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在猶豫着要不要徹底戒色的中年老騎士對面,赫伯特提着劍,有些費力的喘息着。
“咳咳。”
剛纔他嘗試了一下此刻的全力一擊,也沒想到能夠發揮出這麼大的威力。
以及沒想到會抽走自己這麼多的力量,幾乎把他抽乾了一樣。
“好累……”
赫伯特現在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變成了鹹魚,雖然站姿看上去還算筆挺,但其實已經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只想懶散地躺在地上回血。
就如大主教之前提醒過的一樣,赫伯特現在的身體還不夠承受這份過強的力量。
他就像是一個精美的容器,裡面裝着大量不屬於它這個現階段可以使用的違禁品,每次在使用之後都會讓自己這個脆弱的容器崩裂幾塊。
急需方法提升自己的身體素質,熔岩地獄泡澡計劃必須速速提上日程!
“不過嘛,現在的情況好像又有些不一樣了。”
赫伯特眯起眼睛,調動了不久前剛剛獲得的新能力。
咕嘟。
隨着一聲只有赫伯特自己能夠聽到的肚中輕響,他感覺自己的肚子明顯的癟了一些,消化了一部分存儲的能量。
下一刻,他便感覺一股澎湃的活力涌到了自己的四肢百骸,修復着那些受損的部位。
赫伯特動了動手腳,感覺一切如常……不,甚至比之前更好!
那些被撕裂的肌肉纖維迅速生長恢復,並且比之前變得更強,更加堅韌。
這其實就和健身的原理是一樣的,主動摧毀肌肉纖維,再等它恢復後變得更加粗壯。
而赫伯特靠着畸變血肉的能力,只消耗了全身三分之一的能量,他就達到了傳統鍛鍊數倍的效果。
而且還是立竿見影,不需要第二天下牀都費勁痛苦的那種。
“這長肉的效果,誰還看得上什麼禁忌的九龍之力啊!”
很好。
這下子頭頂不用變得尖尖的就可以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而赫伯特的欣喜表情也落在了加恩的眼中,他忍不住輕嘆:
“居然只疲憊了這麼一會兒嗎?連恢復力都這麼出色,那位神明到底給了他多少加護啊……”
酸了。
狠狠的酸了!
雖然這麼說,有些不好,但自家的神明大人爲什麼這麼吝嗇啊……咳咳咳!
他只在心中稍微想一下,都不敢多深思,生怕觸怒到了慷慨賜予他加護的神明。
當然雖然心中酸的一批,都有些想把自己變成赫伯特,但表面上的加恩還是表現的非常有風度。
不如說,他的動搖也其實只存在了一會兒,此刻已經恢復了平靜。
立下貧窮誓言的聖騎士又怎麼會因爲嫉妒而發狂呢?
加恩展現出了一名成熟的聖騎士應該有的謙虛品質,他收起劍刃,對着赫伯特輕輕點頭道:
“你表現的很不錯,非常出乎我的意料,只要你能夠繼續堅持下去,不疏於鍛鍊,相信你未來一定能夠成爲我們中的佼佼者。”
甚至,能夠成爲正義陣營的領軍人物!
但後面的這句話加恩沒有說出口,只是默默藏在了自己心中。
他雖然很期待看到那一幕的到來,但還是有些擔心。
雖然赫伯特的天賦驚人的出色,但他還是太年輕了,心智本該還沒有完全成熟。
在不清楚少年性格的情況下,加恩不敢確定這樣誇獎會不會讓一個本來出色的年輕人變得驕縱自大,最終毀掉這個年輕人。
“多謝閣下的教導。”赫伯特收起佩劍,衝着加恩恭敬行禮。
“嗯,今天的指導就到此爲止吧,再進行下去也不會有太大的收穫,你回去好好思考一下。”
在加恩看來,赫伯特此刻雖然恢復了最基礎的運動能力,但其實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再鍛鍊下去只會產生負面的效果。
與其事倍功半的白費力氣,不如就此結束,讓他可以好好休息。
“明白,再次感謝您的指導。”
赫伯特明白對方心中所想,但沒有特意說明。
還是要給他們一些接受的時間,不能一下子表現的太誇張。
這位中年聖騎士雖然看上去不苟言笑,但盡心盡力的陪自己演練了一上午,毫不吝嗇地給出了很多指導。
其實不光是加恩一人,在場的其他的騎士團成員們也都給了赫伯特很多的建議和幫助。
而且,該說不愧是聖騎士的大本營嗎?
在展現出足以讓其他人豔羨甚至是嫉妒的天賦之後,他都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惡意。
有人心中發酸,有人羨慕地直嘬牙花,有人搖頭感慨,但偏偏沒有感到任何負面的惡意。
哦……雖然沒有惡意,但赫伯特感受到了一個非常複雜,充滿着疑惑、不解、迷茫,甚至有幾分驚恐的情緒。
這誰啊?
哦,是你小子啊。
赫伯特看着這位壯漢灰頭土臉的樣子,忍不住發笑,問道:“布雷克?你怎麼來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呃……殿,下,咳咳咳。”
布雷克恍惚的眨眨眨眼,終於回過神來,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
“呸呸呸!”
他將嘴裡的沙子和碎石費力的吐了出來,然後兩隻大手一把按住了赫伯特的肩膀。
“殿,殿下!剛纔的那些,都是真的嗎!?”布雷克的神情激動,聲音聽着都有些顫抖。
“嗯?自然是真的,你這問的什麼問題?”
赫伯特眉頭一挑,推開了他的手掌,奇怪地笑了笑,反問道:
“我就在你面前,難道還能是假的不成?再說了,剛纔你不也都親眼看到了,不是嗎?”
“這……”
“人是會變的的,布雷克。”
欣賞着布雷克恍惚的樣子,他輕笑了一下反問道:“還是說,你難道以爲我在修道院真的只是躲在這裡浪費時間嗎?”
“你以爲我在這裡經歷了多少?”
“我……”
布雷克有些慚愧地低下頭道:“城裡的貴族們,包括公爵府中其他殿下,也都在說您在這裡……”
他有些猶豫,要不要把那個侮辱性的詞彙說出來。
可赫伯特對此根本就不好奇,點了點頭後淡淡道:
“呵,無所謂,他們愛說什麼就隨他們去說。”
白髮的少年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向訓練場外走去,似是隨意地說道:
“我希望他們能一直說,一直說,直到我走到他們的面前的時候……還有着繼續說下去的勇氣。”
“我可太期待那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