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吧？這，這太……”器靈聽到這話都嚇得有點結巴了，他可是知道輪迴裡面有多恐怖的，那是用盡一切也無能爲力的折磨，居然這樣還看不清自己的路？
八長老搖搖頭說道：“你以爲之前那些人找到了自己的路？他們只是找到了這片天地給他們的路罷了。東方雨要找的是自己的路，當年東方月讓我們大吃一驚，但是依然只是在這片天地裡掙扎，就算是鳳凰靈體精靈轉世，依然擺脫不了。”
“可是，當年那些人依然還在啊。”器靈知道當年那些人確實沒有達到他們的期待，而這些人卻一直在努力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就算世人都已經快要將他們遺忘了，而他們並沒有放棄。
八長老嘆口氣說道：“既然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結局，就算現在隱藏的再好有什麼用？只要他們一直在心念自己的路，早晚有一天會走向死亡的。”
“那你的意思是？東方雨難道要找那條不死之路？”
“不死？你也太小瞧天選之人了，他要走的路我們想不到，也猜不透，要是我們都看透了，這片天地也知道了，這條路，他只能自己走，也只能他自己去看清，誰都幫不了。”說完這話，八長老轉身離開了，其實有句話他沒有說，這條路上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會爲之癡狂爲之犧牲，而犧牲最大，最爲癡狂的一定是你身邊的東方月！
器靈看了看依偎在一起的東方雨兩人，又看了看離開的八長老，有些事情他好像明白，又好像糊塗，當輪迴被東方雨帶走的時候，他忽然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這對他是好是壞並不清楚，只是他看到了生命的開始，也就意味着要走向生命的結束。
對於這些，器靈不知道怎麼去形容，也許當自己開始形成靈智的時候就應該意識到有一天也會失去，但靈智不是生命，就算失去了也不過是從頭再來罷了，而生命失去了，好像就再也回不來了吧？
他沒有說，也不知道東方八子感受到了什麼，他知道，八子一直都只是在等待，等待使命的完成，現在，好像自己也開始了什麼使命。
這種模糊的感覺，器靈很煩躁，一直以來他在天一閣裡都是無上的存在，天一閣在這片天地也是無上的所在，總以爲一切都會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可是現在，或者說第一次見到東方雨兩人之後，他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這些能力。
想起當年自己指引那些天驕的樣子，他忽然有些羞愧，自己對一切都是那樣的模糊，居然還大言不慚的去引導別人走向光明？這是上天給自己開了個玩笑，還是自己一直就是一個笑話？
想到這裡器靈有些懊惱，轉身想要離開，又故意調轉了一個方向，他不限現在見到八子，甚至不想見到任何人。
許久之後，東方雨忽然站起身來，拍拍並不存在的灰塵，大聲說道：“好吧，既然是這樣，那我就自己去走一條路，一條讓我父親能欣慰，讓我母親能驕傲的路！”
東方月看着忽然振奮的東方雨，笑着說道：“哥哥是想明白了？還是想放棄了？”
東方雨聽到這這話哈哈一笑說道：“還是月兒妹妹懂我啊，一眼就看穿了，也不是放棄，就是我想父親想要我好好活着，母親想要我安然面對，我總不能嘴上說着要爲他們做什麼，心裡卻一直惶恐能做什麼。”
東方月點點頭說道：“這天地的道理也大不過這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不管走到哪裡，不管走向什麼方向，我們總是要開始第一步，走錯了是一生，走對了是一世，這一生一世哪個對，其實都無所謂的。”
東方雨聽着東方月的話，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既然你知道，怎麼不去走自己的路？”
“跟隨哥哥就是我的路啊。”東方月笑着說道。
東方雨也嫣然一笑：“好！既然你說得清楚明白，那這條路咱們先走走看，實在走不動了，走累了，咱就坐在路邊看別人走。別人的路咱們管不着，那憑什麼讓別人管咱們？”
“嗯，這話說的有理。”
“哈哈，以後這種有道理的話，你會聽到更多的！”
說完之後，東方雨帶着蹦蹦跳跳的東方月找到了八長老，說道：“這次天一閣之行，收穫頗多，也想在這裡多聽老祖宗教誨，只是還是要出門看看，我們就不多留了，請老祖宗放我們離開吧？”
八長老看着眼前已經不一樣的兩個人，心中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高興的說道：“此次入閣能有所收穫再好不過，這次我也不能讓你這樣空手離開，說吧，想要點什麼，我這次也不吝嗇了。”
東方雨笑了笑：“這還真有一樣東西要老祖宗賜下。”
“哦？既然你有想要的，只要我有，你就說出來。”
“家族大比之後，我們就要出山歷練，每個人都可以選擇一座城池，只是家族之中選擇的大多都是在重重保護之下，雖然安全無虞卻也少了真正的歷練。我想，讓老祖宗賜我一道城邦令，可以選擇任意地方。”
看着東方雨堅定的樣子，八長老字斟句酌的說道：“你是家族大比的第一名，應該可以選到你想要的地方，你要的這個城邦令，是想要什麼樣的？”
“墮落谷！”東方雨擲地有聲的說道。
“墮落谷？”八長老疑惑的問道，驟然之間又恍然大悟，東方雨並不信任家族，也不想要跟家族有太多的牽涉，墮落谷是當年東方十一子與獸王的禮物，所以東方雨纔想到了這裡。
八長老想了想說道：“現在的墮落谷其實大多是一些亡命之徒的聚居地，想要征服他們，並不容易，而且說實在的忠誠上也很難把控。我明白你想要什麼，其實我這裡可以把你做更多。”
東方雨笑了笑說道：“我當然知道老祖宗的意思，可是，你說的更多，在東方月身上更合適，我想要做的並不是要什麼勢力，我只想看到大長老那憋屈的樣子。”
東方月聽到這話噗嗤一笑：“沒想到哥哥這麼記仇？”
八長老也笑了笑：“你這個滑頭。”就東方月這個小迷妹的樣子，給東方月的不就是給他東方雨的？只是，東方雨說的沒錯，這些年來，東方月在家族之中的地位實際已經被認可，想做點什麼確實容易太多，如果換做東方雨就算是有東方月的全力支持也要起很多波瀾。
想到這裡，八長老點點頭說道：“沒問題，只是墮落谷當年的時候被保護，修真者是無法進入的，裡面現在也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勢力，想要得到他們的認可，我這萬年前的老怪物並不太受尊重。”
東方雨聽到這話明白了，墮落谷雖然是亡命之徒的聚居所，但是各大勢力絕不會放棄在那裡的滲透，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還是要看自己的本事。
八長老接着說道：“直接進入墮落谷太敏感，在墮落谷之外有一座小城叫燕京城，這座城雖說一直在東方家族的手中，實際上是各大家族在墮落谷的大本營。墮落谷在各大家族眼中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重視，這裡的勢力現在的你有足夠的能力把控，只是……”
“放心吧，有我在誰敢亂動！”東方雨揮揮拳頭說道：“就那些小蝦米，我跟雨哥哥還不輕鬆打趴下？”
“你不能去，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東方雨笑了笑說道：“八長老的意思是，正因爲各大家族並不是很重視，所以這些勢力都有了自己的想法，也不太尊重老一輩的傳統，是吧？”
看到東方雨這麼坦然，八長老也輕鬆的笑了笑：“沒錯，也就是你要想做點什麼，只能靠你自己了。”
東方雨眯了眯眼睛說道：“放心吧，我也不想要燕京城能爲我做什麼，只要能有些便利，不給我拉後腿就夠了。”
“怕的就是這些扯後腿的啊。”
“那就先把這些要扯後腿的手扯斷！”東方雨眼神一懾說道：“既然我來了，就得我說了算，誰都不成。”
看着有些戾氣的東方雨，八長老拿出令牌，意味深長的說道：“畢竟是當年曾經並肩作戰的家族，不管什麼時候，給我這老頭子一點面子，給他們留條活路。”
東方雨接過令牌呵呵一笑：“老祖宗這就開始拉偏架了，我還怕被他們吃的連一點骨頭都不剩呢。”
八長老笑了笑沒說什麼，心裡卻嘀咕道，你這傢伙將來可是要跟魔尊斗的，這些人綁在一起，能抖落下你一根毫毛都是那些人漲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