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名風火兩系的雙靈根修士到底是來自哪門哪派,年紀多大,長相如何,如有半句答不上來,老夫定讓你們這羣月影宗的修士,全都爲我宗的陸大長老陪葬。”蘇道坤已然不顧什麼體面,對着面前的那批月影宗的周天境修士,冷然的喝道。
“哼,不要怕,此處並非他們雲霧城,有我沈忠月在,月影宗的人就不會遭外派的欺負。”那名同樣修爲已經修到了分念境的沈姓堂主,倒也不怯對面的蘇大長老,沉聲說道。
“此人,此人身穿一件棕色的蓑衣,全身的打扮跟一名普通的村夫無異,看面貌、骨齡,應該是一名纔剛剛二十出頭的年輕修士。另外,以我們幾個的望氣術來看,此人的修爲,最多隻有周天境三重,但是其所修的功法極其特別,神海無比龐大,好像是修有一種已經失傳已久的上古秘術,位列天級頂階的真元功法。而且,那名年輕修士後來施展出來的神識力量,也是印證了這一點,就連你們劍靈宗的陸大長老也是無法抵擋的住他的神識威壓,不然,你們的那個陸羽風大長老,也不會如此輕易,上了那名年輕人的當。”那名灰色法衣的月影宗精英弟子,再次拱手說道。
“是嘛?你區區一個分念境一重的堂主,口氣倒是不小,竟然在我的面前還敢瞎編亂造,說什麼周天境的修士能擊殺我們陸大長老,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哼哼,我倒是要看看你們這羣躲來躲去的黑皮鼠,到底有什麼能力,敢在這裡跟我們劍靈宗的人叫板?”已經被氣的頭腦發昏的蘇道坤,全然不顧之前的友誼,也不說對方有沒有過錯,冷笑着說道,“劍靈宗的衆弟子給我聽令,即刻給我清理此處場地,不得留下一名其他宗門的修士,在此偷獵妖獸。”
“你~!”月影宗的沈姓堂主,被氣的一下子接不上話。
接着,根本沒有多少遲疑,雙方的修士,就又立馬“噼裡啪啦”的擊打在了一起,其中,還有一些別的散修,和一些原本逗留在此處的小宗門,也紛紛加入了這場戰局之中。
“劍靈宗,你如此仗勢欺人,我三清道宗,和你誓不兩立!”
“對,我鬼哭夜城的夜枯門也是不服!”
“還有我,紅煙鎮曹家,也願意助月影宗一臂之力!”
“呵呵,好生熱鬧。各位,各位,聽我一言,我們是來自極道山的曠野七賢,正好路過此處,願意爲各位主持個公道。”
“呃,我呸!什麼狗屁曠野七賢,不就是來着蠻荒深處,極道山的荒野七怪嘛!你們七個雜碎,什麼時候也有資格,可以過問我們南部一十六城,各大宗門的要事?”
“你?那好,不要忘了,這裡可是黑獸谷,鹿死誰手,還未必知曉!”
……
一時之間,那些來自五湖四海的各大勢力,全都匯聚在此地,熙熙攘攘,人聲鼎沸,各種不同的聲音,充斥在此片石林之中。當然,這段時間之中,很多宗門的內門弟子、精英弟子,還是在一直手腳不停的擊發着術法、法器,抵禦着前方妖獸的襲擊,可以聽到,有很多修士的術法、法器轟鳴之聲,從未間斷過,其中,不時還伴有修士被妖獸擊中,隕落時的慘叫。
“劉德武。”
“屬下在!”
“快,由你帶隊,全部騰空,佈下那道星域劍陣,立馬滅殺這裡的全部妖獸。”
“呃,長老,那你?”
“無須管我,只要能布好法陣,其他的一概後果,有老朽頂着!”
“是~!”
緊接着,劍靈宗的蘇大長老立馬一臉凝重的對着,自己身邊的一名中年劍修,下了這麼一道命令,然後自己又飛快的騰空而起,御使着一道腳踏飛雲的飛遁法術,朝着正上方的一處如同一個黑色筆架的較高石峰,掠了上去。
幾乎在同一時間,底下的虛空,因爲少了劍靈宗的弟子壓陣,很多飛禽妖獸都開始紛紛的朝外反衝。
其中,有很多成羣結隊的穿雲蟒,已經藉此時機,穿過了一大片的白色雲霧,朝着相反的方向逃遁,想要逃離此處。
但是,此時上方,在那根灰色石柱上高高站立着的蘇道坤,已經摸出了一件天藍色,內里布有星星點點,千萬只黑色眼睛的圓形小碗,朝着那處前方的白雲之中,擊射了一道藍色的華光。
只見,這一瞬間,前方的那羣白色雲霧,全都被這道藍色的華光一掃而空,同時,還伴有一根根細細如同牛毛的黑色真絲,順着這片華光,散落在了前方的那片空域之中。
接着,就看見前方的那片空域,如同是繁星映月,這飄飄灑灑的細細真絲,“啪啪啪”的一陣爆響,就變成了一隻只睜開的黑色眼睛。而此刻,這每一個黑色的眼睛,都在擊發着一種更爲耀眼、更爲深邃的黑藍色光幕,籠罩了十幾、二十幾丈的虛空,立馬就吸引住了那羣妖獸。
只瞬息的時間,那片藍色的光幕之中,成千上萬只的黑色眼睛,一下就控制住了那羣想要逃離此處的妖獸,就如同是瞎子、聾子,那羣籠罩在一片藍色光幕之中的穿雲蟒,就只能不停的來回兜圈,根本就逃脫不出,那種深邃如同夜空的黑藍色光幕的控制。
“不好,這個老傢伙的手中有一件大範圍的攻擊法寶,曜變天目碗。若是我記得的沒錯,此件法寶,原本應屬於化天城的化天教,其中的一名長老,手中常備的一件迷幻類防禦法寶。此件法寶的特別之處,就是它的碗內,有無數只黑色的眼睛,能一下擊射出一道黑色的防禦光幕,或者是一片藍色的迷幻星空,用來控制、迷幻成羣的妖獸,或是敵對的修士。”紅牛老哥只看了一眼,就立馬認了出來。
“那怎麼辦,一會要是對拼起來,豈不是要被他按的死死的?”倪算求有點擔心,低聲傳音了這麼一句。
“不要怕,就算你進入他的陣中,也要冷靜,只要閉上眼睛,用你的術法開道,朝着一個方向突圍,就能直接破除對方的那個迷魂法陣。最起碼,你這樣就不會被他此種法陣限制住行動,不然,很有可能,就會被一羣修士圍攻,用一堆攻擊法術,合力擊殺你一人,到那時,你的處境就會跟上方的那羣妖獸一樣,嗯,自己看吧……”紅牛老哥說這裡,就嗯了一聲,示意倪算求朝天看去。
倪算求只看了一眼,就赫然發現,前方百丈遠的虛空之中,出現了一團螺旋形的飛劍劍流,就如同一道白色的龍捲,襲向了那羣已被定在半空之中的穿雲蟒。
“刷刷刷刷刷。”
只見,那道如雨般密集的飛劍洪流一下穿透了那片藍色光幕的虛空,頓時,就擊打着那羣妖獸,變成了一片片胡亂橫飛的血污肉泥,到處散落一地。
一時間,就只聽見呼嘯的風聲,帶出一大片的紅色血雨,散落在了前方的石林之上,而其中,還不時有好幾頭妖獸直接吐出了妖丹,進行了自爆,但是,它們的妖丹自爆威力,根部就阻擋不住,那一條如同風捲一般,從天而降的飛劍劍流。
然而,劍靈宗的飛劍劍陣,並沒有因爲那羣穿雲蟒的死去,而停住了腳步,那一道白色的飛劍洪流正在以詭異的態勢,朝着一羣散修、小宗門的陣營之中,衝擊了過去。
當然,穿過了白色的雲霧和藍色的光幕,許多修士都已經可以看清,這批亮晃晃的白色飛劍劍陣後頭,一直跟隨着那批身穿白色法衣的劍靈宗精英弟子,其中,有好多個修士,正不停的吞服着一瓶瓶的回氣散,一顆顆的回氣丹,等一些恢復真元的靈藥,看來,如此的劍陣,以他們的修爲來御使,也是堅持不了多久。
“啊,啊~!”
“不要!啊~!”
“啊,想不到你們劍靈宗的弟子,如此卑鄙!連我們這些路過的散修,也不放過!”
“不要想了,快跑吧~!”
“彭,彭,彭~!”
與此起彼伏的散修,宗門修士的謾罵聲響成一片的是,是那些高高的石峰、石柱被沖塌掉落的巨響。
可以想象,那一個個原本高聳入雲的高高石柱,被術法的強威從中擊斷,轟然倒地,那是一番何種的場景。
這一瞬間,搞的很多原本潛藏在下方石柱後的一些小宗門的弟子,和想要撈點妖獸,撿些便宜的散修,都怕被劍靈宗和月影宗的戰火燒到自身,紛紛的逃竄出來,朝着四面八方飛遁了出去。
然而,劍靈宗的蘇大長老似乎不怎麼待見這羣路過的散修、小宗門的修士,“唰唰唰”,極其熟練的擊射出幾道白色的白燭冷焰刀,朝着下方的那羣四處逃竄的散修,當空斬去。
只聽見一聲聲哀叫、討饒之聲,下方的那羣修士,全都被他的那道白燭冷焰刀,斬了幾段,而且,有幾名運氣極差的修士,就直接被他摸出了一件如同電風扇的風葉一般,由三條白骨冷火組成的一件三刃法器,化成了一片白色的齏粉,瞬間飛灑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