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場面給人的衝擊實在太大了,承王定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慢慢的一步一步靠近那幾顆人頭,眯縫眼睛看着,這才發現,原來這些都是他派出去的殺手!
殺手們無一生還,回來的只有他們的人頭,也就是說刺殺失敗,那個王軒還活着,而且還發出挑釁!
這是平生第一次,承王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當然對這些靳軒並不知情,不過他很快就知道了,因爲寧王就是那個最先知情的人。
其實寧王和承王表面上看是一團和氣,但誰心裡都清楚,他們是之間有着不可調和的矛盾,甚至可以說是仇恨。
因此,承王府有寧王的眼線,寧王府也有承王的細作,如此看來,寧王能最先得知消息也就不奇怪了。
對於承王偷偷派出殺手刺殺王軒,最後不但沒能得逞,反而殺手全部死亡,人頭還被送回了承王府,單從這一點,寧王不得不重新審視王軒這個人。
想來他確實有驕傲的資本,可是他究竟是誰,真的可以真心輔佐自己嗎,不對,是能真心的與自己合作嗎?
想到這裡,爲了今後大計劃,寧王覺得昨日晚宴對王軒的態度有些過於激烈,所以,天一亮,他便派遣管家鄭華前往客棧,邀請靳軒一敘,只不過這次並不在寧王府,而是一間不起眼的酒館。
靳軒得到消息欣然應允,心裡暗笑,這個肅寧還挺機敏的嗎,還不到一日就又想起我來了。
想想昨夜與秦怡良的談話,靳軒更加覺得必須加快事情的進度了。
今日天氣還不錯,清早起來霧濛濛的,空氣格外清新,太陽透過霧氣照射下來,陽光變得朦朧,待霧氣散去,想必應該是個好天氣吧。
自打進入王城以來,果兒就是一身男兒打扮,這倒省了不少事,不然的話等她梳妝完畢,可能都快到中午了。
王城很大,來到這裡後還從沒有認真的逛過,好在今日沒什麼事,時間充裕,因此靳軒帶着果兒四處轉轉。
“怎麼樣,我這身打扮是不是更顯得英俊瀟灑!”果兒仰着小臉兒道。
靳軒看了看自己還別說,真的是夠英俊瀟灑的,比起他這個正經八百的男兒來說不知俊美了多少倍,這也不奇怪,好看的人怎麼打扮都好看。
“嗯……是挺不錯的,我看你就一直這麼裝扮吧,不然讓寧王和承王看見你本來面目不定會做出怎樣的事來呢,一個婁靖明就讓他們如此瘋狂,更何況是你!”
果兒心中一喜:“你這是在誇我美嗎?”
“呃……我可沒那麼說,你愛怎麼想怎麼想!”
女人啊,總是喜歡問這些無聊的問題,即便他們心裡知道答案卻還是要通過男人的口中說出來。
果不其然,果兒這個翩翩公子幾個簡單的動作,引來大街上不少少女桃核般的目光,都想多看幾眼,有的甚至主動上前搭訕,畢竟這麼俊美的公子哥天下沒有幾個。
果兒措手不及,說到底她就是個女孩,何時經歷過這個,滿身雞皮疙瘩,一點都不適應。
雖然外表是男兒,可本質上還是小女孩,因此,不管什麼新鮮物件,看着就喜歡,喜歡就買,搞得靳軒異常無語。
逛得時間差不多了,靳軒倆手提着各種袋子奔着約定好的酒館而去。
王城中,好的酒莊飯館比比皆是,但也不可能全部都是高大繁華,像這種普通的酒館也是隨處可見,真不知道肅寧怎麼會想到來這種地方,這可與他的身份不符啊!
正午時分,正是人流高峰期,酒館中只有這小菜和酒,沒什麼填飽肚子的東西,所以這裡人並不多,但也不是太少。
肅寧早已經等候在那裡,還是一身乾淨的打扮,可以看得出富貴,但絕對猜不出他親王的身份。
見靳軒大包小裹的拿了一大堆,肅寧也是一愣:“王公子,你這是……”
“哦……呵呵,我的朋友喜歡,就買了些!”
肅寧明白,王軒所指的朋友就是果兒,可是他倒是一身輕鬆,什麼都不曾帶着。
小小細節,肅寧不會太在意。
“寧王爺,不知今日找在下所爲何事?”
“公子,這種地方就不要如此稱呼了,就叫我肅先生吧!”
靳軒笑了笑,沒說什麼。
桌上擺了一壺酒,兩盤醬牛肉,還有些點心,果兒卻是餓了,邊吃邊聽肅寧道:“昨日在我府中,多飲了幾杯,腦子渾槳槳的,說話過於嚴苛,還請二位公子莫要見怪!”
這是來道歉的嗎,不會這麼簡單吧。
“先生說的哪裡話,誰都有醉酒的時候,這不算什麼!”
既然肅寧可以放下身段,靳軒自然不會端着不放,幾句話算是了結了昨日的尷尬,但也只是表面的。
“王公子,今日找你出來,除了爲昨日之事以外還有一件事,不知在下可否詢問?”
“先生但說無妨!”
肅寧猶豫一會:“敢問公子昨夜返回客棧,這一路上可還太平?”
一句話,靳軒心中一動,果兒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們都知道肅寧說的是什麼。
“先生所言何意?”
“我只想問公子一句,昨夜二位可否遭到刺殺!”
消息好快呀,這個肅寧還真有些了不起呢。
“是的,難道說先生知道何人所爲?”
“呵呵……憑公子才智,何人所爲還用我說嗎,你我心知肚明,不過之後的事公子做的也有些太大膽了吧!”
之後的事?什麼事,只知道秦怡良救下自己之後就返回了客棧,還有什麼事,難道秦怡良又做了什麼?
“先生請明言,昨夜我二人遭到刺殺不假,可被人救下之後就返回了客棧,並未再做什麼啊!”
肅寧一愣,盯着靳軒看了很久,並不像說謊模樣。
“公子真的不知?”
“確實不知!”
“那好,既然公子不知,我就告訴你。昨夜殺手對二位行刺失敗後全部死亡,更爲恐怖的是,他們的人頭被人割了下來送回承王府,承王嚇得不輕,堅信你們沒有死,而且確定送人頭這件事就是你王軒所爲!”
還有這事,的確挺令人意外的,但此事真不是靳軒所爲,不出意外,應該是秦怡良所爲,當然靳軒斷然不會告知肅寧的。
“先生,我可以向你保證,此事絕不是我乾的,至於是誰,那就不知道了!”
肅寧看了看,此事應該不是王軒做的,但又會是誰呢。
“王公子,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承王絕不會善罷甘休,定然對你進行更加猛烈的報復,一旦他成功了,這事也就算了,一旦不成,那麼他就會動用最後的手段坑殺你!”
“什麼手段?”
“藉助涼王勢力名正言順的將你斬殺!”
噝……
靳軒倒吸了一口冷氣,倒不是因爲害怕,只是覺得驚詫,涼王真的會縱容他到如此地步。
“怎麼,公子不信?你我都明白,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動用自己的底牌的,但是你的存在讓承王感到危險,所以他一定想辦法除掉你,若能不驚動涼王,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你除掉這是最好的,但此法若是行不通,那就只能動用涼王的勢力了,給你隨便安個罪名,他在王駕前煽風點火很容易就是死罪,到那時名正言順,你只有死路一條!”
不得不說肅寧分析的很正確,畢竟承王目前是最得寵的,涼王也是最信任他的。
“既然如此,先生可有什麼方法保我不死?”
肅寧苦笑一聲:“王公子,說實話,我真的不想你就這麼死了,但以我目前的能力若真到了那一天只能讓你免除極刑,但你卻要被關入死囚牢,一旦到了那裡,承王想怎樣就怎樣,說白了,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這是實話,靳軒聽的出來,既然肅寧保不了,靳軒可以一走了之,返回承國,可現在還不是時候,因此就只能自保了。
想到這,靳軒開口道:“先生,您還有涼王真的確信他就是承國安慶王之後嗎?”
“說實話,我不信,父王也不見得完全相信只不過以此作爲向承國發兵的理由,另外此人極其聰明,深得討喜方法,也不知爲何,父王就是喜歡他。”
靳軒點點頭:“那他的來歷是什麼?”
“這個我不太清楚,相傳是父王多年前外出狩獵撿到的,後來託人撫養,又查明這孩子的身世,當時並不知道他就是安慶王之後,直到長大了,取得父王歡喜,他的真實身份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原來如此,聽上去好像一盤很大的棋局。
“王公子問這些作甚?”
“沒什麼既然要對付他,必須先了解他,這樣更簡單方便。”靳軒眼露精光道。
“先生,在下有個請求,還望先生答應!”
“說說看,我能辦到定然全力以赴!”
靳軒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先生可不可以在王庭中給我安排個一官半職,不要求官階有多高,只要能入得朝廷就行!”
“哈哈……這事不難,我回去就安排,你只管等消息就好了,只不過公子爲何要這樣?”
“呵呵……以後先生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