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幾人圍在一堆,分成兩組輪流守夜。
也不知道是作戰服還是裡面的黑色緊身衣起作用,就算夜裡的溫度較低,幾人也沒有感覺到寒冷。上半夜是黃子墨和陳紹負責,下半夜則是李紫和刑天宇。
此刻已是下半夜,刑天宇和李紫背靠背坐着,一人負責一個面。
“這裡很明確不是我所在的原來世界。”刑天宇看了看天空說着,“我原來的世界不會是兩個月亮,你呢?”
“也不是我的世界,我那裡的月亮是一個紅色的圓形月球,比這裡的兩個加起來還要大。”
二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說着各自世界的情況,以此來保持清醒狀態。
就在天邊微微有一點光亮的時候,灌木叢中忽然窸窸窣窣發出聲響,緊接着幾道綠色光芒出現在灌木叢中。刑天宇和李紫一下就警惕起來。而原本正在睡覺的陳紹也坐了起來,將手中的匕首拔了出來。
三隻似狼的野獸慢慢地走了出來,齜着鋒利的尖牙,發出無聲的嘶吼。這些野獸個頭比刑天宇所知道的任何犬科都要大,一隻只壯如牛犢。
陳紹將黃子墨也叫了起來,四個人都手持着匕首,眼睛死死盯着這突然出現的野獸。這時,後方的灌木叢中窸窸窣窣又走出了兩隻野獸。
就在幾人忍不住轉頭向後看去的時候,前方的三隻野獸同時俯身衝鋒發動了攻擊,後面的兩隻緊跟着也衝向幾人。
黃子墨原本雙腿就在發抖,看見野獸衝來,忍不住就啊了一聲跑向側面的灌木叢。
“別~”陳紹剛想拉住黃子墨,晚一步沒拉住,瞥到後方兩隻野獸調轉方向朝着黃子墨追去,而前方野獸已經殺到,對其餘二人道:“一人一隻,誰先殺掉就趕緊幫其他人。”
“好!”
“好!”
刑天宇學着陳紹主動上前,用手臂主動去接野獸的獠牙。雖然之前用匕首試過作戰服的堅韌程度,知道野獸應該是咬不破這作戰服,心裡依舊打鼓。
野獸撲了過來,一嘴咬住了刑天宇的手臂,巨大的力道讓其一陣痛。野獸咬住後,開始向後撕扯。刑天宇用勁渾身力氣,一手拉住被咬住的手臂開始和野獸相互拉扯,一時僵持住。
陳紹這邊也是用手臂接組野獸的撲咬。就在野獸咬上來的一霎,陳紹手臂一擡,腳下成弓步,頂住野獸的衝擊,同時另外一隻手握着匕首狠狠一揮,從下方刺向野獸的腹部。說時遲那時快,匕首直直刺入野獸體內。野獸吃痛,咬住陳紹手臂的略略鬆開。陳紹則是抓住機會,直接用匕首就劃開一個大大的傷口。野獸頓時嗚咽一聲就倒地一命嗚呼。
再看李紫那邊,野獸撲過來的剎那,李紫憑藉自己小巧的身形側身閃開。野獸落地後,又反撲回來。李紫依舊是靠着靈活側身閃避。李紫猶如在玩躲手球一般一連閃開了好幾次攻擊。野獸撲了幾次不中,也不再撲過去,只是俯着身子,呲牙圍着李紫打轉。一人一獸就這樣陷入僵局。
陳紹看看二人的情況,毫不猶豫衝向刑天宇那邊,向前幾步一腳踹向野獸。
野獸頓時被踹得發出嗚嗚幾聲慘叫。刑天宇抓住機會,一把撲了上去,雙手死死鉗住野獸的脖子,一人一獸頓時在地上翻滾。
陳紹見狀,二話不說又轉身衝向李紫那邊。
圍着李紫的野獸看見陳紹過來,猛地撲向李紫。李紫依舊靈活躲過,然後就看見那野獸頭也不回地衝向灌木叢消失不見。
“這畜牲倒是機靈。”陳紹走到李紫邊上看着逃走的野獸說道。
刑天宇隨着野獸的掙扎倒在地上。這野獸力氣十分大,刑天宇不敢大意,雙腿緊緊夾住不讓其掙脫。翻滾了幾周,野獸力氣有點變小了,抓住時機,刑天宇翻身在上,將野獸坐在身下,一手死死壓住頭部不讓其動彈,另外一隻手臂抵住獸神,手腕翻轉,鋒利的匕首直接就將野獸的脖子給劃斷了。
“呼~總算解決了。”刑天宇鬆了一口氣。
遠處忽的傳來一陣慘叫聲,赫然是高中生黃子墨的聲音。那慘叫聲在這夜晚的荒野上格外清晰瘮人。聲音急促而短暫,戛然而止,刑天宇知道黃子墨是凶多吉少了。
時間來到第二日,經過野獸的襲擊後,幾人都無法睡着,就坐着聊了很久。
刑天宇瞭解到陳紹年輕的時候是在部隊裡的特種步兵出身,所以才身手了得,雖然年紀大了,戰鬥的本能依舊還在。
李紫的興趣則是擊劍,擁有相當不錯的功底。
一直到中午,受傷的男子發出一聲輕哼,竟然清醒了過來,傷勢的癒合程度讓幾人再次見證了那藥物的神奇效果。經過陳紹好一陣子的解釋,男子纔不可思議的相信了這一切,然後又是一陣絮叨,衆人也知道了這個男人叫張曉峰,49歲,是一家安保公司的老總,也不出所料的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或者星球的。
經過幾人的商議,決定先離開這裡。
咔嚓,咔嚓,鞋子不時踩斷地上的枯枝,衆人穿過灌木叢就來到一片好像從未有人涉足過的森林。
“靠,這是什麼破樹林,這麼大,我們都走了快四個小時了吧。陳老弟,你確定我們沒有迷路嗎?我看這每棵樹都一樣,有沒有可能是我們一直原地打轉。”張曉峰說着話,用匕首劃拉開一大片蛛網,並將一隻跟他頭一樣大的蜘蛛給一刀兩斷。
幾人現在對這裡異常大的生物已經見怪不怪了,一路上碰到的不管是飛蟲或者飛鳥都特別大。
“應該不會,我一直都有在樹上做記號。走了這麼久,我沒有發現任何一個我做的記號,說明我們一直是在前進的。而且根據太陽的方向,我保證我們一直走的支線。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片森林非常大,屬於原始森林。”陳紹回答道。
“我覺得我們應該摒棄自己的觀念,重新思考任何一種可能性。”刑天宇說道。
李紫也說:“確實如此,這個世界對於我們來說完全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我不管什麼陌生不陌生的,我就想知道怎麼離開這個鬼樹林,找到有人的地方,問問有沒有什麼辦法回到自己的世界去。老子可不想從此以後就生活在這裡。”張曉峰有些煩躁不安的說。
“誰都想回去,不要再抱怨了。我們繼續向前走吧,興許再向前一段就能走出去了。”陳紹仔細辨別了一下方向,繼續帶路。
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天色開始漸暗,一眼望去,周圍除了樹木還是樹木。雖說一路有驚無險,但是往往是這樣漫長而不知目的地的旅途最是折磨人。
刑天宇是最年輕的,這樣連續走了五個多小時,也已經是累的不行。看看周圍人,也是一臉疲憊,李紫和張曉峰已經累的癱坐在地上不停揉搓自己的腿。陳紹雖然年輕時當過特種兵,此刻也是雙手支撐着膝蓋,顯然是年紀大了,體力不支。
刑天宇提議道:“我們今天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看大家都已經累地走不動了。陳叔叔,你有經驗,看看哪個地方比較適合做營地。”
“哎嗎呀,我看行,老子多少年沒走這麼久了。真是累死了,這腿都要沒知覺了。”張曉峰第一個同意。
陳紹見衆人也確實走不動了,也是點點頭,說道:“看來今天只能這樣了,人看了,不行了。這樣吧,天宇,這裡就是你還有點體力了,到附近找找,看看有沒有樹杈稍微密集一點的大樹。晚上我們最好是在樹杈上過夜,能夠很有效的預防野獸突襲。”
“好的。”
刑天宇學着陳紹的樣子將自己的一條腿與樹杆綁好,打上活結然後將拉繩放在自己手邊位置。
“你們看好了,這樣打的活結非常結實不容易鬆動,而且通過這樣一拉很輕鬆就可以拉開,方便我們在遇到緊急情況下能夠快速脫離。”陳紹一邊掩飾打結一邊說着。
很快,幾人都已經弄好。陳紹在最矮的樹杆位置。刑天宇在上方一點。
“陳叔叔,根據你的判斷,我覺得我們有多大概率走出這片樹林?”刑天宇丟了一顆辟穀丹放進嘴裡。
“說實話,這片森林比我想象的還要大,我也沒把握多久能走出去。但是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帶你們出去的。”陳紹嘆了口氣,繼續道:“不過說起來,天宇你學東西很快呀。只看了一遍就能學會這麼複雜的打結,想當年我跟着教官學了三四遍都記不住。”
“我也只是有樣學樣而已,李姐和張叔他們不也成功了嘛。”
“哈哈,年輕人,不用謙虛,你這個年紀大學畢業都不錯,可你已經研究生畢業,說一聲天才也不爲過。”
“哎~你們還別說,這個什麼嘮子的辟穀丹還真管用,就這麼小小的一顆,吃下去,頓時就不餓了,口也不渴了。”張曉峰在最上方插話,“我靠,這玩意兒要是帶回去了研發出來,那我豈不是要發財了。”
刑天宇回道:“大叔,你想得也太美了。先不提我們是不是能不能回去,就我們來的時候,你們誰看到自己的東西了?既然能讓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的赤裸着來,要是真的能回去,就以這辟穀丹的價值,那肯定也不能讓帶回去。退一萬步說吧,就算讓你帶回去了,這東西據我所知,是小說影視劇裡纔會出現的東西,那不都是科學能解釋的清楚了,每個十年八年的,估計連煉製方法都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