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楚燃聞言,立刻就沉下了臉色,“學姐,你現在神志不清醒,不要亂說話。”
葉曉凡捂着肚子愣愣的看着他,“你以爲我在說瞎話冤枉她嗎?楚燃,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是你跟我認識的時間長,還是你跟溫佳歌認識的時間長?難道你還不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嗎?就是溫佳歌!她以爲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根本不聽我的解釋,不分青紅皁白就來扯我,非要拉着我去質問你,我不願給你添麻煩,纔回跟她發生爭執,可是她偏偏態度強硬,害我摔倒在地上,沒了孩子,你去問問她,我哪句話說的不對?”
呂楚燃嘴角抽了抽,“小妖說你懷的是我的孩子?”
葉曉凡咬脣肯定的點頭。
呂楚燃無語的撫額,“這都哪跟哪啊,我怎麼會讓別的女人懷上我的孩子?要懷也是她懷啊!”
葉曉凡徹底震住,“楚燃……”
呂楚燃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的話題不對勁兒,連忙正了正神色,“對不起學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就算是小妖把你推倒了,那也是無心的,我替她跟你道歉,想要什麼補償你說。”
葉曉凡氣的渾身顫抖。
她拼上了一個孩子,都沒能扳倒溫佳歌在呂楚燃心裡的地位嗎?
他們明明分手了,做出這種深情不悔的樣子做什麼?
氣急之下,葉曉凡把心裡話喊了出來,“補償?我要做你呂楚燃的妻子,你願意嗎?”
呂楚燃皺緊了眉。
這時,病房的門也突然被打開。
溫佳歌原本是在走廊裡呆着的,但是想了一下,這件事她還是儘快解決的好,實在不想再看到葉曉凡那張臉。
但是,當她一進來的時候,聽到的是什麼。
葉曉凡跟阿燃說,想做他的妻子。
她有點兒後悔進來了,不然也不會打斷阿燃的回答。
呂楚燃其實是打算直截了當的拒絕的。
開玩笑。
要他以身相許,也得看對方是誰吧。
要是小妖,他還能把自己洗白白的送上牀,換一個人就算了。
可是,當他看到小妖蒼白着臉色走進來時,又覺得還是先緩緩再拒絕,先惹小妖吃一回醋再說。
溫佳歌只是淡淡的看了呂楚燃一眼,就看向了葉曉凡,她冷冷開口道,“昨晚到底怎麼回事你我心知肚明,你就是想當呂家的少奶奶,也不用拿我當墊腳石,你稀罕的東西,不代表我也稀罕,你流掉了孩子,雖然我並不認爲是我的錯,但是畢竟是一條小生命,所以要多少錢你直接說,或者你去報案,但是我們學校門口都是有監控的,警察一調監控就一目瞭然了,你要是聰明的話……”
她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卡,“這裡面是兩萬塊錢,醫藥費回頭把票子給我,我報銷,其他的,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溫佳歌說完,把卡放被子上一扔,轉身就要離開。
“你等會兒!”呂楚燃冷聲叫住了她,“什麼叫做‘你稀罕的東西,不代表我也稀罕’,你給我解釋清楚。”
溫佳歌笑了一下,“呂少爺,你那麼聰明難道還聽不出來嗎,你的葉小姐心心念唸的就是入你呂家的門,還以爲我也把你當做寶似的,把成爲呂家媳婦的理想當做畢生目標,未免太看不起我了,你覺得,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你我都不打算要了,還差一個名聲?我與葉小姐不同,她想進豪門,得費勁心機,而我不過是點點頭的事,你說是嗎?”
呂楚燃勾了脣,眼睛裡的溫度極低,“說的是,願意爬上溫小姐牀的男人前仆後繼,你哪裡會把一個呂楚燃放在眼裡。”
溫佳歌歪頭一笑,“你知道就好。”
這次,她乾脆的走了。
呂楚燃深呼吸幾次,都沒能平復的了內心的怒火。
溫佳歌的話跟沾了辣椒水的皮鞭似的,抽的他全身都疼。
一看她痛快完就跑了,留他一個人在這兒生悶氣,就心裡不滿,這也不是他的風格,邁開步子,他就要跟上去。
葉曉凡還在爲溫佳歌和呂楚燃的爭吵而竊喜,這下看呂楚燃有去追溫佳歌的意思,趕緊低低的叫了出來,“楚燃,我的肚子好疼,肚子好疼啊……”
呂楚燃腳步一停,他現在實在沒心思留在這兒,就想去把小妖抓回來好好的揉捏一頓,但是葉曉凡又剛剛沒了孩子,身體虛弱,把她一個人扔在這兒也不是那麼回事,只得回過頭來給她檢查。
心裡卻發了狠,等他一得空,他就必須要去把小妖騎個天翻地覆,看她還說不說惹惱他的話!
……
深夜,涼風習習。
墨夜酒吧。
溫佳歌趴在吧檯的桌子上,手邊腳邊都是空了的酒瓶子。
她喝了好多好多的酒,但是腦海裡阿燃的樣子卻怎麼都揮之不去。
啪的一下子拍在吧檯上,“把最烈的酒給我拿來!”
吧檯小哥是知道溫佳歌的身份的,小老闆心情這麼不好,他也不願讓她再喝醉,不然得難受個幾天,所以就調了一杯度數相對來說不高的酒放在她面前。
溫佳歌跟喝水似的一飲而盡。
怎麼辦?她好難受,越喝越難受。
費力的從兜裡拿出手機,按到了心寶的號碼,那邊剛一接通,她就忍不住哽咽道,“寶兒,來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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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寶聽出她的不對勁兒,連忙應了一聲好。
溫佳歌把手機甩在一邊。
沒有男人又怎麼樣,她還有心寶和尚尚,有爸爸和媽媽,有很多愛她關心她的人。
只是生命裡走丟了一個男人罷了,以後還會有更好的等着她。
有一句話是怎麼說的來着。
揮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
可是爲什麼……不管對或者是錯,她都只想要阿燃啊。
心寶來的很快,一進門就找到了她,坐到她身邊,吧檯小哥很有眼力見兒的調了一杯酒給她。
“鴿子,怎麼了?”心寶拍了拍她的後背,問道。
溫佳歌吃吃的笑了笑,“唔,沒什麼,就是失身了嘛,遇到了一個混蛋。”
對,只是失身了而已,她的心,一點兒都不痛,還在她的身體裡。
真的,一點兒都不痛。
心寶是很清楚她和呂楚燃的事的,一見最好的朋友這樣,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是呂楚燃惹她傷心了。
她冷冷一笑,“怎麼,那個混蛋不打算負責嗎?”
“不打算呀,他怎麼甘願被婚姻束縛住呢,哦,但是如果換成是他愛的女人,那婚姻就是墳墓,他也不會暴屍荒野的。”溫佳歌說着說着就笑了起來,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
心寶也不可抑止的想到了最近和阿初之間的亂七八糟,心情低到極致。
“鴿子,哭吧,哭過一場,睡過一覺,管他是誰,都滾出我們的世界,你看,”她指着舞臺中間瘋狂跳舞的男男女女,“那麼多帥哥,想上哪個就上哪個,誰說非得那一個人不可?”
溫佳歌抹掉眼角的淚,又喝了一杯酒,跳下了高腳椅,身子卻不免一晃,“是啊,想上誰就上誰,爲什麼非他不可?”
她說完,就跌跌撞撞的往舞臺的方向走去,拉過一個男的就跳起了貼面舞。
心寶也連喝了兩杯酒,進入了舞池。
可還沒等她們跳的痛快,薄寒初和呂楚燃就一前一後的過來了。
心寶護着鴿子,不讓呂楚燃靠近,可是鴿子卻趴在她肩膀上,低聲說,“如果他把我帶走,寶兒,別攔着。”
那一刻,無論是心寶,還是溫佳歌,她們都彷彿看到了靈魂從身體裡分離出來,浮在半空中,看着她們同情難過的笑。
心寶教訓了呂楚燃一頓,又在薄寒初的阻擋下,看着呂楚燃扛着鴿子把她帶到了樓上。
溫佳歌伏在他的肩膀上,一動也不動,就連心臟,都跳動的不是那麼厲害了。
她覺得,那顆因爲阿燃而熱情的心,已經慢慢的冷卻了。
還是那個房間,呂楚燃帶着她剛把門關上,來不及將她扔到牀上,就壓在自己和牆壁之間,將她的裙子提到腰間,解開了自己的腰帶,頂了進去。
溫佳歌沒有掙扎,沒有拒絕,只是無力的承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無聲的掠奪。
不知死過多少次之後,呂楚燃終於把她放在了牀上,在她身後摟着她的腰,腦袋埋在她的肩膀處,吻着她的耳朵,聞着她身上特有的清香。
在他看來有什麼事,都最好放在牀上解決。
剛剛的小妖熱情似火,他們倆也不必冷戰,不必分手,都已經負距離親密接觸了,這也就算和好了。
呂楚燃感覺很滿足。
溫佳歌累的連一根小指都擡不起來,可是眼睛已經睜得大大的,看着窗外的月色。
“阿燃。”她依舊叫着自己專屬的暱稱。
呂楚燃心情激盪,終於又聽到了這個暖心的稱呼了,他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個紅色的印記,溫柔的笑了,“小妖。”
“我們結婚吧。”溫佳歌握住了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輕聲說。
呂楚燃怔了一下,又沉默了片刻,老老實實答道,“我不想結婚。”
“嗯。”溫佳歌似乎一點兒也不意外他這個回答,只是應了一聲,就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