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可憐歸可憐,穆小時候的經歷讓他鍛鍊得比較沒有同情心,雖然他覺得拉爾杜斯有點以大欺小,但是他也不會說什麼。畢竟做什麼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如果眼前這個番茄不倒黴,那麼他從精靈之森回去之後,就要大發一筆了。還是一句話,貪婪是原罪,穆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穆在一邊靜靜地看着,不知道拉爾杜斯臨走之前來這裡到底做什麼。以他的觀點,多半拉爾杜斯會放番茄走路,但是如果拉爾杜斯立刻幹掉番茄,他也不會奇怪。事實上,伊爾鎮上如果不是敵人的目標是雨晴,穆能否在那裡捨命一戰還是未知數。畢竟他現在還是沒有完全把自己當作這個世界的人,思維觀念依然是一個現代人。那種種族仇恨陣營區別,他只有一點點模糊的認識,心裡完全沒有代入的概念。
“啊!你怎麼會在這裡?”某個人形的傢伙驚訝地朝番茄走了過去,語氣誇張得讓穆胃裡一陣翻騰。換成他是當事人,也完全不可能猜到這個表現關心的人就是投毒者……
只見番茄先是一愣,接着兩隻混濁的眼睛忽然射出狂喜之光,身子一歪,就朝拉爾杜斯撲去。但是沒走兩步,兩腿發軟,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兩年啊,整整吃了兩年的番茄,鐵人也受不了!
拉爾杜斯嘴角一撇,看不出是偷笑還是同情。走過去扶起他微微看了兩眼,拉爾杜斯忽然一愣,壞了!當初看這傢伙活蹦亂跳的,以爲身體很不錯,所以才這樣戲弄他了一下。可是現在時間長了,把他給忘了,剛纔一觀察之後發現,這傢伙茄毒中大發了,以拉爾杜斯對藥草的認知,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辦法把他恢復成原貌了……
“怎麼回事?”發現拉爾杜斯愁眉苦臉的樣子,穆走上前來詢問。
“沒什麼,嘿嘿,就是……”拉爾杜斯臉上罕見地顯現出尷尬的神色。“恢復體力倒是不難,就是……他這副樣子,恐怕……”拉爾杜斯說着,還猥瑣地撥弄了一下番茄胸前倒垂着的兩條黃瓜。
唰!穆的汗下來了,這都什麼事啊!活了這麼多年的老傢伙,竟然還有這樣的心思,把一個男人變成這副模樣,這樣出去可怎麼見人啊!“既然你要發善心帶他出去,那就先把他體力恢復了再說吧!總不成你揹着他出去吧?我可沒什麼力氣。”
“恢復不是問題,但是這需要時間。好吧,其實這副樣子也不錯,嘿嘿!”
“行了吧,這兩年的教訓也足夠他消化的了,就憑這個……”說着,穆也忍不住伸手撥弄了兩下那東西。“這兩條東西,也夠讓他記一輩子了。”
說話之間,番茄已經醒了。想想看,一個人獨自在森林裡生活了兩年,到處看不到人影,每天吃的都是番茄,那是什麼滋味?現在突然間看到兩條大活人,番茄這個激動勁就別提了!摟着拉爾杜斯就嚎上了!那哭聲聽得穆心裡都酸酸的,好像受了十世的委屈似的。
可是番茄怎麼也不會想到,現在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就是讓他受苦的罪魁禍首。如果知道自己摟着大仇人痛哭流涕,不知道他會怎麼想……穆扭開了頭,不忍心再看下去,可是在他轉頭的一瞬間,眼角的餘光卻恰好掃到了拉爾杜斯那一絲曖mei的笑容。
背背山……穆差點又吐了,這不趁人之危麼!“喂!既然他醒了,你就快點做點正經事吧!我們還要上路呢!”
“嗯,上路?現在就可以。”
“那他怎麼辦?”
“很簡單,我揹着他!”拉爾杜斯微微一笑,輕輕一使勁,番茄就飛上了拉爾杜斯的背上,胸前的兩條黃瓜剛好垂在拉爾杜斯的耳側,就像金兀朮的兩條帽遮。
“好吧,那麼……我們還是先去伊爾鎮吧,至少,我們應該給他找套衣服換上。”
伊爾鎮上,此刻人們正忙得熱火朝天。穆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倒是拉爾杜斯背上的番茄,那古怪的造型讓不少人都看了幾眼。沒等穆打招呼呢,拉爾杜斯居然像對伊爾鎮十分熟悉一樣,徑直往德林酒館走了過去。
“嗨!來一桶杜克蓮!”拉爾杜斯進門就老實不客氣地往座位上一坐,番茄被放到了另一邊。
“啊?一……一桶?好的!馬上就來!”老醉愣了一下,看了看這個古怪的年輕人。經營酒館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喝杜克蓮竟然論桶的!要知道杜克蓮雖然好喝,但是喝多了副作用也是很大的!但是客人有錢,也不能不賺,所以老醉依然樂呵呵地搬了一桶杜克蓮出來。
“嗯——!”拉爾杜斯提鼻子聞了一下,顯出很愜意的樣子。
“十個金幣,先生。”老醉適時地提醒着他。
“嗯……”
“十個金幣,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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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了!找他去拿!”拉爾杜斯一邊迫不及待地倒酒,一邊伸手一指後邊的穆。
“啊?”老醉看看穆,又看看拉爾杜斯……最後轉向穆,眼睛裡露出詢問的訊息。
“唉……”穆搖搖頭,意思是你看着辦吧!我走了!穆瞄了一下旁邊的番茄,心裡感嘆,不知道這個拉爾杜斯跟着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這第一天,就開始破財了……穆朝老醉點了一下頭,轉身就回了自己的裁縫店。
穆原來住過的房子依然還空着,老醉似乎沒來得及收拾。店裡還剩下一些材料,足夠用了。關上店門,穆召喚出了縫紉機。仔細想了一下番茄的尺寸,穆就埋頭開始工作了。時間不大,東西已經完成了。
隨後,在一個小時的時間裡,穆又繼續做了一件袍子和簡單的一條褲子,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穆起身帶着東西到了德林酒館。此時老醉正有一搭沒一搭和拉爾杜斯聊天呢,其實他們倆人誰也沒有聊天的興致,拉爾杜斯醉翁之意只在酒,老醉呢,其實是藉着搭訕的機會來仔細看看番茄的……
這個傢伙真古怪!老醉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笑,不知道穆是從哪弄來這傢伙的,看起來像個怪物,啊,那東西……實在是……嘿嘿!而且這個人渾身竟然披着葉子,難道是原始部落的?
老醉正想着呢,穆從外面進來了。“拉爾杜斯,別喝了!麻煩你,把衣服給他穿上吧!”穆把衣服往桌子上一扔:“來杯麥酒!”
“嗨!我說,這個人你是在哪弄來的?”老醉遞過來麥酒,眼神詭異,神秘兮兮地問。
“唉……別問了。對了,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喝到你的酒了……”穆仰頭一口氣把一杯麥酒乾掉,有點感慨地說道。
老醉一愣:“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也許我要離開這裡,去很遠的地方了。”
“喂!這是什麼東西?”兩個人正在聊天,拉爾杜斯從旁邊橫過身子問道。現在酒館裡除了他們之外,一個客人都沒有,所有人都忙着重建家園呢,所以換衣服也不用避諱什麼了。但是隨着拉爾杜斯的問話,老醉的眼神忽然飄到了拉爾杜斯手上的一件東西上。
那東西形狀很特別,兩個圓形的布片做成碗狀,邊緣用搭溝相連,看起來像個眼鏡,在邊緣還各有兩根細細的帶子……什麼東西?老醉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服裝,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也不知道究竟是幹什麼用的。
“啊……”穆嘴巴張了張,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多說了也是廢話,於是從老醉手裡拿了過來,反手就把兩片碗狀的布片扣在番茄的胸部上了……
“啊?”拉爾杜斯和老醉四隻眼睛看着穆的動作,都愣住了。
就像他們沒有內褲的概念一樣,這個世界的人們也沒有內衣的概念,所以穆把這東西往番茄的黃瓜上扣的時候,連拉爾杜斯的眼球都冒了出來。不過很顯然的,他們都明白這東西的作用是什麼了。在番茄的黃瓜沒完全被胸罩罩進去的時候,拉爾杜斯還很熱情地伸出手來,幫忙塞了進去……
等到兩根細帶子在背後綁成蝴蝶扣,穆終於鬆了一口氣。雖然他是一個裁縫,但是幫人帶胸罩這種活,今天還是第一次幹!而且,尤其讓他感到彆扭的是,對方還是一個男人……好在番茄這陣還是迷糊着的,不然穆還真不好下手。
不管怎麼說,戴上了胸罩,穿上了褲子和長袍,番茄顯得利索多了。最起碼,除了臉膛還是紅彤彤的之外,外表看起來已經接近正常……男人了。
“呃……這個主意不錯,相當不錯!”拉爾杜斯和老醉的眼睛都放出了光。
“嗨!這東西叫什麼?”老醉不失時機地端來兩杯麥酒,好奇地問道。“嘿嘿,如果可能,能不能給我做上兩件?”
“啊?!”穆當時思維就停頓了!