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常表情瞬間更黑了,抓住白無常一隻搭在他肩上的手就毫不猶豫地來了個過肩摔,狠狠地把白無常摔在了地上,再次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白無常使命的在地上扳動着,手腳並用打着黑無常。
黑無常眼睛都巡視四周這麼久了,還沒發現我們?這個死角就這麼容易藏人?
我疑惑之際,突然對上了黑無常看向死角處的目光,我倒吸一口氣,害怕他是發現了我們在這兒,我回頭看那二人,都無比的冷靜,似乎是覺得黑無常根本不可能發現有人藏這兒。
但是爲什麼?等等,剛剛顏修嘴裡唸了什麼……難道是隱身咒?如果是的話,那我就明白他們的冷靜從何而來了,我也就不擔心會被現在這目光的主人發現了。
我就看着黑無常盯着我一步一步向我這兒走來,差點點與我臉貼臉時,他停了下來,耷拉着一張陰沉沉的臉,幾乎與我平視。
這實在是不像是看不見我的樣子!
我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也明顯感覺到自己背上冷汗直流,身體不自主的微顫,咬緊要關,兩手分別死死地抓着顏修和白月的袖子。
他倆之所以現在都還不慌,我懷疑有很大的一個原因——有我站在他們前面。
“你也太疑神疑鬼了吧,害,趕緊的吧,檢查一下這裡面藏人沒。”白無常向黑無常招招手,指了指坐在自己身下的暗門,
看來他們這是要打開暗門的節奏,那不正好是可以混進去的好時機嗎?!
我蠢蠢欲動,卻被顏修死死摁住,只聽見他意念傳音給我:“別慌,還不是時候,通道的另一頭還有鎖,我們現在偷溜進去只會被困在裡面。”
又聽見白月用意念道:“但他們只是檢查通道里有無藏人,不一定會打開那一頭的鎖,而且鎖應該是從外面鎖上的,他們不一定能從裡面開。”
他們說得沒錯,在不確定黑白無常會不會打開另一面的鎖的情況下,枉然行動只會是讓自己進退兩難,但也不能什麼也不做,錯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不如讓我被他們抓住,然後他們肯定會把我當作亂跑的鬼魂抓走,我就有機會把裡面的鎖打開,但問題是,萬一我看了這倆開鎖依舊不會怎麼辦,那也會給顏修和白月增添負擔。
“或許花把我們引到這兒,不是想我們通過暗道進去。”顏修有用意念說道。
“你是說……通過這倆把我們帶進去?”白月意念回覆了後,又與顏修相視一眼,二人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我。
我頂着身體後上方“不懷好意”的目光,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黑白無常的動作上,不去多想身後二人眼裡的意會。
總感覺他倆對我有什麼想法。
“起開。”黑無常終於離開我面前,來自面前的壓迫感終於沒了。
他走過去推了把白無常,蹲下拿起方纔被白無常衣服擋住的鎖,又從衣兜裡拿出一把黢黑的似鑰匙的東西,對着鎖芯就插了進去。
居然也是用鑰匙開的,我還以爲會有什麼不一樣的。那就是說把鑰匙拿到了,就可以開鎖了。
暗門被緩緩打開,我後背突然一重,我被莫名推了出去,我回頭詫異地去看他們二人,卻是已經瞧不見他們,我心頭一緊,腦袋機械般轉回去,雙眼呆愣地看向黑白無常。
“對不住了安姑娘,你身上的仙氣較淺,不易被識出身份來,不過你放心,我們會在暗中保護你的。”雖說這話是白月用意念傳過來的,但八成是顏修不好意思親口說纔會是她說的。
我可真是大怨種啊,有風險的事都讓我給上了。也不知道他倆能怎樣在暗中保護我,反正如果我有一根汗毛被傷到了,只要最後我還活着,我一定跟他倆沒完。
“咦?哪蹦出來的野鬼?”白無常也是呆愣地看着我,又一臉佩服地看向正打算進入暗道的黑無常,道,“黑黑,居然不是你疑神疑鬼誒。”
“別叫我黑黑。”黑無常厭惡地白了眼白無常,從暗道走了出來。
白無常黑無常的白眼不以爲然,反倒是小跑到我面前,與我面對面,就像方纔黑無常與我捱得那般近。
雖說白無常臉上掛着笑意,可他的笑容實在是讓人看了瘮得慌,比黑無常的喪臉好不到哪兒去,給人感覺笑裡藏刀,我背上的冷汗再次直流。
白無常在我身上嗅了嗅,從頭到尾將我打量了番,剛準備開口說話,就被黑無常先一步開口。
“方纔我怎麼沒看見你?”黑無常這番話擺明了是說他剛纔感覺到我藏在了牆角處,卻沒有發現我,“你是用了什麼辦法做到的?”
“我……”突如其來的發問,甚至是沒給我想怎麼狡辯的時間,我一直我個不出所以然來,幸好,白無常居然稀裡糊塗地替我解了圍。
“我想起來了,藥閣最近不是少了些藥嗎,有兩瓶就是隱身藥,是不是你拿的啊?”白無常和藹地問我,我也是被他這般親切的模樣鬼迷心竅了,一時忘了他是陰間使者,想都沒想就點了頭。
黑無常瞧見也是有些詫異,甚至於還有些高興?
爲什麼高興?我不理解。
我還沒反應過來,雙手就被白無常一把抓住,我呆愣,他依舊笑着,只聽他得意對黑無常喊道:“黑黑,偷藥的賊不就抓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