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沈黎被折騰的死去活來。
小新這丫頭,倒像是老手一般,各種手段層出不窮,要不是自己年輕,可以多來幾下,怕是十分尷尬了。
他看着熟睡中的小新,不由有些奇怪。
這女孩,不會是受過訓練的那種吧?
看人家林晴,跟死屍一樣,那纔是真正的良家女孩。
微弱的燭火下,他看了一眼衣架上自己的鹿皮帽子,左看右看,好像是綠色的。
媽的,這不能忍啊。
他躡手躡腳的起身。
小新之前都是一個人的房間,若是真的有什麼,應該有蛛絲馬跡吧?
黑夜裡,他披着棉襖,提着燈籠,點燃了小新房間的油燈。
這女孩,到底有什麼秘密呢?
因爲是林晴取回來的,對於家世,只是簡單的查了一下,要是小新這孩子真的有心,那就麻煩了。
不會自己弄了個女特務回來吧?
他遐想連篇,翻看房間內爲數不多的傢俱。
終於,讓他在牀底,翻出一口上鎖的大箱子。
小新之前可沒有帶箱子過來,這箱子內,究竟是什麼?
他找來工具,砸開鎖匙。
一看箱子內的東西,頓時一腦袋黑線。
武松大戰潘金蓮,法海怒擒白蛇精,桃花俠大戰菊花怪……
各式各樣的小黃書,層出不窮。
一箱,三百多本,居然沒一本重複的!
他秉燭夜讀,看的津津有味,在知識的海洋中,盡情遨遊。
嗯,這寫的還算不錯嘛。
這插圖,很逼真啊。
只是,看到其中一本,他頓時勃然大怒。
沈伯爵逛青樓。
一看標題就很吸引人。
裡面各式各樣的插圖,簡直不堪入目。
太過分了!
絕對是城內有些買書的不法小販,私自買賣這種東西!
這該嚴打!
他要徹底剷除這種毒瘤!
於是乎,深夜,他拿着其中一本,叫來柳升,命令他,務必嚴查這種現象,將這種禍害青少年的書籍,盡數焚燬,那賣書的,重打五十大板,至於寫書的,抓來讓他親自審問。
柳升一看這東西,頓時也是一臉古怪,這東西都是從哪裡來的?
不過仙平縣就那麼大一點,賣書的鋪子就那麼多,雖然那些小販都是在巷子裡售賣,但也很快被抓住,供出了寫書之人。
全程下來,不到三個時辰。
縣衙夜半審案,外面捱打的小販,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而那個寫書的猥瑣中年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沈黎冷哼一聲,將那本《沈伯爵逛青樓》摔在他的面前,頓時嚇的他一顫。
“你倒是會寫啊?乾的不錯,還搞出個筆名,真以爲本伯爵抓不到你嗎?”
他揹着手,指着封面上的名字:“筆名欺生,倒是文質彬彬,卻沒想到,你幹什麼不好,幹出如此男盜女娼的東西!”
“伯爵大人饒命啊,小人也只是爲了混口飯吃啊!”
寫書的人磕頭如搗蒜一般:“求您大發慈悲,放過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
“你知道,本伯爵爲什麼抓你嗎?”
沈黎冷哼一聲:“爲什麼,不在上面標註猛男?”
寫書的人一臉懵逼:“啊?”
“啊什麼啊,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開工後,滾去教案寫作部門任職!”
他揹着手,馬上就有險些憋不住的士兵將他架出去。
原來,讓伯爵大人大怒的不是他寫小黃書,而是沒幫伯爵大人標註猛男。
這換做誰能忍得住?
也難怪,這不是找死嗎?
不過這小子倒是有些才能,若是用在正途上,應該還是很不錯的。
他的插圖繪畫的極好,栩栩如生,十分逼真。
若是用在教材上,應該可以爲那些學生們,開拓更多的視野。
還是得找個專門驗收的人,防止這小子私自開車,教材可不是小事,插圖出了問題,對青少年的健康影響甚大。
現在仙平縣的教材編纂的極好,第一期由沈黎親自操刀的教材,即便拿到皇宮中,太子也愛不釋手。
當初姜承龍花重金買下一本,拿回皇宮中偶然被太子看到,太子頓時眼睛都離不開書了。
原來,書還能這麼寫?
書中有畫,畫中有詩。
不再是滿卷文字,密密麻麻,如同經書一般晦澀複雜。
有些地方的標註,極其生動,讓這個有些不學無術的太子,也深深愛上這本書。
姜承龍一共五個兒子,一個女兒。
這在皇帝中,算是十分正常的,甚至算少的。
可姜家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五個兒子,沒一個成器的,要麼喜歡賞花遛鳥,要麼喜歡美女黃金。
自古以來,哪個帝王之家的太子,不是兒孫們搶着去做的?甚至還要發動病變來搶奪這個位置。
可姜家不同。
這太子之位,老大讓老二,老二讓老三,老三讓老四,老四讓老五。
幾個皇子,硬是沒一人願意做太子。
甚至老大還勸老二做太子:“二弟啊,你做了皇帝,我們兄弟幾個,絕對不會造你的反,我們哥幾個,就做個盛賢王什麼的,誰造反誰生兒子沒PY。”
老二也是這麼勸老三的。
之所以大家都這麼畏懼做皇帝,一來是姜承龍夙興夜寐,每天都是日理萬機,他們可是看在眼裡。
再縱觀史書,不說遠的,就說大渝,自開國皇帝以來,尼瑪活的最長的才三十八歲,反觀那些王爺,各個身強力壯,活的比誰都長,甚至還有一個能活到七十多。
當王爺不好嗎?不用那麼操心,而起該吃吃該喝喝,每日賞花遛鳥,多自在逍遙。
造反?只要皇帝陛下給吃的,傻叉才造反呢。
自家兒子不願接手皇位,讓姜承龍頭都大了。
這麼多年,他最頭疼的就兩件事,一是老牌貴族,另外就是這太子問題。
太子,本應該立長不立幼,這首要的選擇,就是大皇子。
可大皇子死活不肯,聲稱即便是給了自己皇位,到時候也禪讓給二皇子。
姜承龍無奈,只能連哄帶嚇,這才鎮住他。
歷史上,所有的太子,大多數都是所有皇子中年齡最大的,因爲立長不立幼這個規矩在,小的做了皇帝,總會爲人詬病,落人話柄,那就只能將比他大的皇子統統幹掉了。
大皇子這一想,果然如此。
不過,他已經想好了對策,到時候那些言官敢多管閒事,誰詬病先幹掉誰。
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姜承龍看着龍案上的聖旨,輕嘆一口氣。
皇帝親自書寫聖旨,還是大渝頭一遭,可見對沈黎的重視程度。
他已經決定了,宣定安伯沈黎進宮。
只是,這進宮來了,安排個什麼差事呢?
這教材倒是編的極好,倒不如,整個太子伴讀的身份給他?
而後再慢慢升嘛,還有春闈,也不知道這小子來不來得及,到時候或許還可以讓他參與春闈,將這場水給攪渾。
春闈,說起來是爲朝廷選拔人才,實際上也是爲秦補拙選拔人才。
現在朝中以及各地方官員,有幾個不是他的門生的?
說句難聽的,這朝廷是他秦補拙的朝廷,還是他姜承龍的朝廷?
現在朝政之上,一旦有什麼意見分歧的,他孃的幾十人跑出來隨着秦補拙來反對朕。
要不是朕的手中還有兵權,這幫狗日的怕是能將朝堂給掀了。
這種情況,必須要改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