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頭,咱們各表一枝,咱們就先說說倪算求爲何要如此急切,離開這個山坡。
這是因爲,剛纔,在倪算求幾次外出查探,就已經發現,他的那頭妖獸小弟星辰白帝蟹已經距此不遠。在一陣心神聯繫之下,倪算求早已經成功的與自己的那頭妖獸小弟,取得了聯繫。
而此時,在一個大冰球滾落山道,倪算求的身影,已然遁入了一個大大的白色氣泡,鑽入地面,飛快的遁向了遠方。
遠方。
那個半圓形平臺的村落外,一片白色茫茫的空地,已經密密麻麻聚集了一撥,身披灰甲,一身黑色雷雲服飾法衣,手持着一柄半月形彎刀法器的修士,正與頭頂上方,半圓形平臺之上的山南村村民,展開着一場惡鬥。
上方,有不少弓弩箭矢不停的飛落,而他們這批修士,手裡的半月形彎刀法器,都能夠靈活自如的擊發,瞬間打飛了對方的箭矢,並且,不少修士,還能身輕如燕的拉着崖壁之上的黑色精金鐵鏈,不停的朝上,騰挪、跳躍,朝着上方的山南村腹地,不斷前進。
“彭!”
上方,一名頭戴斗笠的村民,對着下方的黑衣雷雲服飾修士,擊發了一個火球,一下打中了一名鎖鏈之上的修士。
但是很快,轉眼間,那名好不容易施法成功,擊發出了一道火球術的山南村低階修士,就直接脖子一歪,頭朝下趴在了圍欄外。
只見一滴滴鮮紅的血珠,從他的脖頸之處飆射,很快染紅了下方粗大的鐵鏈,而下方,又有一名黑衣修士繼續跳躍,朝上攀爬了上來。
“嗖!”
又是一名山南村修士纔剛剛露了個頭,手裡舉着的一柄黑色的玄鐵弓,還想要擊殺黑衣人,但是轉瞬間被黑衣人的半月彎刀,斬斷了半個腦袋,直接身子一軟,癱在了圍牆之上。
嘩啦啦,嘩啦啦。
只見就在此時,有大批的黑衣半月形彎刀修士,正要成功登崖,那些粗大的鎖鏈上方口,突然間是猛的一噴,噴灑出了一大蓬,一大蓬醬紅色的火油,瞬間,半空中火光炸起,很多黑衣半月形彎刀修士,都是來不及抵禦,立馬被此團沖天的火光,震飛而落。
而隨即,上方的半圓形平臺,又有法器飛出,擊發出了數十柄血紅色的飛劍。
只是,這些擊發出去的血紅色飛劍的品階,全都不高,速度也都不快。半空中,稀稀拉拉的血紅色飛劍擊射而下,兜轉了一圈之後,也是打中了三四位體型較爲健碩的黑衣修士胸口,只是,這些飛劍堪堪擊飛了他們的身軀,把他們從鐵鏈條之上一下擊落,便很快威能耗竭一般,飛回到了半圓形平臺之上的修士手中。
“哼哼哼,有點意思。這些山南村的修士,竟然也懂得了御劍之道?”
下方,那處空地上,一名看上去較爲年長的黑衣老者,正癱坐在一件黑色棺槨和轎子連體的座駕之上,半睡半醒般倚靠着黑色的椅背,呢喃道。
此刻,四周的虛空中,有下不完的冰雹正在飛落,打在一些樹上、植株之上,都是發出了一陣噼啪爆響。可是,這些拳頭大的冰雹,打在此名黑衣老者所在的棺槨座駕之上,都是立馬氣化、蒸發,化作了一蓬蓬白色的水汽,飄散在了前方的半空。
隨即,此名黑衣老者又是揮了揮手,示意底下的修士暫時停止了進攻,好像是在冷眼觀瞧上方山南村的修士是否要投降,又好像是在等待,對方掌門人的一個消息。
“大禹狂生,你好歹是環月山雪域部落的掌門,如此幾次三番,攻打我山南村,難不成我山南村徐某,還怕你不成?”
許久,上方的半圓形平臺之上,徐徐升起了一根十數人合圍的紫色晶柱。而隨着那根晶柱不斷升高,衆人就看到,晶柱上方還站立着一人。只見,那人身姿颯爽,一身金甲,手裡正捏着一柄紫色的如意,怒目環視了一下,冷然說道。
“哦,怕不怕的我不知道。本尊就知道修道界有句俗話,就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我不管你前世有多顯貴,到了這裡,落入這個不毛之地,就只有乖乖的聽有實力的。快,交出你手頭上的三界陰陽石,還有那棵血露珠,我可以饒了你們極夜山山南村的門徒。”下方的黑衣老者也不去理會對方的怒視,繼續不陰不陽的說道。
“妄想!”
“你若是想要那兩件寶物,直接帶人上來拿便是!”
“……”
只見就這麼說着、吵着,不遠處的一個山坡之上,有一名修士,正裹在一個大冰球之內,只是微微探出了半個腦袋,一言不發的在那處角落,靜靜地觀察着這邊的動靜。而如此隔岸觀火,此名修士已經足足觀察了有半柱香的時刻。
而此名修士正是倪算求無疑。此刻的他,腳下正踏着他的那頭妖獸小弟,正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正想要弄清,那名正坐在黑色棺槨轎子上的黑衣老者,到底實力如何。
“好像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看到打了那麼久,那批手持半圓形彎刀的黑衣修士,都沒能攻下那座村落,倪算求一下取出了手裡的金鷹飛弩,緊接着,又是瞄了瞄那名爲首的黑衣老者修士,可是好像又覺得這麼幹有些無趣,就又再次隱身,鑽入了下方的泥地中。
……
“很好!既然徐前輩不肯聽勸,交出那兩件三界陰陽石和血露珠,那在下就只有親自上去,屠了你們的山南村。”
“好。有本事來,沒本事就給我滾蛋!”
只見雙方如此對峙,又了有一盞茶的時間,上方的山南村掌門人徐長老,還是一副半步不肯讓步的樣子,而下方的黑衣老者修士大禹狂生,終於有些按耐不住,直接站起了身。
“大禹前輩,你說那件血露珠和三界陰陽石,到底有什麼用?爲何能讓你們勞師動衆,不遠千里,前來此處,一個小小破敗的小村落掠奪?”
“這個血露珠乃是血煉之物,可以吸收此處的地脈靈氣,化作修士所需的修煉元氣。而那件三界……,”
忽然,一個大冰球包裹着半個腦袋,直接從此名黑色棺槨轎子座駕旁拱了出來,對着此名黑衣老者修士大禹狂生,問出了這麼一句無關痛癢的話。而那名一身黑衣的大禹狂生還欲解釋,而話說到一半,突然間,也是發覺了什麼不對頭,而再轉過了頭,當他直接大手一揮,擊發出了一道黑色扇形罡風,卻是看見那團巨大的冰球四下爆開,而未見有任何修士的屍身。
“什麼人!竟然調戲我大禹狂生?”
一句話過
後,大禹狂生手中也是拿出了一柄銀色的短刀,然後神識放開,四下查探,卻依舊不見人影,無法探知出剛纔的那個聲音的主人,到底身在何處。
頓時,他的心中也是冷汗滴落,一瞬間,他也是感覺到了某種不好的預兆。
有高手。
並且,此人肯定是一位可以隱匿氣息的金丹境高手!
“喂,大禹狂生前輩,你剛纔的話可是才說到一半,還未說完啊。爲何,爲何要直接動手,如此暴躁啊?”轉眼間,一頭銀髮的倪算求,出現在了一株掛滿了冰霜的松樹之上,對着五六百丈外的大禹狂生,朗聲說道。
“你……,究竟是何人?爲何要鬼鬼祟祟,躲在我的身旁?”
只見黑色棺槨轎子上,那個黑衣老者大禹狂生有些暴怒的想要擊發手裡的短刀,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的短刀狀法器,好像打不着倪算求所在,隨即,他又從自己的座駕上,摸出了一柄黑色的長弓,一支鵰翎箭架上長弓,直接瞄準了倪算求的那棵松樹。
“哦,原來前輩是想較量較量,那好,在下這手頭上也剛好有一柄古弓,不知道,是前輩您的長弓厲害,還是我的古弓,更勝一籌?”
嘣。
只見說了這一句,兩人手中的弓箭都是同時擊射而出。
然後,就見兩支羽箭同時交擊,一聲轟鳴,對方的鵰翎箭爆射出了一道綠色的靈光,而倪算求的白色羽箭,也是白光一閃,然後,便被對方的鵰翎箭,直接一下擊碎。但是,這對方的羽箭擊碎了倪算求的羽箭一剎那,他的靈光也是瞬間湮滅,瞬間箭頭急轉而下,直接紮在了一段倒落在地的巨木之上。
沒有靈力,卻是能匹敵對手的法器。
那位黑衣老者大禹狂生眼珠子立馬一動,卻是心中有些微暗,自己今日可能是遇到了對手。
“喂,大禹前輩,你的長弓法器好像挺不錯,就是不知道前輩你是如何御使此種法器,擊發出那般可以冒着綠色靈光的羽箭的?”倪算求實話實說道。
可是看在大禹狂生的眼裡,他立馬感覺到不對,感覺對方正在戲謔自己。
如今,他現在已然出手,這麼多手下看着,要是不把對手辦了,豈不是沒了臉面,失了威信?
“狂妄!”
“有種你自己過來取。我大禹狂生天生命硬,不懼任何強手,你想要以此威脅老夫我,那只有將老夫我,擊殺在當場!”大禹狂生那是說的擲地有聲,一句話那麼說出,他腳下的那件巨大黑色棺槨狀轎子,就直接憑空懸浮,飛了起來。
然後,不等倪算求再次開口,那底下的一羣黑色法衣,手持半圓形彎刀修士,就直接騰挪、跳躍,朝着倪算求這邊的那棵松樹,圍攏了上來。
“下!”
“下!”
“下!”
“還有你,都給我下!”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讓在場的很多修士,全都傻了眼。
因爲倪算求只是手中的弓箭那麼一瞄,還沒來得及擊發出任何的術法,這羣前來圍殺倪算求的黑衣持刀修士,就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巨手,一下按滅了蠟燭一般,瞬間,就消失在了衆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