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不要臉,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張三一行人,這次是將臉面徹底拋到了九霄雲外,整一個胡攪蠻纏的架勢,你得與我結拜,然後把你的錢分我一份。
沈黎端着茶杯,冷冷的看向三人,也不好直接撕破臉皮。
“沈老闆,你我兄弟情深,往日發生的事情,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啊。”
張三嘿嘿笑道:“王員外,劉家,韓家,蘇家,我們兄弟,可沒少光顧啊。”
“說這些有用麼?事情過去了那麼久,人家都不一定記得了。”
沈黎看着四人:“錢一坨呢?”
“嗨,那小子,認生了,說是你發財了,我們不是一路人,不願意來。”
張三繼續笑道,只是笑容漸漸變的奸詐起來:“你還記得劉瞎子不?”
“劉瞎子?”
沈黎思忖片刻,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面。
他拿着一把殺豬刀,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玩命的往下剁着,鮮血四濺。
他緩緩閉上眼。
劉瞎子,是附近一個算命瞎子,只是一日撞見幾人偷盜,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便帶着衆人,起了殺心。
“如何啊?”
張三確定他想起來了,嘿嘿笑道:“我想,這件事大家都記得吧。”
沈黎點點頭,嘆口氣妥協:“記得。”
往日種種,逐漸浮上心頭。
包括這幾人,前往張員外家偷盜,被小妾發現,當場強·暴了小妾等事情,他都歷歷在目。
這王八蛋,生前都幹了些什麼?
簡直就是豬狗不如。
怪不得老天爺讓他死。
“聽說,沈老闆可是賺了五十萬兩銀子啊,哥們想借點花花。”
張三似笑非笑的搓着手指,有些話他不用說就知道,若是沈黎不給,那官府見了。
正當沈黎躊躇間,林晴帶着妞妞從外面回來,路過大廳。
幾人連忙圍上去,嘖嘖稱奇:“嘖嘖嘖,這不是嫂子嗎?這長的越發迷人了,就連前兩天添香樓的小姑娘,也比不上嫂子啊。”
說着,吳大頭吸溜一下口水:“這水潤的。”
林晴蹙着秀眉,將妞妞護在懷裡,嬌喝道:“你們想幹什麼?”
“我們,我們自然不想幹什麼了。”
幾人強忍着眼中的淫光,連連嚥下口水。
沈黎緩緩端起茶杯,一言不發。
林晴自然知道這些狐朋狗友,以前張三都對她動手動腳,沒想到這羣潑皮又找上門來。
幾人見沈黎默不作聲,還以爲沈黎畏懼往日事情東窗事發,便越發放肆,吳大頭甚至想伸出手指調戲。
可沈黎終於出現,他笑眯眯的擋在林晴前面,示意母女二人回去。
幾人意猶未盡的看着她離去的方向,艱難的嚥下口水。
“哥幾個,今日來到我家,身爲東道主,自是要爲你們擺下酒席。”
沈黎臉色漸漸變的如沐春風起來:“五十萬兩,還沒賺到,應該是那蘇老闆誑你們的,不過五萬兩嘛,確實賺到了。”
幾人眼光漸漸熾熱起來。
他從懷中掏出一沓銀票,約莫兩三千兩的樣子,分發給幾人:“你們也知道,最近獅子林重建,我呢,手頭並不是十分寬裕,好在有些生意,能夠源源不斷的賺錢,你們從我手上拿錢,一次不過能拿幾百兩,不過,要是開始做生意,那一個月,我保證你們能賺,一萬兩!”
他伸出一根手指,衆人倒吸口涼氣。
張三摸着手中銀票,如同做夢一般:“你說,一萬兩?”
“正是!”
沈黎信誓旦旦的說道:“到時候你們發了財,想住什麼樣的宅子沒有?想睡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好!”
張三收回銀票,大笑道:“不愧是好兄弟啊!”
他言下之意,便是你帶着我們發財,那大家還是好兄弟,你不帶嘛,那大家一起死,反正我們爛命一條,可你有家有業的,死了可太可惜了。
沈黎笑着點點頭道:“明日吧,我收拾一下,明日你們需要送一趟貨。”
張三立馬警惕起來:“你不會安排人,在路上弄死我們吧?”
……
現場一片寂靜。
沈黎笑着搖頭道:“走水路,跟你們的,就一個家奴,打不過你們的。”
衆人這才放下心來。
酒就不吃了,幾人剛剛纔吃過,現在酒足飯飽,更重要的是玩樂。
那添香樓,不愧是金陵最大的青樓,玩法之多,令人流連忘返,幾個潑皮初覺有錢,便放浪形骸,到處玩樂。
沈黎看着他們的背影,緩緩的閉上眼,隨後,猛然睜開。
那對深褐色的瞳孔裡,殺機四溢。
……
三千兩,夠他們老老實實的生活一輩子了,若是他們還敢上門敲詐……
自家媳婦都被幾個潑皮調戲,若是自己再軟弱一點,怕是和那張員外差不多了。
況且,他也不是個軟弱的人。
他打了個響指:“劉齊。”
“哎,少爺。”
劉齊匆忙趕過來,對少爺剛剛吃癟的樣子視而不見,點頭哈腰道:“少爺有何吩咐。”
“本少爺想吃海鮮了,去,買些海鮮回來吧,螃蟹什麼的,越大越好!”
“哎,好嘞!”
“對了,夏橙應該熟了吧,買兩筐回來。”
“好嘞。”
他匆匆跑出去,生怕惹得少爺不高興。
沈黎走到後院,笑着抱起妞妞:“明日咱們吃海鮮咯,讓你好好的嚐嚐爹爹的手藝。”
林晴有些擔憂的看向他:“當家的,那些潑皮。”
“唔,對了,我還買了一些橙子,不過你們不能吃,橙子性涼,傷女子身子,那城北江大夫說了,夏日女子吃橙子,容易不孕不育。”
他一臉輕鬆的放下妞妞:“你不是還想給我生兒子的嘛,那就不要吃了。”
林晴欲言又止,就是那些潑皮,當初帶壞了沈黎,今日他們又來了,並且和沈黎有說有笑,她很害怕沈黎又回到之前的那個樣子。
“行了,明日就不要出門了,老老實實的在家吧。”
沈黎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放心吧,我還想等你生兒子,將家產傳給他呢,怎麼可能還去賭坊呢?”
“希望如此吧。”
林晴長嘆一口氣,抱着妞妞回到書房。
書房內,呂先生已經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