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初甫一回頭,眸光頓沉,他疾步走過來,一把把心寶抱起。
心寶蒼白着臉小臉,用力的推他,“別碰我。”
“老實點!”薄寒初怒斥,將她放在牀上,蓋上被子,“等着。”
他轉身走出臥室,心寶疼得說不出話,在牀上痛的縮成了一團。
等薄寒初拿着藥回來時,心寶渾身已經被冒出的虛汗打透,連脣瓣都被她咬破,滲出了血。
薄寒初把她扶起來,捏着藥片要放進她的嘴裡,心寶意識稍稍清醒,轉過頭躲過,氣若懸絲,“你出去……”
她這副拒他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徹底激怒了薄寒初,他緊緊的捏着她的下巴,把藥強行塞了進去,心寶一驚,要吐出來的時候,下一秒,嘴就被他堵上。
心寶愣住,意識到他再一次的吻住自己時,滿腹的委屈和怒火同時迸發,她含着藥,緊咬牙關,既不把藥嚥下去,也不允許他的舌頭探進來。
薄寒初黑眸一暗,大手,撫摸上她的柔軟,用力一捏。
心寶驚呼一聲,他已經強行闖入進她的口腔,把藥頂了進去,心寶無意識的嚥下去。
憤怒的眼淚就在眼眶裡轉,她也顧不上胃得疼,因爲心裡的痛感更甚。
拼了全力的推搡着他,躲着他的脣舌。
她身上只穿着單薄的睡裙,被兩個人互相磨蹭的捲到腰腹部,兩條筆直白皙的腿露在空氣中。
心寶去踢他咬他推他,忽然,聽見薄寒初在耳邊低吼,“別動!”
心寶一怔。
那樣的熱感太過的明顯,夾雜着一股凌厲狂暴之氣。
心寶睜大蓄滿了淚水的眼睛,嗓音又低又啞的不像話,“薄寒初,你不過是仗着我喜歡你才能在我的世界裡橫行霸道,可是我已經說了,我會努力的不喜歡你了,你憑什麼還這樣欺負我?”
“憑什麼?”
一眨眼,那委屈傷心的眼淚還是那麼沒出息的滾落下來。
既然已經哭了,她索性哭個痛快。
但即便這樣,她也不願讓男人看到她的軟弱,拽過一旁的被子擋在臉上。
薄寒初覆在她的身上,看着少女美妙的身體就在距離他不過幾毫米的地方。
她因爲在哭泣,胸口劇烈的起伏着,明明想大哭一場,可到最後還是不得不壓抑着聲音。
手,還撫在她的柔軟上,那一刻,薄寒初竟可恥的貪戀着她身體的溫度和清香。
薄儉的警告和薄心慈的哭訴突然瘋狂的涌入了腦海,他猛地從心寶的身體上撤離。
忽然消失的溫暖讓心寶一愣,她拿下了被子,呆呆的看着他,眼睛又紅又腫。
“對不起。”
薄寒初的聲音低沉的像深夜裡的海,晦暗不明。
這簡短的三個字,徹底的抽離的心寶心中全部的對這個男人堅持了那麼多年的情感。
“你出去。”心寶輕啞着說。
薄寒初的薄脣微動,所有的情緒在深邃的雙眸裡翻滾着,到最後用他強大的自制力恢復到了平靜。
“記得吃飯。”
“滾!”
心寶崩潰的用枕頭砸他。
他到底還是走了。
心寶坐了起來整理着自己被捲成一團的睡裙,擦乾了臉上的淚。
眼睛,依舊澀痛的厲害。
她忽然明白,真的傷心到極致,是哭不出來的。
她下了牀,走到書桌前,看着那碗涼掉了的餛飩,坐在椅子上,拿起湯匙慢慢的吃完。
茴香。
回想。
阿初,我不會再回想關於你的一切。
阿初。
再見。
……
第二天一大早,正在吃早飯的衆人聽完心寶的話後表情各異。
尤其是雷公,他甚至誇張的掏了掏耳朵,驚訝道,“寶兒,我沒聽錯吧,你要找家教補習英語?爲什麼?你不是最討厭那些歪七扭八的字母了嗎?”
心寶很嚴肅認真的回答,“我要學好英語,然後出國,你幫我找一個好家教吧。”
她說完沒去看其他人表情,轉身就走,背影乾脆。
可屋裡卻亂了一團。
出國兩個字對雷公來說無疑於炸雷,他連早飯都顧不得吃了,起身帶翻了椅子一邊喊着“寶兒”,一邊追了出去。
薄儉只是看了一眼雷心寶離開的方向,冷冷勾了脣,拿起筷子吃飯。
這屋裡聽到心寶要出國的消息最高興的就是雷諾兒了,這死丫頭一走,她就是唯一的雷家小姐,還怕別人的目光不往她身上移嗎?
尤其是薄寒初。
她瞅了一眼和薄寒初坐在一起的薄心慈,哼,柔弱的跟一朵花似的,完全不必放在眼裡。
用餐刀紮了一塊兒麪包,她表情痛快。
薄心慈蹙了蹙眉,疑惑的輕聲低問身邊的男人,“心寶怎麼突然要出國呢?”
可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薄寒初的回答。
不由得轉過頭去看他,心頭一震。
她不知該怎麼形容那樣的一雙眼。
看起來古水無波,輕薄又沉靜,可是仔細望去,最最深處,黑暗到模糊,如死灰一般的湮啞。
薄心慈忍不住伸手想要握住他。
可是還沒來得及觸碰到他,就見他忽然起身,走了出去。
她的手一僵,緩緩收回,握緊。
……
雷公是在花園裡找到心寶的。
看到她的時候,她正坐在花藤纏繞的鞦韆上慢慢的蕩着,仰着頭望着緩緩飄動着浮雲的藍天。
雷公委屈的蹭了過去,“寶兒……”
心寶看向他,輕輕淺淺的笑,眉毛彎成了一道橋,她往石凳那邊揚揚下巴,“老爹,坐。”
雷公坐了過去,看着自己的寶貝女兒很難過的問,“告訴老爹,爲什麼啊?”
心寶彎了彎脣,“想出去走走,不然總以爲自己擁有的就是全世界了。”
雷公怔了怔,微微嘆口氣,“我猜到了是因爲阿初。”
“不是,”心寶否定,小臉上有陽光淺耀,塗上了一層暖暖的金色,“他只是一部分,主要還是我自己的原因,勉強的要不屬於自己的,只會偏執的傷害很多人。”
雷公看着這樣靜靜的說着心裡話的女兒,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喜得是她終於長大了,若有一天他離開人世,他懂事的寶貝也能夠好好的走下去。
憂的是人一旦長大,就意味着會想的多,想的深,會變得不再那麼快樂。
他很心疼。
如果可以,他寧願他的小棉襖永遠無憂無慮,可是人的一輩子如果沒有經歷過一個銘心刻骨的人,那也確實枉來人世走一遭。
“寶兒……”
心寶看着老爹濃眉不展的樣子,輕輕笑了笑,跳下了鞦韆,繞到他背後摟住了他的脖子,軟着嗓子撒嬌,“老爹,我知道你捨不得我,可是,難道你想我一直這樣悶悶不樂下去嗎?”
“每天和心慈,還有……他,擡頭不見低頭見,我真的忍得很辛苦,我怕有一天,對他的喜歡會湮沒了我,做出失去理智,傷害別人的事,那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
雷公心疼的握住了女兒的手,他知道,他的寶貝不管怎樣,都始終不忘那顆善良的初心。
就像她的媽媽一樣。
那個像白月光一樣的美好女子。
“那你……捨得阿初嗎?”
這句話,他問得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再惹心寶傷心。
心寶默了默,忽然輕輕笑了笑,很直接的承認,“不捨得,但是心慈會照顧好他的。”
後來,她的聲音很低,剛說完就幾乎消散在風裡。
“爸爸,我相信時間和距離會治癒一切,總有一天,當我看到阿初和心慈的時候,我心裡會不再起波瀾,比現在更真心的祝福他們能夠幸福,也期待那個時候,我身邊也已經有那個對的人。”
“爸爸,我走後你要照顧好他,無論如何,我都是希望他好好的,能夠快樂,雖然……給他快樂的不是我。”
雷公心裡酸楚的不行,他抱着女兒輕拍她的後背,就像她小時候每一次因爲想媽媽而傷心大哭時一樣。
“爸爸答應你,好好照顧他。”
心寶摟住了老爹胖乎乎的肚子,把不小心掉出的淚水偷偷的按幹在他的衣服上。
“謝謝爸爸。”
不遠處的屋檐下。
輕風把心寶的話語吹了過來,都飄進了站在這裡已久的男人的耳朵。
他慢慢的轉過身,深墨色的眼瞳裡好像有一簇火光,倏的就滅了。
心裡以往存留得溫暖似乎頃刻間就消失殆盡,然後,破了一個好大的口子。
他知道,有一個叫心寶的姑娘,要從他的世界離開了。
……
雷公辦事很有效率,很快給心寶找來一個出國留學過的家教,長心寶幾歲。
週六。
心寶天不亮就出去晨跑一大圈,回來後大家才陸陸續續的起牀。
她沐浴完畢換了簡單的白色卡通短袖和一條牛仔短褲,腳上踩着一雙手繪帆布鞋,看起來青春洋溢。
高高束起的馬尾露出飽滿的額頭,精緻的小臉美豔的不可方物。
她下樓,和每一個人打招呼,“早上好。”
這時,薄儉帶着薄寒初和薄心慈進來,心寶依舊揚起笑容,“薄叔好,心慈姐姐好,阿初好。”
薄儉點點頭,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下,就移開,往餐桌那邊走去。
薄心慈走過來親熱的握住了心寶的手,溫柔的笑道,“心寶,你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
心寶沒心沒肺的笑,“可能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哦?怎麼了,說給我聽聽。”雷公恰好走過來,聽到心寶的話後,揚眉笑着問。
心寶嘿嘿一笑,不露痕跡的從心慈挽着她的手中掙脫出來,小跑向雷公那邊。
薄心慈看着自己空了的手,有些委屈的抿脣看向了身邊的薄寒初。
可是,他的目光卻一直追隨着那個像小太陽一樣的女孩兒。
薄心慈心口憋悶,她拉了拉薄寒初的衣袖。
薄寒初低頭看她。
薄心慈一愣。
她能夠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身影在他漆黑的眸子裡。
可是,也就只是浮於表面,一點兒都沒能走進他的眼底、他的心。
而心寶走到雷公身邊,哥倆兒好似的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幾句,然後賊兮兮的仰天大笑。
雷公睜大眼睛喊了一聲,“你說啥?家教是個帥哥?!”
心寶:“……”
你要是這麼大聲我跟你說悄悄話的目的是啥?!
“老頭兒,你還可以再大點兒聲!”心寶瞪了他一眼,坐到餐桌前愉快的吃飯。
雷公噌噌噌湊過來,“寶兒,你相中那個家教了?”
心寶一邊吃包子一邊空出嘴來回答他,“我還沒見着人呢。”
“那如果等你見着人了就會相中他了?”
雷公眼睛鋥亮。
心寶卻無語了,這是什麼鬼一樣的邏輯?
“我看起來是那麼膚淺的人?覺得人家帥就相中?”
雷公一拍大腿,“你可以膚淺啊,你要是看上這個家教就不用出國了啊。”
心寶一噎,“然後呢?招進雷家做入贅女婿?哪個男人會同意?”
“不入贅沒啥,只要在安城,老爹能隨時看到你就行,到時肯定給你準備最豐厚的嫁妝!讓你風光大嫁,婆家人都不敢低眼看你。”
心寶覺得她簡直太服她老爹的想象力。
而她也是個奇葩,怎麼就跟他從一個家教外貌嘮叨了婆媳問題?
看她家老爹唾沫橫飛的,有繼續說下去的動向,她連忙往雷公的嘴裡塞了一個肉包子,催促道,“吃飯吃飯。”
雷公當她害羞,嘿嘿一笑,“沒事,感情都是需要培養的,我知道我閨女,水靈靈的一枝花,不可能有人不愛她。”
心寶吃飯的動作一頓,只一秒而已,就又繼續若無其事的吃了起來。
父女倆晨間的聊天讓在場的人都聽者有意。
雷諾兒見雷公和雷心寶的關係這麼好,吃醋生氣的恨不得咬碎筷子。
薄儉的態度始終淡淡的,彷彿沒什麼能夠引起他的興趣,只是那一雙眼不時的看向心寶,目光有些冷意。
薄心慈微微笑着,給大家盛湯、端牛奶,大大方方的,可是在聽到雷公說心寶有可能不出國時,眸色凝滯了一下。
至於薄寒初……
他英俊的臉上是慣常的面無表情,眼眸也像沉寂的海。
但那海底下隱藏的足以將一個人吞噬的嘯,沒有人能夠看出。
……
心寶的家教老師確實長得很不錯。
溫文爾雅,一笑起來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只不過……有點兒害羞。
臥室裡。
心寶看了一眼坐的離自己微微有些遠的米愈,無語望蒼天。
她坐書桌靠左端,而他呢,差點兒去緊貼着牆。
她是洪水猛獸嗎?怎麼避她如蛇蠍一樣?
“米老師,不如……我去拿一個擴音器吧。”心寶誠心建議道。
米愈顯然沒聽懂,他紅着臉結結巴巴的問道,“什、什麼意思啊?”
心寶微微一笑,“我怕你講課我聽不到。”
米愈聞言一愣,臉更加的紅了。
他猶豫了一下,搬着椅子往心寶這邊挪了一下。
大概不到一寸。
心寶,“……”
米愈見心寶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咬咬牙,又往這邊挪了一下。
大概一寸。
心寶,“……”
她迅速的站起來,“我還是去拿擴音器吧。”
“別別別,我這就過來。”米愈慌張的叫住她,像是下了好大決心一樣的拽着椅子坐到心寶旁邊。
心寶頓時有一種錯覺,她好像是古代妓院裡猥瑣的嫖客調戲不願意賣身的米愈小娘子。
她重新坐下來,默默的想,跟米愈一比,她特麼的真是條漢子啊。
其實心寶早上跟雷公那麼說,真的就是很隨便的一說。
她的心很小很小,小到就能住下一個人,在她沒有把薄寒初徹底的請出去之前,她不打算讓任何一個人住進來。
何況她現在……還不捨得讓薄寒初走。
想到這兒,心寶忍不住自嘲一笑。
愛情這東西,真是一場作死的犯賤。
“雷小姐,你、你怎麼了?”許是米愈發現她臉色不太對,於是小心的問她。
心寶回過神來,笑道,“我沒事,有點兒溜號了,米老師,你不用這麼客氣,直接叫我心寶就行。”
米愈俊臉又是一紅,點點頭,“心寶。”
心寶突然覺得,好想蹂躪他。
不過雖然米愈看起來純潔的像一張陽光都能穿透的紙,可是知識水平還是相當豐富的,尤其善於因材施教,他只和心寶簡單的溝通了一下,就掌握了適合心寶的學習方法,讓心寶新奇的感覺英語這種東西好像也不是那麼難。
一上午的時間飛快而過,心寶已經學到了不少以往看起來生澀的知識。
米愈也很驚喜,因爲一開始接到這個家教的兼職工作時,他還有些擔心,豪門小姐可能都有些各種各樣的小脾氣,他怕自己無法勝任,但是心寶卻改變了他的認知。
她不但聰明,而且很謙虛,還特別努力。
兩個人磨合了一會兒就已經很有默契,她學的快,他教的也很順手。
轉眼間,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心寶還在認真的做着試題。
遇到勤奮的學生,老師總是恨不得把畢生所學都傳授給她,米愈也是這樣,但是再無私的決定也抵不住人有三急,他跟心寶說了一聲就去衛生間了,心寶做的入迷,給他指了一下路就繼續埋頭學了起來。
雷家雖然大,但是佈局合理,米愈很容易的找到了衛生間的位置,等他洗完手出來後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米愈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擡頭,禁不住愣住。
以前在學校裡,別人總是說他是校草什麼的,但是他深深的覺得跟眼前這個大男孩兒比起來,他真的不算什麼。
一米八的個子,冷峻筆挺,五官輪廓如雕刻般的迷人,那雙深瞳,有着不符合他年紀的深邃冷酷,像一汪漩渦,也像是最深的墨。
“她學的怎麼樣了?”薄寒初漠了聲音問。
“啊?誰?”米愈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薄寒初對他這種略顯白癡的樣子不耐的擰了擰眉,薄脣微啓,吐出兩個字,“小寶。”
小寶?
米愈傻了好半天才想到他說的“小寶”應該就是雷心寶。
他忙暗罵自己了一句,看他這個態度,以爲他是心寶的哥哥,於是笑的很陽光友好,“小寶學的挺好的。”
誰知,薄寒初聽了,黑色的眼睛裡像是颳了寒冽的冷風。
嚇了米愈一跳,“怎、怎麼了?”
“小寶,不是你叫的。”他的語氣像是含了冰,極其的淡。
米愈帥氣的臉一下子通紅,“對、對不起,心寶……我是說雷同學,很認真,也非常聰明,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滿足出國的語言要求了。”
他說的是實話,但這樣的實話到薄寒初的耳朵裡,就猛地變了味道。
認真?!
每次他輔導心寶功課,她往往都是託着腮,一雙燦如星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一眼都不往課本上瞅。
聰明?!
一道題他講了十遍,她仍然會問第十一遍。
有一次他見她笨的無藥可救,隨口說了一個1+1等於幾,她張口就說了個“8”。
然後還不知羞恥的哈哈大笑,摟着他的胳膊,長長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似的撲簌簌的眨,笑如銀鈴,“怎麼辦,阿初,我連1+1都不知道等於幾了,你得對我負責,好好教我。”
在他面前裝瘋賣傻,在另一個人面前就展示了最真實的自己嗎?
那麼,只有兩個原因。
一是因爲她真的看上了這個家教老師,所以努力表現。
二是……她真的想出國。
不管是哪個,都是薄寒初不能接受的。
他冷冷的沉默着,米愈卻快哭了。
怎麼好像他說什麼都不對?
“這位……雷同學的哥哥,我得去給雷同學上課了。”他側過身子從薄寒初的身邊一點一點的蹭了過去,然後……刷的一下子就跑了。
薄寒初站在原地,身上陰冷的氣息襯得他如一塊兒千年寒玉,泛着沉沉的光澤。
米愈跑回心寶的臥室時,心有餘悸的說,“心寶,你的哥哥有點兒可怕。”
“嗯?哥哥?我沒有哥哥啊。”心寶還沉浸在題海中,隨意的應了一句就又開始問他不懂的英語題。
米愈調整了一下被嚇的跳的有些快的心跳,也隨着心寶一樣投入到學習中。
傍晚,夕陽西斜。
中午草草吃了一頓飯的心寶終於覺得餓了,她明豔的笑着對米愈說,“米老師,晚上留下來吃飯吧。”
“好。”米愈也微笑,兩個人的關係經過一天的相處,變得非常好。
跟着心寶下樓時,米愈才後知後覺的想到,會不會又遇到心寶那個冷酷的哥哥啊?
剛想完,就看到餐桌前,薄寒初那張英俊淡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