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普蘭神甫的主持下,一場鬧劇來得快,結束得也快。
總過不過十幾分鍾,那兩位“惡意舉報”赫伯特的修士就被專人帶去了告罪池。
在那裡,他們會經受長達十二小時的監視,直至將所有的罪過講述一遍。
光是這一點就足夠令他們崩潰,更不用之後的審訊,那纔是真正的懲罰。
不光是肉體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摧殘……哦,審判所的懲戒修女大姐姐們更喜歡將這個行爲稱之爲“洗禮”。
鬧劇結束,赫伯特依舊留在大殿。
他將脊背挺得筆直,平靜地迎接着周圍修士們各異的目光。
赫伯特內心沒有面上那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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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成功洗脫了嫌疑,並在其他人的心中留下了一個相當深刻的印象。
但下一次呢?
他還可以這麼幸運的靠着嘴炮脫身嗎?
赫伯特在心中默默嘆息:
“實力,還是實力啊……”
要是實力足夠,對方根本不會這麼輕易對自己發難,需要再多加思考。
要是實力足夠,自己也不會主動跑來審判所來尋求庇護。
“必須想辦法提升實力,至少得能夠自保。”
增強實力這件事迫在眉睫,赫伯特必須想辦法攻略第三層無光之獄,得找機會與黑暗精靈大法師好好談一談。
朋友,你自閉就算了,不想見我就不見吧。
但你也別攔着我進下一層啊!
放!我!過!去!
赫伯特之所以這麼急切的想進入異族監牢的第四區域,是因爲裡面有着赫伯特現在最需要的地貌環境。
第四區域——熔岩地獄。
在那個滿是火焰的灼熱區域,他應該可以靠着龍王傳承迅速提升肉身的強度。
“怎麼才能把她從洞裡薅出來呢?食物誘捕法恐怕不太行了,誰知道黑暗精靈愛吃什麼啊……”
赫伯特思索着,下意識想要摸一摸下巴,但左手在擡起時牽動了掌心肌肉,讓原本就尚未完全結痂的傷口再次破裂。
嘶。
他眉頭微微一挑,強行壓制了咋舌的衝動。
也就在這時,一滴閃耀着晶瑩光澤的鮮血自他垂下的掌心滑落,落到了地上。
嗤——
那滴鮮血落地後,居然讓原本黝黑的大殿地面出現了變化。
以那一滴鮮血爲圓心,出現了一個直徑一米的光圈,照出了地面上顏色鮮豔,並且華麗到繁雜的紋路。
!!!
“嗯?他用了聖水?”
“什麼?”
審判所所屬的修士們對於地面的這個變化並不陌生,當他們每月祭禮用聖水去清洗這裡時,也會出現這樣的變化。
唯有在聖光之力的照耀下,大殿纔會展露出原本的模樣。
“那是……聖血?”
卡普蘭也注意到了這點,她瞭解的比其他人更多,眉頭微動,向着赫伯特詢問:“赫伯特,你今天主動製作了聖血?”
“是的。”
赫伯特平靜點了點頭,一邊撿起碎布將手掌再次包紮起來:“我在異族監牢中遭遇了囚徒的襲擊,被迫用聖血自保。”
他說得格外平靜,將驚心動魄的經歷用最平淡的語氣講了出來——雖然實際上也沒多艱難危險。
一隻餓了不知道多久,都快餓成乾屍的廢物吸血鬼罷了。
不值一提!
赫伯特不以爲然,但其他人不知道真實的情況啊!
一時間,所有人都對赫伯特投來了敬畏的目光。
在修道院其他人的眼中,能夠關押在異族監牢中的囚徒,全都是實力可怕,極度危險的存在。
而赫伯特雖然付出了代價,但居然能夠從她們的手中逃脫!
這實在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卡普蘭倒是對裡面的情況瞭解的更多一些,知道典獄官只要不亂來,一般不會受到除了精神傷害之外的損害。
她皺了皺眉,有些不解地詢問:“爲什麼不從聖殿取用聖水?”
聖水在外界可以作爲神靈教會的收入來源,賣給各種冒險者,但在修道院裡卻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不但每個人都可以隨意取用,一些祭禮上還會用聖水作爲清洗的水源,可以說根本就不比水珍貴多少。
“我原來可以用的嗎?”
赫伯特聞言笑了笑,聳了聳肩,似是不在意地隨意道:“之前沒有任何人告訴過我這件事,我不知道我是否有取用的資格。”
“……”
修士們再次沉默了,這一次,他們看向赫伯特的目光多出了一份同情和欽佩。
沒有人是傻子,都明白赫伯特這話語背後蘊含的含義——他被針對了。
連聖水都不能用,更不用其他的了。
結合之前的場景,赫伯特在修士們眼中的形象漸漸清晰。
他就像是一個驕傲的天鵝。
縱使被懷疑也不屑於親口解釋,直到不得已才被動反擊。
被人排擠,不屑於低頭,寧願傷害自己,折斷翅膀,用自己的鮮血來製作聖血,也不會去主動“偷拿”。
“……”
卡普蘭一直平靜的表情終於出現了變化,隱隱有了怒容,轉過頭看向了一位將頭低垂下去的修女,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修士中,有一些人因爲過去的身份而對赫伯特抱有惡意。
雖然沒有人明着來,但確實是有一部分人在暗暗排擠赫伯特。
卡普蘭深深凝望了那名修女直到她的肩膀開始微微顫抖,才收回了目光。
她沒有當場發作,而是從高臺上走下,來到赫伯特的身邊,輕輕將他的手掌握住。
溫暖的光芒亮起,赫伯特感覺自己的掌心出現了難耐的瘙癢,感覺血肉快速生長。
幾個呼吸後,當卡普蘭解開他隨意纏繞的血布,傷口果然已經徹底癒合。
懲戒修女放開赫伯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緩緩道:“……以後,你可以去聖殿取用任何你所需的資源。”
“感謝神甫大人。”
片刻後,赫伯特跟隨其他修士一同離開了審判所。
方纔,他已經把草魚哥的事情偷偷跟卡普蘭說了,但對方卻沒什麼表示。
卡普蘭只說審判長大人已經知曉此事,讓他不要擔心,並且不要四處跟其他人亂說。
卡普蘭過於平靜的反應讓赫伯特心裡有些沒底。
他不知道高層們是在釣魚還是在做什麼,他也不想知道。
赫伯特只擔心自己嬌嫩的肉體,不想未來“保留賣鉤子”的黑歷史。
於是,前思後想了很多,赫伯特決定自救。
這一晚,赫伯特爲了自己的安全,沒有老實回到房間裡待着。
而是……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
.
“你幹嘛?”
“嗯?看不出來嗎?”
身穿睡袍的赫伯特回頭衝着表情古怪的瓦倫蒂娜笑了笑:“我是來找你睡覺的啊!”
“……啊?”
瓦倫蒂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