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的陽春麪來了!”
“嗯,謝謝!”這時,有個身穿淡藍白色布衣的年輕人忽然問道:“對了,小二哥,請問下這裡到都勻府還有多久的路程?”
“都勻府?客官,從貴陽府到都勻府有四百多裡地呢!(現實社會兩地之間的距離約一百二十五公里,古代是沒有高速公路的,只有繞山的大路和小路,所以大約的距離是四百多裡,也就兩百多公里。)”那店小二說着,想了想,又問道:“請問這位客官,您問這話,是要去都勻府?”
“沒錯!有何不可麼?”那年輕人笑問道。
那店小二看了左右一眼,沒發現掌櫃看他之後才說道:“客官,您要去都勻府的話是可以,但是您最好還是繞道過去,不要走大路,走小路過去。”
“哦?這是爲何?”年輕人不解。
“聽您的口音就知道是從外地來的,您不知道也正常。您聽我說,現在貴陽府往都勻府走大路方向一百五十多裡外的一座名爲水口鎮的鎮子裡,發生了瘟疫了。聽說死了好多人了,很多人也從那裡逃難了出來,而且也沒人敢走大路過去,生怕自己也被傳染了。”
“什麼?瘟疫?”年輕人一怔,連忙問道:“多久了?沒有大夫去看麼?官府怎麼說的?”
“已經有十來天了!嗨,瘟疫一發生,有哪些大夫肯進去看?那知府大人貼了一張通告,說讓人繞道水口鎮,他已經在召集各個地方的大夫,在討論解決的辦法了。”那店小二有些可嘆的說着。
“是麼!”那年輕人一副若有所思之色。
那店小二見狀,還想繼續說什麼之際,卻聽那掌櫃的忽然喊道:“啊平,快點給客人上菜了!”
“誒,掌櫃的,馬上來!”那店小二朝那掌櫃的應聲道,然後走之前又對這年輕人勸說道:“客官,聽我的,要去的話饒小路,雖然遠些,但是安全啊!”
那年輕人點點頭,笑道:“嗯,謝謝小二哥了!”
與店小二說話的,正是離開了成都府南下的李天一了。
在離開成都府後,由於是隻身一人騎着馬,因此行進的速度也快了許多。但是即便如此,經過鄉鎮,走走停停間也花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也就在八月二十五日到了貴州省地界的貴陽府。
“這位兄弟,聽說你是要去都勻府?”
忽然,在李天一思緒紛紛之時,一道聲音從身後側傳來。他轉頭一看,是自己側後方的的一張桌子上的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
“有事?”李天一反問道。
那男子起身拿着酒壺和一碟菜走了過來:“我能坐這麼?”
“坐吧!”
“小兒,再拿個酒杯過來!”那男子朝着掌櫃的方向叫喚了一聲後,轉過頭看着李天一,笑問道:“我姓趙,名餘剛,都勻府人!不知兄弟怎麼稱呼?”
很快,小兒拿着酒杯放下來後,那趙餘剛給李天一倒了杯酒。
“我叫李天一!”李天一放下了吃麪的筷子,淡聲道。
“剛纔無意中聽到兄弟你是要去都勻府?”趙餘剛接着上個問題問道。
李天一點點頭:“沒錯!你說你是都勻府的人,怎麼不回去?”
那趙餘剛聞言,頓時有些苦着臉:“你以爲我不想回去?我是替我父親來貴陽府置辦貨物的,但是回去時,路過水口鎮,在那裡休息時,卻有人被染上了瘟疫,我那些隨從護衛頓時一個都跑了個乾淨,自己也不得不跑回貴陽府來。那些東西都放在了水口鎮的一家客棧之中啊。”
“哦!這麼說來,你知道水口鎮的情形?”李天一聞言,頓時起來了精神,立馬問道。
趙餘剛正愁着沒有聊天呢,現在有個人願意聽自己說話,也不保留都說了出來:“知道一些。聽你的口音似乎是四川一帶的吧?”
“嗯,是的!”李天一點點頭。
“其實吧,我從都勻府經過水口鎮時,還沒事,可沒想到,四天後,當我回去經過水口鎮時,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很快。接連不斷的有人死去,我們那些人聽到之後,二話不說都逃出了水口鎮啊,最後那些置辦的貨物我沒辦法拉走,只能放在客棧裡,自己也逃回了貴陽府,否則的話,自己都要死在那裡了。”
趙餘剛說完,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一杯酒一飲而下,然而繼續嘆聲道:“那些貨物值三千多兩銀子,我若是丟了,我父親非得把我的皮扒了不可!”
李天一笑笑道:“呵呵,人活着,比什麼都強,你活着,錢財還有得掙回,你若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嗯?”趙餘剛聽完一愣,隨即嘿嘿一笑:“嗯,你說得沒錯!我若是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就等吧,等官府什麼時候把瘟疫解決了,我再回去將貨物找回來。我還不信那些得病的人會要那些東西!”
“那對於這次瘟疫的出現,你還知道什麼?”李天一繼續問道。
趙餘剛想了想,回憶起當時的情形,依舊有些心驚的說道:“沒了,當時的瘟疫出現得很是突然,而且發散的速度很快,幾乎是所有人同時染上了,我們那時候剛剛進去客棧,還沒來得及卸貨呢,就有人跑進來說水口鎮出現瘟疫死了好多人了。我們那些護衛們頓時跟羣鳥似的,一驚四散。”
“這麼快?”李天一一愣,他還沒聽過爆發的瘟疫有如此之快的速度的。
然而下一刻,趙餘剛忽然想起什麼,再次說道:“對了,你說奇不奇怪,水口鎮的人染上了瘟疫,水口鎮附近的幾個村子也染上了,幾乎是同時的。然而在一些另外一座山裡的人卻不會。這也是我昨日從一些人說的。”
“瘟疫的出現向來都是不確定的,附近幾個村子的染上了也不奇怪。有些人的體質不同,也有一定的可能躲過一劫。”李天一搖搖頭,解釋到。
李天一知道一些情況之後,便開口朝着小二叫喚道:“小二,結賬!”
“誒,來了!”那小二聽到之後,連忙走了過來,說道:“客官,陽春麪一碗十文錢,謝謝!”
李天一放下十枚銅板之後,便對趙餘剛說道:“多謝你了,我走了!”
“你去哪?”趙餘剛忽然問道。這認識的時間不多,但是他還是覺得李天一這個人挺順眼的。
“水口鎮!”李天一說完這句話,走出了門口,牽着那在吃草的馬準備離開。
“什麼?水口鎮?我沒聽錯吧?”趙餘剛忽然一滯,有些難以置信的喃喃着,隨後猛地回過神來,連忙放下一両銀子,朝着外面跑去。
“李兄弟!等等,等等!”就在李天一上馬正要離開之際,那趙餘剛連朝着他大喊道。
趙餘剛跑上前,問道:“李兄弟,你說你是要去水口鎮?這不是去找死麼?”
李天一穩住馬身,笑了笑,問道:“呵呵,趙哥,我說我是一個醫師,不怕瘟疫,你信麼?”
“這,這~”趙餘剛有些遲疑,但是他的神情已經說了自己不信了。
“好了,趙哥,有緣再見!”李天一抱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