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想怎麼繼續編造謊言時,倒是土地仙人先開口替我圓謊道:“你小子,你是多久才遇到小安子的?那在小安子遇見你之前去過哪兒,做過什麼,你知道?”
“就是就是。”我見此連忙附和道,“遇見你之前我可是到處浪蕩。”
顏修沒有半分相信的意思,他挑了挑眉,懷疑地說道:“你倆是串通好了的吧。”
“怎麼可能!”我當機立斷直接否定。
“就是就是,我倆只是實話實說。”土地仙人附和道。
“那額鱗花了多少錢?”顏修問道,那雙似能洞穿一切的銳眼緊緊盯着我,似乎在說——我看你們編。
“這……”這兒的貨幣單位是啥來着,我一下居然給忘了,於是我求助性的看向土地仙人。
土地仙人顯然是沒懂我的意思,但好在他的回答也是幫我敷衍了過去:“那都過了多久了,誰還能記得。”
“有多久?”
“……”我和土地仙人同時無語住了。
土地仙人尷尬地望了望我,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好了,只得用眼神向我傳遞話語:小安子,老夫無能爲力了,靠你自己了。
於是我裝作在努力回想的樣子,實則在計算說多少年好。這裡的人都是幾萬歲,十幾萬歲的,然而我才十七歲,鮫人按人界的日子來算能活十八萬年,那我當我自己一萬七千歲應該不過分吧,那就一萬年前?
想要騙過別人,就先要騙過自己
“一萬年了。”我語氣十分堅定地說道。
“……”
“……”
二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怎麼?難道一萬年不行嗎?
“你活了這麼久?”顏修眉頭微皺,又道,“你不是說你不屬於這個世界嗎?”
“……”
糟糕,我忘了這一茬。啊啊啊!我怎麼就忘了我也給顏修說過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事啊!那豈不是,黑市……很久前……都直接成了不成立的謊言嗎?!
怪不得顏修一副聽我鬼吹的模樣看着我,感情他是發現我完全忘了說過些實話的事實啊。
不過……這樣似乎更方便瞎吹,我來自另一個世界,所以無論我怎麼說,他也沒辦法證實我說的是不是假話,那我豈不是可以……爲所欲爲。
“啊……對。”懷揣着這樣地想法,我自信地點了下頭,“所以啊,那額鱗我是從另一個世界帶來的。”
“那你那個世界可真是神奇。”顏修看着也是懶得再追問下去,畢竟再怎麼追問下去我都會找到相應的謊言。
只是我說完這話後,我餘光看了看土地仙人,他的臉上掛着些失落,這讓我想起那日他知道我身份後,問我我那個世界有沒有鮫人,是不是鮫人族都移居過去了。
我也不想騙他,只能實話道:“我們那個世界沒有鮫人,我在那個世界也不是鮫人,來到這兒後我才成爲了鮫人嗎,算是重生吧,造化弄人。”
土地仙人聽後那般失落的表情,如今又聽到提起另一個世界,失落的表情便又在他臉上出現,不過也就幾秒的事,很快他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模樣。
“哎呀,顏修,在意那麼多幹嘛。”土地仙人的手臂勾上顏修的脖頸,“現在呢,我們應該專注於天后中毒一事。”
“的確,現在還不知下毒者是誰,他的目的是什麼。”我趁機岔開話題。
“你也不知道?半月前你說把那書歸還予你,你就能掌控實時,怎麼現在……”
“那是因爲現在一切都亂了!”我打斷顏修的話,語氣有些氣憤,調侃的話聽多了,多少也是會很不是滋味。
“我原本以爲是水神龍王下的毒,可是現在發生的事都指向了多種可能!”我腦子飛速運轉着。
顏修和白月被逼婚,白月和天帝相爭吵卻又私聊了去,我總感覺哪裡怪怪的,卻又不知道究竟是哪怪。多種可能……水神下的毒……天帝下的毒……還是……天后自己給自己下的毒。
水神下的毒,目的還說得過去,爲了白狐精華嘛。
若是天帝下的毒,那他是爲了什麼,同樣是白狐精華嘛?
還有就是若是天后自己下的毒,那她未必也太狠了,雖說在我原設定中,天后不是個好人,但也不至於這麼狠吧,而且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白狐精華?不可能,沒那麼簡單。
“一定還要什麼地方是我沒注意到的。”我努力回想蟠桃大會時的情景。
水神龍王意味深長的魅笑……天后微驚的表情……天后說的話……
我感覺我腦子都要想炸了!我多想現在就知道天帝和白月的對話是什麼,他們二人的對話一定是這一劇情的關鍵。至少我的直覺是這麼告訴我的。
“小安子?小安子!”土地仙人按着我的雙肩晃動着。
“你別想個事情都能走火入魔。”顏修話雖冷淡,語氣卻含着些擔心。
我呆呆地衝着顏修眨了下眼睛,深呼了口氣,整個人冷靜了許多,再理了一下剛纔地思路,將最簡潔的結論說了出來:“等到晚時,或許會明瞭一些。”
“怎麼說?”顏修問道。
“我總感覺天帝有什麼事瞞着我們,白月上神也是。”我篤定地說道。
“不會吧……”土地仙人疑慮道。
“土地仙人,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覺。”我堅定地看着他們二人,“天子殿下,還記得那本書吧。”
“嗯。”顏修點頭。
“等到晚時,就能知道天帝和白月上神單獨說了些什麼,現在什麼都不好說,所以只能等到晚上了。”我道。
雖然看了二人的可能也不會明確知道誰是下毒者,但至少能夠清楚天帝是不是真如我想的那樣,有什麼秘密計劃,而且是和同白月上神一起實施的計劃。
“那便等到晚時吧。”
顏修轉身走向矮腳桌案那方,提衣坐在了一方的蒲團上,掀開熬着湯藥的小藥鍋的蓋子,看了好一會兒,才又蓋回去。
“那日邽山,拋開我尚且對你疑點不說,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勇敢。”顏修那雙平日裡傲氣的眼睛中,此刻看向我,淨是溫柔。
這難道是在誇我?太不可意思了,誇我竟然這麼溫柔。不過等等,他這話說得……他是看着我跟窮奇的打鬥了?!他到底是多久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