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篇:日益荒涼的心

軍訓很快也就結束,我正式進入高中的學習階段。

上課隨便給班主任聽兩句,課後作業全靠抄,多出來的時間就是發呆。

我們那班學習氛圍極差,每時每刻教室裡都有喧譁聲,沒有一秒是安靜過的。前排的就發呆,中間的就是趴在桌子上面睡,嘈雜聲最大的就是後排之前也提到過後排有多麼亂了。

我處於中間的位置上,幾乎坐在中間的,沒有睡的就只有我了。

九月的天氣依然還很嚴重,教室裡剛裝空調。無論上課還是自習課 空調那一角,總會有一大堆男生坐在那裡嘰哩咕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我又感覺日子又開始變得無聊起來。不論上課還是下課,因爲我基本上都是坐在座位上的,沒怎麼動過。

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班主任終於容忍不了後排那些人了,重新排了一下座位。大概的趨勢是這樣的:原來前排的就坐到了中間,後排的換作了前排。中間的到了後排。

我倒沒什麼不買,因爲潘飛他做到了我的前面。上課實在不想聽時,可以與他聊聊天:

“嗨,賢哥!”反正他是這麼叫我的,“你真的一個人在外面混過嗎?”

“你指什麼?”我反問道。

“我那有一兩個老表說他們認識你。”他又接着說道。

潘飛他口中的“老表”是些什麼樣的人,我心裡自然清楚。“如你所見,我就只是一個讀書仔,沒有見過什麼世面。”我聳了聳肩膀。

“想我初一那會兒那個老汽車東站你知道嗎?”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開始說道,“那時我也什麼也不知道,經常跑去那地方旁邊的一家網吧裡玩。有一次我正準備再一次進去網吧時,看到車站前面那塊平地上站了起碼五十多個人。”

“我當時嚇的要死。那領頭的眼神彷彿能殺人一般……”

潘飛說的話我也不全相信,他的話語總是帶着些外面的腔兒,讓我難解難分。

吳京和何永來時不時會來找我和潘飛搭話,雖然大部分話題我都搭不上。

“老飛,貨呢?”何永來拍了拍潘飛的肩膀,潘飛遍遮遮掩掩,小心翼翼地從口袋裡抽出一盒煙遞給何永來。

在我也看來,他們吸菸是一件常事了。只是起初不太明白這一舉動爲什麼這樣一遮一掩。答案是從吳金口中得知的:“你看,前面坐着吹空調的那些人,他們正愁兜裡的煙抽完了,在坐着晃悠着呢……萬一讓他們逮着了你有煙,你那煙盒子裡還能有剩嗎?。”

“來,世賢,抽一根。”何勇來把煙盒裡的煙把頭對着我。

“這就算了這就算了,我真不幹這個的。”

遇到諸如此類的情況,我只能委婉回絕,我是真不想沾煙那玩意兒。

劉宇傑也會經常來找我,我和他靠在走廊的扶手上。我一米七,他一米八多站在一起,這身高差距一下子就能彰顯出來。

我們那學校里人比較多,如果你中午下課比較晚,又或者老師拖堂。等到你趕到食堂時,隊伍早就排出了食堂的門,而且就算你排着隊,排到你也不一定有飯吃的那種。

所以每當下課,鈴一響,我和劉宇傑便像射箭一樣衝出教室,奔向食堂。時間久了,班上也有許多同學加入了我和劉宇傑的這支“跑食堂”的隊伍。

等到學校裡其他同學慢悠悠的從教室走進食堂時,我和劉宇傑還有其他同班同學早已坐滿了一張桌子,在談笑之中度過午餐的時間。

我前面提到過我們班裡十分的亂,所以那些不安分的同學之間的小打小鬧還是有的。

“喂,空調又不是你買的,我吹不得啊。”

一個胖男生推了曾堅一把,似乎他們在爭論空調的事。

我和寢室裡其他人都知道,曾堅他不發脾氣時就很安分。發起脾氣來,連劉宇傑都要給他三分面子。

“你今天是要怎麼樣?”曾堅他狠狠地推了一下那個胖男生。

兩個人你一推,我一推,推着推着就扭打到了一起。

“哎哎哎,老堅算了算了……”這時何永來就會上去勸架,隨後吳金也上去勸,這才讓曾堅的脾火氣消掉。

我可以說,我現在是一個比較老實的人,完完全全不去管不關己的閒事。在還沒徹底熟悉新的學校環境之前,我把我的直性子給暫時收斂了起來,讓班上的人以爲我是一個膽小怕事的讀書仔。

講真,除了我六個室友以外,班上的其他人我就只那麼想搭理。

那時正趕上國慶節,學校要高一新生每個班都出一期有關國慶節的黑板報。男生們是肯定不願去搞那種東西的,我雖然和康叔叔學過美術,但我在班上的知名度不是太怎麼高,自己也懶得去管這事。於是這任務便交到了女生們手裡。

但是女生們只要是碰到了有顏色的東西,後面的事就可想而知……

她們舉着彩色的水彩筆和粉筆在教室裡追逐,吵着說也給對方畫花臉。

男生們的噩夢這就來了——班上那些愛吵的“女漢子”把顏料和粉筆向男生們臉上抹。特別是那些平常與女生們“打交道”的“花花公子”,臉上的顏色五彩繽紛的。

最好笑的是那一天,何永來帶着這樣一副臉回到寢室。曾堅,潘飛還有吳金,他們笑的前仰後翻……

有一次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小說,正看到**部分時,忽然感覺自己的臉被什麼東西颳了一下。

我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一看是顏料,我當時就皺緊眉頭,轉過頭看着那個往我臉上塗顏料的女生。

她扎着馬尾,穿一條寬鬆的牛仔褲,一雙白色的帆布鞋。至於長相,我不能隨便下定義,畢竟我沒有什麼審美觀。但她也不醜,同時也不算太漂亮。

“你幹什麼?”但當時我心裡還是有些生氣,我可不喜歡和女生開這樣的玩笑。

“啊,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碰到你了。”她說起話來,聲音有些小,帶着些歉意,她說自己是不小心把手碰到我的臉的。我也不想和她多說話,到洗手間裡把臉上的顏料洗乾淨了,也沒去多計較了。

後來我們班的黑板報快趕不上學校檢查的時間了,女生們就連晚自習都站在教室後面的那塊黑板前畫了。

她們主要是畫圖案,字是沒有寫多少的。

原本她們打算畫鴿子。但當鴿子畫好一半時,又把畫好了的擦去,又說換國旗。等國旗勾勒好邊框,只差上色時,又吵着要換天安門。

原本應該安安靜靜的晚自習,教室裡卻變成了菜市場一般熱鬧。

女生們左擦右換,還是沒有將要畫的圖案給定下來。

“那個……乾脆我們畫花吧。”那天那個往我臉上塗顏料的女生忽然提議。

但其他出黑板報的女生都不贊同她這個想法,繼續各自爭議。

我是向後面坐着的,所以出黑板報的女生們是哪些人,我都看的一清二楚。隨後便發現,那個往我臉上塗顏料的女生是那羣女生中唯一一個比較“正常”的。她沒塗口紅,也沒有化妝,耳洞也沒打,也沒有帶一些奇奇怪怪的髮卡……上次他向我道歉時,身上也沒有什麼香水味。

見那羣女生彆彆扭扭,一籌莫展,班主任便問我們“你們哪個願意去後面幫忙?”

一開始平時幾個愛鬧的男生到了後面,但都是和女生們“說笑”了兩句,便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我的六個室友沒有一個是和美術沾過邊的。我起初也不想去幫忙,但我也不想被香水味給薰暈。

最後,我再也不想去多理會,便埋頭看我課本下藏着的小說。

“那個,你會畫畫嗎?”

我擡起頭,是那個女生。她的這句話很輕,似乎是想尋求幫助。

我再次確認了一下,她身上沒有其他女生身上那股濃濃的香水味。有一點味兒,也應該是在其它女生身上沾來的。

“我不怎麼行。你去找別人吧。”但我還是果斷拒絕了,我不太喜歡和除康白雨以外的女生多說話。

“沒關係,你隨便畫兩筆就行了。”她這樣迴應我。

不是想去幫她。我只是覺得後面那羣人聲音太大,我都無法專心看書,讓我心生浮躁。

“你確定隨便畫什麼都行?”我接着問了一句。“嗯,什麼都行。”她點了點頭,腦袋後面那根馬尾辮晃了又晃。

我便起身來,她把手中的粉筆和顏料交到了我的手中。我走到了教室後面的黑板前,儘量屏住呼吸,不去聞那些香水味。

我舉起粉筆在黑板上畫下第一筆時,心裡清楚有多少雙眼睛正注視着我。

我畫了束花,用粉筆畫的。

在畫的過程中,我心裡是沒有畫什麼的概念的,只是隨意執筆勾勒。等到畫成之時,就已成了一束花。

我不會去在意女生們驚豔的目光,只是覺得自己畫的還不錯。

“喂,你是不是以前學過?”一個女生走上來把手靠在我的肩膀上。那雙手白嫩白嫩,很明顯是塗的什麼東西。指甲上塗滿了指甲油,有一股說不清的氣味。

我抖了一下肩膀,甩開了那隻塗滿了指甲油的“美手”。把顏料和粉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便走回了座位。

“賢哥,佩服啊!”潘飛轉過身來,對我說道。我對他聳了聳肩,畢竟在我眼裡,我只是畫了一幅畫而已。

“那個……謝謝。”那個之前往我臉上塗顏料的女生走了過來。

“嗯,你指什麼?”我反問她。

“你……畫了花……”

“你不是說隨意畫什麼的嗎?”

“嗯。”那女孩她對我笑,“我……我叫林霞。”我點了一下頭,表示記住了她的名字。

於是那一期的國慶黑板報,我們班得了二等獎。

“哎,世賢,以前都沒發現,你居然是學美術的。”

到了寢室裡,吳金他們就開始討論這事。我回答說,我以前在一個老師那裡學過。

“哎哎哎,抓重點,賢哥。那天晚自習,那女的是誰呀?”潘飛推了推我的肩膀。

“哈?——”

“就是那天晚上來找你畫黑板報的那個。”潘飛又接着說道。

我翻了個白臉說,我不知道那是誰,不關我的事。“嘿嘿,賢哥,你不老實啊!”何永來對我挑了兩下眉毛,“啥關係啊?”

全寢室的人彷彿都在等着我的回覆,我聳了聳肩,表示無奈。如果我說林霞她只是向我求助,他們那些人可能會信嗎?

張天師則完全是個純純粹粹的讀書仔,不論是在寢室還是在教室。一直都捧着他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他也沒有主動去找別人說話。他從不把視線從書上移開,也怪不得在班上成績他最好。

那時下課是真不知道幹什麼,一下課教室裡就有煙味,中間還加雜着女生們的香水味。

於是我便走出了教室,儘管走廊上很熱,但至少空氣清新一些。然後我發現走廊上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林霞。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不像班裡的女生一樣在乎打扮或者嬉戲打鬧。獨自一人在走廊上呆站着。

她把雙手放在扶杆上,眼睛望向遠方,時不時會起風,吹動她的長髮。

後來我才發現,林霞總愛一個人待着,但她也有朋友,卻很少見她和朋友們說話。

她在走廊上望着遠方的樣子,似乎像是藏了許多心事,但從不和其他人提及;也或許是有許多小秘密,但從不和別人分享。

林霞的身上總有一種神秘的氣息,只是那些只知道抽菸打架的男生,以及只知道化妝塗指甲的女生所不能發現而已。

每次看林霞在走廊上時,我就會不由自主地走開,怕打擾到她的這一份寧靜。

關注林霞,可能是因爲我有很久沒有看到康白雨了。不知爲何,整個九月份康白雨就宛如人間蒸發一樣,沒有出現在我的眼中。儘管我在早中晚餐時間在人山人海中竭力地尋找她的身影,但一個月來我一直沒有找到那根馬尾辮。

這或許比不上初中,幾乎天天都能在走廊對面的教學樓上發現她,在放學回去的路上碰到她……

大概是因爲高中學校是全封閉式的,吃喝拉撒全部是在學校裡進行的。因此高中校園很大,人也比較多,看不到康白雨可能也是很正常的吧。

但看不到康白雨,我心裡就很冷寞,一天比一天冷寞……

於是,這九月份一眨眼功夫便過去了,我迎來了高中時期的第一個月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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