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要說一些謊話,來掩蓋面前修士的死因,是因爲倪算求清楚,有些問題,有些秘密,在沒有找到答案之前,還真的不能跟別人分享。
儘管像李陽這樣的修士,也算是一位已經和自己經歷了生死的朋友,但是目前,這樣一個,不知道是好是壞,是有是無的傳送法陣的訊息,在自己沒有實力去親自探清楚之前,就不想再提起隻字片語。
“李道友,既然你對於這裡修士的法器,不怎麼敢興趣,那他們身上的靈石,你就全部拿去。還有,我看那些修士身上的星月幣,似乎對道友來說,也價值不大,不如這樣,就按照市場價,我再出兩萬下品靈石,就算買下道友你的那份星月幣和法器。”
只見,此刻的倪算求,正盤坐在原先的方位,翻檢着這些修士身上所帶之物。其中,一大半的紫星門弟子,都只帶有一些很是普通的飛劍、飛輪,作爲常規的飛遁法器,以及一些較爲少有的低級烏光盾、烏鐵盾和玄鐵盾,這都是由一些低劣的雜礦所煉製,沒有多少防禦威力,那剩下的一些物品,就都是一些不多的法符、丹藥,以及一些較爲稀缺的靈草、靈藥等物。
因爲,這些個法器,大多都篆刻着一些紫星門的標記,所以羅門的李陽,也是不敢帶回宗門,分發給自己的羅門弟子,最多也就只能重新熔鍊,再次鑄造其他的法器、法寶。
但是,這麼一來,現今的這些法器材質,又是如此的低劣,所以,就算再熔重鑄,也未必能煉製出原有的威能。因此,李陽就直接做了一個順水人情,把這些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的無用之物,全都留給了倪算求。
然而,倪算求卻是不想佔對方的便宜,於是就提出了上面的這麼一個建議,把這裡的一些星月幣、飛劍等物,都按照城內的標價,兌換成下品靈石,支付給羅門的李陽。
“呃,道友不可!你這麼做,豈非是太小看了我?呵,你看我李陽已然單袖清風,怎會再貪圖這些身外之物。”
對於倪算求的好意,李陽豈會不知,但是,他覺得今日這一戰,已經得到不少好處,無需再多要倪算求的東西,所以,就說出了這麼一句託詞,跟倪算求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單袖清風?
倪算求愣了一愣,隨即,就對着李陽道友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原來,這修道界所說的,形容一名得道的前輩,不貪圖任何身外之物,都是用兩袖清風來讚美。
但是,此時,李陽卻是咧着嘴,擺弄着他的那隻沒有手臂的空袖子,自嘲了這麼一回。
對於此點,倪算求怎會不知,對方的深意,於是就默默的點了點頭,就取出五對烈陽丹,點到了李陽的跟前,就此說道:“不知道,此種烈陽丹,李兄你要不要,若是可以的話,就當我今日,留給道友你的禮物。”
“烈陽丹,真的是上古火煌宮的獨門法器烈陽丹!呀,道友你是如何得來?偶,對了,據典籍記載,此種烈陽丹,是要用一對相同等級的火系妖丹才能煉製,並且,一旦擊發,就會在空中形成一道巨大的火雲,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大面積的轟殺對手,不知道這幾顆烈陽丹的威力,也是否如此?還有,不知道道友你,之前所擊發的一次性火系法器,就是此物?”李陽接過手一看,頓時就認出了此物就是烈陽丹,隨即,就滔滔不絕的問詢了起來。
倪算求點了點頭,表示的確如此,然後又馬不停蹄的掏出一個個顏色不一,但是款式相同的納寶囊,檢查了起來。倘若,遇到什麼宗門禁制,就直接用自己的神識、靈力,全力的抹除乾淨。
因爲,按一般來說,這分念境以上的修士,所帶着的納寶囊和其他的重要法器、法寶等物,都帶有不爲人知的宗門禁制,若是不用神識或是法符,抹去這一部分的烙印,那之後再次激發使用這些法器之時,就會被紫星門的門人所探知,所以,倪算求才會花如此多的精力,如此多的時間,把這些所有得到的納寶囊,全都仔細的清理了一遍。
接下來的時間,李陽又提起此種烈陽丹的使用方法,以及此種威能強大的烈陽丹,所能波及的範圍。
對於這些,倪算求仔細的解釋了一下,不同的火系妖丹所煉製成的烈陽丹,全都威能不同,而且爆炸起來的覆蓋範圍也會不一樣。
因爲,倪算求的淬體秘術,也是需要吸收不少修士的氣血,所以倪算求把這幾具修爲較高的真靈七子和分念境四重的宋雲睿屍身,以及一些周天境四五重的準內門弟子,全都留在了手中。
因爲他的小螃,也很是喜歡食用,這種修爲較高、神通較大的修士腦髓,所以,此時,趁這段時間,倪算求還叫自己的妖獸小弟,小螃,把拖入泥中的紫星門弟子,全都一一拖出了地面。
此刻,隨着他的妖獸小弟星辰白帝蟹,不斷的進出泥土之中,倪算求感應的出,此時的下方,十幾丈的深度,就都已經被灰白光穹所包圍。
也即是,這上至四五百丈高的虛空,下至二十丈不到的地下泥層,全都被 上方的一十八面的生死冥帆,包裹在了其中。
“轟~!”
只聽聞一聲如同九天暴雷一般的爆響聲,這上方的一十八面生死冥帆,就被撕開了一個兩丈來長的豁口,旋即,就有一道兩人來長的灰黑色彎月,順着兩面黑白長帆之間,疾射而出,飛出了此片灰白光穹。
出了法陣,倪算求和李陽兩人,就此分道揚鑣,各自按照自己之前想好的路徑,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與此同時,在紫星門的一處僻靜的院落一角,一間不大的小屋之中,一張長長的白玉祭臺之上,有八盞燈火明亮的元神燈,在同一時刻,瞬間齊齊爆碎。
此時,這一排燈盞的前面,還篆刻了一些小字,而這些字符,所刻的就是真靈七子,以及長老院大長老宋雲睿的法號。
紫星門的中流砥柱,八名分念境的高手,全都隕落在星月城的城北,入城河的河畔之上。這無疑就是一個晴天霹靂,瞬間就炸響了整個宗門。
幾乎不等宗門的長老,有任何的表示,就有一道氣息異常可怖的紫色遁光,疾射而出,到了星月城城北,那處種滿了白色小花的堤岸上空。
紫雲真人。
此時,這道紫色祥雲之上的修士,正是星月城的城主,紫星門的掌門之人紫雲真人。
然而,此時的灰白光穹之中,就只留有一根長矛,而長矛的一頭朝上,掛着一個白色骷髏頭。
只見,這根長矛的面前,還寫着一行小字:
紫雲真人,貴派的厚禮,我這已收下,禮尚往來,這具宋長老的屍身,還請宗主你笑納。不過,不好意思,今日我還有事,咱們來日再續。若是你有什麼不服,還請憋住,若是實在憋不住,那歡迎你來我東海海牧幫,我海牧幫一定與你奉陪到底!
海牧幫二當家,李瀾靈。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咱們姑且先不管那個紫雲老頭,頭上有沒有冒煙,就繼續講解,倪算求這一頭。
“哈哈哈,也不知道這個紫雲老頭,看了我的留言會不會氣死?”
“哼,這事,你以後還得小心一點。今後,如若沒事,還是要少做。你也看見了,今日若不是有我提醒,知道那一十八道生死冥帆的破解之道,那麼此時,你就很有可能,已經落入了那紫雲真人的手中。”
“什麼,紅牛哥,你不能這樣。咱們可是好搭檔,回頭大不了,我多找幾頭厲害一點的火系妖獸,讓你補補。”
“哼~~!”
城西之外的密林之中,有一柄不怎麼起眼的普通飛劍,在緊貼着山頭的高度,緩緩的飛掠着,看不見有任何的修士站在上面,只有一道道,不怎麼看得清的透明漣漪,不時的在虛空之中波動。
對,此刻,站在這柄飛劍上面的修士,正是今日早晨,已經勒索了紫星門八十萬下品靈石,又擊殺了兩三百名紫星門弟子的神秘修士,倪算求。
只見,此刻的倪算求已然披上那件土遁隱形披風,正賊兮兮的清點着那些紫星門長老級人物身上,所摸來的那些納寶囊。
“哈哈哈哈,賺大發了,這回賺大發了。七柄青龍寒冰劍,七柄風系法劍,就算普通的低階修士單獨擊發,都能有靈階中品的威能。哈哈,以後就算我不用,也可以出去賣個大價錢了。誒,只可惜了那個梅長老的那一對飛劍,已經報廢,沒有了任何靈力,不然,我以後,若是也得到一門同樣的真靈劍陣,就可以直接御使了。”一路過來,倪算求已經笑的合不攏嘴,原來自己都已經這麼厲害,都足以擊殺掉這麼多的長老級人物。
“嘿,你個小子,撿了便宜還賣乖了。你要不是在昨日,跟那個梅舞劍賭鬥,把他的那兩柄飛劍打的彎成了三節,然後又設計,假裝好人,幫他復原飛劍,那麼今日,恐怕要被他們紫星門的真靈劍陣所困,搞不好,要被生擒了也說不定。”紅牛老哥沒好氣的說道。
此時,倪算求正繞着山頭,去城南那一片的一處大樹林,但是,因爲得到了這麼多的好處,又擊殺了這麼多的修士,而且,到最後還嫁禍給了海盜,所以,這時,還洋洋得意的倪算求,實在是沒忍住,又笑出了聲。
只見,此刻的他,已經在一處山頭的灌木之中,更換一套較爲乾淨的普通獸皮大衣。雖然,這件白色的獸皮大衣,沒有半分靈力,但是法衣的樣式很大,看起來就好像一件大的睡袍,穿上身很是輕鬆。
“呵呵,這倒也是,紅牛哥你說的是。”
“哼。”
“不過,紅牛哥,你幫我看看,這兩顆翠綠色的寶珠,到底是何物,爲何之前擊發之時,會讓四周的溫度瞬間大跌,幾乎一下子跌到了寒冬臘月?”
“恩,好,我看看。”
接下來,倪算求又很是識時務的,說了幾句好話,於是,兩人的矛盾,又化解在了萌芽之中。
隨後,因爲越來越臨近城南這一塊,紅牛老哥也就沒再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