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昊雨這是做什麼?讓我幫她送情書?我低眸偷看了一眼她手裡的信封,還是粉紅色的少女系列。
這信封的風格,和沈清漪惡俗的少女系裙子簡直一樣一樣的。田昊雨的性格也和沈清漪大同小異,對於她們這種粉紅少女心的姑娘,我天生就愛捉弄。
“田老師,這是什麼啊?”我裝的天真無邪,明知故問。
田昊雨更嬌羞了,她神情很爲難說:“也沒什麼,就是……就是一封信。”
“情書!”我故作驚訝的盯着她,嘴巴張得像雞蛋那麼大。
聞言,田昊雨慌忙搖頭:“不是的不是的,就是……就是一些正常的書信來往!”
看見沒!這個就是我的英語老師,那個整天被學生欺負,智商情商爲零的田*。她竟然忘記了上次我在辦公室裡說陪睡的事兒,以爲我是真的什麼都不懂,擺出一副很正經的模樣教育我:“小孩子家家不要胡說八道,老師說了,這就是正常的書信,正常的……同事來往。”
“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幹嘛還寫信啊,田老師,你有事兒直接發短信不就好了?”我滿臉大惑不解,心裡已經樂開了花。在永安大學,除卻枯燥的學習,逗田昊雨也是一件很有趣兒的事兒。
我假惺惺的把信封往她手裡塞,話說得頗有深意:“田老師,我跟你講,現在這個時代,寫信什麼的都不容易增進同事之間的感情。發短信,或者打電話,最好是當面兒說最好!像您這麼可愛吧!要是當面說,嚴老師一定會喜歡你的!”
“真的嗎?”田昊雨二的天性絕對不是吹的,我兩三句話就把她哄的找不着北了,我都能看見她眼睛裡的少女心了。
對付男人我不懂,對付女人嘛,就一個字,哄!我忙點頭說:“是啊是啊!我跟你說啊,嚴老師他就喜歡那種可愛的女孩兒,像您這麼可愛的!”
“你……你瞎說什麼呢?你們嚴老師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兒關我什麼事兒啊!”田昊雨更是嬌羞了,扭扭捏捏的說:“記得把信給你們嚴老師啊!”
“好好好!”我樂呵呵的答應,心說像你這麼扭捏又嬌羞的姑娘,要真栽在嚴尋手裡了,肯定會被嚴尋那隻老狼給吃了!
不過,田昊雨被吃了,總比我被吃了強吧!反正她喜歡嚴尋,我看她啊,巴不得嚴尋能一口把她給吃了。
我估計啊,她上次約嚴尋就是想表白,奈何她這性子太過扭捏,所以沒能表白成功。
這會兒倒好,換寫信了。老套老土!和嚴尋鑰匙串掛在皮帶上倒是有異曲同工之處,哎呦,還別說,他倆這點兒的確是挺般配的。
再說了,要是嚴尋真的接受了田昊雨的表白,他就不會對我動手動腳了,更不會老是和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覺得吧,嚴尋和我說那些奇怪的話,甚至於吻我,都是因爲他太寂寞了。於他而言,我就是個小丫頭片子!
就說我吧,我怎麼着也不會去喜歡一個初中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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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可是十歲的差距,何止是初中生啊,簡直是小學生好嗎!
哈哈哈哈,要是嚴尋和田昊雨在一起了,他就不會有事兒沒事兒教訓我了,他可能會教訓田昊雨,我越想越開心。
果決的撥通了嚴尋的手機號,嘿嘿笑道:“嚴老師,您現在有空嗎?”
“幹嘛,你想我啊?”他恬不知恥,無恥之極的脫口而出。
想你!想你大爺啊!我心裡恨恨的想,這個猥瑣大叔,已經寂寞到和學生說這種話了。嘴上卻是百般討好的笑:“誒,對對對,好久沒見您了,我真的忒想您了!”
想必是我太浮誇,嚴尋立馬就聽出了我不正常,不冷不熱的問道:“有事?”
“誒,算是有事吧……”我支支吾吾的,我總不能告訴他說,我是爲了幫田昊雨送情書,所以約他出來的吧。
我要真那樣說了,他一定赴約的,他會專門約我出去狠狠的教育我一頓,指不定會幹出什麼奇怪的事兒呢!我纔不會傻到告訴他說,嘿,嚴老師,田老師她喜歡您,讓我給送情書!
我基本可以想象,嚴尋聽到這話的表情。然而,他看到情書的表情,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晚上七點多,我和嚴尋相約在離得學校稍微遠一些的餐廳,當然,點菜是他給錢。
他盯着我遞上的情書,懷疑說:“你寫的情書?”
“田老師寫的!”我毫不避諱的道出了田昊雨對他深切的愛意:“嚴老師,我跟你說啊,田老師她就是害羞,才用這麼老土的法子。現在啊,像她這樣的好女孩兒已經越來越少了,您一定要好好把握啊!”
我怎麼覺得我這話說得像是拉皮條的推銷姑娘呢?哎呀,反正都一樣,只要把田昊雨推銷出去就好了!嘿嘿嘿嘿……
“你找我出來,就是爲了這事兒?”他面色如霜,看也沒看一眼就把粉紅粉紅的嬌羞小信封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了。
嘿!這什麼人啊!我覺得吧,到底那是人家田昊雨的心意,他怎麼能看都不看一眼就扔了。而且,他都不看,我要怎麼把田昊雨推銷給他。
我想也沒想就把手伸進垃圾桶裡抓起那封信,擺出情感專家的專業態度,苦心孤詣的勸導嚴尋那個老光棍兒單身漢說:“嚴老師,您這樣就不對了!這是人家田老師的心意,您怎麼能看都不看就給人扔了,再說了,我覺得田老師挺好的,你倆挺般配的……”
你倆都一樣老土!後面這句話我沒說出口,我這話都還沒出口,嚴尋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了:“你有病是不是?沒事兒幫人家送什麼情書!”
什麼?我……我有病?丫什麼人啊!我好心好意的幫他脫離單身,排解寂寞,他還說我有病。
我當時就怒了:“喂!嚴老師,你這人怎麼回事啊!我那個……我那個看你太寂寞了!我這幫你找個媳婦兒,幫你排解寂寞,你還說我有病?”
“我寂寞?呵呵呵呵……我寂寞?我說你這丫頭,你是那隻眼睛看見我寂寞了啊?”嚴尋哭笑不得,還有點兒生氣。
他一旦擺出生氣的陰沉了,我就挺害怕,我的聲音都讓他給嚇小了,我結結巴巴:“你不寂寞……你……你那個…………你要是不寂寞,你……你幹嘛……你……吻我。”
吻這個字很文雅,很浪漫,然而卻是讓人難以啓齒的。
尤其,還是在公共場合,在嚴尋面前,我艱難的說出這個字,臉都給我憋紅了,我擡眸看着嚴尋,佯裝鎮定的問他:“您不是因爲寂寞嗎?”
“哦,你的意思是,你覺得我親你是因爲太寂寞了?”果然是個老男人,我說得那麼含蓄,我都不好意思,他這麼直接,還如此風輕雲淡,就如同是在說,今天早上喝了牛奶。
我擡眸望他,眼神不覺躲閃:“難道……不是嗎?”
“我像是寂寞的人嗎?”嚴尋的火氣只增不減。
他的眼睛裡也冒着火焰,被他這樣看着,我都說不出話來了,我怕我一說話他就劈頭蓋臉的對我一通臭罵。要真吵起來,我可不是他的對手。
我左看右看,眼見周圍還有幾個人,公共場合,還有這麼多人在,他還不至於和我吵吧。
對!他肯定不會和我吵,他還是挺注重面子的。於是我心安的,眼神誠懇的望着他說:“嗯!”
我憨厚而誠實的回答使得嚴尋很無語,他滿臉無奈的警告我:“向晚,下次再幹這種事兒,我削你!”
“我這不是怕您孤獨終老嗎?像您這樣的怪脾氣,哪個姑娘受得了您,到底咱倆也是師生一場,我不能看着您孤獨終老吧!”爲了把田昊雨送進這頭大灰狼的嘴裡,我是豁出去了,到了如今這般,我還不怕死的遞上我從垃圾桶裡撿起來的情書,繼續規勸:“您看看吧!”
嚴尋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這回他沒有把信封給扔了,信封在他的手裡捏着,他拿信封的姿勢很優雅,嘴角的笑也很優雅,看着我片刻後忽然問道:“我爲什麼要看?你讓我看我就看啊?總得給個理由吧!”
他……這話是幾個意思啊?誒……我實在摸不透,他不會……真的喜歡我吧?據我看電視劇的經驗,他這副神情,理當是男主角對着女主角的神情啊!
他就算不喜歡田昊雨,也不用對我露出這副神情吧?整的我怕怕的,渾身發毛,總覺得他會忽然撲過來。
我……我還是先走好了,嚴尋這神情,實在是讓我毛骨悚然,我一邊兒起身,一邊兒笑對他說:“嚴老師啊,我……我想來了,我作業好像還沒做完,明天要交的,我先走了,您自己慢慢吃啊,記得一定要看信啊!那裡面可是田老師對你濃濃的愛意,您就是不喜歡人家,那啥,也別糟蹋人家的心意啊!”
“不糟蹋人家的心意,所以你就糟蹋我的心意?”我走了兩步,背後傳來嚴尋的聲音,他的聲音特別大,大到整個餐廳的人都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