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鮫人族在這一戰，敗了。”土地仙人眼中拂過些低落，如此低沉的土地仙人我還是頭一次見。
“鮫人族敗後，蒼穹天帝便要降天降，道界的人前來阻止，說‘此行定會有大難發生’，蒼穹天帝不管其所言，畢竟天道兩界往日都是老死不相往來，於是將攻上天界的鮫人都扔下去，降天降……”
土地仙人又哽咽了一下，道：“老夫本想去救他們，能救一個是一個，但……”土地仙人握成拳的手冒出了青筋，“但老夫竟在那時暈了過去，被蒼穹天帝發現後禁錮在雲牢裡，等他把老夫放出去了，老夫便直奔北海城，但那裡已經被天降摧毀了，生靈塗炭，沒有一點活人的氣息。”
沒想到這就是二十萬年前鮫人族滅族的前因後果，那樣的天帝，若不推翻當真是六界的噩夢。
“後來呢？”我問道。
“後來過了三萬年，我們三龍終於兵馬雄厚，實力也完全能與天界的天將相匹敵，甚至還略勝一籌，而且蒼穹天帝自與鮫王一戰後，靈氣大傷到了根本無法恢復的地步，趁此機會我們就對蒼穹天帝發起了奪位之戰，戰爭持續了兩萬年，終於攻下。”土地仙人道。
“原來如此……”我點點頭，把碗放在了一邊。
聽土地仙人說了這麼多，我也是瞭解到了二十萬年前的情況，仔細想想，靳笙之死確有蹊蹺，靳笙給土地仙人最後的訊息是水神，可土地仙人在那時並沒有發現水神靈力的痕跡，而倒是發現了火。火，那就指向了火神。
想必水神應該是耍了什麼小聰明，把鍋都甩給了火神。如若是這樣，水神可能還有什麼秘密沒有被發現，上次南海一行，我就隱隱感覺不對勁，究竟是哪兒不對勁，我現在依舊說不上來。
而且土地仙人既然選擇站在火神那邊，就說明他與我一樣，對水神是從根本上的不信任，不過我還是要問問，他當年是怎麼想的。
“那你當年爲何還是站在了火神那邊。”我問道。
“老夫信靳笙，也信火神。”土地仙人道，“當年客棧被燒，留下的痕跡是混沌元火的靈痕，那是上古混沌時期所留下來的最爲厲害的火，火神雖在那前不久修煉取得了混沌元火，但那天他根本不在北海城，他因才得元火需靜修，一直待在太虛中。”
“這事你有跟火神說沒？”我問道
“說了，但拿不出證據。”
“而且太多巧合了，越是明顯那就越不是真相。”土地仙人嘆了口氣，“我這些年一直在找尋證據，可是十五萬年過去了，依舊沒有任何線索。”
“越是明顯越不是真相，怎麼感覺跟水神現在的做法有些相似。”我說道。
“怎麼說？”土地仙人疑惑地看着我。
“你看啊，寒月之死你知道吧。”
“知道。”
“寒月的屍身被發現在南海，那南海又是他水神在駐守，一具屍體飄在他南海上，最後卻不是他先發現的，難道不奇怪？”我分析道，“別人或許會想水神殺了人不至於這麼囂張，畢竟上次戰敗一事才過沒多久，把不利主動放在他那邊不像是他會幹的事。”
“這和二十萬年恰好相反！”土地仙人接上了我的話，“如果真是他的話，二十萬年前，他把與自己相關的一切都抹除乾淨，而現在，他又將一切明目張膽地指向他自己，並且還沒有人懷疑他！”
“他在做戲。”我的直覺讓我直接說出了這句話。
女人的第六感總是會很準，但做戲做戲做給誰看呢……天界的那些仙家？或許有，但肯定不是主要的，那會是誰？土地仙人？
“做戲？”土地仙人疑惑道。
“對，做戲，但我也不敢說太絕對。”我猶豫了一下，這事也關係着土地仙人，決定還是對他說出自己的想法，“他在對你做戲，但同時也有挑釁的在裡，他許是知道靳笙的靈團告訴了你訊息，便開始設局，無論是二十年前還是如今，他做的每一步戲都有挑釁的意味，像是在說‘二十萬年前我做事幹淨你沒能找到證據，二十萬年後我就算露出馬腳你也找不到證據’。”
“他雖然畏你，卻不怕你。”
聽了我的話，土地仙人不禁皺了皺眉，可能是覺得我說的有些道理，臉上竟有了些怒氣，他狠狠地錘了下自己腿，發誓道：“老夫必會找到證據！讓公道懲罰他！”
“所以我們聯手了啊。”我對土地仙人笑笑，“而且我總感覺，水神還在做戲給誰看。”
“誰？”土地仙人突然轉頭看到我，把我嚇得心裡咯噔了一下。
“感覺啦，感覺啦，沒事，咱們聯手，那必是上上手。”我直接握住了土地仙人的手，像是在拜把子似的，鄭重地搖了搖。
“好！小安子，老夫相信你定會想起關於靳笙的事的。”土地仙人也是很信任的看着我。
“……”
不過他怎麼還抓着我認識靳笙這事不放，我是真不認識啊……就算我和她有關係，頂多大家都是鮫人嘛。
唉，現在土地仙人依舊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倒是讓我知道了些鮫人族和天界的過去，也不急，後面八成會有機遇讓他知道我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