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左手也不惱,笑嘻嘻的說道:“不入陣如何破陣,空口無憑,反正這陣法弄不死你。”
東方雨白了他一眼:“你心還真大,不過你說的也對,那就會一會這陣法便是。”只是話雖如此,東方雨的心中還是一陣煩躁,如果真的沒辦法破陣,自己這半年多的謀劃跟眼前這個讓人眼饞的山寨可就成了別人的香餑餑了。
一邊想着一邊不疾不徐的走入陣中,剛一入陣,百八人就連環走步繞着東方雨轉起來。司東看東方雨居然如此託大,看了幾眼就敢入陣,心中不免狐疑:莫非他曾經見識過這陣法?
看着東方雨胡亂抵抗了幾下,心中有氣:當年的時候司家寨初立,兄弟三人境界尚低,手下也沒有幾個有本事的,被金剛境的強者入侵,不得已以此陣法對敵,當年參差不齊的百八人都能戰而勝之,現在可是自己精心挑選的寨中高手,你這麼隨意,是太看得起自己,還是瞧不起我這陣法!
東方雨看似隨手的抵擋其實是在給自己爭取一些空間,陣法的精髓不過是迷惑對手,以強對弱,以多打少,步法走位就是其中的關鍵,所以東方雨的想法就是先限制對方的走位,給自己爭取主動,不經意之間的對抗都是以擾亂對方陣型爲主,在對方多重走位之處佈下一些小陷阱,關鍵時候也許能幫自己一把。
司東在外看得清清楚楚,對這些小手段有些不屑,破陣在於一氣呵成,哪有破陣的時候還磨蹭的?手中羽扇一揮,陣法瞬間提速,東方雨發覺自己的感官似乎受到了干擾,有點似霧如雨般的朦朧,東方雨腦中靈光一閃居然把這個當成水系元素想要試着控制。
在星核中的左手差點沒罵出聲來,這是靈力你這是鬧着玩呢?下一秒,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東方雨居然真的感悟到了靈力的方向,只是還沒等他驚奇,東方雨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左手這時候已經掩藏不住心中的驚訝了,東方雨這次的反噬自己要付很大責任,靈力的反擊對東方雨原本都不事兒,他是全身穴竅俱開,而且還有星核在體內,根本不是這些出塵境的士兵可以擊傷的,那一刻他恍惚之間阻礙了靈力的運轉,纔會讓東方雨被反噬。
東方雨並不知道這些,只是以爲自己託大了,還未緩過神來,迷霧之中一棍襲來,東方雨閃避不及,心中一橫,倒是要看看這一棍的威力到底有多大,雙手擎天要硬接這一棍!
剛接觸到這一棍,東方雨就知道失策,這一擊的力道比起剛纔的司北的大招有過之而無不及,這還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擊,東方雨手中靈力迸發,水幕盪漾,先前埋下的木靈種子也參與進來,才堪堪擋住這一擊。
被擊退數十步的東方雨來不及收力,身後又被一棍打了一個踉蹌,趕忙抽出羽扇往後一揮,左手擊地,整個人騰空而起,堪堪避過了掃過來的一棍。
東方雨已落下風,司東得勢不饒人,陣法的變動越來越快,東方雨不得已只能不斷的以羅漢拳法招架,數十招之後東方雨心中訝異,自己的氣機似乎被鎖定一般,不管自己的身法怎樣變換,似乎總會被找到。就算自己不惜一傷誘敵,卻總被突出其來的一棍打斷。
東方雨有點鬱悶了,陣法的容錯比自己想象中要高太多了,就算偶有失誤,旁邊的人自然可以補充上來,哪怕能打出一點破綻,也絲毫不能取得什麼進展。
“試着感受靈力,擾亂他們的氣機。”左手的聲音讓東方雨有點氣惱,最開始的時候自己就試過了,也就是這一試探才讓自己落了下風,怎麼還讓自己來。
懊惱之間,後背又捱了一記悶棍,東方雨心中罵了一句,這四面八方到處都能被攻擊,這讓自己怎麼打?
左手聲音再次傳來:念守心,不見兵,故無兵,兵來將擋,以力破力。東方雨吐槽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那裡裝神弄鬼的,趕緊說怎麼辦,要不然這次可就真栽了!”
“抱守心神,敵亂我不亂!”左手喝道。
東方雨聽到這話,一招野戰八方抵禦一擊之後,穴竅迸開,一股強大的靈力強行擊退近身的幾棍,身法一變,手中靈力徐徐而出侵入陣法雨霧之中。
這一次反噬沒有如約而至,反而是東方雨似乎感受到了什麼脈絡,陣法中靈力不斷聚散,厚重之處便是襲殺之所,東方雨試着躲閃,果然一擊便已經落空。東方雨心中大喜,原來陣法也逃不過靈力的運轉,就把陣法當成一個修行更高深的高手不就成了?
東方雨緊接着想道,既然這樣,靈力薄弱之處豈不就是陣法薄弱之處?剛想要感受的時候,左手一聲冷哼傳來:“就你現在的境界,你想感受整個陣法?你是不是活膩了,意守心田,先扛過這個再說!”
東方雨連忙錯步,拉回自己的思緒,手中卻不停的外散靈力,碰撞之中的強弱更加分明,躲閃起來也逐漸不再那麼慌亂。
司東見狀眉頭一皺,東方雨忽然之間在陣法中游刃有餘是施展了什麼秘術嗎?心中冷哼一聲,秘術必然是有時間的,倒要看看你的靈力能支撐到幾時。
陣中之人畢竟能力參差不齊,最起碼也比東方雨差了一個大境界,不再慌亂的東方雨也發現自己剛纔雖然被打得很狼狽,但是並沒有真正的威脅到自己,尤其是其中五行靈力駁雜,打到自己身上之後得益於自己對靈力的感悟,傷害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高。
這時候的東方雨纔開始真正靜下心來感悟,這個陣法雖然看上去威力強大,但是失之調度,太過依賴陣法套路,更多的時候在於聲東擊西瞞天過海的偷機之法,而明明單刀直入傷害更大的時候,也會依循陣法套路錯過一擊必殺的機會。想到這裡,東方雨心中瞭然,開始覺得無趣起來,朗聲說道:“司家兄弟,得罪了。”
話音剛落,東方雨周身的靈力忽然爆開,近身的幾個兵士不及躲閃被掀翻在地,其他人剛想要補位的時候,東方雨卻硬吃一擊,驟然提速,一力破百會,眨眼之間,已經在出現在陣外!
司東看着忽然之間破碎的陣法,有點無語,但是並不知道是東方雨看透了陣法的破綻,還以爲是東方家的秘術強力掀翻了自己的陣法,心中一陣憋屈。
心中想着就算是人家會秘術那也是人家的本事,自己的陣法本身有破綻總不能怪別人本事更高吧,不過心中還是感覺不舒服。
司北沒有看出這些門道,悶聲說道:“看來這東方雨對陣法的研究確實有點道道。”
司東沒法反駁這話,卻知道司北是爲了掩飾破陣的尷尬,悶聲道:“那就看看他能不能巧舌如簧,說服咱們吧。”
司北聽到這話,笑道:“管他怎麼舌燦蓮花,我們就只說一個不字!”司東暗暗點點頭。
司東出列說道:“城主好手段,既然前面兩關已經過了,那接下來的第三關就看城主的手段了。”
東方雨笑了笑說道:“第二關已經純屬僥倖,三局兩勝,幾位大當家讓我一局可好?”
司東憤憤不平的說道:“這第二關被你如此兒戲的破掉,城主心中就不覺得勝之不武嗎?”
東方雨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指破,只是伸手指天,司東皺着眉頭擡頭看了看,低頭思索片刻,轉眼看了看一地雞毛的大陣,心中似有所悟,沉默不語。
司南看司東跟他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什麼意思,又見二哥不語,開口說道:“我們兄弟三人同心,只要一人不同意就是全然不同意,你走吧。”
東方雨看着司南苦笑道:“這樣說的話,那就有些無賴了,要不然咱們再打一場,誰贏聽誰的?”
司南暴喝一聲:“你這城主怎麼還玩這種把戲,剛纔寨門之上被你偷機,你還以爲我真打不過你?”
東方雨雙手一攤說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司東咳嗽一聲,剛要上前的司南冷笑一聲:“你們這些文縐縐的人腦子裡面花花腸子太多,繞那麼多彎彎,還真以爲取巧就能讓我們兄弟服氣?”
東方雨見對方不受激將,撓撓頭說道:“凡事都要講個道理,要比試你不願意,要你劃出個道道來你也不願意,這也算是有點無賴了吧??”
司南也覺得有點理虧,卻不知道怎麼反駁,旁邊的西子突然出聲說道:“這是逼兔爺出手啊,那個漢子你還是早點服軟的好,不然下不來臺的是你。”
司南怒道:“你一隻兔子叫囂什麼?”
西子笑着說道:“金所生者金,金所克者金,金居五行之首,亦居五行之尾!”
司南聽到這話,目瞪口呆,這幾句話是當年在墮落谷一位高人所授,當時自己苦於無法突破,肚子在墮落谷中發泄一通,然後被這句話點醒,才踏入金剛境中。
當下看着兔子,想要說些什麼,有怯懦着不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