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呂布這就是你對抗我的下場!”
呂布已經英雄遲暮,但是王允卻並不這麼認爲,做出什麼事就會有什麼後果,很顯然王允是這麼認爲的。
呂綺玲聽到王允之言,神色猛然一變,“你這個老匹夫,是你害我父親,拿命來吧!”
呂綺玲說完已經準備出手了,不過她的手卻是被另一雙厚實的大手給拉住了。
“綺玲,不要去,我今天註定是要死在這裡了。”呂布說道這裡,放開了拉住呂綺玲的手。
“爹爹最放心的就是你,我死了之後,不要報仇,你領着張遼高順他們去找趙雲,這算是爹爹送給你的嫁妝。”呂布說到這裡,看了看身旁的貂蟬和嚴氏,“還有幫爹照顧好你娘和你二孃,不要讓她們受到委屈。哎!!其實這也算是一種解決的方法,當你從兗州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心已經有所屬,不過我一直在取捨,所以纔沒有讓你去兗州,現在你自由了,趙雲那個人爹相信他。”
呂布說的很快,似乎是在回憶,又或者是在痛苦的陳述。
“爹爹,你不要說了!!”呂綺玲想到了以前的種種,她甚至還埋怨過他,埋怨過他不捨得自己的大將軍之位,埋怨他不解風情,不瞭解自己的女兒。這些都是呂綺玲做過的事,但是現在彷彿都是那麼的可笑!!
年輕人總要有些叛逆,擱在哪個時代都是這樣的,只是當他們理解的時候,早已經太晚了,追悔莫及大概就是說這些的吧!!
呂布看着哭泣不止的呂綺玲,看着身旁的張遼、曹性、成廉等一衆屬下,又看了看懷中的貂蟬和嚴氏,他似乎想要把所有關心他的人給記住一樣,最終他的目光還是停留在了嚴氏的身上。
“大將軍~~”嚴氏是個溫柔的女人,呂布的原配夫人,呂綺玲的親媽,這樣一個人以後卻要撐起一整個家了,她都沒有做好準備。
“綺玲要麻煩你了,她的性格太像我了,好好看着她!!”呂布的話語越來越輕了,看來是沒說一句話就要付出很大的力氣一般。
嚴氏點點頭,她努力的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但是卻是效果不大,豆大的淚珠落在了呂布的身上。
“張遼!”
張遼聽到呂布的召喚,急忙收起佩劍,跑到呂布身前,“主公~~”
這一句主公包含着張遼很多的信息,那一年,張遼在雁門關還是一個小將,雁門被外族大軍壓境,就在雁門被破在即,一人一騎,邪惡的麒麟降世了,那一戰直殺的外族人卸甲千里。自那之後張遼就一直追隨那人的身後,在張遼看來,那人就是爲戰而生的,有他在幷州,雁門關外的胡人們沒一個敢踏進大漢一步。
這些年,不管呂布是對是錯,張遼始終對他不離不棄,蓋因看他佩服呂布的武藝還有那份豪氣,只是如今看到呂布這幅樣子,張遼實在是有些接受不了,這還是那個翅詫風雲的大將軍麼?
天下第一將爲何會受到如此的待遇,而且呂布還不讓他們替他報仇,更不讓他們傷害王允,而主謀王允敢這麼做,究竟是獻帝的意思呢?還是獻帝不知道,只是王允自己的意思。
現在的張遼早已不是當初的張遼了,怎麼說也是在朝廷任職的,雖然他很不喜歡,但是有些東西他比呂布看得透徹。當年反董卓,包括殺董卓,呂布出力最多,付出最大,如果這其中有獻帝的影子,那麼張遼就真的心涼了,不過這些東西現在都已經無所謂了,因爲方纔呂布已經讓他們跟隨呂綺玲去找趙雲。
“張遼,你帶領兄弟們保護好二位夫人和綺玲。另外,兄弟們現在在洛陽也都是有官職在身的人了,如果誰不捨得這身官服,可以繼續留在這裡,不要強求,大家當初跟着我也是爲了混個一官半職,現在因爲我的緣故,讓大家丟下這些,也確實有些爲人所難了。”
張遼看着虛弱的呂布,眼圈早已紅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呂布對於他們而言,不只是老大,上司,更是一個大哥,帶領着他們八個,從最初的幷州就一直到了下來,最初他們八人只是小卒,到校尉,再到現在每人都是將軍,這是何等的榮耀。
只是呂布這時候卻是以這個樣子,來跟他們告別了,而且這算是託孤麼?把呂綺玲還有嚴氏貂蟬等人,算是徹底託付給張遼保護了。
“主公放心,張遼縱是萬死,也不會讓小姐和夫人有事。”
張遼的話說的斬釘截鐵,有一種人把諾言看的比生命都重要,偏生張遼就是這樣的人,正是因爲如此,呂布纔會相信張遼,把家眷都託付張遼,而且呂布也相信縱然有人捨不得現在的地位,但是也不會是張遼。
終於呂布把所有人都給交代過了,只剩下眼前的這個女人,這個漂亮的女人,牽連着他一生的女人,貂蟬無疑在這個時候是最美的,至少在呂布看來是。後世的一些人說呂布死後,曹操把貂蟬賞給了關羽,其實這太不科學,他們小看了貂蟬的烈性,一個敢於爲天下獻身,侍身於董卓的烈女子,怎麼可能會惜命呢。
“奉先,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的。”貂蟬看着呂布艱難的樣子,心中一陣的不忍,呂布早已到了強弩之末,這一點她是知道的。
呂布聽完此言,似乎是終於放心了,他仍舊是把衆人都給掃視了個遍,然後就閉上了眼睛,拉着嚴氏和貂蟬的手也是一鬆。
“大將軍~~”
“奉先~”
“爹爹~~”
衆人齊聲哀鳴,王允心中也鬆了口氣,呂布總算是死了,這下他倒是可以放下心來。
他倒是想要轟走呂布的這些家眷,但是看着面前虎視眈眈的張遼,還有其他諸將,王允愣是沒有說出口。
這時候,外面又有了新的動靜,原來胡才和李樂的部隊終於來了,不過卻不是衝進來的,而是被路上遇到的幷州狼騎給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