“夏所長,那天夜裡我確實看到蘭蘭的鬼魂站在我的窗戶外面,雖然我不知道她穿的那雙裹着布的鞋怎麼會在我的牀下面,不過我可以斷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我!”
“你看看,你自己說的話就已經自相矛盾了吧,你先是說親眼看到了蘭蘭的鬼魂,現在又說有人拿她穿的鞋放在你的牀下面陷害你,那麼,你說你那天夜裡見到的蘭蘭是鬼呢還是陷害你的人呢?到底是有人在陷害你呢還是蘭蘭的鬼魂陷害你呢?”
他這麼一問我又沒話說了,如果我說自己見到的蘭蘭是鬼,那麼她穿的鞋子怎麼會被人拿去放在我的牀下面了呢?難道真是蘭蘭的鬼魂恨我把她丟在破廟裡不管而懲罰我嗎?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夏所長又說話了,“金安,我看你一時半會兒是解釋不清了,按理說你現在是個重點嫌疑犯,根據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和證據,我們完全可以臨時把你留在大隊部監視起來的,不過考慮到你娘臥病在牀需要人照顧,所以現在我們暫時還讓你回家照顧你娘,不過我們會對你採取監視措施的,等明天把她送回你姥姥家以後,你可就要失去自由了,直到案情真相大白爲止。”
事情到了這一步,我是又驚又怕,真好似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夏所長的意思很明白,他們很快就要對我實施監禁措施了。
就眼下的情勢來說,所有爲自己的擔心都是白費的了,不管自己將來會怎麼樣,我心裡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娘,我不忍心讓她爲我擔驚受怕,可紙裡包不住火,早晚她都會知道的,但最起碼在她的病沒有好之前決不能讓她知道我現在面臨的情況。
我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夏所長,痛苦地懇求道:“夏所長,謝謝您這樣照顧我,我現在不想爲自己辯解什麼,只求您一定要幫我瞞住我的娘,她現在已經心力交瘁到了極點,如果她知道我的事肯定會出大事的,所以我再次請求您,在案子沒有徹底查清之前,千萬不要讓我娘知道我是你們抓的嫌疑犯!”
沒想到夏所長居然答應了我的要求,他向我保證,在案子沒有真相大白之前,不管發生什麼情況,他和辦案組的兩位同志都不會向娘透露我的情況,他還催我回家準備準備,明天一早就派小馬開車過去把娘送走。
我感激得痛哭流涕,幾乎忘了自己即將面臨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