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你覺得這背後的人會是誰?”秦尚任聽着幕僚如此說,問了一句。
“請大人恕在下失禮,顯然那個人是嘉善郡主,也是大人的師妹,如果這般繼續下去,這朝綱怕是要被她一個女子所掌控,大人您真的要繼續這般放任下去嗎,如果現在您阻止的話,一切還有其他可能!”這人說話一片熱切的樣子。
秦尚任聽着他這麼說,似乎是有些猶豫“我心裡也的確有些猶疑,只是你說阻止,現在這個情況,還有什麼辦法阻止嗎?”
“大人,能繼承大統的人有那麼多,不是隻有一個人,陛下雖說春秋正盛,孩子也是不少的,如果我們能夠輔助,就是從龍之功,之後這天下還不是大人您說的算嗎,何必把這樣的機會,讓給一個小小的女子?”此時這人說話還帶着誘惑的意思。
趙氏不過一個婦人,此時纔過來就聽着這般說話的聲音,整個人都是有些迷惑的,不知道自家大人到底在說什麼,更不明白她以前覺得不大像個一般女子的小六,應該多些規矩的華錦又做了什麼,只是覺得這個人說話好具有煽動性,不免皺眉。
她雖然也覺得華錦真的好多的毛病,也覺得之前還引得自己的兒子動心,心裡面有些不大得勁,但是這不代表她不把華錦當做自己人的,不那麼親,不代表就要插刀子,不是嗎?
她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一時倒是站住了,書房裡的秦尚任看着眼前的這個人,似乎被引誘的樣子“這話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如果我代替了小六的位置,那還有她什麼事呢!”
“大人可算是想明白了,之前在下就想過了,比起華隱秀一個女子收到的爭議,如果是大人您來做,哪裡會有那麼多的話被人說,名正言順的,不是嗎?而且,華隱秀不過一個女子,女子只需要好好的嫁人生孩子就足夠了,偏偏要參與這樣的事情,也是太沒有自知之明瞭!”這個人看着秦尚任認同了自己,說話就更沒有忌諱一般。
秦尚任依舊是一臉太平“的確不錯,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才能讓華隱秀不能參與呢!”
“這話說起來大人可能覺得過分,不過麼,到了現在這樣,嘉善郡主的計劃大人也是知道的,張大人還有楊將軍也都是大人的師弟,他們幫華隱秀和幫您又有什麼區別的,所以,華隱秀這個人,不存在也不會改變什麼不是嗎?”這個人說話更爲大膽了一點。
“好,好,好,真的是好!”秦尚任突然笑了,連續說了三聲好,人也是站起來,眼睛看着眼前的這個幕僚。
這幕僚覺得有點奇怪,但是因爲一直被秦尚任信任,所以也沒有想其他的,繼續想要說什麼,就見到秦尚任道一邊抽出一把刀,直接架在這幕僚的脖子上“本官真的是有眼無珠,這麼多年來信任的人,居然是別人的釘子,說,你到底是誰的人!”
“大人,您這是做什麼,在下一路一直輔佐大人到今日成爲首輔,大人覺得在下能是誰的人呢,在下也是一心爲大人想的,大人怎麼會如此誤會在下!”這人沒想到秦尚任會如此,臉都白了,還在辯解。
“既然你不說,那就不要說了,不管你的背後是誰,都不要打別的主意,嘉善郡主的計劃會成功,因爲她代表的就是我們這一派的態度,我們所有人都只會支持他,你的主子不過是背後算計的小人而已,不會有一點可能!”秦尚任冷笑,連問都不問了
“外面有人嗎,把人給本官抓起來,好好的審問,我倒是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敢這麼大膽的離間我們師兄弟的關係!”
秦尚任的臉上都是狠厲,完全不符合他以前的形象,可是想到自己就是被這些身邊的人鼓動的做了那些事情,他的心裡就都是恨,如果不是這些人,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結果外面人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趙氏,秦尚任有些疲勞的按了按眉心“你怎麼這個時辰來了?”
“這麼晚了大人還沒有休息,妾身怕大人累着,就過來看看,這溫度正好,大人吃點東西吧!”趙氏進門,有些心疼秦尚任的辛苦。
“你都聽到了?”秦尚任問趙氏。
“是,哎,咱們最沒辦法的事情就是,大人是老大呀,所有的師弟師妹都得咱們顧忌着的,小六那丫頭一向性子野,做的事情有都不合規矩,不好咱們多教教就好了,總不至於大方向出錯的,這一次小六又闖禍了嗎?”趙氏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大概的安慰秦尚任。
秦尚任坐下來,看着面前的熱湯,沒有拒絕,拿着勺子喝着“她不是闖禍,她是要成爲真的鳳凰了,其實以前是我沒有看明白吧,她本來就是不同的,一開始就不同的!只是我狹隘了吧!”
其實秦尚任現在也知道自己到底錯了什麼,如果不是他心裡面有那些懷疑和芥蒂,便是被人挑撥也不會真的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但就像是趙氏說的那樣,也許他們和華錦之間有矛盾,也有他們不能理解華錦做事的時候,可是不代表他們就要讓華錦不好。
作爲師兄和嫂子,他們就是心裡面覺得不喜歡了,不舒服了,但是就像是趙氏說的,不好他們要好好的教,因爲他們是最大的師兄和嫂子呀,怎麼可以說搶了小六的功勞,甚至是謀了她的性命嗎,老師這麼多年來只教了他們七個弟子,不是讓他們自相殘殺的。
只是秦尚任也是在做了許多之後,纔有所醒悟,而且,他更知道的是,其實他們夫妻和華錦之間,大概永遠不能做到像是楊賀還有張璞他們那樣的,因爲華錦這個女子,真的太不符合這個社會對女子的要求了,也許真的是他們老了吧,不能接受女子這個樣子。
但是,至少在這個時候,他們不會是拖累華錦的人,趙氏見到夫君如此,嘆息一聲坐下,也不說什麼,在這個時候,她能做的,也不過就是這麼坐着陪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